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 我真的不怪你
陈塘边上，古城暮色，人影凋零，放眼过去都是这样的画面。
从宋景山斩杀两大皇朝的龙脉开始，皇朝境内便杀戮不断，故此才变成如今的景象。
她一路走下来，皆见到这样的光景，良田被毁，房屋坍塌，人们瘦骨嶙峋，到处都是尘埃与废墟。
秦羽墨的脸色变得很僵，甚至有些发白。
“如果你要骂我，就尽管骂吧！”宋景山低语。
“我不怪你。”她挤着笑容。
当年，她为了救下皇朝，手握神乐出战，足足杀了数个月才平息那场可怕的动乱。
如今，宋景山为了她，怒斩皇朝龙脉，导致皇朝四分五裂，杀戮不止。
当然了，眼前的杀戮远远比不上当年，如果她要恢复皇朝秩序，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但她心中疲倦，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思了。
皇朝的天空，皇朝的未来，都将会由皇朝的人去决定，她一个活在旧时代的人已经没有资格来干扰这一切了。
“当年我们就是在这陈塘外认识的。”她笑道。
“是的。”
“我问过你很多次，是不是故意接近我，你都说不是，只是巧合而已，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不是故意接近我？”她看着宋景山，尽管努力的平静，但在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是没办法掩饰那种情绪波动，与及眼眸中的某种渴望。
她渴望听到那个想要听到的回答。
然而……
宋景山回答：“都说了是巧合，谁会想去认识你？”他撇着嘴角，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人长得丑，又凶巴巴的，动不动还出手打我，我都后悔认识你了。”
“垃圾！”秦羽墨骂道：“你个没有理想，没有梦想的垃圾。”
切！
宋景山不以为然。
秦羽墨大步离去。
半日过后，两人回到那座皇朝，不过现在看起来破败了许多，城墙下方还有很多战斗的痕迹，甚至一些高墙都已经被摧毁了。
有人居然发兵至此。
宋景山啧啧想着：“完咯！”
数千年过去，皇朝的命运如何，秦羽墨显然不想去关心了，甚至兵荒马乱，杀戮遍地，她都不带看一眼的。
可若是有人对这座皇朝出手，那层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曾如此守护过这座古城，坚定过自己的信念，如果有人想要摧毁这里，除非不被秦羽墨知道，若是知道了，她必然会发怒。
果然……
秦羽墨的脸色当场难看了，衣袖下的双手攥的很紧很紧，突然几步走向宋景山，提着他的衣襟，吼道：“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
“又不是我干的。”宋景山脸色僵硬：“而且，你都说了，不会怪我的。”
“其它地方无所谓，但这座古城不行，你明知道它对我这么重要，居然要被人弄成这样？”秦羽墨吼道：“我不管，给你两天的时间找出凶手，否则就跟你没完。”
“……”宋景山。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前后几次都说不怪他了，可到了现在，又把他拉出来发脾气。
宋景山很委屈。
好一会儿过后，秦羽墨才放下他的衣襟，哼哼的说道：“有没有问题。”
宋景山回答：“没有，两天内我肯定找到凶手，并且把他们都给灭了，墨兄你放心。”
哼哼！
秦羽墨又道：“很好，态度诚恳，入城。”
城中的街道，远远不及从前了，人群稀少，马车几乎不可见，吆喝声也变得安静，恍若是一座空城般。
才数千年的岁月，如此的熟悉与陌生。
秦羽墨叹息连连，身后的宋景山大气都不敢喘，毕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
十来分钟后，两人走到学院，但学院已经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紧皱眉头：“你干的？”
宋景山一下子急眼了：“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她紧盯着宋景山，足足好一会儿，这才转移视线：“区区龙脉而已，没了就没了，这当朝天子是谁？他妈的这么废吗？”
宋景山：“……”
龙脉被斩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事情，而且影响也很大，听说后来剑灵也来过皇朝，所以这大周皇朝才会在短短的数年前坍塌下去的。
但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为好。
半个时辰后。
宋景山开口：“去皇宫吗？”
秦羽墨骂道：“不去，待会老娘控制不住自己就麻烦了。”好好的一个盛世皇朝，硬生生的玩成这样，她不得斩了朝中那几个家伙都不解气了。
呼呼！
宋景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不去也好。
城中还有居民，但没有人敢肆意走在大街上，生怕又是一场可怕的屠杀，再加上剑灵留给他们的阴影。
待了几日，秦羽墨始终没有入皇宫，心中的怒意已经平息了不少。
第三日过后，宋景山去而复返，说道：“杀了。”
“是谁？”她问道。
“平阳亲王干的，军团三十万，统统被我杀了。”宋景山说道。
“三十万人？你都给杀了？”她瞪着眼珠子。
“怎么？”宋景山心头一跳，预感不妙，心想，不是你下的命令嘛！找到对皇朝出手的家伙，一缕杀无赦。
啊啊啊啊！
秦羽墨当即暴走起来了，撸起衣袖就出手：“你个死家伙，你居然杀了三十万人，那些可都是皇朝的血脉啊！你你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是魔鬼吗？”
她气的不行了，几乎要炸了，三十万人啊！不是三十个人，难道他都不知道主将高层这些的吗？
宋景山一下子委屈起来了。
好在秦羽墨境界不再，若非如此，手中的神乐定然让他嗷嗷大哭。
“你为什么不反抗？”秦羽墨怒吼。
“……”怕伤到你啊！
“马上反抗，是不是瞧不起我？”她再次吼道。
宋景山将境界压下去，当即出手。
结果秦羽墨再一次暴走：“你你你……居然敢对我出手？欺人太甚，看剑。”
宋景山：“……”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从这一天开始，宋景山总结出了一个真理，绝对不能惹女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行。
第五日。
秦羽墨总算要离开皇朝了，不过她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却让宋景山心头一紧。
那个地方便是星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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