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031年10月2日2
我丈夫在有外人的时候都会给足我面子,他带着笑容给y打了招呼,却也没再说什么,低头吃着饭。
y反而对他有点爱答不理,转头跟纤说的玩的很高兴,纤也对她出奇的亲昵,一直阿姨阿姨的叫。
y对我丈夫有敌意,她看我丈夫的眼神我能看出来,十分不善,但是我理解不了。
我丈夫问起跟我是怎么认识的时候,她还挂着一些近乎零碎的笑意,抱手看着我说,
“她是我学姐,从前我们关系很好。”
y将“关系很好”四个字拉的很长,有些刻意,更像是在跟我说,而不是跟我丈夫说,我丈夫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侧目看着y应答了一声。
我听的面颊一红,有些恶狠狠的瞪了y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她偷偷对着我比了个闭嘴的动作,示意我她会乖乖闭嘴,而后对着我笑了一下。
纤在旁边以为她是在搞恶,学着她的动作咯咯的笑着。
我不知为什么,稍微舒心了一些,过会儿吃了饭y在沙发上陪着纤玩玩具,我在厨房里洗碗,我丈夫则交代了一声便进房间去工作了。
“你现在更像一个贤妻良母。”y现在我后面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我听不出她的语气是讽刺还是夸赞,下意识的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我心里还有疑问,她为什么会有我家里的地址呢?我跟她重逢后聊天只有三言两语。
“纤。”
y突然出声在沙发上叫着纤的名字,她声音不是特别大却能直直的进入我的大脑,我下意识的转过去看。
她确实看的不是纤,而是我。
她知道了我女儿的名字,但是纤自然也会向她解释名字的由来,那是我教纤的诗句。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我看着纤摇头晃脑在客厅那边,奶声奶气的背着,但是我始终都觉得背如芒刺,别人不知道,y一定知道“纤”的含义。
她还在看着我,眼睛死死的定格在我身上,像一个举着枪四处游荡的狡猾的猎手。她在看我,好像又在看着更深处的我,y试图从眼神里告诉我些什么,我知道,但是我下意识的选择了躲开。
我回避她的视线,忽视她眼神里藏着的问题,我装作无事,实际上我洗着碗都有些手软的许力不从心。
我心里忐忑的想着。
“y心里会怎么想呢?”
我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解释,就像纤解释的那样,名字出自诗句,并非是我照搬了y从前的名字,但是我心里始终是忐忑的,如果时间如何过去,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清楚,时间会改变人的容颜,作风,但是永远不会改变人的性格和本能。
我跟她在我高中毕业之后一起玩过一款手机游戏,y在里面的名字就是“纤”,这件事其实鲜少有人知道。
“姐姐。”
y轻声的在我身后喊着,离的很近,这个声音仿若是在我耳边响起,从前y的身上总是带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即便我只是走她身边路过,也同样会不自觉的陶醉。
后来带着果木的昂贵香水味代替了沐浴露的味道,y的手温柔滚烫,轻轻从后面环住我的腰,我心里嘭嘭直跳,脖子上若有若无的小铃铛婴宁作响,我甚至无法做到推开y。
指尖的温度和y的气息都是如此熟悉,我有那么一刻还在庆幸着至少结婚后我不像其他人身材走样。
y毛茸茸的脑袋像小狗一样蹭着我,像在讨好一般,她轻声叹了口气说着。
“瘦了点。”
我不清楚y这样做的目的,那天那个男人是她男朋友吧?
