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战神

“嗯？”江月白怀疑的看着云裳，“你不会不知道下雨打雷往山上跑不合适吧……”

        云裳仿佛在江月白的眼眸中看到了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总有刁民想害朕”。连忙解释，“不会的，我已经提前在那边布置好了避雷针。”

        「没避雷针，我自己也不敢好吗？万一天道一个失手把我劈死了……谁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命再活一遭。这趟穿书的旅程，也没人知道它是单程票，还是往返票啊？」云裳在心里想着。况且，现在仙界的一切也引起了云裳的好奇，好多好多的事情她都想研究个明白透彻，现在可宝贵着她的小命呢。

        “到时候师兄舞剑，我在旁边用留影石录影，等差不多了，我打个手势，师兄你摆个剑斩苍穹的姿势，然后就差不多了。”云裳一边说，一边比划。

        沟通好细节之后，江月白按云裳的要求换好了装束。

        猛一出来的时候，云裳差点不敢认！白衣温润如玉，玄衣冷肃如冰……明明方才，一身月牙色衣袍，手握书卷的模样像个书生。

        如今他一身玄衣，朱红色发带将一头墨发束起，显得五官愈发的棱角分明，凤眸狭长，不经意间的一撇，仿佛都带着锋锐的剑气。

        这场雨尚在酝酿中，风却是已经提前吹起，扬起了他朱红色的发带，发带尾部似乎还带着一点金色的光泽，与他眉心的那处凤鸟图腾相映成辉，仿佛下一刻那只凤鸟就会乘风而已，凤唳九天！

        “怎么？看呆了？”江月白轻笑，把碧水剑递到云裳面前。

        “怎么？”云裳不明白。

        看到云裳呆愣的模样，江月白伸手，本来看起来像是想摸一摸她的发顶，后来不知怎么又改为轻拍她的肩头，“如今，以我炼气期的修为，还要劳烦师妹带我上去。”

        “哦……哦哦，这样，来吧。”云裳回神，捏了个剑诀，“起。”

        碧水乖觉地化作了五尺来长的巨剑，云裳轻轻跃起，落在碧水剑上，之后又把手递给江月白，“滴滴打剑，走吧？”

        虽然江月白如今修为尚未恢复，但是基本的身法还是在的，轻轻一跃就到了剑上，站在云裳背后，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扶住了云裳一侧的肩膀，“走吧。”

        两人到达云霄峰顶的时候，山顶的云层愈发厚重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能如雪崩之势压到山峰上，碾碎一切敢于挑战天威之人。

        云裳感受着山顶愈发猛烈的风，把被吹到面颊的发丝往而后拨了一下，微微抬高声音，“师兄，大致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我在旁边那根柱子那里，如果事不可为，也不必勉强，我再想办法，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

        显然，那根石柱也是云裳事先考察过的最佳摄影位置，旁边也提早准备好了避雷针，还从库房里拿出了一柄看起来是金属材质的长银枪立在一旁，做了双重保险。

        “我明白，放心吧。”江月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纵身几个起跳就落到了朝阳阁三层的屋顶上，云裳在对面的石柱旁找了一个视野不错的位子，往留影石里面输入了灵力，开始录影。

        云裳看那边江月白已经开始了，自己这边也开始在心里回想原剧情里的遭遇，用以酝酿杀意，一边在心里默念「打死大徒弟靳雪风」

        果然天上立马就向云霄宗的方向降了一道白色的天雷。

        江月白倒是十分相信云裳，即便是天雷落下，动作并未有丝毫停顿，依然剑招流畅的如履平地。

        云裳继续默默想，「立刻将二徒弟逐出师门」

        又是一道惊雷……

        很好，云裳继续酝酿，「马上就去给三徒弟投毒……废除四徒弟修为……明天就给大徒弟一剑……后天要取二徒弟心尖血……三徒弟的仙骨也不错？」

        至于这场“勾引”天道降雷霆的戏份，为什么前面没有楚莲出场？

        来之前云裳已经计划好了，都说九为数之极，九九归一，就给这次表演来一个九九天雷吧。

        先把前四个徒弟连环诅咒一圈，凑够七九六十三道白色天雷，后面九道留给楚莲，九道留给燕天行，把整个团宠剧本的主角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按云裳用灵力在柱子上刻画的记号，已经凑够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了……云裳正准备抬手示意师兄可以摆结束的姿势了。

