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选角
“都在？”olive进门后环视一周，有些意外地看向谭恋，转头又恶狠狠地瞪了眼杨辰。杨辰虽然不确定对方这是为何但依旧下意识认为自己肯定不占理，还是缩了缩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如果眼神能杀人，olive现在可能确实很想宰掉没知会一声就跑到女演员房间而有可能随时导致被拍到的风险需要她去处理的杨辰。
虽说人生而自由，但她就是不喜欢爱滋生麻烦的艺人，她觉得选择让渡自己的隐私走到大众面前的人既然赚了个盆满体魄就不配谈自由。
“你是来找我，还是找杨辰？”秦歌之关好门跟在她身后走进里头，迟迟没听见下文而越发好奇olive突如其来的造访是为了什么。
olive收回视线，转身朝向秦歌之，皱眉纠结了一会要不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聊这件事。半晌，又想着大家都来自盛华，还是释然地不再拘泥于这些，开诚布公地聊工作有助于培养大伙之间地信任感：“是关于李导的新剧本。”
听见剧本这两个字，哪怕与自己无关，谭恋和杨辰出于职业病都下意识竖起耳朵望向两人，一时间竟没人再去关心第二集的剧情后半段。
“李导的戏，怎么说我也不会推的。”秦歌之郑重地点了点头，连剧本也没看便急着承诺。发布会上地vcr给她带来的触动太深刻了，她除了感谢还是感谢，无一刻不想好好感谢他的提拔和赏识。
olive挑起眉毛，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一会才问道：“如果我说，你来当女主角呢？”——交情不深但她已经有拿捏住秦歌之的把握了。
“这……”秦歌之怔住了。她全然没想到一切会是这样的展开。她一直都知道公司会主捧谭恋，加上自己非科班出身，蓝姐也说过自己需要熟悉和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她做好了当配角好几年打磨自己的准备，却没想到摆在自己面前的第五本剧本，便是这么大的挑战。她不免有些退却：“我觉得现阶段，我可能还是从配角开始比较好……”
“不好奇其他选角吗？”olive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犹豫，而是抛出了新的问题。
秦歌之抬眼看向她略显得意的笑容，摇了摇头。果然，olive眼底的笑意更甚，答案却仅仅是摇头。她笑着坐在床沿，像是理所当然般陈述：“还没定，李导正在梁观和夏慕白之间犹豫着。说白了，这是回馈《灵犀谷》热度的一个小成本网综，大约20集的仙侠剧。”
谭恋羡慕的眼神藏也藏不住，都说李导擅长改编，虽然不知道这次改编的是哪本小说，但她敢肯定那会是个好剧本。秦歌之自然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措辞更是谨慎了些：“为什么是我？如果说是要盛华女演员，那谭恋也……”
“因为按照预想，白柳的死会是剧里的一大高光。只有观众觉得意难平的角色才能有带动后续剧目发展的后劲，所以才会先定了你，才开始男演员的选角。”olive说得理直气壮。
明明盛华还在初步接触影视剧的阶段，这高层的一个个却一个比一个想得美好且自信，秦歌之抿紧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如果要说意难平，那为什么不直接顶下夏慕白，而是把梁观也列入候补？”谭恋迟疑了一下，忍不住插嘴发问：“将军和白柳之间无疾而终的爱肯定叫人难释怀。”
olive才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来得及说什么，杨辰便抢先回答了：“因为说不准观众就想看意难平圆满，还是想以原来的基础配平。我记得梁观的角色在结局隐居守在妖山了不是吗？那设定上他的结局就是最接近白柳的了，说不定也会有人好这口。”
olive满意地笑了笑，对他的分析表示认同，也很骄傲自己这几年可算是没白带——当初那个一直以来凭直觉行动的感性杨辰，不光演技有长进，生活上竟然也开始动脑筋分析这些作策划背后的意义了。
“我感觉杨桐白柳……实在有点xie教cp了，一个采药人一个树妖，这不是互相伤害吗？”谭恋听明白了杨辰的意思，却还是难以理解这样的选角。她眯起眼努力想象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那他们已经收到剧本邀约了吗？”
“目前只定了歌之一个。”olive耸耸肩，又望向秦歌之：“所以，你确定接受这次的剧本邀约吗？”
“……我能先看看这是什么剧本吗？”秦歌之深吸一口气，给出了摸棱两可的回复没有正面回应。
即使是小成本网剧，即使知道能让自己担任女主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大女主剧本，她还是难免担心这一切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
“你先想想吧，反正我们都不急。毕竟是个短篇我先把原作发你。”olive了然地点头给她发送文件，交代说纸质剧本会在不久后带给她便动身要离开：“黎明曙光已经上了文娱榜热搜，你今天确实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我给你们点了点宵夜，明天没有拍摄你们大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她潇洒地转身离开，只在与秦歌之的聊天室里留下了名为《聚仙楼》的文件。
“快打开来看看，这题看着就挺有意思的。”谭恋趴在她背上，知道她不会介意又大胆地瞥了眼文件名，嚷着想看看盛华又给她喂了什么好饼。然而，秦歌之把平板投屏后，打开的却是他们六人的旅游网综。
与《灵犀谷》配合着一同播出造势，《最后一次毕业季》自然吸引了不少剧粉来看演员们私下的互动嗑糖。
开头的导入短片以天蓝色为主，像时装杂志似的拼贴式人物导入也十分轻松有趣，随着六人向着蓝天大海的背影合照与节目logo的淡入淡出，节目开始了——是一行人洋相百出的那场会议。配上节目组的文字吐槽和各种效果音，夏慕白关于私下八卦的忧虑和秦歌之想当然的后期工作都显得十分有趣。
