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这位先生是？”
“我的名字是安室透, 酒店里的服务生。刚才我听见这里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过来就查看一下情况。”安室透主动自我介绍说。
“原来如此，所以刚才他们所吃的糕点也是你送过来的吗？”目暮警官挥了挥手, 跟在他身后的警察们便各自散开神情严肃地各司其职了起来。
“没错, 是这样的。”安室透点头说。
“嗯”目暮警官似乎先前已经从铃木园子他们那里了解到了大体的情况，他沉吟着说：“那还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配合我们的工作调查。”
“请你暂时不要离开，酒店那边, 我们会派人去打招呼的。 ”目暮警官叮嘱说。
“好的, 没问题。”安室透表现的十分配合。
“毒检报告没问题？”目暮警官接过来了鉴识人员递回来的毒物检测报告，他直接翻到了结果看了一眼, 疑惑不解地问：“难道不是上川仓介中毒而死的吗？”
“是这样的, ”鉴识人员拿着报告解释说, “根据毒物检测报告来看, 应该是没有中毒，至少任何中毒迹象的。”
“那他是突发疾病而死的吗？”目暮警官困惑地询问说。
“不、不是的”鉴识人员帮目暮警官翻到了报告的前一页, 说：“我们在解剖的过程当中, 并没有发现疾病致死的痕迹。”
“事实上，从种种迹象来看，上川仓介身体素质在同龄人当中，算得上是健康的了。”
“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目暮警官不解地询问道，“在上川仓介的身上, 又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啊！”
“因为什么而死的, 目前我们尚且没有什么头绪”鉴识人员同样一头雾水，他只好说, “但是死因我们是查清楚了的。”
“死者应该是由于肾肺以及呼吸系统的衰竭所导致的窒息而亡。”
“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目暮警官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了, “呼吸衰竭至少应该是由某种原因引起的吧？”
“小诸伏,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意识空间里的萩原研二也听懵了，他稀里糊涂地望向了正在一边沉思着的诸伏景光，求助说：“总不能既不是因为疾病，也不是因为毒物，这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肾脏连同呼吸一起衰竭了吧？”
“不是的。”诸伏景光摇了摇头，他张口解释说：“事实上，他既有可能是死于毒杀，也有可能是死于疾病。”
“为什么？”萩原研二一脸茫然。
在警校里的时候萩原研二的毒理学成绩虽然不是很差，但是也早就在他转职到爆|炸物处理班之后基本淡化清空了，当然比不上在组织里偶尔还会‘有幸’被迫温习相关知识的诸伏景光。
“当然有原因。”
诸伏景光当要解释，就听见了安室透的声音，于是他便浅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突然出声的安室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他噙着一抹微笑，侃侃而谈说：“以现有的证据来看，不能排除是中毒身亡。”
“在进行毒理检验的时候，仪器能够从尸体上面检验出来的毒素数量是有限的，像是河豚毒素之类生物毒素都无法检验出来。”
“所以说如果食用了河豚的话，一般还需要再进行额外的检查。可是，在询问死者同伴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得知，上川仓介在死前的这段时间里是没有任何机会接触河豚的。”
目暮警官合上了手里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的鉴识报告，重新递给了鉴识人员，并且询问他说：“是他说的这样吗？”
“是这样的没错。”
“事实上，我们在本次检查当中也单独的进行了河豚毒素之类的生物毒素的检查。”
鉴识人员惊愕地看了一眼安室透，似乎是惊讶于他的学识，他回答说：“只是在这次检查，并没有发现死者有诸如河豚中毒的证据。”
“那这不就是没有中毒吗？”目暮警官纳闷极了，“我说，这位安室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可能作为证据啊，警官先生。”
安室透叹息着解释说：“这只能说明他并非死于我们能够检测毒药或者是病毒。”
“无论是埃博拉病毒还是非洲的一些其他病原体感染，都有可能造成这种非自然死亡。”
“什么？”目暮警官闻言顿时脸色巨变，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后退，却撞在了身后警察的身上。
“当然了，这种可能性是极小的，日本的海关可不是干吃白饭的。”安室透笑着补充了一句，他在目暮警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说：“比起这些病毒而言，我更倾向于是另外一种情况，上川仓介死于未知毒素。”
“未知的毒素？”在场的无论是目暮警官几位警察，还是铃木园子他们都被安室透的讲述吸引了注意力，其中高津知美不自觉地就重复了一遍这个未知的名词。
“是的。”
“事实上，世界上最可怕的毒物并非是我们已知的这些，诸如氰|化物或者河豚毒素之类的毒素”
安室透环顾了一圈众人各异的神情，他的视线意味深长地停留在了长泽优希的身上：“而是从未被人们发现，不曾被收入档案当中，无法进行对比的毒素。”
“所以说，一旦有什么人或者组织研制出了这种毒药的话，”安室透与长泽优希对视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捉摸不定的笑意：“那他们即使是肆无忌惮的杀人也不会被人察觉了。”
长泽优希察觉到了安室透不曾掩饰的注视，他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迎上了安室透的目光。
别看他，他现在的名字是长泽优希，一个普通的高中一年级生而已。
长泽优希可对aptx—4869这种东西一无所知哦。
意识空间里，萩原研二正听安室透讲得入神，忽然他以第一视角对上了安室透毫不掩饰地打量目光，骤然浑身一毛。
