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许清歌说完这句话，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刘洋在原地呆愣着，喃喃自语说着，“到底是谁？”
在墙角处见证了整个对话的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
顾一珂率先开口说道，“我说，我们要不要走了？”
“等下。”
陈桉掀着长腿，走了出去，走路姿势跟遛弯一样，丝毫无偷听的自觉。
顾一珂满目惊讶，“你干什么去？”
大佬连趴墙角都这么猖狂？
陈桉停在刘洋面前，淡声说道，“听说，你骚扰许清歌？”
刘洋看着面前手抄在口袋里的女生，不耐烦地回道，“你什么人？”
“看你这猥琐的样子，肯定是有喽。”陈桉说。
刘洋瞪着眼，“关你屁事。”
陈桉笑笑，“没事，我就问问。”
五秒后。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整片小树林。
风吹过树梢，哗哗作响。
顾一珂看着前方，捂着嘴，瞪大了双眼。
刘洋捂着下半身瘫坐在地上，面目狰狞，表情十分痛苦。
陈桉回头，对上顾一珂的脸庞，眼睛微眯，“走啊。”
“好好好。”顾一珂回过神来，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顾一珂扭头又看了眼，“他不会有事吧？”
陈桉说，“不会，顶多疼个一两天。”
顾一珂对大佬的淡定感到敬佩，回想起刚刚的对话，“你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子认识？”
“认识。”陈桉侧头看着她，“你还有哪儿想逛的吗？”
顾一珂连连摇头，“没了。”
陈桉打了个哈欠，“喔，那回去吧。”
当天放学，陈桉拉着许清歌去了校门口一家手机营业厅。
陈桉伸出手，“手机给我。”
许清歌狐疑，“你想干什么？”
“送你张电话卡。”
——
晚自习数学小测验，老丁出去接了个电话，班上人抓住空隙，开始交头接耳，交流起答案。
陈桉低着头在卷子上写出“妖精”两个字，又在名字外画了个圈。
这周，许清歌成了大忙人，参加市内的合唱比赛，一有时间就被拉去练习，放学陈桉都找不到她人。
说好周末要一起去滑旱冰，也被放鸽子了。
陈桉觉得自己被打入冷宫了，又在那两个字上面，用力涂了几圈。
这只是个比赛就不搭理自己了，这要谈恋爱还得了？
对了，说不定演讲队伍里，就有许清歌喜欢的人，但报告厅平时还不让人进去，有大爷看着门。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许清歌喜欢？真想知道。
坐在旁边的顾一珂递了张草稿纸过来，陈桉看了眼白纸上的字。
“大佬，你有什么烦恼吗？”
陈桉看见“大佬”两个字，嘴角抽了抽，这人自从上次见证她踹了刘洋命根子后，喊她一口一个“大佬。”
“你不说话，非要传纸条吗？”
顾一珂笑了两声，“这样有种接头的气氛。”
还挺戏精的。
顾一珂说道，“我看你像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我肯定能帮你解决。”
“你？”陈桉表示质疑。
顾一珂拍了拍胸脯，“嗯，我见多识广。”
陈桉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顾一珂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桉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是谈过还是没谈过？”
顾一珂惆怅地说道，“应该算谈过，但一个星期就分了。”
这有点快，陈桉沉默了两秒，“抱歉。”
“没事，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唰，就没了。”顾一珂转话道，“你是有爱情的烦恼？”
陈桉斟酌着问道，“怎么知道一个人喜欢谁？”
顾一珂笑道，“很简单，直接问那个人。”
“……”
陈桉没好气道，“不能直接问本人。”
顾一珂笑了，“我开玩笑的。”
陈桉催促道，“快说。”
顾一珂指了指眼睛，“很简单，你看她眼睛看向谁，眼里有光。喜欢是会从眼睛冒出来的。”
陈桉：“咔咔射红光？”
顾一珂：“嗯…你应该看不出来。”
“这样，你问问她身边人，看她对谁最特殊，喜欢是最双标的。”
陈桉想想，“那回头我问问。”
顾一珂抽出陈桉的试卷，“借我抄一下选择题。”
陈桉实话实说道，“我瞎写的。”
顾一珂却说，“大佬别小气，我就抄一下，刚刚都回答你问题了。”
陈桉于是说道，“错了别怪我。”
隔天卷子发下来，陈桉和顾一珂并列倒一，叶子笑倒二。
老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12个选择题，你们是怎么做到全错？全选a都不至于全错。”
叶子笑撇撇嘴，“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比她们多对一个。”
“多对一个少对一个，有区别吗？这是态度问题，还有你们两个，错的一模一样，谁抄谁的？”老丁说道，“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抄。”
顾一珂小声嘀咕，“我也没有想到，大佬数学比我还不靠谱。”
陈桉说道，“跟你说了，我瞎猜的。”
老丁气道，“还说小话，态度很恶劣，罚你们三个放学去打扫报告厅，打扫干净在回家。”
一听是去报告厅，陈桉眼睛骤然亮了去来，“好嘞。”
许清歌正好在报告厅排练，总算能找到理由进去。
“不是，你俩互抄罚打扫，怎么扯上我了。”叶子笑抱怨道。
顾一珂笑道，“可能因为你是倒数第二。”
叶子笑挥舞着扫帚，“我可是认认真真写的，跟你们可不一样。”
叶子笑瞥了眼神采奕奕的陈桉，“老陈，打扫报告厅，你怎么这么高兴？”