不论如何，这样的前情的篇幅终归不会太长，进入正片以后，一行人从搭飞机时的晕机场景至下车后兴奋人士与emo人士的划分对比都在恰到好处的剪辑与节奏把握下而变得有趣不少。开头多兴奋，一行人入住酒店后的躺平就有多大的反差，可说是笑点连连，当事人见了都惊奇自己当时居然会是这样的选择安排。
杨辰眼皮跳了跳，不安地打开手机论坛，果然看见了不少人在笑话他那句“风险太大我承受不起”。他甚至没懂这怎么就成了个笑点，却也有些高兴他们的旅程能以这样诙谐的姿态来到大家的眼前带去一丝乐趣。
“我以前的同学们大都说话文绉绉的，现在不知道大家是背的台词多了还是怎的，就连这样平常聊天都挺能给自己设计高光台词啊。”秦歌之看着屏幕上四人围在一起打牌时出于输牌的痛苦而金句频出的情景，不由得感慨自己那天真的听了好多平常难以联想到的神奇比喻。
“我自己什么水平我知道，但梁观真的……他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他是我见过最神经的人。”杨辰反驳了一句，拖出了不在场而不能为自己辩驳的男一号出来为自己挡枪。
所幸大家都十分认同他的观点，静默着回忆了一遍相处情景不住点头：“并且他很多脑洞并不是出于想象，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真的，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小时候和他爸为‘成家立业’这四字成语的先后顺序与现实差距争辩了半小时又冷战了3小时，直到晚饭时间才和好。我一开始以为他就是说笑，后来才注意到他是很认真地在质疑。”杨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想起了以前喝酒时提过的童年往事：“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较真，谁也改不了，到底还是主观唯心主义。”
“怎么就主观唯心主义了？”谭恋笑了出声，反倒是秦歌之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一心期待能不能透过杨辰了解到梁观与颜镜之间的一些她还没想明白的细节将完整的画面拼凑完成。
“他偶尔会有种自己是世界的主角的心态，所以比起要他改变想法，其实多少还是迁就他来得轻松。除了工作专业上的探讨，他自己可不会自发去妥协或配合其他人。”杨辰没透露太多生活细节，但简单的几句却让秦歌之曲线了解了杨辰目前为止一大部分的性格形成过程。
虽说两人大学才认识，但这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化学反应难免让两人迅速亲近，进而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哥们。杨辰本就是少有的柔软、能接住梁观不露声色却强硬的性格，加上耳根子软，相处间被影响着去主动配合也在所难免，自然形成了更温和包容的性格去配合身边人。
虽然打听到的不多，但也不算毫无收获，大概也算是了解了梁观即使有悸动也不愿太早投入到感情中的理由。秦歌之想，要是他愿意向颜镜透露这样的想法，可能颜镜也会愿意等他的。
当然，前提是他们俩确实情投意合。
“所以我还真的没想到你能拿捏住梁观让他变更旅途计划。”杨辰这么一句马上点醒了秦歌之。她正想澄清不是自己，又想起了当时梁观的反应，似乎终于捉住了关键的线索！
她惊呼一声“是这个！”，接连给杨辰和谭恋一个大大的拥抱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休息。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反常地兴奋。
谭恋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发问：“这么高兴吗？”
“当然，我好不容易……”秦歌之几乎要脱口而出。她炯炯有神的双眼对上两人不解的眼神，像是被泼了冷水般愣了愣，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嘴：“啊、没事没事，是我反应过度了。”——殊不知这种耐人寻味的忽然正色更叫人疑惑。
正好节目中的两人也正在互相推卸责任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打赌谁会是最慢条斯理的一人的发起人。画面中两人的互怼轻松愉快，但作为观众的另两人的观看反应却与当时看好戏的心情相差甚远，都在反思自己当时怎么会这么缺心眼，看漏了两人间的电光火石。
秦歌之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欲言又止的模样给两人造成了多大的误会。她迫切地想要与人分享嗑糖成功的喜悦，抿着嘴忍住尖叫出声的冲动，思前想后打开了聊天室向夏慕白发去信息：“破案了，梁观肯定喜欢颜镜！”
“我也在看节目。”夏慕白简短地回了一句。
可能对方会误以为自己这是看节目时产生了错觉，但不等秦歌之来得及解释，对方又发来了第二则信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把，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头衔加诸于颜镜身上的执着是挺让人难以忽视的，虽然慢并不算是什么贬义词。”
“嗯？”
“是我答非所问了吗？”
秦歌之看了眼节目进度，努力回想了一遍那天梁观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夏慕白是如何的慢郎中的样子，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但我刚刚是从杨辰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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