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四次上进
程眠眠迷迷糊糊的坐在椅子上，傅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有些湿……
这个小智障睡觉还很爱流口水。
傅沉没打算不计较，他懒散的说道：“程眠眠，你看看你的杰作。”
“啊？什么我的杰作？”程眠眠刚醒过来反应力还很迟慢，她偏过头去看傅沉。
傅沉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口水印，“没想到啊，你水还挺多的。”
程眠眠：？
这是什么羞耻又沙雕的台词。
施钧竹打开了幻灯片，他的嗓音宛若深月里的秋风，温柔中带点凄凉，“《美丽人生》是一部披着温情外衣的悲剧电影，但是它是一部既温馨又可悲的电影，相信同学们在刚刚的观影过程中也感受到了。”
程眠眠觉得自己快要在这个温柔的声音里沦陷了，她偏过头去对余幼萱说道：“萱萱，你不觉得这个老师的声音很适合做电台主播吗？”
余幼萱一脸星星眼的模样，她缓缓的点着头，视线未曾从施钧竹脸上移开过半步，“能做他老婆的女人一定是祖上积德了一百辈子。”
“哇塞，你也太夸张了吧。”程眠眠说道。
“你懂什么呀。”余幼萱嗔怪道，然后她悄悄凑到程眠眠的耳边说话，“你想想啊，他这么迷人磁性的声音以后在床上叫得多好听啊。”
程眠眠觉得耳朵有些痒，她往傅沉的身上靠了些，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余幼萱，“你好坏哦。”
两个女孩相视而笑，“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地笑声格外刺耳。
施钧竹仍然挂着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他的目光看向了两个女孩子，然后问道：“看来已经有两位同学已经领悟到这部电影的真谛了。”
这下好了，轮到整个阶梯教室的人发出笑声嘲笑她们两个人了。
程眠眠乖乖坐正，她只要现在表现的态度比余幼萱好，施老师就一定不会叫她出来回答问题呢。
施钧竹眉眼带笑的说道：“就那位腿上还打着石膏的同学来回答一下吧，你觉得这部电影里的父爱如何感人？”
程眠眠左右张望，她欲哭无泪的看着余幼萱，用无声的口型说道：为什么老师喊我不喊你？
余幼萱耸了耸肩摊开了两只手，她也很无奈啊，人品好怪的了谁。
“我觉得吧……父爱这种东西就是……”程眠眠吞吞吐吐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她后面几乎一直都在睡觉，哪里会知道这部影片里讲的父爱。
施钧竹见她回答不出来，干脆就换了一个问题问她：“那不如谈谈你自己吧，你的父爱之于你是怎么样的？”
谈起程眠眠自己的父爱，那可以讲的话可就多了去了，程眠眠撩了撩额前的几缕刘海，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程万军的脸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父爱就是当他得知你要嫁给一个秃顶老男人时，会送那男人一箱的霸王洗发水。”
全场哄然大笑，霍与墨笑的尤为突出，他拍了拍程眠眠，“眠眠，这难道就是你对霸王洗发水如此执念的原因吗？”
“啊？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秃顶老男人啊？”余幼萱问道。
程眠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施钧竹就然后大家安静下来了，他面色依旧和善：“看来我们这位同学很有活跃气氛的本领啊。”
“不敢当不敢当。”程眠眠朝着四面八方弯了个腰，这小姑娘实在是太浮夸了。
施钧竹准备的课堂内容其实很有趣，但是对于程眠眠来说完全听不进去，她窝在椅子上玩手机，看的内容都是有关于各个富豪的拼搏史。
傅沉则是在位置上玩游戏，偶尔手机发出几声低低低游戏声，程眠眠还会凑过脑袋去看一会，场面其乐融融。
“好了，今天我们的课就先上到这里了，下周四请大家交一份四百字的影评给我，同学们再见。”施钧竹整理了一下教材就离开了阶梯教室，程眠眠还沉浸在富豪的故事之中，其他同学都已经走光了。
“眠眠，你是不是在看小黄文呢，怎么这么认真？”余幼萱拍了拍她，她的脸上一脸猥琐的笑容，似乎是在等待程眠眠把这些东西分享给她一份一般。
傅沉收起了手机，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一言不发的向门口走去，程眠眠和余幼萱嘻嘻闹闹的走在一起，而霍与墨则是拼命凑上来找话题，“我也想看小黄文。”
“谁看小黄文了，你污蔑当代优秀三好学生。”程眠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她腿不方便，她一定会冲上去追着霍与墨打的，这些高三的学生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国家如果靠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完蛋了。
程眠眠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周四下午的选修课上完就可以直接离校回家了，程眠眠和霍与墨一起坐上了一辆英菲尼迪，半路中程眠眠接到了自家老爹程万军的电话，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干嘛？”
程万军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了，他每晚应酬完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没有程眠眠的影子，家里没有半点人烟气味。
程万军突然都有些哽咽了，他缓缓说道：“眠眠，在那边还习惯吗？”
“习惯得很。”程眠眠也没有那么坚硬了，父女哪有那么多的仇恨，她只不过是心里还有那股气没有被疏通，这些年被程万军宠的无法无天的脾气都让程万军自己受了。
程万军沉默了，隔了许久他才慢慢说道：“好好好，你在那里要是受了欺负了，一定要告诉爸爸啊，爸爸给你出气。”
“知道了。”程眠眠心里有些被触动，挂电话之前，她快速的说了一句：“程万军，你也照顾好自己，少喝点酒。”
