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喝断片了
两名男子含笑走到砚歌身边,在她瞠目结舌的表情下,扶着晏柒坐在了沙发上。
短暂的怔愣,砚歌骤然回神。
她小跑过去,正想推开他们,但接下来的一幕又让她打消了念头。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晏柒,举止大方,并没有过分的动作。
砚歌走上前,倾身拍了拍晏柒的脸蛋,“小柒?”
由于喝得太多,晏柒迷蒙的眸子失焦的望着砚歌,只会呵呵傻笑。
“姐,你也坐下吧。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们说说。咱们这,仅限于聊天。”
坐在晏柒右侧的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白净的小脸看起来像个孩子。
他们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举止和神色,从容自若的陪着她和晏柒。
心防逐渐卸下,砚歌坐在一畔,打量着长相柔美的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姐,我叫若白,他是若朗。”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化名。
砚歌并未多问,看着晏柒喝的五迷三道的样子,她叹息一声,“小柒经常过来这儿吗?”
若白点头,“晏子每个月都会来几天的。”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若朗和若白视线交汇,相视而笑,“我们认识晏子姐已经有两年多了。”
砚歌咂舌,竟然有这么久。
她看得出,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心存歹念的人,即便身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眼神还是清澈澄明。
接下来的时间,砚歌在与若白和若朗聊天的过程里,忍不住又喝了几杯。
又过来一个小时,砚歌和晏柒双双喝大了。
“来,小白,干了这杯,还有三杯!”
砚歌一脚踩在茶几上,端着半杯皇家礼炮,仰头就干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喝的这么醉过。
哪怕是上次应酬萧祁,至少砚歌还理智尚存。
但现在,她心里憋闷,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因为有晏柒在身边,所以喝起酒来也就忘了分寸。
这下可好,她喝多了以后,然而酒品并没有比晏柒好多少。
又或许,她是故意想放纵。
“砚姐,你也别喝了,喝太多了。”
若白伸手要抢她的酒杯,砚歌扬手躲开,又拿着酒瓶倒了大半杯酒,“一醉解千愁!来,干!”
一边的晏柒酒醒了不少,坐在沙发上一边揉脑门一边看着砚歌放肆的样子,她抿着小嘴,不时的闷头喝一杯。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在若白和若朗的陪伴下,越喝越多。
直到后来,俩人迷迷糊糊的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后,若白二人擦了擦汗,满脸的无奈。
“哥,晏子姐的朋友,没想到酒品也这样……”
若白无奈,而若朗则摇头,“很久没看到晏子姐这样了,估计最近又有烦心事了吧。”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们睡在这里吧?”
若朗想了想,还没想出对策,砚歌的手机响了。
此时,安静的包厢里,手机静静流淌出音乐。
若白看了一眼若朗,小心翼翼的从砚歌的包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他有些激动的说:“哥,是砚歌姐的小叔!”
“嗯,那你接吧。”
若白没做他想,直接接听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小叔:“?”
男的?!
‘嘭’的一声,小叔将手里的电话丢在桌上,不过三秒,他拿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哟喂,顾老大,怎么有空……”
“给我查顾砚歌现在的位置。”
顾昕洺一愣,歉意的对饭桌上的人颔首点头,走到一旁压低嗓音问道:“咋了,出啥事了?”
“尽快,五分钟之内,具体地址发过来。”
嘟嘟嘟——
电话忙音,顾昕洺懵了一脸。
这么着急,捉奸啊!
在小叔的想法里,可不就是捉奸么!
CiCiClub包厢里,若白不解的看着电话,“大哥,对方给挂了。”
“叮铃铃——”
话音落定,晏柒放在桌上的手机也骤然响起。
若朗蹙眉,低头一看,‘高冷男神?’
这什么名字啊!
他想了想,也直接按下了通话键,“你好!”
“谁?”
若朗一懵,“呃,请问您是‘高冷男神’吗?”
对方沉默一秒,“是我!”
若朗:“……”
“她在哪儿?”
若朗听出对方口吻过于凌厉,想都不想就将酒吧的地址报给对方。
回应他的,也是一阵忙音。
若白和若朗兄弟俩不知所措的坐在包厢里,他们眼神看着晏柒和砚歌睡得昏天黑地,俩人苦笑,“哥,我咋感觉头皮发麻呢?要不咱俩先走吧?”
“别闹!这么点儿事就扛不住了?对得起晏子姐给我们的资助吗?”
若白抿唇,什么都没说。
俩人静坐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原本安静的包房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了门。
门扉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震的若白一阵发抖。
门外,酒吧经理一脸惊悚又小心的表情示意他俩赶紧出来。
若白和若朗起身,抬眼望着身后仿佛卷着飓风而来的高大冷峻男子,心底一阵发寒。
这是惹到了什么重要人物?
“把他们带走!”
陆凌邺视线若冰刀子似的刮着若白二人,一声令下,身后四名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男子鱼贯而入,两两将若白和若朗给钳制住了!
他冷着俊彦,墨黑阴冷的神色将包房内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酒吧经理吓得够呛,搓着手站在门口,晦涩的说:“这位先生,他们两个是我们酒吧的服务生,还请别难为他们……”
“滚!”
陆凌邺冷喝,酒吧经理吓得腿都软了。
娘啊!
这是碰到黑社会了吗?
怎么踹门进来就掳人啊。
陆凌邺走到沙发边,倾身睇着砚歌通红的小脸,眼神阴鸷的要杀人。
他拍了拍她的脸蛋,后者睡梦中还挥挥手,嘟囔了一句又睡过去了。
陆凌邺咬牙切齿,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顾砚歌,给老子等着!”
