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人救美
萧霁宣有些恼火:“你胡说什么,几个奴才而已!”
霁月公主气愤的用鞭子指着楚钧的头颅:“尊重对手便是尊重自己,那楚国二皇子虽然立场与我们对立,于国而言他的确是我们大禹的仇人,可是他已经死了,作为一个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的将军,他值得任何人敬佩,二哥今日不依不饶,甚至连死人的头颅都不放过,就只是为了折辱几个质子,此事传出去让天下人作何感想?
他们会觉得堂堂二皇子竟然连一点气度都没有,对死人尚且如此残酷更遑论于天下?还有大禹的几个邻国,若是以后开战他们是不是也能有样学样,将我国中将军头颅砍下用以羞辱边境将士?二哥此举岂不是在寒边境将士的心?你实在是太糊涂了!”
沈承鑫在旁边不屑的撇嘴:“他们敢?我们大禹强大,他们若敢如此,我便带兵踏平他们!”
霁月公主扭头,讽刺的看着他:“好大的口气,大禹除了这几个属国之外,东南两方还与别国接壤,二表哥不会忘了当年三舅舅是如何去世的吧?你这么有出息,怎么至今还没踏平邻国给三舅报仇?说大话你倒是在行,母后让你跟着二哥,是让你时时督促于他,而不是让你整日挑唆着他公报私仇、丢尽皇家气度,若你日后还是如此肆意妄为,我会亲自禀报父皇,让你离二哥远一些!”
沈承鑫脸色有些难堪,不服气的梗着脖子瞪着霁月公主:“你别忘了咱们才是亲戚,为何却处处帮着几个质子说话,霁月,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我该提醒你注意你的身份!”霁月公主昂起头:“我是公主,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君臣有别,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讲情面!”
沈承鑫又怒又怕,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萧霁宣不耐烦的皱眉:“行了霁月,你耍威风耍到我这里来了?”
霁月公主摇了摇头,低声叹道:“你真的越来越让我失望了,难怪父皇这两年越来越倚重大皇子,二哥,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说完再次冷冷瞪了跪在地上的燕庆一眼,警告:“再让我听见你挑拨是非、蛊惑二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来人,带几位质子离开。”
她身后几个侍卫便立刻上前扶起楚若他们,几人拱手道谢:“谢公主。”
萧霁宣咬牙:“霁月,你逾越了!”
霁月公主面无表情的回过头:“二哥若觉得我此举不妥,就去父皇那告我吧,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做好准备,看看到底谁会挨骂!”
楚若被侍卫带着往围场外走去,她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孤零零放在那里的头颅,低下头掩饰住眼中强烈的恨意与愤怒,暗自告诫自己要忍耐,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八年受尽屈辱,她这又算得了什么!
而霁月不知楚若此时心中所想,侧头悄悄打量她,见她佝偻着背扶着丫鬟的手,几乎将全身重量都放在丫鬟身上,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力气,手上的青筋时隐时现,气息粗重、脸白如纸,像是下一刻就要撑不住倒下去似的。
一旁的其他几个质子也注意到了,东方陌开口问道:“你家公子身子很差吗?”
倚翠红着眼圈点头:“是,我家公子自小身子就不好,从还不会吃饭起就先学会吃药了。”
霁月在旁边听的有些心疼,又悄悄打量了一下楚若羸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带走,明明天气都已经热起来了,她却还紧紧裹着冬日的厚棉袍,像是极怕冷似的。
北辰国质子司炜说道:“我那里还有两支百年参没用,回头给你们送过去。”
楚若强撑着笑道:“多谢司兄挂念,不过我这身子就这样了,生来如此,药石难医,就不要浪费这救命的良药了。”
说着话终于到了马车很前,大家约好改日再来看她,然后纷纷告辞,唯有霁月还站在一旁没动静,其他人也不敢走了,楚若垂首问道:“公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霁月摇头:“没什么,我看你身体似乎很不舒服,我送你回府吧。”
楚若连忙推辞:“不敢劳烦公主,臣有下人陪同即可。”
霁月却不由分说上了马车,又看向车下的楚若:“还不上来?”
楚若犹豫了一下,只能低头上了公主的马车,只留下其他四国质子面面相觑:这个霁月公主什么意思啊?
