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上综艺了
嘉宾？
不是说当助理吗？
秦月仔细回忆今天在商场和杨文远遇见的每一个细节，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导演一看见她还跑了呢。
斟酌会，道：“我在商场捡到一分钱，被他给看见了。”
经纪人：？
秦月又补充道：“不过我问过他了，那钱不是他的，我可没抢。”
闻言，经纪人更加不解。
杨文远这个导演，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难搞，听说安云云带资进组的时候，都受到了他多番阻挠，最后是金主爸爸出面，才让他不得不妥协的。
他到底看上秦月哪儿了呢？
在经纪人看来，秦月除了脸能看，真挑不出什么优点来。
分析过后，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可能，名导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
秦月：……
“嘉宾的酬劳，应该比助理高很多吧？”
她更在意这个问题。
不怪她不知道，主要是她已经快两年没参加过任何综艺了，不知道现在的价位。
经纪人：“听说安云云录制一集至少六位数，你可能会少一点，但也不会少太多。”
秦月眼睛一弯，又问：“先打钱还是先录制？”
“录制前支付一半片酬，剩下的录制结束后打过来。要是你同意的话，明天就过来公司谈合同。”
“没问题。”
第二天，秦月起了个大早，在五米宽的床上翻腾，好不容易从绵软的床垫下来，马上收拾好直奔公司签合同。
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秦月满打满算来公司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她太糊了，参加的工作能到签合同这一个阶段的，简直少之又少。
于是这次刚进门，就被门禁拦在了外面。
经纪人说的密码是什么来着？
秦月和密码锁大眼瞪小眼。
风从她身后的门口吹来，撩拨着薄纱似的裙摆，纤细修长的小腿若隐若现，眉头微皱，恍若万般愁绪的林妹妹。
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作为一家影视公司，这里经常会有明星出入，但就算这样，眼前这一幕还是让路过的员工惊艳不已。
新晋员工小李快迟到了，急急忙忙来上班，刚要进去就看见那抹身影。
女生一脸忧愁，以她的经验，没被渣男骗光钱，再甩个七八十次，不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你怎么了？”
秦月叹气，幽幽地看着密码锁：“我忘记密码了。”
小李没听清，自顾自的劝。
“你这么漂亮，何必为了渣男难过？”
秦月：“什么渣男？搞男人哪有搞钱快乐？”
要是错过签合同的时间，快到手的片酬就要飞了，她能不伤心吗？
想想都要落泪了。
小李哑口无言，没想到现在的美女心里觉悟都这么高。“我帮你进去吧。”
一边说，迅速输入密码带秦月通过，然后坐上电梯。
“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也迟到了？我要不是路上堵车，也不会现在才到，这个月已经第三次，再这样下去，工资都不剩多少了。”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
秦月眨了眨眼睛，问：“你住在哪儿？平时坐哪趟车？”
小李作为应届毕业，她每天坐公交车过来，都会遇到堵车，就算提前两个小时出门，也不一定能赶到。
听她说完，秦月略一思索，道：“你从18路下车后，可以转3路，然后从5路车过来，虽然转乘的次数多，但绕开了拥堵路段，速度更快，从你出门的时间来看，刚好不用堵车。”
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地图，唰唰唰在上面画出一条路线。
“走这条路，绝对不会堵车，早上还能多睡二十分钟呢。”
以前做兼职的时候，她可没少研究这些路线图。
小李睁大眼睛，发现地图上清晰地勾画出转乘的路线、车次，甚至还贴心地标注了车辆抵达时间。
“你还随身带着地图？”
“算是你帮我开门的礼物。”
秦月浅笑，正好电梯门打开，提着包飘然离去。
会议室，经纪人和《一路环游》的工作人员已经坐在里面了。
秦月刚落下，经纪人就低声道：“刚才我们已经谈过了，他们提出的要求简直就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她一边说，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几乎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秦月感觉她的表情有些邪魅，眼睛都在冒光。
这时，《一路环游》的工作人员开口道：“秦小姐，在签合同之前，我们需要说一下节目组的要求。”