        突然，惊变起。

        一只巨大凤鸟，仿佛突然出现般，从江月白身上幻化而出，之后又展翅而起。

        远远看过去，那只凤鸟就如同云裳曾经在古籍上看到过的一般，身姿优雅，带有不可侵犯的凌然，双翅展开有数十丈，仿佛轻轻一挥，就能挥退那如山的乌云。

        长长的尾巴，美丽的翎羽，通身朱红，仿佛染着血色。

        细细看去，在那朱红的羽毛之上，又仿佛有一层金色的火焰在燃烧，映照着神圣的光芒。

        似战火的洗礼中，走出的神祇！

        “唳”，那凤鸟展翅而起，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啼鸣，那声音仿佛不需要任何介质的传导，就能直抵人的耳膜，直入人的神魂，一声简单的鸣叫竟压下了那漫天雷霆的轰鸣。

        在那凤鸟冲散云层的一瞬，一束天光照下，云裳看到了江月白依然站在屋顶的身影，正如她在“桲椤幻海”中勾画的景象一样，剑指苍穹。

        一时，云裳有点分不清楚到底如今是梦境，还是曾经那些是梦境了。

        骤然间，江月白回眸，视线直直的和云裳的双眸对上。

        以云裳如今的目力，轻而易举的在那双眼眸中看到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能焚尽一切。她甚至不能确定，如今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一个时辰前才对她轻展笑颜的那个人。

        如今眼前这个人，浑身气势如有实质，压迫感要比此刻的山峰、此刻的雷霆更为骇人。

        纷乱的思绪渐渐散去，脑海里如今萦绕的是，“我、搞、到、真、的、了！师兄他难道真的是上古神祇？楚莲真的是气运之子？这直觉恐怖如斯……”

        「快跑」这一切看似漫长，却发生在瞬息之间，当云裳稍稍冷静下来，察觉需要快跑的时候，却见江月白已经不在那朝阳阁的屋顶上了，一眨眼的时间，他仿佛是掌握了时空的规则，瞬移到了她的眼前，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以一种曾经的云裳幻想过的，“壁咚”的姿势。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那周身的杀气几乎要化作实质，甚至还有点儿浪漫。

        那双凤眸里，燃烧的烈焰仿佛有瑰丽的光泽，吸引人沉沦其中。

        “你是谁？”声音里有玉石撞击的质感，低沉悦耳。

        “你不是他的师妹。”这一句是肯定句，显然对方已经看出了云裳的来历，伴随着的是从肩膀移向她纤细脖颈的手……云裳毫不怀疑，那只手有拧断她脖子的力量。

        在这一切将要发生的时候，一道有数丈粗，暗金色的雷霆从天而降，直指面前男子……

        当然，也许它的目标是云裳本人。

        这道雷霆显然要比之前那些白色、紫色的威势更甚。雷霆已近在眼前，轰隆声却似乎仍在天边……可以想象，一旦让这道雷霆劈中，暂且不提眼前的男子会怎么样，她云裳肯定是受不住的。

        云裳顾不得还在脖颈的手，双手抱起男子的腰，同时腰上用力，就想要就地一滚，躲开这道雷霆。

        显然，男子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手松开云裳的脖子，改为揽住她的腰，另一边顺手拔起云裳放在旁边的长银枪，一招“横扫千军”，金色的雷霆仅仅被被阻挡了一瞬，那把不知材质的枪就化作了齑粉，雷霆稍稍减弱之后，又再次朝他们追来。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揽着云裳一个侧步，金色雷霆却去势不减，击在之前云裳藏身的巨石上，将巨石化作了一抔粉末，之后又击到了云裳安排好的避雷针上，避雷针坚持了一个呼吸之后，也步了石柱的后尘。

        「仙界雷霆不讲物理法则的么？」云裳无语。

        最后，金色雷霆锲而不舍的击在了男子的后背上，最终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哼……”一声闷哼声响起，云裳蓦地感觉肩头一沉。

        男子晕了过去，云裳侧头看去，还能看到他唇角一丝殷红的血迹。

        一切结束之后，这酝酿了大半天的云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消散开来。

        片刻之间，云销雨霁，一轮红日出现在天边。

        这时，方才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碧水剑才飞到了云裳的面前，它仿佛是有灵性一般，看到云裳怀里抱着的男子，迟疑着不敢上前。

        云裳一时气笑了，不知道是该赞叹这剑的灵性，还是该骂这剑关键时刻不知道护主。

        “过来。”云裳此时双手抱着一个晕倒的、成年男子，也腾不出手来捏剑诀，顾不得碧水听不听得懂。

        却见碧水虽然还是有几分害怕的样子，却磨蹭了数息之后，还是到了云裳面前，变幻成了他们方才上来时的大小。

        虽然事情开始的很顺利，过程很复杂，结尾很惊险，但最后也是超额完成了云裳的既定目标，她翻手将手里的留影石收到纳戒，才两人一起御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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