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不堪回首的记忆
这些电动玩具沿着前一批前进的路线，进行再次的拉网搜索。
在这个过程总，它们不断被炸毁，不过它们也将安全区域不断向前扩张。
这样的三次清洗之后，之前布置在贝纳普教堂前的地雷就被趟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还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但这已经无法阻止黑曜石突击队。
就在第3批玩具车冲出去的同时，黑曜石的士兵开始向前推进。
这就相当于是我方大炮还在轰鸣，前方的士兵就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如此的操作不但考验指挥官的能力，更考验士兵的勇气和素质，这世上也只有少数几个国家的军人才会有这样的素质。
今天在这里的士兵虽然还是一盘大杂烩，但现在却没有人会抱怨或者是畏惧，因为他们的指挥官就冲在第1个。
如果会有人会踩到地雷的话，那大概率也会是那个华西列夫少校。他都不怕死，其他人还有什么可以bb的。
当人类冲过这最后200米的时候，曾经也有两只风暴异魔跳出来试图拦截。
这两只应该就是布下超热能陷阱的热能幻影，因为精心布置的雷区被轻易攻破，所以他们就只能亲自上阵。
两只热能幻影也算是个麻烦，可惜这时候的黑曜石士兵正是士气最为旺盛的时候，所以他们就不够瞧了。
还没等热能幻影丢出大火球，他们的脸和手就被gloom枪射出的泡沫弹糊了一个结结实实。
在分出两个战斗小组做最后补刀后，黑曜石突击队的主力却是一步不停，一口气就攻进了贝纳普教堂。
“砰！”
随着一声闷响，两名身材壮硕的士兵踹开虚掩的教堂正门，随后一个三人小组就最先扑了进去。
处于这个三角阵型最尖端的正是之前那位侦察兵，而唐就在他的左后方。
才进入教堂，侦察兵的眼睛就紧紧盯着架设在冲锋枪上的电子显示屏。
他身后的那股势力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军火商，因此他身上的这些新玩意是最多的。
别看那只是小小的一块屏幕，却是集成了多种侦测手段。所以在对付风暴异魔时，它远比人类的眼睛更管用。
人类的装备虽好，但这教堂里还是有这些装备都无法察觉的危险。
就在那侦查兵刚想向前之时，他就先是一晃，然后他就脚下一空，身体彻底悬浮在了空中。
“啊！”
眼看着自己直奔头顶的天花板而去，那侦察兵虽说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叫。
黑曜石处置部队知道这教堂里有暄哗鬼，他们也知道那玩意有什么能力。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个侦察兵就觉得自己应该有能力应付。不过就现在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当然就算他没能及时避险，这一回也不会有人会在天花板上撞破脑袋。
就在这侦察兵冲天而起的瞬间，又是一股大力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股向下的力量完全不输于拎着侦察兵脑袋的力量，所以那侦察兵身体立刻就停滞在了空中。
“在那里！”
当唐这么大吼的时候，他的左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而他的右手也同时狠狠向前抓去。
虽然被他攥在掌心的只是一团空气，但看唐的神情，却分明是抓到了什么。
因为金泽珠的那份报告，欧洲分部向马里乌波尔派来了黑曜石突击部队。
金泽洙虽然没用，但他在事后提交的报告还是相当有价值的。
至少黑曜石的士兵在进入教堂前就知道他们可能遭遇什么样的风暴异魔，所以他们就可以做出应对的预案。
在风暴异魔的分类法中，暄哗鬼被划分为初级的风暴异魔。
因为他们能始终保持隐形，而且他们可以让物体短时间不受重力影响，所以他们得到了暄哗鬼这样的绰号。
只要有暄哗鬼存在，那个地方通常都会出现物体自行移动的现象。再严重一些的话，像是衣柜和床这样的大件家具也会飘来飞去。
此类事件在人类的历史中被多次记录到，最早成文的记载据说可以追溯到几百年之前。
在确认这种现象是由某种风暴异能引发之前，人类就试图对此类事件进行所谓的解释。
最早的时候，人们把这种现象归咎为鬼魂作祟，又或者是家里来了喜欢开玩笑的小精灵。
不论是鬼魂还是精灵，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惊吓人类。但由于其效果也仅仅只是惊吓人类，所以这种现象不会受到真正关注。
到了近代的时候，就有人就开始专门研究这种现象。
也不知道那些科学家是否都是“走进科学”栏目组的，反正他们最后得出结论，这种现象其实是当时正在现场的某个人引起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由于某些原因，某个人类在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就觉醒了类似于念动力的能力。
这类人通常都不自知，更无法控制，所以才会出现“暄哗鬼”现象，而最容易觉醒这种能力的就是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
如果按照他们的这种说法，那么黑暗的中世纪将女性定义为女巫就真的是有确凿证据了。
直到转星的研究者开始系统解析风暴异能后，这些被泼到青春期少女头上的污水才算是被彻底洗清。
