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毕业
看着照片里欢声笑语好不快乐的自己和杨辰，秦歌之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不知道究竟是不在意，还是已经放弃挣扎了。
一回生，二回熟，秦歌之感觉未来就是有人说她魅力大开，在谈遍娱乐圈男女老少她也不会惊讶了，相信届时盛华也自有办法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次杀青，颜镜、谭恋和梁观借着祝福旧识的藉口也来了。几经波折以后，面对他们的关心示好，秦歌之必须承认她还是很感动能有这群朋友的。
大家打趣着，拍部剧秦歌之男友的位置就两度易主，不知道她的演员生涯能有多少位绯闻男友。对于这荒唐新闻，作为当事人的秦歌之摇头只想装作旁观者置身事外。刚顺利完成毕业答辩的她此刻神清气爽，抱着花想起不久后的毕业，忍不住笑道：“媒体这么步步紧逼，感觉不邀请我的男女朋友们参加毕业礼还是我生性凉薄了。”
听说这桩事，颜镜和谭恋比秦歌之自己还要兴奋，迫不及待就要打听好时间地点把自己的行程全空出来只为毕业旅行作打算。颜镜更是拉着梁观的手，满是期待地指挥着：“先前说的毕业旅行赶紧做好攻略安排上，6月末毕业的话我们7月初出发，7月毕业我们就7月末出发！”
秦歌之受宠若惊，连忙婉拒：“太隆重了，只是毕业！”
“就算你如今拥有舍己为人的高尚精神，你也不应该以己度人。”杨辰摇摇头，对这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的行径嗤之以鼻。比起为她庆祝，他认为颜镜纯粹是需要一个借口出去玩。
颜镜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满脑子装满了怎么把秦歌之毕业后的时间全安排上，丝毫没考虑过盛华的打算，只想一群人花光现有的积蓄畅游一番。梁观也不戳破她的幻想泡泡，似笑非笑地把目光转向秦歌之，想知道她能怎么招架住颜镜的热情。
然而，女生间在关系特别要好的时候总有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默契。用秦歌之的话来说就是对上眼神时就会意识到两人的灵魂在那一刻同频共振了，不管最终会不会实现，知道那个瞬间对方是真心相待就已经是人生一大美事！她抱紧花束，空不出手去拥抱，只能侧了侧身子和她贴脸：“都听姐姐的。”——无论如何，踏入娱乐圈多年的颜镜肯定要比自己更擅长安排行程。
毕业典礼那天，当时在场的颜镜、谭恋、梁观和杨辰这次也到场了。他们围着她拍了张众星捧月般的合照，作为摄影师的林曼和顾芷亭都看呆了，只觉得秦歌之真的出息了，居然能有这些冉冉升起的新星们到场祝福。
好在秦歌之的交友圈小，各位明星朋友们的到来并不影响她当天的安排。他们带着口罩低调看完仪式和拍照。偶尔被认出来了，梁观和颜镜那忽悠人不眨眼的功夫也有办法哄得对方合照后不要声张，晾个几天再发到社交媒体上。
与同学们道别后，几人从白天聊到黑夜，就着学生时代似乎有源源不绝的话想说，也有很多如今看来暧昧不清却也真诚的感情值得怀念。他们聚在谭恋家里，边说着话边玩心脏病，语速丝毫不耽误手速。
“当时《放翁观史》的导演来c影挑人，最后要从我俩之中二选一……九——！又是你啊！”梁观盯住牌面，毫不犹豫地拍了下去。其他人也反应迅速，一个接一个地拍了上去，一沓牌又一次被谭恋全数收下。虽然眼下自己快赢了，但梁观一点也不开心——赢了游戏手却众人被拍得热辣辣地疼，感觉反倒像个输家接受了所有惩罚。
杨辰数了数自己手中剩下的牌数，还算满意，又劝慰道：“好歹刘导看我俩有潜力都收了。你就别这么纠结了，怎么说我俩也是这部剧认识的，多么有纪念性的一部剧啊。”
知道内情的颜镜“啊”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笑了出声，果不其然遭到梁观一白眼：“你们当然开心，你演的少年陆游，我演陆游他儿子，能一样吗？”
“……四！哎……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呢？”秦歌之附和道，见谭恋下一秒翻开了一张“五”，眼疾手快地拍了上去。
谭恋这回终于逃过了一次惩罚，心中大喜，与一个世界都和解了：“嗯嗯，豁达一点，才能拥有真正的快乐。”
“时间可以抹去我的棱角，有些坚持却永远抹不掉？”梁观摇摇头，下意识轻唱出声，留下其余四人在原地愣住，不知道他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所有人沉默着继续出牌，还是颜镜率先受不了，咬咬牙打破了宁静：“很突兀，不过还挺好听，原谅你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颜镜看了一圈大家似笑非笑的表情，决定用揭老底的方式缓和气氛。她环视一周，选定了目标把视线定格在梁观身上：“十一，不过说起来，我之前确实以为你是要走歌手路的，看你以前还老在学校中庭弹吉他……”
“噗——我想起来了，我确实听过有新生卖艺，靠打赏求学的传言，原来那个主人公是你啊！”杨辰笑得在地上打滚忘了拍牌，本快结束的时候又接受惩罚添了一小沓牌。
梁观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一圈，互相知道老底的只有颜镜和杨辰，秉持着有仇不报非君子的座右铭，他把手中最后一张牌扔到桌上，作出势在必得的欠揍表情：“有人仗着长得好看，以为能靠脸糊弄观众的耳朵，跑去参加校园歌唱比赛结果五音不全，是谁我不说。”
“还不是没多少人参加我才被赶鸭子上架了吗！破比赛，真以为我想参加啊？”颜镜涨红了脸瞪住梁观，拍牌前摁出了他的手腕，终于罚了他一回。
