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只为你来
宫里终于来了确切消息,说是萧奕峥和曾启道只带了二十人便入了归平国,斩杀了丹答的大将,毁了丹答与归平的盟约,真乃神勇。只不过,略显不足的是,返回北粟遭了暗算,右臂中了淬了毒的箭,目前情况虽尚算稳定,但依然凶险。
皇帝接到消息后焦急不已,犯了老毛病,又卧床了。太子拖着病体进宫,处理着各项事务。而太医院右院判谢了三名御医,带着珍贵药草已然奔赴北粟。
清松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知道是怎么样都拦不住清溪了,且她可能有的是办法离开。他急忙去了长丰镖局尚都分部,找到了李涵,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便去恒王府。
李菡没好气的嚷:“凌探花,有事说事,别动手啊。”
清松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没多想的拉着她的胳膊,但已然上手,何况他还赶时间,便抱歉道:“请恕我不能放手,怕你跑了。”
李菡一愣,旋即笑出声:“你莫不是病的不清吧?”
清松手攥得更紧,一路往前而去,无暇理会她的调侃。
李菡瞧他这样,倒也意识到真的出了事,居然也没反抗的由他拉着到了恒王府。
清松见到清溪,气喘吁吁的第一句话是:“你打算怎么办?”
清溪看着其身后一头雾水的李菡,心领神会的冲着哥哥点了点头,可手里的活却没停。
“六娘要出门?”李菡见她收拾着包裹,疑惑问。
清溪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说了些情况。李菡听完也面露了着急之色,稳了稳心神,道:“你们莫急,六爷曾经服用过我家老爷子特制的清凝丸,那东西可是清热解毒的珍品,而起老爷子就在北粟,或许能帮上忙。”
她虽如此说,但心里亦是没底。清凝丸对付对付悠迷香这类小毒物或许有奇效,但终究不是克制百毒的神丹。
清溪没时间研究李涵所说的清凝丸,她此刻内心只有一个声音,要去他身边,尽快。
“我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只能悄悄动身,现在圣上身体不好,不能让他再操心。我已给宫里递了折子,就说去寺庙斋戒祈福,母后忙于照顾圣上,所以短期内不会召见我。爹娘那就交给你负责隐瞒!我不会在北粟州待很长时间,去去就回,我保证不会出事!”
“你保证不了!”清松打断她的话,明知劝不了,可终究担心她的安全,再次一劝:“珩儿,你可有想过殿下?如若他知道,也断不会允许你去的!”
清溪手中动作一顿,轻叹一声,几不可闻:“若他安好,或许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到过那!”她抬眸,注视着清松:“哥哥,我嫁进王府时你对我说,不管何时,我都是你最宠爱的妹妹,倘若过的不快,别说王府,走遍天下,你都会帮我。”
清松看着她,眼中只剩下无可奈何的宠溺,自小到大,乃至花白耄耋,这份宠溺是变不了了。他深吸一口气,笑道:“所以我不是把帮你的人带来了吗?”
李菡瞬间明白了清松的盘算。
“能否有劳少当家的陪同舍妹西北走一趟?或许可以跟着你们长丰的镖队,这样一来,我也比较放心。”
这不是正好全了自己一开始的心思吗?将清溪带去西北。李涵想都没想的点头道好。
她心里活动丰富极了,既有着世上这事怎会如此巧合的感慨,又有着对此行西北的极大期待,还有着对萧奕峥伤情的担忧。“探花郎今次倒是做了非常正确的决定,你放心,我一定将六娘安安全全的送至六爷身边。”
清松敛去笑容,郑重的对清溪道:“记住,低调行事,莫要逞强,安全第一,到了北粟,立刻给我来信。”
清溪微微一笑,握了握他的手:“放心。”
旁晚,清溪找了赵信和月影,关起房门,说着自己的决定:“明天便启程,为了不引起怀疑,不能带太多人,但你们俩必须同行。你们收拾一下。我们着男装,跟着长丰的镖队出尚都。带上王府和凌府的腰牌,这一路哥哥也会有所打点,若是盘查起来,就说凌府出公差。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掏王府的腰牌,免得引人注目,马不停蹄,大致十日左右就能赶到。”
赵信自然也忧心萧奕峥的状况,他乐的前去北粟,只是思及王妃的安全,还是有所犹豫。而月影知道清溪这些日子以来食不安,睡不稳,听到这样的安排,还是吃惊了不少,但却夹杂了一些欣喜,不知名的欣喜,她隐隐的觉得此行定会有些什么好事发生。
许是看出两人的担忧,清溪肃然道:“我不是和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次日,按照计划,清溪,赵信和月影离开王府,走西门出城与李菡回合。清溪临行前大致交代了忠伯一番,王府的大小事宜自然不需她费心。
三人抵达西城门时,城门刚开不久。因着两个月前,清溪曾在此送萧奕峥出征,给城门官留下了深刻映像,故而今次她虽着了男装,城门官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王妃这么早便要出城?”他笑嘻嘻的恭谨问。
“是,去城外寺庙替殿下祈福。”清溪镇定做答。
城门官心里腹诽,去寺庙斋戒为何着男装?
