第42章 段林连环案三十七

镇郊义庄，飞燕已等候在门口了，她接过牛于氏手中的小马儿抱在怀中，指了指义庄内，牛于氏犹豫一下，走了进去，公孙策与马汉将牛大尸首上的白布揭开，牛于氏小步上前，浑身瑟瑟发抖，她眼中带泪，仔仔细细将这尸首打量一番，皱了皱眉，一丝疑惑从脸上闪过。

        “怎么？大嫂，这不是你丈夫？”马汉眼神锐利，抓住她的神情，追问了一句。

        牛于氏身子一抖，像是反应过来，“是我男人，他屁股上是有胎记，这尸体是他没错。”

        公孙策一言不发，神情严肃，不辨阴晴，牛于氏抬头望了望公孙策，不明所以，便有些怯怯的。

        “马汉，你送大嫂和孩子回家。”公孙策吩咐，听着马汉应了一声，他又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小心牛家的狗，那狗认生。”见公孙策放她回去，牛于氏低头，似是松了口气。

        待义庄内无人，他小心地解开衣衫包裹的人头，摆在牛大那缺失的身子之上。

        抛开其中一具尸体因为被水浸泡肿大的原因，这两句尸体确实体型相似，特征相似，若非熟悉的人，还真的很难辨别。

        他为尸体盖上白布，净了手，出了门，坐在门槛之上锁眉沉思。

        一个小小的身躯靠上了他，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将一个鼓鼓的烧饼塞进了他的手中。

        “肉馅的，可香了，快趁热吃！”耳边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那香喷喷烧饼味儿配上那专注地咀嚼声让他也有了胃口。

        他笑着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这才开口：“一般验完尸我是不想吃肉的。”

        “不想吃还我。”她伸手去夺，却被他闪开，他又大大的咬了一口，“可我现在想吃了。”

        吃了烧饼，他将手伸出屋檐探了探，见雨停了，潇洒起身，转身向前伸出手，一个热呼呼的小手毫不犹豫地伸进了他的手掌，他轻轻握拳，将那小手包好，两人相依离开了义庄。

        “还想吃点什么？”

        “回去吧！”

        “怎么这么听话。”

        “你破案时间不多了。”

        “别担心我，你在我身边就好。”

        “好”

        两人手拉手，安静地走在雨后的街巷，飞燕另一只手扶上他的手臂，脸颊微红，她抬头看着身边男子的下颌那柔和的曲线和高挺的鼻梁，语气少有的认真，“你在怀疑里正。”

        “嗯。”

        “因为他说谎了，说自己此前没来过牛大家，可你让他找镰刀，他居然一下就找到了。”

        “此外，牛大家的狗见到我们狂叫，可里正上前呵斥，那狗却不叫了，说明他应该经常去牛大家才对。”

        “那他是凶手吗？”

        “我无法确认动机，如果他是，那这该是情杀，既是情杀，为什么又要杀死牛二？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隐藏死者身份？”

        “见到她该怎么办？”飞燕低下头，语气有些低落。

        公孙策愣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飞燕已然换了一个话题，这个她所指的是陆湘湘。

        “湘湘她……”公孙策语气犹豫，面带愧色。

        “我相信她是个好姑娘，不然也不会告诉你我在林中，更不会让包大哥来救我们。”飞燕无比惆怅的说出这句话，却突然话锋一转，跳起来扭上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本小姐就给你几天时间，若是处理好了，我就饶了你。”

        公孙策捂着耳朵连连保正，飞燕这才放手，原本两人避而不谈却必须面对的事情便化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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