程万军热泪盈眶，他的宝贝眠眠竟然叮嘱他少喝点酒了，他感动之余顺手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高档红酒，开了之后细细品尝了起来。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下午是有为高一新生准备的迎新大会，程眠眠和余幼萱又是带了一大包零食过来，程眠眠不禁感叹道这个学校的轻松，像她以前的那个高三，每个人都在往死里学，高三生不配拥有任何活动。
迎新会在雏鹰大厅里举行，场面被布置的十分温馨，五彩斑斓的小灯泡系满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蓝色的椅子上还放着一包糖，黄色的丝织线袋子里面有两颗水果糖。
国际版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他们的前后左右都被高一新生包围了，程眠眠拆了一颗猕猴桃味的糖果，然后感叹了一句：“好多美好的学弟啊。”
傅沉来点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他勾了勾嘴角说道：“在他们心里，你已经是老阿姨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程眠眠觉得近日在傅沉的逼迫下，这句话都已经成为了她的口头禅，谁让傅老板天天都在瞎说八道的呢。
很快高一到高三三个年级都落做了，程眠眠似乎还在为“老阿姨”这三个字生闷气，她故意侧着点身背着傅沉，然后开了一包原味乐事薯片和余幼萱一起吃，她一点也不想分享给嘴不甜的傅沉吃。
傅沉：你看我有想吃的意思吗？
四名主持人都已经走上舞台了，程眠眠拖着下巴说道：“我也想上去当主持人。”
余幼萱还没有回答，傅沉抢先一步开口说道：“你是想让大家来猜猜你在说什么吗。”
余幼萱抚摸着快要炸毛的程眠眠，她说道：“想当主持人啊，那你只要去申请参加广播台就行了。”
霍与墨像是一个上帝视角，他一脸老父亲的笑容看着程眠眠和傅沉，以前沉哥可不是一个这么爱说话爱怼人的性格啊。
怎么一碰上程眠眠，沉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了呢？
其中一名男主持人，梳着油头，拿着话筒慷慨激昂的说道：“流火八月，梦想飞越。让我们播下理想的种子，耕耘金秋岁月。亲爱的高一新同学，欢迎你们来到S市一中，来到这个才子的摇篮，来到这块育人的沃土！”
程眠眠是鼓掌鼓的最起劲的那一个，她戳了戳傅沉的腰窝，然后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傅老板，让我们播下理想的种子，耕耘金秋岁月吧！”
傅沉微微的皱了皱眉，他低声地说道：“程眠眠，注意影响。”
程眠眠立马乖巧了，她可听未来首富的话了，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霍与墨说道，“口哥，耳朵里有耳屎就挖干净了，刚刚是我对不住您了呢。”
霍与墨被程眠眠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吓到了，好在第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了，是由高二三班的女生跳的开场舞，她们一个个露着肚皮穿着短裙，动作张扬性感。
程眠眠看着在场的男生眼睛也不离开的模样，她叹息的摇了摇头，如果这些男生面对书本也是这样目不转睛，那该多好啊。
傅沉低垂着眉眼，程眠眠看着他问道：“傅老板，你怎么不看台上的女生？”
居然被她给逮到一个不爱看女生跳舞的男孩子！
傅沉没有说话，沉默着。
程眠眠一不小心就想多了，她嗅了嗅鼻子，然后挺直了腰板才靠近到傅沉的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傅老板，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啊？”
傅沉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咬牙启齿的说道：“程眠眠，你他妈的闭嘴。”
“你讲脏话！”程眠眠一只手捂住鼻子，像是在扮鬼脸一般，她欣喜若狂的说道。
傅沉掀了掀眼皮子，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程眠眠我不仅会讲脏话，还会揍哭你。”
“你好恶毒。”程眠眠无情的回应她，等到她腿上的石膏拆了，到时候一定要和傅沉好好打一架，谁揍哭谁还不一定呢。
一曲热舞结束，然后是就是高三一班表演的英语剧了，程眠眠看着旁边无动于衷的余幼萱问道，“你们班的节目耶，你怎么不鼓掌啊？”
余幼萱像是个渣女，她说道：“我们班的人水平我都知道，能演出个什么好东西哦。”
果然，这出有关于泰坦尼克号的英语剧完全被毁掉了，小李子就在那水枪来滋人的路上了。
程眠眠看着两个男生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彼此，其中一个假发都快掉下来了，他搔首弄姿的说道：“Oh，rose You jump i jump。”
另一个男生的发音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程眠眠只盼望着这出戏能快点过去，她快要反胃了。
英语剧还没有结束，突然一个男生越过千山万水来到程眠眠的跟前，他就差一点要跪下来了，脸上老泪纵横的说道“程侠女，江湖救急啊。”
这人也是国际班的，是这次报名参加节目小品中的一个人，他们组里一个饰演碰瓷者的男生突然拉肚子，一时半会离不开茅坑，而下一个节目就是国际班的小品了，他们一致想到了腿上打着石膏的程眠眠。
可不是嘛，让程眠眠来演，都不用打扮了，她腿上的石膏都是现成的正品石膏。
程眠眠受不了有人这样在她面前大喊大闹，她一个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这个人的请求。
临近上场前，大家对没有看过剧本的程眠眠就说了一句：“你这么聪明，到时候就即兴发挥就好了，肯定不会演砸的对吧？”
大家都如狼似虎的盯着程眠眠看，仿佛只要程眠眠在此刻摇一下头，就会立马被拆腹入骨，到时候被吃地连一点渣渣也不剩。
程眠眠：我怀疑你们是在道德绑架，虽然我很聪明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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