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阶
如今云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分明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她师尊因为仙魔大战受伤，后重伤不治仙逝，还是原主亲自掩埋的，这位不可能是她的师尊，况且长得也不像。
难道师尊他也有自己的机缘，重生了？穿越了？
“敢问，您刚才叫我什么？”云裳试探地问道。
“乖徒儿呀！”老者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呃……恕在下冒犯，我师尊于五十余年前就坐化了，您是？”言下之意，您老是不是搞错啦！
“我是来招生的！”老者吹胡子瞪眼，仿佛在说，小辈不知好歹！
“嗯？”云裳更加疑惑了，“我们招生报名已经结束了啊，况且我也没看到您老的报名啊？”
“胡说，我明明让我的曾孙子帮我报了名的……”说到这里，老者还有几分不忿，“你们竟然招了我那曾孙子，不招我，不知所谓！”
“啊？”云裳仿佛与老者在两个频道。
“有句话说的好，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1，你不来招我，我就来招你……这样总没错吧？”
云裳……槽多无口，一时间，机智如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此时此刻，云裳脑海里是话本子里常见的梗。
「被师尊拒绝收入门下之后，我成了她的师尊。」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说里常见的套路“被男盆友背叛之后，我成了他的师娘/后妈/舅妈……”的，升级版么？
一时竟然不知那种更像是爽文模板，前提是如今的云裳不是“梗”里面的人物。
“求求了，来个正常人把他收了吧……”云裳在心里哀嚎，和老者跨频道聊天，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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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听到了云裳的祈祷，片刻之后，一道白色的虹光自远方而来，一个青年在云裳面前停下。
青年面容清秀，尚带有几分少年气，停下飞剑之后，走到云裳面前拱手行礼，“云掌门。”
之后，青年又对老者行礼，“曾祖爷爷。”
好的，终于来了以为可以交流的人了，云裳点头回礼，看向青年，“这位……嗯，仙友此来何事？”
青年到也不扭捏，“我名卫安宜，这位是我曾祖爷爷卫之珩，天阶丹药师。”
“卫安宜？”云裳挑眉，“你是，之前我们录取到药材院的？”
“正是，在下玄阶药材师，有幸被姜师兄招入药材院，正式前来报到。”
确实是快到九月十五约定的时间了，这几天陆续有人过来，所以今天云裳才过去看看“休息处”修整的情况的。
“嗯？”云裳看向旁边的老者，以眼神示意，“那尊曾祖过来是？”
实在不怪云裳不明白，路途遥远，一些公子哥儿上学可能会带一两个随从，却没见带曾祖爷爷的。
“哼。”老者适时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青年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此事说来，是我不对，当日掌门发了公开课之后，我和曾祖爷爷恰好在一处，他老人家对此非常感兴趣，要我帮他报名……不知掌门是否还有印象，当日我问了一句，说是化神期想直接研究后面的……”
云裳想了起来，当时是有一个人提到他太爷爷的太爷爷是化神期来着，云裳那时候以为是大佬想直接知道如何封神，就委婉地拒绝了。
“确有其事。”云裳点头。
“后来招生信息发上来的时候，我给自己报了名”，青年看了看老者，期期艾艾地补充，“忘了给太爷爷报名……实在是当日掌门你回复的时候，曾祖爷爷正在我身边，他看到之后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我以为他是不屑一顾……”
云裳看了看旁边的老者，毫不意外，确实是像是这位能做出来的事情。
“如今，我要来入学，曾祖爷爷也过来了……他没有恶意的”，青年看了眼云裳，又偷瞄了一眼老者，“如果他给掌门带来了什么麻烦，还望掌门海涵。”
“嗯……这个，我也说不上是不是麻烦，你曾祖爷爷想当我师尊……”
青年……青年仿佛也被他曾祖爷爷的骚操作给雷到了，怔愣了半响，不知如何向云裳解释，最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曾祖爷爷平生有两大爱好，医术和话本子……如果看话本子也能分阶的话，我曾祖爷爷估计也能混个天阶……”
云裳……好了，破案了——这是一位“中二老神医”。
接下来是这事儿如何解决了。
云裳看向老者，“嗯，不瞒您说，我这边如今还有少许名额，给您一个也行……”
老者却把头一撇，“哼！”
青年连忙翻译，“我曾祖爷爷说他生气了……”
