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冷月的秘密
九重天上。
正在闭关修炼的天后觉察到三界的异动，猛然睁开双眼，她盘坐在地上一动未动，可周身散发出的气焰却令身旁的侍女慌了神，她们侍候天后多年，从未见过天后眼底起了这种波澜，哪怕是五百多年前的仙妖大战，天后都是平平静静，从未像今天这样盛气凌人。
“天后陛下，您哪不舒服吗？”一侍女忙道，她是天后最信任的侍女盈婠，真身乃是一只孔雀。
“无事”。
天后嘴上轻飘飘地吐了两个字，手上的青筋却异常的明显，瞧出侍女们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后，她平缓了一□□内躁动的气息，一双凤眸中蓝波微转，意味难明。
银白之光，鸿蒙之力方才那股神力如此强大，难道是帝俊和洛锦已经取得了神剑？混元神剑乃创世之剑，绝非轻易可得看来他们这一行人并不简单。
天后微微阖上双眼，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可笑容底下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意。
归墟谷经过刚才的躁动，重新变得沉寂起来，昏昏暗暗的，无边无际的空旷虚无。大家皆以为神剑已被万灵取得，故剑状的参天巨柱才会消失。
“万灵，把你的神剑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也让我们看看眼界。”
墨青刚说完，其他人也都投来了期盼又好奇的目光，如此强大的神剑，谁不想一睹尊容，没点好奇心才怪了。
万灵眼珠子转了转，好奇道：“我根本没有□□，它不就在那里吗，你们看那儿。”
她指着巨剑消失的半空中，神情坦然，完全不像是说假话，可大伙儿瞧了半天愣是啥都没看到。
“哪有啊，我咋看不到？”墨青见其他人跟着点了点头，挑眉道：“万灵，咱们也算同生共死的朋友了，你该不会觉得我们会抢你的宝贝吧，赶紧拿出来瞧瞧。”
弄影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道：“你可别胡说，我相信她，她才不会这么小气。”
见大家还是一脸不大相信的样子，桑孑不耐烦道：“我师妹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你们信也好，不信也无所谓。”
归墟谷从刚才那一幕结束后，越来越昏暗，眼看所有的光芒即将消失，温度急速下降，每个人都开始抱着身子打起哆嗦来。
“不管神剑有没有择主，好在这火似乎是已经灭了，不如我们就在此拜别，各位意下如何。”这个鬼地方，墨青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他只想赶紧和弄影回妖界去逍遥自在，话刚落便拉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你们急什么，没有龟爷爷，我们来不了此地，自然也出不去，你们两个若独自返回必定会迷失在这里。”万灵边说边朝玄武看去，却见他赖洋洋地躺在地上，好不自在。
“哼，你们慢慢聊，三日时间早过，本君如今已自顾不暇，不必走了，大家都不必走了。”
玄武姿势虽摆的悠哉，可言语之间却极其无力。
灵海之中不知岁月，大家都忘记了玄武神君还忍受着圣火灼烧之痛，此刻才注意到他如今脸上干瘪瘪的一点神气都没了，显然他体内的封印快压制不住了，看来他此刻是在享受神生的最后一刻，再不快点，恐怕他就真要被活活烧死了。
这玄武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们几个只怕也是活不成了，就算不饿死也会无聊死，可眼下大家灵力所剩无几，还怎么帮他压制封印？
“万灵，你去试试，或许你可以。”
听到冷月开口，万灵点点头，眼下也只有她还有灵力，她自是义无反顾。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偏偏这个时候万灵体内有了一丝鸿蒙之力。
她抬手，一道微弱的银光缓缓自她掌心飘向玄武，玄武似感觉到有所不同，忙端坐了起来，这道光自他灵台而入，初时他面容扭曲，痛苦难耐，片刻后，银光游遍了他的全身筋脉，所到之处所有封印离破碎，他体内的灼痛渐渐消失，面容一点点恢复了生机。
“龟爷爷，您觉得怎么样？”
玄武抖擞了一下身体，似乎觉得还不错，对万灵躬身行了个礼，道：“多谢神”话欲出口却又顿了下来，面前的少女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完全是一副童叟无害的模样，玄武又觉得是自己想错了，随即道：“多谢万灵仙子，本君好些了。”
万灵不过一个小辈哪受得了他如此大礼，忙摆摆手，道：“龟爷爷，您不必客气，我能发挥这么丁点作用也算没白来，您说是吧。”
玄武也不含糊，急急地答‘是’。
圣火已灭，大家是时候回去了，玄武现出真身，和来时一样，他依旧没客气，巨尾一扫直接将所有人丢到了背上，消失在了归墟谷。
鸿蒙之力生于万象，混元神剑由鸿蒙之力所化，大家看不到实属正常。归墟谷中，一行人刚走出界面，擎天巨剑便再次浮现，巨剑中的人影在大家消失的瞬间朝着前方重重叩首。
鸿蒙封印被解除，玄武神力暴涨数倍，就连冲过无妄海时，大家都没觉得有多少震动，不过几个时辰，便来到了北海岸边，他深深看了慕凝一眼，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返回了玄冰洞。