我侧目看着她,身体微微发抖,紧张的说不出话来,y反而在我的地盘上更加自如。
她的指尖无声的划过摩挲着我的腰线,由内而生的战栗刺激着我,我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她想要什么几乎一个眼神,我就会知道。
我脑子里画面多是隐晦不堪的。有时y在我身下喊我姐姐,或者偶尔连名带姓的叫着我的名字,抓紧床单的苍白指尖,又或者是她脸上展现出动情时的沉醉和愉悦。
她快吻上我唇角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想将她推开。
只是稍微晚了一步,被y得逞了。她娇俏的缠着我索吻。
水龙头开关还开着,似乎没能挡住我跟y的水渍声。
偷情这两个字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清楚的知道这是背德的行为。房间里躺着我的女儿和丈夫,我跟她在客厅外面做着不该做的事。
y不像不速之客,只是我更像引火烧山的倒霉鬼而已。
因为她是女生,我的丈夫也不太在意她的道来,除了我幼时的伙伴和父母,没人知道y这个人在我生命中的存在。
纤乖乖的去房间里睡觉了,我的丈夫还在忙工作。
我攥紧手,蓦然推开了y,有些愤恨的咬着牙问她。
“为什么这么做。”
y的表情由瞬间的欣喜转为无辜,她瘫着手一字一句的说着。
“姐姐不是也没拒绝吗?”
我确实没有什么指责y的义务,只是我觉得被耍弄了一般,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问y说。
“那天那个男的不是你男朋友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她的眼神变了变,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看着她因为亲吻而变得红肿不堪的嘴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她退后一步,又笑了起来跟我小声的讲着。
“是。可是为什么呢?”
她语气里夹杂着戏谑甚至我能听出一丝失望,我怀揣着一丝侥幸,希望她能告诉我一些不同的。
或者说她想我呢?
y就像打马哈一般,模棱两可的回答着我得问题,我从其中找不出我要的任何答案。
“无所谓,外面雨停了。”我面无表情的给y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再跟她说起别的其他事,即便是这时,她任然带着从容的笑,丝毫不畏惧我说什么。
她好像看穿了我,知道我让她走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
“姐姐。”临走前她叫了我一声,我的心口猛烈的颤抖着,她开口说的话却让我呆呆的在门口站了好久。
“我要结婚了。”
她声音很轻,飘飘忽忽的进入我的耳朵,就像她那天在咖啡厅外面,重逢后第一次喊我姐姐一样。
后来y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
是啊,我都结婚已有五年,y比我小三岁,按道理是该结婚了。我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如果她未来丈夫对她不错,我应该高兴才是。
y深爱着那个人吗?
我想无论回答是什么我都不会高兴。
y下楼以后,我听着踢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来没打算在门口徘徊多久,后来一直站到声控灯关了又亮关了,又亮,刺骨的风从楼梯道的窗台上吹来,刺痛着我的脸,我站在那里冷的毫无知觉。
脑子里回想着她说的话,很久以后才敛上门。
我是易寒体质,手指扶着门把手冻的僵硬通红,进门的时候还有些微微发颤。
带着一身无暇顾及的寒气,我将自己裹在同样冰冷的棉被里,蜷缩成一团,颤抖着身体,眼泪才敢不争气的落下来。
我只听得见y说的那句话。
从前我以为,虽然我结婚了,但是只要我还记挂着从前便存在。后来y也即将结婚,我才意识到,这一切终究会随着时间逐渐远去,我们也只是彼此故事里的过客。
即便我再怎么思念,爱着y,可是都无济于事,我只能感动我自己,余下的后半生我也终将在悲哀里度过。
床头的手机闪烁着刺眼的白光,震动的不停。我擦了眼泪,在黑暗的房间里抽了口气,随后又深呼吸着,起身接了电话。
“喂?”那头的y轻声的询问着。
我没看是谁的电话,听着y的声音,我的眼泪也像决堤了,滔滔不绝起来,握紧了手里的电话,我哽咽着什么都没说,隐约听着她那头还有外面瑟瑟的风声。
她好像听出来了,在那头沉默了许久,等我抽噎的声音逐渐停下来,从前她也是这样,y不知道在我哭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她很笨。
y跟我说,她会在这里待上三个月,来年的四月份就会回到男方那边的市举行正式的婚礼。
那天晚上她说了很多,我脑子里只记得那么一句,我拿着手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转头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声盖着天与地,刺骨冷的风,所有的一切都像在从外而内的挤压着,吞噬着,不给我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那是我生来第一次想到了用死亡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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