“《一路环游》第二季的节目规则会做出一些调整，目前只有一个要求，在录制过程中，每位嘉宾都要杜绝浪费，珍惜每一块钱。”
？
什么意思？
秦月不解，经纪人一拍桌子：“能！别说一块钱，就算是每一分钱，我们秦月都能掰开来用！”
在此之前，经纪人还惴惴不安，不知道杨文远导演到底为什么选中秦月，担心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突然飞了。
刚才听完节目组的要求，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天赐良机！
省钱？
这不是专门给秦月准备的吗？
见她这么笃定，工作人员直接道：“那现在就签合同吧。”
秦月手里被塞进一支笔，却有些犹豫，问经纪人：“他说的这是什么人设？我没听说过啊，怎么演？”
声音虽然小，但还是传入对面几个人耳中，立即投来怀疑的目光。
经纪人小声道：“就是抠门，你把你平时的状态收着点就行。”
秦月：……
你是不是在骂人？
是不是在骂人？
签好字，秦月把合同递回去，附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签完合同，可就不能反悔了。”
……
《一路环游》的工作人员，心里更没底了。
想不通杨导演为什么选中秦月当最后的嘉宾，黑料缠身不说，还是108线。
几个人带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经纪人捧着手里的合同欣赏起来，突然道：“你知不知道，姜时这次也会去参加《一路环游》。”
“哪个姜时？”
秦月一脸迷茫。
“就是之前跟你传绯闻的那个啊！”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提醒。
秦月这才想起来。
自己刚出道不到一年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糊，曾经闹出过一个绯闻。
有记者拍到她和一个当红小生在酒店门口的照片，秦月看到新闻的时候，正在美滋滋的跑通告赚钱吃饭，盯着照片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认出对方是谁，就没怎么在意。
可没想到对方的粉丝战斗力极强，当天，秦月的微博立即被攻占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全网铺天盖地都是秦月的零演技cut，就算她发文澄清也没几个人相信。
“他去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月不解。
都过去这么多年，对方长什么模样，她都给忘记了。
更何况当时完全是误会。
经纪人却严肃道：“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件事，姜时不少女友粉都脱粉了，现在还有人相信那是真的。”
秦月惊呆。
“那他不会找我要精神损失费吧？我也是受害者。”
“不至于，但你最好小心点。”
秦月点头，突然觉得自己上阵节目，就是去渡劫的，不仅有安云云，还有姜时，处处都是危险。
“其他嘉宾呢？”
“不太清楚，不过我探过口风了，应该问题不大。”经纪人拍着她的肩膀，道：“格局打开，秦月，这是你出道以来参加过最好的综艺，一定要把握住，万一翻红了呢？”
说起翻红，经纪人简直比秦月还要激动。
她入行超过十年，手下的艺人一个比一个糊，也算得上是奇迹了，要是秦月能火，她做梦都能笑醒。
接下来半小时，经纪人开始给她洗脑翻红的好处。
秦月认真地听着。
“你刚才说，一部电影片酬有多少？”
“足足五百万呢！”
经纪人伸出五根手指，脸色涨红，期待地看着她。
秦月以为自己会心动，可现在她表情无悲无喜，十分平静。
五百万。
秦意峰一天的生活费。
一峰。
……
“给点反应啊！你不觉得这是一笔巨款吗？”
秦双看着她，突然明白了平时秦意峰的心情，悔悟了。
“是我的错，才短短两天，纸醉金迷的生活就把我腐蚀了，以后我一定端正态度，好好搞钱。”
经纪人：？
这时，秦双手机响了一声，她站起身。
“我得回去了，我家的司机来接我了。”
经纪人激动道：“对！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保持住！保持！”
——
《一路环游》第一季播出的时候其实谈不上火，仅有的几个话题不是嘉宾茶气撕逼，就是粉丝吵架，一片乌烟瘴气。
吵着吵着，矛盾就转嫁到了节目组身上。
粉丝责怪节目乱剪辑，故意制造矛盾，杨文远作为导演兼制作人首当其冲，心里憋屈又冤枉。
于是第二季开拍，他马上对播出机制做出了调整。
从原来的剪辑后周播，改成周一到周四网络同步，多镜头、多视角直播，剪辑之后再上卫视周播。
这就意味着，嘉宾每周有四天的时间都要耽搁在节目录制上，不少活动都会产生冲突。
不过这个问题在秦月身上不存在，她现在闲得发慌，计划到时候周一到周四录制《一路环游》，剩下的三天在家里贴小花。
没错，她又给自己接了个临时工作。