楚若并不敢靠近霁月,只挨着车壁虚虚坐着,霁月看着两人之间还能坐下两个人的距离,又看了看拘谨的楚若,不禁笑出声:“幸亏我这马车宽大,能容下公子躲避,否则你岂不是要坐到马车外面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公主长的多胖,竟然车内连个客人都坐不下。”
楚若请罪:“是臣失仪,请公主恕罪。”
霁月歪头奇怪的看着她:“你是向来都这么寡言少语吗?”
楚若不知该如何回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霁月垂眸笑道:“我知道我二哥今日行为肯定让你感到很愤怒,是觉得我们这一家子都如此不可理喻吗?”
楚若连忙跪下:“公主严重了,二皇子说得对,臣不过是个奴才,不敢心存怨怼,今日多谢公主解围,臣只有感激涕零。”
霁月惊讶的看着她,把她从地上拉起:“你跪什么跪,我又没怪你,楚若,你不用在我面前如此谨小慎微。”
“请公主恕罪。”
霁月叹了口气:“罢了,是我这话头起的没意思,若是有人如此对待我二哥,我一定杀了他的心都有。”
楚若没接话,霁月挑来帘子看了看外面的街市:“其实大家都没错,不过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你为你的国跟亲人,我二哥他们如此折腾你,又何尝不是因为我大表哥,我还记得当年我大表哥何等的惊才绝艳,他出身武将世家却一心想弃武从文,结果被我舅舅硬是扔上战场,最后死在了战场,我记得他最后一次出发前,还带我在这集市上逛了半夜,我们约好等他回来亲手帮我赢回挂的最高的那盏灯笼,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楚若心中有些嘲讽,立场不同是真,但大禹残暴却也不假,他们楚国从来没想过要进犯谁,只想百姓安居乐业,可是大禹从几十年前就开始筹划攻打他们,先是派来美人蛊惑先帝,让他们楚国变的不堪一击,后又杀她二哥、屠她楚国的城,那些死去的百姓何其无辜?
打仗不该是这么打的,于楚国而言,大禹是进犯他们国土、不共戴天的仇人,大禹死的那些人不过是为他们的野心付出代价而已,楚国不过是想保住江山,不想与人为奴,哪里错了?
霁月回过头:“你一定觉得我在强词夺理吧?”
楚若面无异色的摇头:“臣不敢,臣在楚国时身子就不好,整日养在深宫,对于这些家国天下的争夺不懂。”
霁月却笑道:“楚若,一个不懂家国天下的人,他的脊骨一定是弯下去的,就像燕辰国质子那样,可是你的脊骨是直的,这是你骨子里的傲气。”
楚若也笑了笑:“多谢公主谬赞。”
车夫将马车缓缓停在质子府门口,站在车外恭敬的请示:“公主,质子府到了。”
楚若拱手行礼:“多谢公主费心送臣回来。”
“举手之劳。”霁月看着她下了车,又掀起窗帘看着她缓缓走进质子府,本就清瘦的身体映在孤冷灯火下更显得寂寞令人心疼,她放下帘子叹了口气:“可惜了。”
醉柳走上车不明白的问道:“公主可惜什么?”
霁月笑着摇摇头:“恨君相逢不逢时。”
醉柳吓的打翻了茶杯:“公主该不会是看上那楚国质子了吧?”
见霁月笑着撑着下巴不说话,醉柳当真被吓到了,赶紧摇了摇她的手臂:“公主,那可是咱们大禹的质子啊,虽然这个楚国质子长的是特别俊俏,貌赛潘安、出尘若仙,可他说到底也是一个质子啊,您明知道陛下让他们来是什么目的,可千万不能动这种念头啊。”
霁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可是……我已经动了。”
醉柳打了个嗝:“我的公主,姑奶奶,且不说他为奴您为君,您俩之间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就说他二哥杀死了表少爷,而今二皇子又跟二表少爷合谋杀了他二哥,今日还当众辱他,如此深仇大恨,您可一定要清醒啊公主。”
霁月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行了,我逗你玩的,回宫吧。”
楚若感觉到霁月公主在身后盯着她,所以一直强忍到回了房间,才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倚翠吓了一跳:“公子!”
楚若拉住她:“不要声张,应该是我之前服用禁药的缘故,今日受的刺激太大,导致禁药毒素发作,你把墨香找来,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觉,否则我的身份就瞒不住了,等墨香帮我稳定住毒素,脉息平稳下来,你再让人去宫里请太医,把我的病过个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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