慕凝倒是被他这一眼瘆得慌，见他知趣地回去了长舒一口气。他要是真跟她比试起来，万一她输了，她堂堂魔尊难道还真的要给他做媳妇不成。
众人在此拜别，反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它日总有机会再碰头。他们皆是要修炼成神的，神生漫长，弄的太伤感就不好了。
此时此刻，唯有帝俊洛锦两兄妹心有不甘，当初意气风发的前往昆仑山，本想在仙妖魔云集的万灵大会上一展风采，却屡遭挫败，如今不光灵力大损，神剑也未取得，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
就在大家正准备离开时，天空出现一团火云，火云中有一个黑影，众人眼睛都来不及眨，那人便如闪电般瞬移到了大家面前，他蒙着脸，大家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那瞳孔中散发出的冰冷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未等人开口，他双手化出一个浑圆，一道火苗冲天而起，宛如火龙卷一般越转越大，无数沙石卷入火光，弥漫整个天际，几乎避无可避。
双方互对了一招，神力碰撞之间所有人被震晕在地，整个海岸一片狼藉，滔天的巨浪卷起无数海灵尸体，淹没整个海岸线，席卷八荒。
待潮汐尽退，北海又是陷入茫茫孤寂之中。
夜幕下,点点星光揉碎了幽蓝的海水,似深邃的梦境，给人一种神秘悠远的苍凉感。
北海岸边的山洞内。
万灵不知从哪抓来一只野鸡，燃了一堆篝火正烤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一旁昏迷了整整一日的玄衣男子。
男子突然有了动静，轻轻睁开了眼。
万灵忙提着手中烤的有点微微发焦的鸡，扶着他坐了起来，靠在一旁的大石上，两眼泪汪汪：“你终于醒来了。”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玄衣男子轻声道。
万灵扯下一只大鸡腿，递给他：“给，我可是很少做这些的，你受了伤，多吃点儿。”
玄衣男子抓住递过来的手，摇头道：“我不饿”
万灵趁他开口时直接把鸡腿塞了进去，气哼哼道：“你别老担心我，不饿你如今也是伤患，赶紧吃了它。”
玄衣男子就像被照顾的小仙童一般在凶巴巴的眼神中慢慢吞咽了起来。
不知是嘴馋还是真的饿了，见男子吃的津津有味，万灵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方才还叫他多吃点，这馋劲儿一犯，直接抓起整只烤鸡啃了起来，得了，男子最后还是只吃了个鸡腿。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其他人呢？”
万灵啃的满嘴油，待吃完后，拍了拍还是瘪瘪的肚子，道：“冷月仙君，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像我了。”
冷月不解，朝她看去，万灵笑道：“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一点儿都不像之前那会儿对谁都冷冰冰的，还知道关心起我的朋友来了，有进步，有进步。”
万灵笑嘻嘻地说着，说完还不忘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以示夸奖，弄的冷月本就虚弱的身体浑身打了个激灵，差点一口气回不过来。
“那个袭击我们的人神力强大，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也赢不了我，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这么厉害了，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万灵一边说一边比划，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后来是天宫的人救了我们，她和那位黑衣人交手了几招，那黑衣人便跑了，她一句话也没说，不过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天后，至于其他人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天后救了我们？”冷月虽不怀疑是万灵猜错了，但是他却不相信此事会那么简单，那个袭击他们的人妖力强盛，应该是妖族中人，他是为何而来？还有天后
冷月正想着，却见万灵伸着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摆弄着什么，心下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
“你啊别老皱着眉，你老皱着眉，我都不知道你是不开心呢还是身体不舒服，那我到底是安慰一下你脆弱的心灵好呢还是给你找个医仙来治治？”
冷月抓过万灵的手，抿着嘴微微一笑，将她搂进了怀里。
“只要有你在，我不会不开心，也不会不舒服。”
万灵大眼向上瞄了瞄，他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话难道又是从话本子里学来的？不过么她倒是爱听，遂挪了挪身子又往他怀里钻进去一点。