自从那天被经纪人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月深深觉得，自己才搬过来两天，就被秦意峰的腐朽精神侵蚀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坐吃山空。
在端正态度之后，她就在网上给自己报了名。
工作内容是把对方邮寄过来的零件黏合成一朵花，然后再邮寄回去，这款花型很大，步骤复杂，所以一朵一块钱。
秦月想好了，看电视的时候随手一叠，轻轻松松就能赚一顿饭钱。
两天后，秦月来到录制节目的花莲市。
此时正值五月，少有的好天气，风摇晃着路边盛放的花朵，把淡淡的香味吹过来，染在发梢和裙摆上。
秦月没想到这样一座小城市，风景竟然这么好。
“安云云带资进组，其他嘉宾也个个都比你红……秦月，节目开拍之后，你多和他们打好关系，蹭蹭镜头，也别得罪他们。”看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经纪人再次提醒道。
她没想到《一路环游》不温不火，竟然能请到这么多当红明星。
和他们站一起，秦月糊得是那么独特，那么的突出。
秦月知道她的意思，节目开始直播后，每个嘉宾都有自己的直播窗口，谁热闹谁红，粉丝就去看谁，要是到时候她的窗口只有几个人，那就丢大人了。
但秦月不在意，合同里没规定直播人数，导演也不能因此扣她工资。
“我从来不得罪人。”
提着行李，秦月走下来，刚站稳，经纪人从车里吼了一声。
“注意微笑！”
她一激灵，下意识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迎面对上从旁边下车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仿佛在时尚之都走秀的打扮，衣服上窟窿一个比一个大，钻石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睁大眼睛等着秦月的脸，像是被吓住了。
看对方的打扮，应该是来参加节目的嘉宾。
秦月一下就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根本没注意到经纪人此时着急的样子，还想要叫住她。
可已经来不及了，秦月向来嘴巴比脑子快。
“你也是来参加《一路环游》的吗？我叫秦月，前两天热搜上挂了一天，也许你见过的。”
对方冷笑了一下。
“热搜上是说你演技差，可不是在夸你。”
秦月连忙点头，欣喜道：“没错没错，就是那个！”
见她一点也没有难过的样子，男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秦月笑着问：“还没问，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表情瞬间更难看，憋了半天，直到身后的助理提醒，他才一甩头。
“哼！”
走了。
助理提着心里跟在他身后，小声道：“姜时，这次节目改成直播了，你注意一点，别和秦月撕破脸，还可以趁此机会，澄清当年的绯闻。”
姜时想到刚才，脸色铁青。
“一下车就来讨好我，还对我笑，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她是想蹭我的热度！”
四年前，他刚出道不久，突然遭遇绯闻，损失惨重。
想来想去都是秦月设计的，故意查到他入住的酒店，然后等在门口假装巧遇，再让人拍下错位照片散播出去。
当初这样的炒cp事件可是层出不穷。
就因为这个，导致他掉了不少女友粉，现在还时不时有人来询问。
姜时握拳，咬牙道：“你放心吧，这次我和她划清界限，把她当做空气，就算她再来缠着我，我绝对不会看她一眼！”
这头，秦月正觉得新同事有点不太好相处，经纪人慌张地叫她：“你怎么突然和他搭话了？不是让你躲着点吗？”
“谁？”
“姜时啊！”
秦月惊讶，不断回头看那个背影。
“我看过他的照片，不长这样啊。”
那张偷拍的错位照片里，姜时的下巴还没有这么凸出，脸也不这样。
经纪人见怪不怪：“做过微调，当然不一样。我刚想提醒你别得罪姜时，没想到你一上来就去找他。”
可惜了。
秦月觉得之前照片里姜时还挺好看的，整成这样真是想不通。
经纪人继续道：“我看姜时还记着当初的事，咱们惹不起，拍摄的时候你能躲就躲。我在旁边盯着，随时给你出主意。”
秦月迅速抓到她这句话的重点。
“你要留在这儿？不去看看其他艺人的工作？”
她记得经纪人带了好几个小明星来着。
“他们觉得太糊，没钱赚，都退圈去上班、考公务员了。”
经纪人一脸伤感，能把艺人带到纷纷退圈的，行业里只有她一个。
“我现在只有你一个艺人，放心，我肯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秦月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深深的感同身受了，诚心发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贴小花？一朵一块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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