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两人又聊了几句，宿子琅便离开了。

        段珩等到有人来禀告，说青楚国太子的车队准备启程了，他才扣响了顾皎皎的房门。

        “皎皎，你可醒了？你师父要回青楚了，你不去送送？”

        顾皎皎其实一早就已经醒了，只是她知道段珩在前厅，于是一直呆在房里不愿出去。

        段珩没等到回答，索性直接将门推开进去。

        顾皎皎站在梳妆台前，视线与段珩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皎皎？”段珩又喊了一声，“你起了怎么不出去？”

        顾皎皎将目光收回来，随意回了句：“起晚了。”

        段珩走过去看着她，许是昨天真的喝多了，又一夜没睡，这会儿还真的有些头疼。

        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这一点点不适，朝顾皎皎道：“你不去送你师父师娘？”

        顾皎皎有意避开他的目光，淡声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段珩微微眯了眼，惊奇于她不去给楚邢楼送行，但听她说身子不舒服，又皱起了眉。

        “你哪里不舒服？”他说着，轻轻抬手覆上顾皎皎的额上。

        顾皎皎不动声色的躲了躲，囫囵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头疼，休息休息就好了。”

        段珩将停在半空的手收回来，虚握成拳，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些自嘲：“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没混账到趁着你生病体弱时对你下手。”

        顾皎皎抿了抿唇，没吭声。

        段珩目光往下，扫到她的腰间，见那本来应该挂着合璧连环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只剩一块孤零零的衣料。

        “你的……合璧连环，今日怎么没有带？”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轻，像是害怕得到顾皎皎的回答，可又忍不住问出口。

        顾皎皎低头看了看，长长的哦了声，无甚感情的回了句：“今天的衣服和它不太配，所以取下来了。”

        段珩听到她的回答，俊美无双的脸上霎时舒展开了很多，喉结微微滚了滚，轻声笑道：“你不讨厌就好。”

        “皎皎，”他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是否会为我难过？”

        顾皎皎没想到他怎么会问这么一句，按照段珩的性子，是万不可能如此伤春悲秋的。

        其实连段珩自己都没想到，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只是脑海中忽然闪出了这个念头，便问出了口。

        他有点好奇，在顾皎皎心里，他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她对他的厌恶，又究竟有多深。

        从前，她总是时时刻刻扬言要杀了他，他也真的相信，如果给她机会，她真的会这么做。

        可是这几日她稍稍缓和的态度，却又重新给了他希望，不管是真情或是假意，他都觉得欣慰。

        顾皎皎细白的手指摩挲了两下，刚想搪塞过去，段珩却又收回了话题，“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只是随口问问，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几天你不再这么抵触我，我心生欢喜。”

        “皎皎，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对吧。”

        顾皎皎没正面回应他的问题，语气听不出情绪：“这些事日后再说吧，我不舒服，想休息了。”

        段珩知道她是不想与自己多呆，也没再说什么，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送你师父他们。”

        “来人，”他叫了一个小太监进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去给她请个太医过来瞧瞧，让她好好休息。”

        最后尾音加重的那几个字，小太监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最好不要让皇后娘娘出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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