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恋爱
周熠楠裹着一层寒气进门，邱北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走出房间。
“我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他倚在门框上嘲讽道，“怎么不和美女多温存一会？”
“听说我女朋友在查我的岗，我就赶紧回来了。”周熠楠戏谑地看着邱北，“谁也没有我女朋友重要啊，你说是吧？”
邱北冷哼一声。
周熠楠一边脱外套一边转移话题，“你吃晚饭了吗？给我留了吗？”
“吃了，没留。”
周熠楠见邱北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痛心道：“真没良心。”
邱北嗤笑一声：“你不是和你女朋友共进晚餐了吗？”
“当然没有。”周熠楠义正词严地给自己洗白，“纠正一下，那是我的女性朋友。”
他特意强调了“性”这个字，接着又说：“你不是喜欢吃城北那家糕点嘛，我就去给你买了，路程有点远，还堵车，所以才这么晚回来的。”
“哦。”邱北点点头，像是根本没听见后面的解释似的问，“请问你所谓的女性朋友和女朋友有区别吗？”
“有啊，我愿意为我的女朋友跑大半个市区给她买糕点，但是女性朋友就没有这种待遇。”
他上前一步贴在邱北耳边，语调上挑，含笑道：“当然，男朋友同理。”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嘴唇描摹着邱北的耳廓，又将气息悉数喷洒在邱北侧脸。下一秒，邱北的耳朵就烧了起来。
意料之中的反应让周熠楠愈发胆大，他笑道：“你耳朵好红。”
邱北目光躲闪，“我知道。”
“其实我也很红。”
“关我屁事。”
周熠楠扬了扬下巴，“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给我点反应呗？”
“什么反应？”邱北提高声音，“难道需要我在全世界大肆宣扬，我是你周熠楠的男朋友吗？”
措不及防的回答把周熠楠砸懵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你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邱北装傻。
“你别装，拿出点你刚才的气势。”周熠楠捏起邱北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认不认我给你的名分？嗯？”
邱北的睫毛颤了颤，说：“认。”
周熠楠的表情严肃下来，似乎是在确认邱北说的是不是真话。他和邱北对视着，一时间氛围变得安静又微妙。
最终邱北扛不住周熠楠那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开口道：“看够了吗？”
“看不够。”周熠楠收敛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笑道，“你说怎么办呢？”
他说得很轻，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这美好的梦境打碎了。
邱北整个人被周熠楠撩得晕乎乎的，但好在理智尚存，没有被周熠楠牵着走，“自己解决。”
周熠楠耍无赖道：“不解决了，我就缠上你了。”
邱北扬起嘴角：“好。”
周熠楠抱住邱北，下巴垫在邱北肩上，说：“我好喜欢你啊，我好开心。”
邱北的身形顿了一下，继而把手攀上周熠楠后背，和周熠楠抱在一起，“嗯，我也是。”
此后邱北终于真真切切地理解了“美色误国”的说法。整一个晚上，周熠楠要么坐在他旁边傻笑，要么时不时喊他一声，邱北去哪他都跟着，缠人的能力比之前高了成百上千倍。
周熠楠有心煽风点火，邱北又是个易燃物，此刻他也是心乱如麻，表面上冷静，其实比周熠楠自持不到哪去。在承受了半个小时来自周熠楠的炽热目光后，他终于放下笔，合上根本没写几个字的作业，瞪了周熠楠一眼。
只是这一瞪里丝毫没有警告意味，反而更像纵容。周熠楠赶紧转移视线，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邱北刚摊开刚才的试卷，就听见“咔擦”一声，极为清脆，还掺着几分张狂。
周熠楠耸耸肩，笑道：“忘记调静音了。”
“什么时候你拍我照片还需要偷拍了。”邱北失笑。
周熠楠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现在。”
邱北点点他的额头，“你去找面镜子照照，你脸上都能开出朵花来了。”
“这不是白捡了一个媳……对象嘛。”周熠楠勾住邱北的脖子，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到最近，“第一次谈恋爱，有点激动。”
邱北敏感地问道：“你还想有第二次？”
“怎么可能。”周熠楠说话间，已经开始对邱北动手动脚，“仅此一次。”
邱北任由周熠楠搞了会小动作，最后实在羞得慌，强制把周熠楠拉开。周熠楠虽然觉得意犹未尽，但还是顺从了邱北。
“你是不是蓄谋已久。”邱北一点反问意思都没有地问道，“怎么这么熟练。”
“谁不是呢？”周熠楠反问，“难道你不是？”
邱北抿着嘴笑了笑，“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好无聊。”