陈桉嘿嘿一笑，“因为劳动最光荣！”
推开报告厅门，大爷就来拦，“你们几个这干什么？”
“大爷。”陈桉中气十足地喊道，“老师让我们来打扫卫生！”
陈桉故意把声音说得洪亮，惹得前方表演台上的一群人纷纷看了过来，其中当然也包括许清歌。
“你这小姑娘声音还挺大，我又没聋。”大爷表情嫌弃，“快进来吧。”
叶子笑吐槽道，“老陈，你是不是今天忘记吃药了。”
顾一珂笑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大佬。”
叶子笑敬礼，“行，大佬。”
陈桉扫了眼报告厅，安排道，“这样，老叶和顾一珂扫后面这块，我就累点，扫前面和台子。”
说完，陈桉操着扫帚，大步走向前面。
顾一珂：“大佬就是大佬，舍己为人。”
叶子笑：“我看不一定，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桉迎面撞上许清歌的视线，对她挑了挑眉。
“陈桉。”
陈桉一侧眼，林誉正在对自己挥手。
差点忘了林誉也参加了朗诵比赛，这一两个月陈桉都没再找林誉，林誉倒是自己主动找她起来。
陈桉还疑惑，以前自己追他的时候，林誉可不怎么搭理自己，巴不得跑，现在不追了，反而热情起来，这是转性了？
陈桉对他友好地笑了笑，再回头看许清歌的时候，许清歌已经在和其他人说话了。
合唱排练的人不少，有三十多个人，其中男生就有十多个人。
一想到那个人可能就藏在其中，陈桉立刻严阵以待。
女生对许清歌说道，“小歌，待会儿排练完，我们几个去河西街聚餐吧，听说那边开了家火锅店，味道很不错。”
“我不去了吧。”许清歌看了眼扫地的陈桉，“今天周五，我待会儿和朋友要早点回去。”
另一个女生说道，“难得周五，晚上又没有晚自习，排练这么久，要好好犒劳下自己。”
“我们正好一起嘛，反正回去也没事。而且吃完，可以去街上逛逛。”
许清歌一想这几天因为排练，有些冷落陈桉，这家伙估计又炸毛了，她喜欢的漫画书新一卷今天出来，正好可以去河西街那家书店买下来，送给陈桉顺顺毛。
女生说道，“去吧，就我们班上几个同学，李思南那几个男生也去。”
许清歌点点头，“好，一起吧。”
陈桉虽低头扫着地面，耳朵早就竖起来听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李思南谁？好像是那个经常找许清歌问题目的男生。
有猫腻，许清歌刚刚还拒绝，一提及他，马上就答应了。
陈桉气呼呼地说道，“双标。”
恰巧正好有人在喊李思南的名字，陈桉抬头看了眼那个叫李思南的男生，她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长得还行，不过许清歌不能光看上他的脸了吧？
一轮合排后，几人分组练习，许清歌和陈桉作为男女队的领唱自然在一组。
李思南指着谱子，询问道，“许清歌，这个高音部分，有点难，到时候我们一起唱上去。”
许清歌点着头，“可以。”
李思南笑道，“还有这个，唱这个的时候，我觉得我声音突然变得和唐老鸭一样。”
许清歌笑着说道，“这个应该是这么唱…”
陈桉在底下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内心堵着一口气喘不上来。
陈桉走上舞台，扫帚对着这两人踩着地面就是一顿扫，“让让，扫地。”
李思南被赶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着地面，疑惑道，“这挺干净的。”
陈桉说道，“你看着干净，其实有很多灰。”
许清歌低笑两声，抬眼看着她，“是吗？”
“对，没错，你看着多不干净。”陈桉手上又扫了几下。
许清歌揶揄道，“陈小木，你再继续扫下去，这块地板都要磨成镜子了。”
陈桉这才停下扫帚，“这样扫才干净。”
“你这是犯了什么错，被罚来的？”许清歌道。
陈桉不服气，“什么叫罚来，我这是主动要求过来，劳动最光荣。”
人活着不就是为争着这一口气。
在疑似许清歌喜欢的人面前，说什么也不能掉面子。
许清歌说，“那你思想觉悟不错。”
许清歌往后看见陈桉的校服领子翻进衣服里面，出声提醒道，“你衣服。”
陈桉低头看，“什么？”
“白痴。”
许清歌走上前，伸手整理她的衣领，轻声说道，“要注意一下穿着。”
许清歌整理完，往后退了半步仔细打量着陈桉，满意地说道，“这就很好。”
陈桉对此很受用，压抑住不断上扬的嘴角，“谢啦。”
叶子笑和顾一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台下站着看着她们。
顾一珂自来熟地冲许清歌挥挥手，许清歌对她笑了笑，“你好。”
许清歌问道，“你新朋友？”
陈桉说道，“新转来的同学，现在是我同桌。”
“你还会有同桌？”许清歌笑了。
陈桉没好气道，“我怎么就不能有同桌。”
但是陈桉不得不承认，上学这么多年，在小学四年级，她最后一任同桌转学后，她一个人坐到了初中。
而初中老师不会把同学安排在她旁边，怕陈桉影响他们学习和作风，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陈桉一个人坐在后排。
顾一珂笑道，“大佬，走吗？”
陈桉望望许清歌，许清歌答应了去吃火锅，今天也不会和自己一起走。
陈桉看向许清歌的眼神立马变得幽怨起来。
许清歌说，“我今天要和朋友去聚餐，明天陪你，好吗？”
许清歌这么细声细语询问，一下子陈桉鸡皮疙瘩都起来，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今天吃错药了？”
许清歌目光沉沉，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陈，桉。”
陈桉迅速改口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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