“小降谷——这种眼神也太奇怪了吧？”萩原研二摸了摸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抱怨着说：“他该不会是在怀疑是小优希对那个上川下的手吧！”
“恐怕要比这还麻烦了啊。”诸伏景光担忧地叹息说。
“欸？”萩原研二疑惑地看了过去：“小诸伏？”
“zero现在恐怕是不只在怀疑优希是凶手了，”诸伏景光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忧虑，“我和zero卧底的组织里，就有着这种无名之毒的传闻”
诸伏景光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萩原研二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小降谷本来就因为小优希的相貌而耿耿于怀，今天又出现了这种事情，一旦查不出来真正的凶手
无论真相是怎样的，小优希都恐怕会难以摆脱小降谷的怀疑了。
事实上，zero如此不加掩饰地探究，本来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zero怀疑长泽优希的身份，并且不惧怕于表现于这种怀疑。
不过设身处地的一想，这种态度虽然似乎有些冒进，但却是在zero面对着疑似组织试探的情况下，却是符合bourbon该有的反应。
“那种东西”萩原研二赶到不可思议地说：“竟然真的存在吗？”
诸伏景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现在要怎么办啊”萩原研二不由得着急了起来：“看样子，小降谷是认定了就是小优希下手的了，这位目暮警官似乎也不是很靠的住的样子，要是今天来得人是班长就好了”
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就只能看看优希有没有什么头绪了。”
诸伏景光知道长泽优希能够听到他和萩原研二的对话，因此他提醒说：“优希，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要来鉴识报告，我们一起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长泽优希闻言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会找机会尝试一下的。
“所以说，如果上川仓介是死于这种无名之毒的话，那么他的死亡也不足为奇了。”
目暮警官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安室透讲完了好一会儿，目暮警官后知后觉地理解了安室透话里的意思，他不可思议地发问道：“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有可能研制出来这种东西吗？”
“怎么不可能？”安室透笑了一下，收回了望向长泽优希的目光。
就安室透所知，他现在所潜伏卧底的组织里，就刚刚好有着至少一种的无名之毒。
而根据他所掌握的线索看，除去日本分部里那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a药”不说，欧洲分部的brandy手里可就掌握着不止一个的生物制药实验室。
里面有没有更多的未知毒素那可说不一定。
“再怎么说这种东西也太虚无缥缈了一点吧”目暮警官挠了挠头，还是决定忽略掉这种可能性。
“等一下！”目暮警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连忙看向安室透惊奇地询问说：“你不是酒店的服务生吗？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很抱歉，警官先生。”安室透面对着目暮警官等一众警察怀疑探究的神色，他大方地坦然着说道：“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私家侦探，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些日常的案件委托。”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
“抱歉，因为我本来觉得这个和事件无关，至于具体我具体是为了什么案件”安室透苦笑了一下解释说：“请您理解一下警官先生，毕竟就算是私家侦探也需要维护客户的隐私。”
“原来是这样，你竟然是侦探啊！”目暮警官听懂了这一句话，他顿时喜笑颜开。
这是目暮警官难得不用思考就能很快理解的话，他快乐地像是个小海豹一样热情地拍着安室透的肩膀，说：“那安室老弟，针对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见解吗？”
安室透摇了摇头，他虽然怀疑是长泽优希下的手，但是作为bourbon，他也只能点到即止，只是这种程度的反应，组织还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如果长泽优希真的是组织的人，那么他一旦再继续引导下去，乃至让警方的注意力迁移到长泽优希的身上，那就是绝对的逾举了。
“那个警官先生”就在安室透和目暮警官针对这案情在进行梳理讨论的时候，长泽优希走到了正在拿着鉴识报告反复研究试图从中看出来什么的鉴识人员身旁。
“啊？你有什么事情吗？”鉴识人员从报告中抬起来了头，看向了长泽优希。
“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那份报告吗？”长泽优希在经过了之前的几次尝试以后，已经初步地掌握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害的秘诀。
长泽优希毫无负担地利用着自己的外表，他睁着一双有点湿漉漉的蓝色猫眼，真诚又腼腆地不好意思说：“因为我之前一直和上川部长待在一起，所以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灵感，回忆起来一些线索。”
“这样啊”鉴识人员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拒绝长泽优希的提议，他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了长泽优希，叮嘱说：“这里面的内容，绝对不可以拍照或者是外泄，你就在这里翻看吧，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及时告诉我。”
