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不安的源头

闻言，川穹和续断都努着鼻子使劲闻着，却是什么都没闻到。
  “兄长，我还是什么都没闻到。”
  “花兄，我也闻不到。”
  “闻不到也好。但愿是我疑神疑鬼了。”花渐离虽然这样说，但心中的不安却是一点都没少，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三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东市，可见安阳城之大。
  看着牌匾上的“东市”二字，续断停下了脚。
  “花兄，这里就是东市。可东市占地很大，小巷纵横交错，如何寻找呢？”
  “我们往里走，我能闻到。”
  “好。”
  虽说现在已经过了赶集时间，但依然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大部分是手挎菜篮的妇女，她们在摊贩前挑着新鲜蔬菜与瓜果。
  正如续断所说，这里不知名的小巷十分多，且又窄又长，纵横交错着。
  不多时，花渐离的脚猛然停了下来。
  “兄长，怎么了？”
  “就是这里，虽说血腥味弥漫空中，但这里是最为浓厚的。”
  川穹与续断顺着念扇所指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眼前是一条又窄又长的街道，虽说窄，但是商贩还是在右侧摆满了摊子，因而人也是很多，熙熙攘攘。
  “这条巷子所卖都是海错之物，有血腥味，也正常。”
  “不，这血腥味并不全是海错之味，其中夹杂了很多，甚至有一些，我闻不出来是什么。”花渐离说着倏然打趣道：“你为什么不来这里行窃？按理说，这里面人头攒动可是很方便你行盗窃之事啊。”
  续断也没在意这打趣，自顾自道：“这里面太脏了，地上都是菜叶子，被很多人踩了之后就变成了泥巴了。那股子味道哦，真的是，想想都受不了。”
  续断说着还用手扇着鼻子，嫌弃之情难以言表，“我可是很爱干净的人，在这里行窃，不符合我的身份。”
  闻言，川穹给了他一个白眼。
  花渐离上下打量着续断，半晌，点点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花渐离嗅着鼻尖越来越刺鼻的腥味，道：“我们进去走一遭。”
  川穹连忙跟了上去，续断看着已经走进去的两人，大声道：“你们去吧，里面太脏了，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说着挥挥手还真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晒着太阳等候两人。
  巷内。
  “兄长，你不怕他逃跑吗？”
  “不怕。这人虽说偷了我们的钱袋，但一看就是惜命之人，“解药”还没给他，他怎么可能舍得跑。就算我们赶他走，他也不会走的。”
  花渐离捂着鼻子看了看两旁的新鲜蔬果，还有卖的待宰杀的鸡鸭，又看了看川穹，道：“阿穹，你还是闻不到血腥味吗？”
  “现在能闻到，可是感觉很淡很淡。”
  “续断那家伙说得不错，这里面的气味确实让人作呕，看来鼻子灵敏未尝是好事一件了。
  你看看眼前这些，东市的确富足，海错这等奢侈之物，在这里居然多如牛毛。可想而知，在这安阳城里，有多少有钱有势之人。”
  说完，花渐离轻轻一挥手，就给二人周身洒了些药草，又布了一层结界，这才深呼吸一口，“终于闻不到臭味了。”
  “兄长，你这是做什么？”
  “总觉得事情不对，以防万一。”
  越往里面走，巷道越窄，也越是昏暗，而地上不知名的脏东西也越多，商贩也越少，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头，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窄小的缝隙，花渐离道：“果然别有洞天，一般人绝不会走到这里。”说完便穿了过去，川穹紧随其后。
  花渐离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该如何抬腿。
  跟随其后的川穹也看到了，皱着眉道：“兄长，这里好恶心啊。这地上都是什么啊，这让人怎么走？”
  原来这地上都是混着血水的肉，川穹仔细看了看，大多是动物的内脏，被人随意丢弃在地上，有些早已被踩成了烂泥，有些则被丢在角落，上面还有蛆虫蠕动。
  而眼前这片十分宽广的集市上空，盘旋着一群又一群黑压压的苍蝇。指不定，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川穹捂了捂嘴，道：“幸好我们闻不到这臭味，但这光看着，我就想吐了，太恶心了。”
  花渐离也是被眼前这幅场景所震到，定了定心神，缓声道：“我们进去，好好看看。”自从站到这里，他心中的那种不安便放大了。
  多走一步，便叫人心惊一分。
  眼前尽是商贩摆的摊子，摊子上面都有一层黑亮亮污浊之物，想来，是长年累月所致。
  摊子后面则是大大小小的铁笼，笼子四处滴滴答答流淌着血水，不知名的臭虫在上面爬来爬去，带着翅膀的则飞来飞去，笼子四周还悬挂着些许发黑的肉末，苍蝇绕着肉末飞来飞去，发出让人心烦的嗡嗡声。
  再仔细看笼子，每个笼子里面多多少少都关着动物，且都是一些不太常见的动物。
  川穹看着眼前的这些铁笼，瞪大了眼睛，道：“蛇、鳖、猴子、鹿、大雁、孔雀、老鼠、狐狸、野狗、沙狐、老虎、熊，天哪，还有狼。”越说到后，川穹越觉得这里犹如地狱一般。
  不，这里就是地狱，是这些不会开口言语的动物的地狱。黑市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突然有一个陌生的东西映入眼帘，川穹看着花渐离疑惑道：“兄长，这个，是什么？”
  花渐离看着笼子里黑不溜秋、早已奄奄一息的动物，道：“这是狸子，看它旁边的皮毛，应该是獾。”
  “寻哥哥，他们抓这些动物，是为了吃吗？”
  “应该是的，传言这些动物有大补的功效。但毕竟是传闻，从医者的角度上来讲，这些都是骗人的，尤其是骗那些有钱人。只是可怜了它们，因为这谎言，受尽屠戮，承受灭族之灾！”
  话说这隐藏在明面之后的集市还真是大，两人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尽头。
  “兄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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