“我问你，你跟慕凝是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们刚认识？”
许是被突然这么一问有些困惑，冷月细细想了想，未想明白，道：“何以见得？”
怀里的少女嗤笑道：“哼，我们认识也大半年了，你也好，慕凝也罢，你俩跟其他所有人多多少少都说过几句话，却唯独你们两个竟连半句也没互相说过，若不是刻意回避，怎会如此？”
冷月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道：“万灵，明日你先回蓬莱岛去，我还有些事要办，办完了便去找你，可好？”
良久也未听到怀中人儿的回话，冷月垂眼看了看，却看到她已安然入睡，眉眼间似乎还带着丝丝笑意。
他更加仔细地瞧了起来，她的睫毛特别多，又密又长，歪歪的，像两把小扇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可是他明明
他凝神缓了缓，闭上眼，将她搂的更紧了一点。
这一觉两个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待醒来时，两个人浑身酸痛，可冷月却并不想抽开胳膊，怀里的万灵亦不想挪开，两双眼睛互相瞅了瞅对方，偷笑了一下，许久才十分不舍地站起来出了洞。
“冷月，你的家在哪里？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很远。”冷月转过身看着她，拉着她的手郑重道：“万灵，我需回去一趟，你先回蓬莱，等我办完了事，我便去找你。”
“我跟你一起去。”
万灵言笑晏晏，说的很干脆，明亮的眸子中依旧是那副天真，这倒是让冷月有些不忍说下去，可是他的身体如今却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外面。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万灵不明白他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让她去，也不告诉她是因为何事，她将脸撇了过去，露出一股小姑娘受了委屈正生气的模样。
“相信我。”冷月将她转过来，抚着她的脸庞，看着她的眼中目光灼灼。
万灵很艰难的点点头，继续皱着眉道：“要多久？”
“一年，最多一年，我便会回来找你。”
“一年？”这个答案让万灵无法接受，几乎是咬牙切齿，“不行，我们认识才半年，你一走就得走一年，这绝对不”
万灵话未说完，却突然觉得额头那里热热的，软软的，顿时整张脸都通红通红的。
她噘着嘴，很不甘愿地开口：“那你可说好了，一年你要是一年后还未出现，我便不会再记得你。”她说的磕磕绊绊，显然不是真心话。
自万灵大会后，两个人是天天腻在一起，如今要分开，这种恋恋不舍确实难以言表。
“你们两个别再腻歪了，这么下去还走的成吗？”
突然侧方转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是慕凝的声音，两人闻声望去，果然红袍魔尊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正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你们别误会，我可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你们声音实在太大了。”
此时见到慕凝，万灵并不觉得很意外，她挑了挑眉，道：“慕凝，你是不是去找”
万灵说的很慢，却又很笃定，慕凝避开她的眼睛，不屑道：“别胡说，我绝对不会看上那只臭乌龟。”
万灵抿嘴笑了一声：“我可没说你去找玄武神君了，更没说你看上”
红袍魔尊闻言立马面色一僵，蹙着眉角不敢再多说话。
冷月看着两个斗嘴的姑娘笑了笑：“万灵，慕凝单纯，你不要欺负她。”
这话慕凝可不爱听，立马就变了脸色。
“笑话，我堂堂魔尊会被欺负吗？”慕凝平常爱打架，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有被欺负的份儿，居然还说自己单纯，等等，她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好啊，你是在说我笨，是吗？”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冷月说的很认真，眼神却避开了她。
慕凝觉得自己好心来这儿看看他们，却被两个人轮番给‘欺负’，实在是憋屈的很，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虽然两个人要分开一段时间，万灵心中万分不舍，可眼下还能苦中作乐还是挺好的，只不过他未想到原来冷月与慕凝并不是简单的认识而已，而是他本身就是魔族中人，虽然他身上使出的一直是仙力，可是她现在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神力更像是魔力。
时近晌午，几人在此分道扬镳，万灵独自回了蓬莱去，一路上她内心始终忐忑不安，冷月似乎有着很多秘密，她自然相信他不会害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还有如果慕凝是魔尊，那他又是谁，难道仅仅是个普通的魔君？