“好的，太感谢您了，警官先生。”长泽优希无师自通地露出来了一个乖乖牌的笑容，旋即接过来了报告快速地翻阅了起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高津知美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七点多钟了，她弱弱地举手打断了正在交流着什么的安室透和目暮警官，说：“请问，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这个啊”目暮警官犹豫不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求助地看了一眼安室透。
安室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了长泽优希的说话声。
“关于上川部长的死亡的话，我也许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长泽优希这话一出，顿时惹得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了他。
“长泽同学？”
在听完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的解释，再加上根据柯南漫画目前表现出来的特性来看。
长泽优希直接排除了安室透所说的病毒，因为按照论坛和漫画里一贯的风格来看，像这种属于经典三选一的死亡案件，绝对不可能是由于什么传染病导致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安室透所说的无名之毒或者是不能或者是现阶段人类已知但却无法以现有科技，在司法解剖中检验出来的毒素。
前者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
虽然长泽优希知道组织不久前研究出来的aptx-4869就属于其中的一种，但是长泽优希自家人清楚自家事，aptx-4869的使用权限只有寥寥几人。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渗透进他的交际圈里，对一个毫无价值的普通高中生下手。
那么，造成上川仓介死亡的就只能是后者了。
无法在死者身体上检验出来的毒素。
猛然间，长泽优希忽然想起来了一种剧毒，它被列为潜在的重要毒素战剂，是生物恐怖病原物质之一。
“他很有可能是死于相思子毒素。”长泽优希解释说。
相思子毒素，它世界上十大知名最毒的东西之一。
“相思子毒素？”说话的是铃木园子，他显然是对这个毒素的名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是我想的那个相思吗”
“我想应该没错，”长泽优希略微点头科普说：“‘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诗文里说的那个红豆又叫相思豆，里面含的毒素极其可怕，不仅毒性猛烈，中毒的人会全身内脏溃烂而死，比起闪电般结束痛苦的□□，这种毒素不仅毒性更强，而且也更加痛苦。”
“这种毒的毒性猛烈到不足一毫克就可以致一个成年人毒发毙命，哪怕不经过提纯只是一枚相思子的小小种子，让一个成年人嚼碎服下也会直接身亡。”
“红豆竟然这么可怕吗？”想起来她以前吃过的红豆沙冰，铃木园子浑身都冒出来了冷汗：“这也太可怕了吧。”
“不用过于恐慌。”
“我们平时食用的红豆和优希所说的相思子并不是同一个种类的，”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安室透这时候开口了，他安慰着明显感到了害怕的众人说：“所以不用担心会出现误食的情况。”
“是这样的，”长泽优希点着头，翻开了手里的尸检报告，把其中的一页展开给目暮警官他们看：“你看这里急性胃肠炎，黏膜有局部充血。在胃肠及血管中，有红细胞溶血、组织细胞破坏，和血栓的形成形成上皮细胞广泛坏死形成溃疡”
“这些都是典型的相思子毒素致死的表现，”长泽优希停顿了一下，给他们了一个消化的空间。
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再加上上川部长在死前曾经有过面色发绀，口吐白沫，疑似出现幻觉和呼吸滞涩的现象，以及刚才鉴识警官所说的肾脏和呼吸系统衰竭”
“所以，至少就现有的证据看来”长泽优希一锤定音说：“上川仓介的死亡很有可能是由于相思子毒素所导致的。”
“而很巧合的是，这种读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没有能从能从尸体能从死亡案例上解剖检验的出来的。”
众人都在惊愕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长泽优希，一时间，房间里静鸦雀无声。
“好棒！小优希超级厉害！”萩原研二发出了像是小海豹拍肚皮一样的声音，惹得对面的诸伏景光不禁莞尔一笑。
“你不夸夸我吗？hagi？”案件有了进展，诸伏景光也是松了一口气，他难得兴起揶揄地说：“我可是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哇哦——”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揽上了诸伏景光的检，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小诸伏，小优希都一级棒！”
“哈哈，hagi你这家伙。”诸伏景光摇头失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投影仪上。
套房里。
此时的众人都还沉浸在新知识的海洋里，快乐地遨游，只有安室透煞风景地微笑着打破了这种友好的学习氛围。
“优希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仔细？”
长泽优希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其实无关紧要，因此他随便扯了个理由说：“我的父亲曾经是从事过相关的职业，因此，多少有一点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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