现在不管普通人知不知道，反正转星的人都清楚这就是某种隐形的风暴异魔在作祟而已。
在通常情况之下，暄哗鬼没有伤人的能力，因为它们基本不可能将一个人类举起来。除了能把人弄得紧张兮兮之外，似乎就没啥其他危害。
由于这玩意本身的风暴异能极其微弱，所以就算用风暴异能探测器，也很难将其定位，这也是暄哗鬼难处理的原因。
不过贝纳普教堂里的这只暄哗鬼却与众不同，他明显要比他的同类更具有进攻性，而且他的能力也更强。
按照金泽洙所说，这只暄哗鬼至少已经造成了1死1伤。
在明知道这样的情况后，黑曜石的士兵又怎会再来送人头？所以他们当然是有反制方案的。
那个最先冲进教堂的三人小组就是用来引诱暄哗鬼出手的诱饵，而唐就是在这支小组中负责用异能克制异能。
那暄哗鬼鬼才把侦察兵抛上天空，唐就立刻采取了措施。
唐先是射出念力定住自己的同伴，随后他就在宣暄哗鬼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用念力逮住了这透明的混球。
如果暄哗鬼不出手，就算是唐也找不到他。不过在其发动攻击之后，唐就能顺着空气中的风暴异能轨迹，找到暄哗鬼的位置。
一旦找到他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唐再次展开念力，将它们化作无形的大网，隔空兜住了那没有实体形态的风暴异魔。
“在那里！”
随着唐这一声大吼，跟着冲进来的那些士兵就立刻举枪。
这里没有人能看到那个方向有什么，但既然这是唐说的，那就不会有人发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没有任何的犹豫，七八支突击步枪开始朝着唐所指的方向猛烈开火，然后大家就看到空中那星星点点的亮光。
在看到这些亮光之后，所有人一下就都松了一口气。
若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就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因此那里必定有什么东西，而且它正在被他们打成马蜂窝。
在更加密集的枪火中，那边的空气里隐约现出一些模糊的轮廓。还没等那团东西完全现身，它就砰的一声炸开，化作一溜火星。
“行了！我们已经干掉他了！”
在看到唐肯定的点头后，士兵们这才停止射击。
从开始接触起到现在，还是没有人见到暄哗鬼。但就是这样难缠的风暴异魔，却还是干脆利落地被杀死了。
那东西就这样一头撞进了人类布下的铁板针阵，还没等他充分施展自己的能力，就死得不能再死。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边倒的局势，就是因为人类知道他的存在，并且事先做了准备。
这就是人类最值得夸耀的能力，因为他们的确是比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更擅长学习和总结。
所以就算人类没有锐利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他们却还是成了地球的主人。
唐和其他黑曜石士兵一样，始终没看到所谓的暄哗鬼长什么样，不过唐却比任何人都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存在。
当唐出其不意抓住那东西后，暄哗鬼就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
它的刁滑程度不亚于泥鳅，只可惜由念动力化成的天网却是带着倒钩的渔网，所以它只能继续接受子弹风暴。
在那东西被射得四分五裂之后，唐突然就感到属于暄哗鬼的风暴异能消散了。至此他才敢放手，宣布战斗已经结束。
前锋小组就这样干掉了守卫教堂的第一只拦路虎，而后面的小组却也没有停下。此时已经有更多的士兵冲进教堂，他们已经占据各个要冲。
黑曜石部队与暄哗鬼之间的较量几乎是在瞬间就分出了胜负，在此之前因为战斗，所以没有人分散注意力。
这时候强敌已死，众人的注意力也就随之转移到了他们面前的大厅。
贝利纳普的教堂与遍布在这个国家的其他教堂没有什么区别，那怀抱着圣子的圣母就供奉在圣坛的最中央。
那个百年之前的雕刻者不是什么大师，但却称得上是技艺娴熟，所以圣母像的形象是栩栩如生。
那应该是让人一见之就会肃然起敬的圣像，但现在却因为围绕着她的东西而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化学反应。
此刻围绕着圣像的就是那种像雾像风又像纱的金黄色光晕了，它们仿佛是活物一般，每当有风吹过的时候，就会轻轻摆动。
不过无论如何晃动，它们始终都聚拢在那座圣象的身前身后，绝对不会远离。
在4天之前，这些金色的奇怪光晕肯定没有像现在这般惹眼。
根据某位最早发现神迹的信徒所发表的推特，当时这种金光只是萦绕着神像本身，而且颜色相当暗淡。
到了第2天上午，这些信徒就发现那些从圣像内射出的毫光开始明显变亮。那丝丝缕缕的金光似乎正在向外延展，显得无比神异。
“你们看！这像不像是一条飘带？圣母显灵了？圣母显灵了！”
当有人突然这么大声尖叫的时候，贝纳普的圣母神迹就此诞生。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起，这种若有若无的光晕就一直在变化。
以前说它们像是飘带时，这有可能还需要一些想象力，但是现在它们已经是像模像样，俨然成了真正的飘带。
在黑曜石的士兵闯进来时，圣母身上的飘带已经相当凝实，简直就和真实的飘带别无二致。
