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顾皎皎跟着楚邢楼出了酒楼。
两人在灯影昏黄的街上走着,晚风有些凉,四周传来断断续续的吆喝声。
顾皎皎安静如初,楚邢楼看了她一眼,神色莫测的问:“刚刚那么说,是为了刺激他,还是真的想逼退他?”
她不解的嗯了一声,“什么?”
“跟你师父还藏着掖着?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的性子我能不知道?”楚邢楼笑了,“什么想喝快乐水,什么讨厌他,我看你是想借我的手,赶他走吧?”
顾皎皎垂了眸,“他太烦了,现在又不能杀,不赶他走还能怎么办?”
“是么,”楚邢楼想了想刚刚段珩的脸色,又想到段珩在九皇子门口出现,到底是劝了两句,“我看他似乎真的后悔了,你昨天那么刺激他,他应该是得知你来见九皇子,怕你出事,身边连人都没带,直接单枪匹马的赶来了,知道我们关系好,也只吃醋,舍不得说你半句不好,也许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没有可能!”
顾皎皎下意识的否认,如果给段珩机会,那她死去的母亲,她死去的孩子又算什么?
她攥紧了手,不管段珩是不是真的后悔了,跟九皇子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因为要护着她,身边连人都没带就闯进了九皇子府,是不是真的只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她都得有自己的原则。
“师父,即便他真的后悔了,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不稀罕,也不需要。”
楚邢楼静静深深的看着顾皎皎,她的眉眼皆是悲痛的神色,提起段珩依旧恨之入骨,他眼眸微动,却没再说什么。
他这徒弟啊,怕是不知她的性子一般懒得计较,仇报了就过去了,绝不会一直惦记,一直恨着对方……
恨着,就代表放不下。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往前走着。
一位抱着猫的婀娜少女从他们身边走过,楚邢楼微微侧眸,瞥了一眼她怀里那只肥嘟嘟的狸花猫,又看了看那女子。
顾皎皎跟着瞧了一眼,接着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师父,你……是想起师娘了吗?”
“嗯,”楚邢楼勾了勾嘴角,声音柔和:“她也很喜欢猫,我们养了三只。”
顾皎皎闻言,佯作不满的道:“师父真是太过分了,有了师娘都不告诉我。”
她一改方才冷沉的形象,扯过楚邢楼的衣袖,有些撒娇的道:“快跟我说说,师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哪家的大小姐?是不是个温柔又知书达理的大美人?”
楚邢楼的眼中浮起温柔的神色,气质仿佛都柔软了起来:“知书达理是真,要说温柔的话,得看在什么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调轻快又缱绻:“她其实与你有几分相似,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不过很会照顾人,也很善良,有的时候有些小脾气,不过掀不起什么风浪。”
顾皎皎见他提起她的那位师娘,连语气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幸福感与宠溺,便知她师父定是对师娘用情至深,一时心中又宽慰又羡慕。
“师父一定,很爱师娘吧?”
楚邢楼点点头,眼角都染上笑意:“嗯。”
“能有师娘这么好的人陪着师父,我为师父高兴,以后再也不用为师父的终身大事发愁了,师父永远不会孤单,就不会成为空巢老人了。”顾皎皎满脸笑容的揶揄道。
楚邢楼宠溺的摇着头,心中却又忽起担忧,他的终身大事是解决了,可顾皎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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