“那您说怎么办？”云裳也无奈了，摊手摆烂。
“我要收你为徒！怎么，是老夫不配吗？”老者板着脸。
青年汗颜，“曾祖爷爷，您……收徒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
“哼，你个小兔崽子都能进那个什么研究院，她却不收老夫，老夫就要当她的师尊！”老者坚持不肯改变意见。
看来这老者是深谙爽文打脸原则啊，云裳无奈，如今仙界，在原来的师尊允许下或者说原本的师尊仙逝了，另投他门也是有的，倒也不算出格。
至于云裳她自己，确实也没有十分抗拒的意思，本来她如今能够炼丹，能够对医术有一定的认识，都是依赖于原主的记忆，并不深刻，她这一阵子也忙，还没来的及好好沉浸下来，融汇贯通。
另一方面，如今大师兄重伤未愈，小徒弟也中了不知名的毒，正是需要一名优秀的神医的时候。
想到此处，云裳拱手行礼，“是晚辈思虑不周，还望前辈恕罪。只是如今，宗门内大师兄重伤未愈，我身上担着掌门的位子，诸事繁杂，实在是怕辜负前辈的一番好心。”
老者一瞪眼，“你以为我是谁都收的么？我还不是看你资质不错，才动了惜才之心……至于你那师兄，到时候你是我的弟子，四舍五入，他也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会帮他医治。”
“如此，还请您上山稍歇息片刻。此事，我需要跟师兄商量一二，您看可否？”云裳觉着这种自己认个师父，四舍五入就是给大师兄认个师父的事儿，还是要跟他商量一下。
嗯，以防万一……到时候打起来就不好看了。
“哼，这还差不多！”老者负手走在前面。
青年面带歉意的朝云裳笑了笑，“我曾祖爷爷就是这幅脾气，掌门您放心，如果过于勉强的话倒也不必，曾祖爷爷他不会随便动手的。”青年仿佛是看出了云裳的顾虑，毕竟他曾祖爷爷虽然平素还算和善，但是化神期修为确实是摆在明面上的，今日前来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云裳一边抬步跟上老者，走上山路上的台阶，一边问青年，“你们之前可有门派，是否愿意加入我神宵宗？”
“之前并无宗门，我们家世代行医，家族虽然不小，在当地也有些许声名，但是这么些年来，也就出了曾祖爷爷和我两位有修仙资质的。”
云裳在内心感叹了一下这仙界“薛定谔的遗传”，微微一笑，“那有无兴趣加入我们神宵宗？”
青年眼睛一亮，显然是十分兴奋，“可以么？我自是愿意，我父母那边也很是支持，希望我能够系统的学习一些药性、药理、药材培育相关的知识。”
云裳也是一喜，“我看你之前的资料说，地阶木灵根，如今是玄阶药师？给予你神宵宗内门弟子的身份如何？”
“多谢掌门！”青年欢喜的接过玉质的内门弟子令牌。
“不是我如今不愿意收你入门，只是我于药材一道上也知之不深，如今负责药材院的是我门下的一名弟子姜轩，说来话长，他虽然于药材一道天赋异禀，但因为一些隐情，如今修为不高，也不适合收你入门……”云裳想了想，还是大概地介绍了一下原委。
不想青年却是双眸熠熠发光，“就是传说中在普通田地里，培育出玄阶药材的那位？”
“正是，你之前知道？”轮到云裳有几分诧异了。
“前段时间，我偶然间在平州城看过他家药材，当时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只是后来等我们确定他药材的品质，再派人去寻他的时候，已然遍寻不得了，没想到是被掌门你请回来了……”青年有几分唏嘘，片刻之后又高兴起来，“如今，正是能够与姜兄一起研究。”
云裳也有几分高兴，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在药材研究院，有眼前的青年支持，就不怕姜轩年轻，修为也不足，镇不住场子了。
几人一路回到云霄峰正殿，云裳给他们各自沏了一杯茶之后，请他们两人稍坐，就转身回到了云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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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兄你在吗？”
江月白推门出来，“何事？”
云裳大致把刚才发生在山门的事情说了一遍，询问江月白的意思，“我自己看那老者确实并无恶意，我自己的意思是拜师也无妨，一来可以巩固一下药材知识，二来你和姜轩的毒，我至今也没有头绪，有个人来一起参详一二也是好的。”
云裳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她越来越依赖这位师兄了，有事也想要跟他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如此，倒也可行。当年师尊在世时，也常常感叹，他于医术一道并不精通，怕耽误了你的修炼，想再为你寻一位丹药师引你入门，只是后来仙魔大战爆发，也就耽搁了。”江月白犹豫了片刻，“你稍等一会，我换身衣服，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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