它们现在不但缠绕在圣像之上，而且还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出。它们就像是一道瀑布，它们正从天花板流下，然后顺着地板一路向前。
这道金黄色的光幕已经足够浓密，所以它们已经遮盖住了圣母像，因此那悲天悯人的圣母在光雾笼罩下是若隐若现。
也是因为如此，贝纳普的圣母就失去了令人肃然起敬的特质。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唐看着圣母像时就觉得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光线的缘故，唐总觉得那个圣母正躲在暗处撇嘴发笑。
她仿佛是在嘲笑人类的蒙昧无知，更是在嘲笑这些黑曜石士兵的自不量力。
不管圣母如何冷笑，这都无法阻止黑曜石士兵们向前逼近。
此刻唐已经走在了最前面，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武装到牙齿的黑曜石士兵。
唐在来到圣坛前才站定，这个过程中教堂里没有发生任何变故。
圣母依旧沉默不语，不过大厅内的金黄色光雾却似乎变得更浓稠了一些。
从刚才起，这些金黄色的光晕就开始缓缓流动，不再是死水一潭。这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个人正拿着一根木棍，开始搅动这只大酱缸。
“是这个东西吗？”
此刻在唐的身后，那位指挥官正在问他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满脸枯槁，头发全都白了，看起来年纪至少在60岁以上。
他当然不是黑曜石突击部队的成员，但他却很受那位指挥官的尊重。
这个60多岁的男子是由指挥官亲自陪着进来的。在黑曜石部队控制住这里之后，指挥官才和他一起进门。
因为安娜堂兄的关系，唐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这位可以说是现在这些黑曜石士兵的老前辈，虽然他从未加入过黑曜石，但他在40年前就肩负着与黑曜石一样的使命。
这和老人人曾经参加过1986年的切尔诺贝尔利处置事件，当年他和战友们负责进攻被编织魔占领的核电站，而他也是那些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40年前的这些士兵可不是现在的黑曜石部队，当时他们哪里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在投入战斗时，他们甚至都没有一件像样的防护装备。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他们就端着ak步枪，朝着风暴异魔发起了突击。
那支可以说全军覆灭的内务部精锐部队曾经与编织魔近在咫尺，因此这位在40年前就见识过异形珊瑚。
黑曜石部队之所以招来这个老兵，就是想让这个曾经与编织魔战斗过的幸存者进行最后确认，而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到目前为止，人类与编织魔也仅仅有两次接触的经历。
这其中的一次因为事情来得太过仓促，所以基本没有留下多少资料。
切尔诺贝尔利的事件虽然留下了不少详细资料，但这种事情是不能有任何差错的，所以华西列夫家族才会用这种最笨但也是最管用的办法。
才走进这间教堂。这个老兵就仿佛陷入了癔症。
他每向前迈一步，就仿佛是在时间的长河中逆行了一段。
所以当他差不多能够接触到那种金黄色的光晕时，他仿佛已经重新回到1986年的那个下午。
虽然身边的指挥官在和自己说话，但他却是听不到了。
这时候的他耳边充斥着同志们的吼叫和激烈的枪声，除此之外，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40多年前，他只是个小兵，而他所在的班是最后一波发起突击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侥幸活了下来，不过这对他来说不算是件好事。
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那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就一直纠缠着他，让他始终无法得到解脱。
最严重的时候只要他一闭眼，那些最为惨烈的画面就会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里重复播放。
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是如何一队一队发起了自杀性的冲锋，他们又是如何成片成片被那些怪物杀死。
这样的记忆是那么清晰，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片段都能让人崩溃。
若不是这些年来华西列夫家族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这个老兵早就因为精神崩溃而死了。
今天他重新站在这里，他的手再度触碰到那毫无实质感的金色光晕，然后那些可怕的记忆就又全都回来了。
在这一刻，老兵发现其实自己从来都未曾忘却。他可能在40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处于半生半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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