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过年


第50章  过年

        这一次打猎,我们损失惨重,好在大家虽然多多少少受了点儿伤,并没有特别严重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之后的日子,我们又恢复了平静,  我和莫托每天继续查看水渠,回喝酒,吹牛,回忆一下打猎的惊险,挺好。

        偶尔,老毕也拄着拐,一瘸一拐地来我们这边蹭酒喝,只要有外人在,他就会跟别人吹嘘着他受伤的经历,以及他如何临危不惧,足智多谋,忠肝义胆,不离不弃,把我们两个给救回来的。

        我也莫托也不揭穿他,任意他胡扯。

        但是不管我灌了他多少酒,他喝得多么烂醉如泥,都始终没有透露我们遇到的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以及那个白袍人的身份。

        只是有一次,他实在喝得太多了,模模糊糊说了一句,上次格老他们遇到怪物后,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就是因为遇到了这个白袍少年。

        有时候,我走到江边,看着浩浩荡荡的大水,以及远处层层叠叠的大山,回想着那个白袍少年,希望能够遇到他,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

        他当年留下的“二十年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我当年到底是被谁种下的憋宝?那憋宝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情也许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冬天到了。

        东北的冬天,没啥好说的,就是冷!

        没有经历过东北寒冬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东北能冷到什么程度,那空气都被冻住了。早晨起来,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千万不能用手去按,不然手指头一下子就被黏住了,挣都挣不开,每次都得挣掉一层皮才能拔下来!

        母亲也给我寄来了冬衣。在这边活儿少,运动量少,我都胖了十几斤,原来的棉衣有些穿不进去了。

        天一冷起来,就要过年了。

        我们这儿交通不便利,雪下得也大,我想了想,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年春节不回家过了,在这边挺好,又用手机拍了一些当地的照片,用彩信发了过去,让她放心。

        对于咱们中国人说,春节可是件大事,我就一个人,周围的街坊都看不过去。

        高站长左右放不下,一定要让我去他们家过年,老教师、朝鲜夫妻也都拉着我去他们家过年,连那个老光棍都叫了我好几次,说他那边弄了小半桶高粱酒,高价买了半拉猪头,那猪头肉下酒,再美不过了,让我跟他去过年得啦!

        逢年过节,水利站发了不少东西,米面豆油,还有半拉猪屁股,莫托也像老鼠搬家一样,成天往这里搬运东西,现在天冷了,那打下来的野鸡、野兔,往雪里一埋,就冻得硬邦邦的,也坏不了。

        朝鲜老夫妻又给我送了不少朝鲜冷面,老光棍送了我半盆猪皮冻,老教师送了我一大摞煎饼,水利站都很快堆满了吃的。

        有了那么多丰盛的食物,加上上次在莫托家不愉快的经历,我就大手一挥,决定了今年春节哪里都不去,干脆就自己在水利站过年!

        让我没想到的是,莫托也愿意在水利站陪我过年,我开始还觉得不好,后来想想他们家的情况,也没有多反对,就说只要他家里没意见,我也乐得有个人陪我。

        <div  class="contentadv">        果然,莫托回家说了说,他父亲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注意安全,别大年三十放炮时,别失了火,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

        倒是莫托非常兴奋,跟我去镇上赶集,早早贴上了对联,蒸好了馒头,又买了不少烟火炮竹,带着一堆孩子在雪地里疯玩,看着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山西的时候,我们那边过年虽然热闹,但是更多的是礼节性的,不像东北这边那么热闹,杀猪,洗澡,放鞭炮,天干冷干冷的,人们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快过年时,那对朝鲜夫妻家的大姑娘也回来了,人确实白白嫩嫩,热情开朗,就是年龄太大了,至少要大我二十岁。

        她也确实热情奔放,明明年龄不小了,却还表现得像一个小姑娘,整天往我这边跑。

        莫托很讨厌她,对她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让她呆不了多久,就赶紧回去了。

        与我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莫托家并没有贴对联,甚至也没有放鞭炮,别人家门前都是炸裂的鞭炮,红红火火,落了一地桃花,他们家全是干干净净的,还是一片白雪。

        我开始以为他们家没有买对联和鞭炮,让莫托给他们送过去一些,莫托却说,他们家就是这样,从来都不贴对联,也不放鞭炮,我开始以为这是他们民族的古怪风俗,后来莫托却说,是他母亲怕吵。

        当时还想着,抽个时间还是要问问莫托他母亲的事情,我们打猎时遇到的那个蛇人是不是跟她有些关系,以及那个神秘的地窖,但是过年时事多,忙着忙着也就忘了。

        过年那几天,大家都清闲起来,莫托在家里一会儿都呆不住,成天往我这里蹿。

        偶尔莫日根来叫他,看见他在这里兴高采烈的,也就叹口气,摆摆手走了,我叫都叫不住。

        乌苏里江每年有四个月是结冰期,河面结着厚厚的冰,上面能跑开汽车,孩子们在冰上打陀螺,玩狗拉爬犁,还有玩凿冰捉鱼的,玩冰雕的,大江上全站立满了人。

        莫托戴着狗皮帽子,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像个圣诞老人,搓着手说,这里人太多了,等有了时间,可以去黑瞎子岛那边凿冰捉鱼,那边有大鱼群,一网下去就是几十斤鱼。

        我冻得瑟瑟发抖,在冰上跺着脚,又不愿意回来,捧着一个热水瓶子,问他凿冰洞捉鱼是怎么捉,好玩不?

        莫托解释,大江冻上后,底下的鱼缺氧,也不怎么动弹,都在水底下闷着,成群结队的,一逮就一大堆。不过,这时候冰层太厚,从上面看不出来,只有有经验的老渔民能根据地形,判断水流情况,找到水流平缓的地段,寻找到水下的大鱼群。

        找到鱼群后,把冰壳打一个洞,然后把抄网抄进去,那捞鱼,就像捞水草似的,一捞就是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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