看这两败俱伤的局面，杨辰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个老好人，开始打圆场：“我们这些丢人事迹就别往外说了。看人家谭恋，b影校花，就没我们这么多破事。”——人家出道五年一点非主流黑历史也被没挖出来，能坐同一桌着实是他们高攀了。
没想到自己会被拉到话题中心，谭恋的盈盈笑容僵在脸上，对上秦歌之的视线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歌之不也是毫无黑历史吗？”
谭恋，是谁把你教坏了，居然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
秦歌之抿了抿唇，咧开了个看似友善实则满脸委屈的微笑：“姐姐，在你看来，我的黑料还不够多吗？”——除了违法乱纪，所有败好感的名衔她都轮了一遍。
众人投去同情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说待会把毕业照和聚会合照发到网上，给自己的主页留下点正面内容，分散一下观众和吃瓜路人的注意力不再关注绯闻和谣言。几年后，过往记忆变得模糊，浏览起来说不定22岁的回忆会变得越发美好起来。
然而，不等几位女孩写小作文、给照片加滤镜，梁观和杨辰就已经默契地发了一模一样的帖文。颜镜编辑到一半看见弹窗表示“你的特别关注，梁观分享了一则贴文：听说我的绯闻女友秦歌之毕业了，祝她往后前程似锦”，两眼一黑，祈祷这大半夜的战斗粉们已经歇去了，也希望蓝姐加班看到这条不会心梗离职。
当然，最好没在加班。
很快，写完催人泪下的毕业小作文的秦歌之也发布了贴文。还在想着有没有同是今年毕业的谁看了自己的文字能产生共鸣，久违打开通知，满屏的评论转发十分统一地叫喊着：“我去，盛华倒闭了。”
她往下滑了几次，把手机搁在桌上双眼一闭，抱住颜镜枕在谭恋的大腿上：“心如死灰了。要是我明早被辞退，都是观歌和杨辰的错。”记得为她报仇。
谭恋用手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头发。秦歌之今天扎了法式麻花辫，扎了一天拆开以后头发呈现出自然蓬松的弧度特别好看，方才她们几人就连续拍了好多照片，这回倒是给了她一个上手摸的机会。这头黑发柔顺有光泽，让她羡慕不已：“没染过的发质就是比较好。”
“留个后路，演员当不下去了我就回去应征教课。”秦歌之眨眨眼，也不知道是随口一说还是真心话。
颜镜自己也编辑好帖子时，谭恋和秦歌之还在商业互吹，梁观和杨辰喝得双颊通红。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免不了感慨一下要是所有的朋友都能和她住在一个小区就好了。她靠着沙发望向梁观：“三亚之旅你都安排好了吗？杀青四个多月了，应该再过不久《灵犀谷》就要播出了，可别影响了宣传活动。”
一行人在谭恋家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意料之中地被蓝姐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揉着宿醉的脑袋，秦歌之趴在岛台上听着蓝姐滔滔不绝地自夸自己的公关水平，好一会才捕捉到了重点——配合着公司安排的营销，观众们终于放过她，相信他们三人间有着比纯净水还纯的纯友谊了！
三角形的架构十分稳固，相信异性间的友谊也是如此。
秦歌之喜出望外：“你们不开除我了？”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开除你？”这孩子平时一脸淡漠，还以为是心思成熟看淡了得失，敢情是被害妄想症！没听懂玩笑话的蓝姐心里一咯噔，连忙打断对方那些有的没的臆想：“你答辩后光想这些了？我刚给你找了钢琴、表演和台词课的老师，钱都付了你可别想跑路……”
秦歌之哭笑不得地应允着，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生怕听上去更加可疑，只念叨着别排得太满她学不过来。蓝姐对她的承诺将信将疑，犹豫片刻又没再多加质疑，维持两人间仅剩的信任——方才的一句反问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蓝姐才又叮嘱：“《灵犀谷》的后期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不过提交上去审核可能也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出于对你未来事业发展的考量，我会多挑一些不错的剧本让你演个配角刷一刷脸。放心，舆论这样，我不会喂你太大的饼，我们按部就班的来，啊？”
“好，谢谢蓝姐！”秦歌之挂上电话，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昨晚辗转难眠，就怕舆论又再发酵得脱离掌控，现在看来似乎终于摆平了这莫须有的绯闻。她打了个哈欠，感觉接下来又能美滋滋睡个回笼觉迎接充实的未来，继续当个“资源咖”了。
不过，人多的空间总会有不让她回去睡的人。她才伸了个懒腰，杨辰和谭恋就走进了厨房，看样子方才是听见通话声就在客厅等了一小会。她握住水杯，看谭恋熟练地给两人泡了牛奶燕麦就连忙感谢。
同一个空间里，没了能说会道的颜镜和梁观，三个人埋头吃燕麦，谁都迟疑着不敢先开口挑起话题，好一会眼看秦歌之就要吃完离开，杨辰放下碗，终于问起了昨天一直在好奇的事：“难得的毕业典礼，你怎么没把你爸妈叫来？反倒是跟我们一起，多不好意思啊。”
“这个……我邀请了，但他们觉得不太方便，就让我过会时间充裕再回去再让他们好好看看毕业证。”秦歌之心虚地笑笑，避开了两人的眼神，看起来不太想深入聊起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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