“是谁先无聊的？”
“你。”
“说点正事。”周熠楠收起刚才那副没骨头软趴趴的样子，盘着腿坐到床上，“过两天我爸妈从外地回来过年，我就不能陪你了。”
“我又不需要你陪。”邱北笑骂，“赶紧走吧，省着在我家天天捣乱。”
“死鸭子嘴硬。”周熠楠撇撇嘴，“我看你一个人过年有多无聊。”
邱北怼道：“我过年去我爸家。”
“好吧。”周熠楠没辙，“那你去你爸家过年，你会想我吗？”
邱北故作沉吟片刻，说：“勉强可以想一下。”
“哎。”周熠楠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拖着腮好奇道，“你说你爸要是知道他儿子在青春的大好时期谈恋爱，恋爱对象还是个男生，会怎么样？”
邱北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在恋爱上居然让冲动占了上风，完全没有顾过后果，只知道喜欢便是喜欢了。他知道这样不应该，但他无法悖逆自己的悸动。
他笑道：“大概会给你五百万，让你永远离开他儿子。”
“五百万太少了，你怎么着也得值五百亿啊。”周熠楠顺着他的话说完补充道，“当然，在我这里你是无价之宝。”
“少贫。”邱北低头勾了勾周熠楠垂下来的小腿，无所谓地说，“但是你这个假设从一开始就不成立。我们两个的事，他想插手也插不进来。”
“我幻想了一下，要是真被发现了，你爸应该会先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锁在家里，再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之后他给你安排一场相亲，让我们两个彻底死心。”周熠楠歪着头，对邱北扬了扬下巴，“怕不怕？”
“怕什么。要是真被发现了，我就跟你私奔。”邱北顺着周熠楠的话说完，戳了一下周熠楠的额头，“还有，以后少看点不切实际的小说。”
周熠楠顺势倒在床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晚安。”
邱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周熠楠摆出大字型仰躺的姿态，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邀请意味很明显。
邱北俯下身，拉着周熠楠的两只胳膊把他提起来，“要睡就好好睡，不像样。”
周熠楠赖在床上对抗他，只轻轻一拽，邱北就被拽了个趔趄，整个人扑倒在周熠楠身上。大脑分泌多巴胺的第一秒，他就意识到了这种姿势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挣扎着想要起来。
周熠楠本就是有意而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紧紧环锢住邱北的背，不仅不松手，反而还有意无意地向下施力。
短暂的鼻尖相蹭后，邱北又羞又愤地别开脸，只听见周熠楠略显遗憾地说：“我还以为我们两个能亲上呢。”
邱北像是受到蛊惑般，下意识抿了抿嘴。
周熠楠又在他耳边问：“让不让亲？”
没等邱北回答，他又自己接道：“算了，我这么饥渴，万一把你吓跑了怎么办。”说完又小声加了一句，“好不容易得到的呢。”
邱北趁他手上松力，翻身移到一边，“放心，跑不了。”
周熠楠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转向天花板，笑道：“毕竟我也算小有魅力，你怎么能忍心抛下我。”
邱北笑了笑，挪到床头关上灯，把压在周熠楠身下的被子抽出来盖到自己身上。周熠楠也钻进被窝，朝邱北贴了过来。
邱北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别挤我。”
周熠楠敏捷地用腿把他的脚夹住，“你好凉啊，我帮你暖暖。”
“谢谢，不需要。”邱北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并没有动，反而在尝到甜头后，更加想要汲取周熠楠身上的温度。
“我听说手凉脚凉的人生孩子很困难的。”
邱北把冰凉的手往周熠楠的肚子上一放，“那你生吧。”
周熠楠捂住邱北的手，“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别做梦了，早点休息。”邱北闭上眼睛，“和女生玩了一天，应该挺累的吧。”
周熠楠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怎么又提这事？那是我妹。”
“哦，那下次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周熠楠的笑声中带了些得意，“那肯定，我还得好好感谢她这个大功臣。”
“睡吧。”邱北捂上周熠楠的眼睛，“别嘚瑟了。“
周熠楠的鼻息逐渐变得轻而平缓，渐渐地发出细微的鼾声。而邱北却睁开了眼，借着月色，用目光描摹着周熠楠的面庞。
许久之后，他探身过去，极快地在周熠楠的脸颊落下一吻，轻声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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