清溪率先发问:“是有什么问题吗?”语气威严,不容侵犯。
城门官连连作揖:“不敢不敢。”他急忙转身从城门边的班房中捧出一枚印章:“这是恒王殿下留在此处的印章,曾交待王妃无论何时出京,以此印章为凭,我等不得阻拦。”
清溪绣眉微蹙,伸手拿过印章,仔细瞧了瞧,指腹轻轻拂过印章上的恒王两字。其实,一直以来,他为自己打算了很多,也细心安排了很多。她将印章包入掌中,颔首道:“有劳了。”
三人出了尚都,一路快马加鞭,与李涵及长丰的镖队会合。月影由于不善骑马,一直是与赵信共乘一骑。
长丰的镖队出了尚都,便开始四散开来,向各自的目的地而去。今次走镖队伍,最远的也就是到了沧澜关。这剩下的路,就剩下清溪,李菡,赵信和月影四人同行。
这一路,马不停蹄,舟车劳顿,但也还算顺利。凌府的腰牌还真起了不小的作用,各驿站看着是凌府办事,虽说对这几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诸多疑问,但也不敢怠慢。连日的辛苦赶程,四人都十分疲惫,清溪与月影到底是女儿身,也不比李菡常年江湖行走,总是更为辛苦一些。
好在尚都到北粟州之间的洛沧十州都是富庶安乐之地,民风淳朴,这一路倒也安安稳稳。沿路,百姓们都在讨论北粟州的战况,有人说恒王殿下身受重伤,已多日不曾露面了;有人说恒王殿下刚刚大败丹答军队,丹答或许就要撤军了;有人说朝廷正在紧急征兵,调往北粟州;有人说朝廷会开出议和条件,总之莫衷一是。
清溪无心去思考这些消息哪些真实可靠,百姓们知道的大都是道听途说,她只想尽快到达北粟州,快点,再快点。
“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她问赵信
“快了,沿着这条官道,大概两日后便可抵达!”
她点着头,笑着对月影说:“月影,你知道吗,北粟州有最香甜的泉水,而且泉水是温的。”
“王妃怎么知道?”
“我听曾大哥说过!”说起曾启道,清溪的心里有些微妙变化。
那日,她知道萧奕峥误会了自己与曾启道的情谊,却没有开口解释。他说给自己选择的权力,他说会回来听她的答案。那时不解释,一半是因为不知该不该接受他的心意于是干脆也没开口说清此事,一半是因为气恼他此前也未主动解释清楚他与李菡的关系。
她望向越来越辽阔的天空,眼眸随着空中翱翔的海东青流转,呼吸着清新却也带着风沙荒凉的空气,喃喃道:“你有和曾大哥谈起我吗?知道我心中并无人吗?……”她隐下了后面一句,心中默念:我心中有的是你。
“我们一到那,先去喝泉水怎么样?”赵信粗犷的嗓音似激励了疲惫不堪的月影。
“好啊!”她欢快的应和。
渐近北粟州,沿途的关卡多了起来,北粟州南北两门,北面目前因为战事已经关闭,而南面是大成的控制范围,自然南门还是照常开放的。这门口的往来人群似乎并无半分的恐惧,只是这南门的重重把守让人感动莫名的压抑与紧张。
当城墙上北粟州三个大字引入眼帘,清溪浑身松软,差点从马背坠落,她慌忙拉住缰绳下马,紧紧的攥着,望着大门愣愣的出神,这一路的风雨兼程涌上心头,几抹心酸,你可知我跋涉千里而来只为你别来无恙!
四人牵着马排队入城,守城的将士维持的秩序,也警惕的打探过往百姓。
“等等,”清溪和月影刚要通过,突然被叫住了。赵信与李菡已经先行通过了盘查。
一位着便装的文弱男子上前站在了清溪的前面,身后站着两位守城的卫兵。“二位不是本地人吧?来北粟所谓何?”
清溪看着眼前人的装束明显不是军中将领,但分明是这些将士的总领,“来办事!”
“办事?”他仔细打量起清溪,稍后又盯着月影看了几眼,“乔装打扮又所谓何?”
男装如此清新,想必女装定是秀丽非凡。
清溪不禁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和月影的男装却不是那么自然,她微微而笑:“为了路上方便。”
清溪不想过多纠缠,使眼色给月影,月影拿出了凌府的腰牌和文书。
“原来是凌府办事。”文弱男子语气依然有着些许的疑惑。
“现在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了!”清溪微笑有礼。
男子点头示意放行,清溪和月影牵马转身而去。
“张二,你去悄悄的跟着,看看他们下榻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刻通知我!”男子小声的吩咐着身边的人。
“是,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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