就这么想着想着，不消半日，她便已来到了东海岸边，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里走之前还是春意盎然，如今却已秋风扫落叶，当真有些想念。
她在这里停了停，想起北海的萧条，突然觉得东海很美很美，这儿的天空特别蓝，还特别有温度，晚上还有很多星星，海水特别清澈，里面还有美人鱼
她望着北海的方向叹息了一声，但愿那儿能早些恢复往日生机。
蓬莱岛上，和万灵扎了个同款哪吒头的小馋正提着仙剑无精打采地练着，夕瑶和桑孑前几天已经回来了，可是为何万灵还没有回来，这难免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她已在此修炼了大半年，不过随了她师傅，灵力丝毫没有进步，当然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
掌门玄清对这个徒孙着实费了不少心，知万灵喜欢小馋，本想等她回来后看到这丫头的进步，特地为她炼制了不少灵丹妙药，甚至还采了仙露池里最大的白莲为她筑基，可惜这小丫头不争气，吃了那么多依然只是个小仙兽，也就勉强化成人形，若在外面遇到个不成精的凶兽，只怕也是没有自保能力的。
小馋放下手中仙剑，呆坐在台阶上想的入神，根本未注意到缓步走来的玄清，直到身后之人用拂尘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才反应过来。
“见过师祖。”小馋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
这段时间来虽在修炼之途上毫无精进，不过说话交流倒是比以前麻溜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么蹩脚，之前除了万灵，其它的名儿她根本记不住，更甭提说出来。
“小馋，你师傅马上就回来了。”
小馋愣了愣，两只冰蓝色的眼珠子似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要回来了吗？
“师祖，什么时候？”
玄清看了一眼天际，眯着眼，道：“马上就到了。”
小丫头一听囫囵地跑进了屋子内去，玄清还想说几句发现早已没了人影儿。
半晌，一道银光自西边划破东海的蓝天，即使烈阳还未落下，却也掩盖不住这束耀眼的光芒。
玄清已从夕瑶和桑孑的口中了解到她们这趟归墟谷的机遇，他望着天空，心底是忍不住的宽慰，可是这种神力于她于蓬莱究竟是福还是祸。
厨房内，小馋正在煮着什么，只见它的形状犹如元宝，如大鹅下水般飘在锅中，像晶莹剔透的白色小船，漂在滚滚的开水海中，它的头好像一丝波浪，永久翻腾着。
这数月来，小馋无心在修炼上，却知道万灵跟她一样嘴馋，故托几位师叔师伯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不少凡间食谱，练了许久，这饺子如今是做的似模似样，今儿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虽是人还未见，香气却已四处飘逸，即使隔了整个屋子，亦能闻到。
小姑娘听到外面的交谈，立马将锅中的饺子盛到碗里，双手端着这碗热气腾腾的美味兴冲冲地跑向屋外。
“哇，好香啊。”万灵的狗鼻子还在半空中时便已闻到，眼下见到小馋端出来这么一碗饺子，口水都已经流到下巴了。
眼前的少女两鬓挂着细细的汗珠，脸蛋红红的，端起大碗的小手不停地想往回抽缩，显然是烫极了，万灵又喜又怜，许久未见，这个小家伙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水饺胖乎乎的，白里透红，静静地躺在盘子里，宛如娇羞的少女，仿佛迫不及待想要人吃了它一般，看着都让人嘴馋，万灵忍不住立马咬了一口，那味道顿时在嘴里化开来，美味极了。
她好吃的根本停不下来，一点儿也没在意这滚烫的温度，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完全忘记了彭边还有师兄弟们可都瞪着眼看着呢。
“师兄，姐，你们也吃，别客气。”
万灵用筷子夹了一个给夕瑶，又夹了一个给桑孑，还剩下最后一个在另外的几位师兄弟眼前晃了晃，惹的他们直流口水，然后
“小馋，啊”
似是喂孩子般递到了小馋的嘴边，小馋乖乖地张开了小嘴，‘嗖’的一吸，进入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囫囵一吞，开心的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想必师傅也是满意的，这段时间的功夫总算没白费，日后她定要勤加苦练，多学几道才是。
“那我们呢？”
“是啊，小馋，平日师伯们真是白疼你了，居然一点儿都没我们的份儿”
小馋低了低头，脸上委屈巴巴的：“师叔，师伯，小馋这就去做。”
她如今灵智还未全开，根本听不懂大家只是在跟她来玩笑，她以为自己真的做错了，转身急急忙忙地朝里走去。
‘咚、咚、咚’万灵赏赐了几个脑瓜崩儿给方才说话之人，“不许欺负我的小馋。”
望着追上去的万灵，师兄弟们没有揉脑门儿，倒是揉了揉眼睛，这大半年未见，她怎变了一副样子，看上去成熟了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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