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跑路之前
终究是没有说出“告辞”然后转身离去。
许缘不能确保圣女在听到这句话后会怎样。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放他离开。
但若圣女一怒，功力一开，将自己锤爆……
毕竟前身“许缘”对圣女的记忆仅限于“不可亵渎的女神”这一层次。
平时都见不到圣女，何谈对她的正确认知。
所以现在还是稳点好。
先苟住，苟到最后，应有尽有。
“你跟我来。”
圣女轻声说道。
旋即转过身，往前走去。
沁人心脾的幽香袭至鼻尖。
低头的许缘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刚一抬头，就……
恰好与同时转过头的圣女相对视，看到了她眼中的戏谑之色。
许缘：“……”
“不是脖子扭着了吗？”
许缘回道：“刚才一扭，又好了。”
刚才一直低着头，现在一抬头，见到圣女的模样后，许缘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柳眉，琼鼻，双眸明澈。
肌肤雪白，细腿纤腰。
一身暗红色莲纹袍服，却又露出两条匀称白嫩的长腿。
“圣女媚功修炼已入化境，属下佩服。”
许缘发自内心的赞道。
没想到，眼前的圣女微微一愣，然后捂住嘴扑哧一笑，嫣然绝美。
“你这家伙夸人倒是有一套！”
“本圣女可没修炼什么媚功。”
许缘点点头，露出了然之意，不由得再次说道：“圣女大人生来如此，绝胜繁花似锦。”
圣女摆了摆手，带着许缘继续前行。
没过一会儿，便来到一处周围尽皆披挂白色麻布的大堂之前。
相隔不远，许缘便能看到，大堂中央摆放着的巨大棺材，旁边是一束束种类未知的黑色花朵。
距大堂越来越近，许缘看了一眼圣女。
圣女此时心情低落，唇角下撇，感受到许缘的目光后转头说道：
”宫主在死前将护宫大阵补好，庇佑宫众，死后息于那棺中。
过会儿你随我跪拜宫主，了结你与我元魔宫的因果。
道分两路，我偌大的元魔宫，遭逢大劫，破碎零落，如今只剩你我二人。
你可以选择留下，届时我便待师收徒，传你元魔宫的核心秘武，并命你为圣子。
当然，你也可以离开这里。
由你选择。”
圣女说完后，便带着许缘进入堂中。
气氛冷寂，大堂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腐坏气息，给人一种十分不美妙的感觉。
这不禁让许缘想起前世一些老人们谈起的“死气”。
青壮年自有血气奔涌，生气勃勃。
而老年人由于血气衰败，加之脏器朽落，会致使生气弥散，死气积聚。
也因此，将死之人和死人身上都会产生一股恶臭。
在跪拜之前，许缘搜索了一遍记忆中有关元魔宫宫主的事情。
比如：大离血屠榜榜首。
这是纯粹以手上人命为标准的恶榜，须亲手屠杀众生方能登榜，在榜之人无一不是可令小儿半夜止哭的血手屠夫。
再比如：命贪狼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其星主祸福、欲望。
元魔宫宫主曾一手挑起过正魔两道的大战，浑水中获得巨大利益。
使原本十大魔宫倒数的元魔宫迅速崛起，力压第二魔宫一头。
他早已入炼神之境，命轮绵延，寿岁千年有余。
同辈修士，绝大多数都已死绝。
剩下的极小部分或闭死关以求一线生机，或陷入沉眠，必要时以死为代价出手相助自己家族。
唯他一人，魔道精进，修为从未停滞。
是而，常有人言他“老而不死是为妖”。
也因此，被冠以“命贪狼”之号。
许缘想了想，目光投到眼前的棺材。
接着，他看向圣女，问道：
“圣女大人可曾亲眼目睹宫主死去？”
听到许缘莫名其妙问的这一句，圣女却并未有其他反应，说道：
“就在昨日正午，我亲眼所见，宫主血战正道十二圣地的圣主，成功打退了他们。”
“并在之后将毕生修为灌注护宫大阵中，为宫众争取离开的机会。”
“就连昨晚的入棺，也是——”
“等等。”
圣女话未说完，许缘便打断了。
她眉头微皱，一双明眸投向许缘。
只见许缘扯了下嘴角：“你说的……我都知道。”
“但是你确定你说的是咱们宫主？
不是某位义勇绝世的圣地大佬？”
圣女听完许缘说的话后，点了点头：
“那你对宫主的了解有多少？”
“你对宫主的猜测，是否是基于天下人对宫主的偏见而言的？”
她自小被宫主抚育长大，自然知道宫主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他人对宫主的评价，因此回道。
许缘摇摇头，他很想说姑娘你小看了一名千年老妖的实力演技，但又怕被当场打死，于是指向棺材：
“可否请圣女开棺，让我一睹宫主风采？
想必我魔道应当不会有凡人们的那些忌讳吧？”
圣女定定的注视了许缘许久，方才向前走去，素白的小手运起幽焰般的元魔煞气，轻轻在棺材侧旁一拍。
砰！
骤然间，气浪翻滚，一股尸臭袭来。
许缘连忙捂上鼻子，同时向棺中看去。
尸臭很快散去。
棺中却一人也无。
圣女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似乎心中的某道信仰破灭。
许缘叹了一声，见圣女仿若化作石雕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
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魔宫之首的元魔宫圣女也应当不是等闲之辈。
连他一个外人都能想到的事情，圣女……应该想过了，但自小培养出来的思维定势却将“宫主诈死跑路”这个想法早早抹杀。
除此之外，应当还受了那老妖演技的迷惑。
当然，还可能是因为从小修炼，世面见过不少，却不擅揣测人心。
原因很多，许缘此刻只想跑路。
现在圣女显然心态崩坏，自己也不是前身“许缘”那个舔狗，能抓住这个机会溜自然要溜。
在下，告辞！
没再多想，许缘尽力压低脚步声，向堂外走去。
轰！
一阵天动地摇的巨大声响猛然响起！
就连许缘所在的这片土地都在不停的震颤。
许缘没有惊慌，瞬间想到这可能是正道十二圣地在攻护宫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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