起身之际,他斜睨了一眼晏柒,正想说话,门外再次走进来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
“她交给我吧。”
陆凌邺冷眸微眯,睨着一身便装的冷牧阳,一言不发抱着砚歌转身走了。
他的离去,同时还带走了吓傻的若白和若朗。
包厢里,冷牧阳站在一畔看着脸蛋上还有泪痕的晏柒,他薄唇抿的发白,终究一声喟叹,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还从来不知道,小野猫的手机里,竟然把他的名字存成了‘高冷男神’!
嗯,心情还不错!
……
午夜十二点,砚歌头昏脑涨的渴醒了。
她捂着脑袋,坐起身,顾盼四周,一脸茫然。
“醒、了?”
一声低沉喑哑且略带不悦的嗓音从右侧传来,砚歌心下一凛,抱着被子看去,持续茫然,“小……小叔?”
砚歌骤然坐起身,望着陆凌邺阴沉冷峻的眸子,小心肝颤的不行。
“喝美了?”
“啊?”砚歌脸蛋一热,这才想起晚上和晏柒在酒吧里的荒唐事。
她抱着被子,小脸缩到里面,嗫嚅:“嗯……是个误会!”
“误会?”陆凌邺穿着睡袍起身,一步两步缓慢走到她的身边,颀长昂藏的身躯压下来,将砚歌笼在一片黑影之下,“说来听听,具体是什么误会?”
砚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陆凌邺的脸色。
这位爷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
她左思右想,但都记不得睡觉之前在酒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她好像喝了不少。
砚歌咬着小嘴儿,声音微抖,“我……我忘了!”
陆凌邺薄唇邪肆的扬起,一把将砚歌身上的被子掀开,搂着她的腰肢卷到自己的怀里,语气危险:“那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呜——
她真的喝短片了!
多么痛的领悟!
砚歌老老实实的趴在陆凌邺怀里,一动不动的紧张着。
心跳如鼓,又惊惧又无奈。
“小叔,别生气了……”
她软糯糯的嗓子如暖阳般冲刷着陆凌邺的理智,软玉在怀,馨香扑鼻。
“知道错了?”
砚歌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
“哪儿错了?”
砚歌一怔,真是欲哭无泪。
她哪里知道哪儿错了。
要是知道的话,还能被他这么质问不还嘴吗?
砚歌不出声,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一呼一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胸前,有丝丝儿的痒意,心里也微乱。
陆凌邺垂眸看着小女人躲在她怀里不肯出来的样子,真是又气又爱。
天知道,当他看见砚歌躺在沙发上,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时,抓狂的几欲杀人。
他骤然喟叹,紧了紧揽着砚歌的手臂,“下次还喝不喝了?”
砚歌使劲摇头,“不喝了不喝了。今天是个意外!”
“哼!”
陆凌邺骤然抽身放开砚歌,使得她一不留神,直接跌在床上。
砚歌撅着嘴,望着他冷然的身影,“小叔,你接我回来的吗?那小柒呢?”
“不然你想让谁接?管她作甚!”
砚歌:“……”
没法沟通了!
她有些憋闷的再次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闷着头不说话。
其实,她很想问问,关于黄安琪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问才合适。
偌大的卧室里,空气短暂的凝滞。
等等?!
砚歌打量着有些陌生的卧室,一激灵又坐了起来,她惊声喊道,“小叔,这是哪儿啊?”
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手机一边抽烟的陆凌邺掀开眸子,睨着砚歌,似笑非笑,“锦里,都不认识了?”
砚歌一听就从床上跳下来,一边跺脚一边焦急的说,“哎呀,现在几点了?我得回陆宅啊。发生了这么多事,要是现在我再夜不归宿,爷爷那边我也不好交代了!我……”
睇着她像热锅蚂蚁似的陆凌邺,薄唇微哂,“和我在一起,需要交代什么?”
砚歌一听,张嘴就反驳,“跟你在一起更不能交代啊。我要回去。”
“坐下!”陆凌邺冷声一扬,不悦的挑起眉眼。
砚歌小心肝一抖,进退两难,“小叔……”
她低声呼唤,噙着淡淡撒娇的意味。
陆凌邺放下手机,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烟头,眸色微暗,“过来!”
砚歌低着头,蜗牛似的往陆凌邺身边挪动。
才走到沙发附近,她手腕一紧,被他一拽,就跌倒他的怀里,“喔,小叔!”
砚歌惊呼,陆凌邺则丢掉手中的烟头,捏着她的小腰板,“安心给我在这呆着!家里不用你操心!”
“可是……”
“还顶嘴?”
陆凌邺危险的声音砸过来,砚歌立马抿嘴不言。
辗转反思,她试探性的问道:“小叔,你给家里打过招呼了?”
她知道小叔不是做事冲动的人。
凭他缜密的心思,应该早就替她想到了吧?
“嗯!”
陆凌邺搂着她,随后将手机再次拿过来,打开一张照片,递到砚歌眼前,“谁?”
砚歌狐疑看去,顿时紧张,“小叔,这……把他绑起来干什么?这是若白!”
“若白?”陆凌邺冷眸微沉,“叫的这么亲切?”
砚歌哭笑不得,“小叔,这应该是他的艺名啊,他就这么告诉我的。”
“认识多久了?”
“三个小时!”
陆凌邺声音骤冷,“三个小时,就敢一起喝酒?”
砚歌眼波闪了闪,“不是啊……他们是小柒的朋友,所以……”
“哼!就知道是她!”
小叔冷哼,将手机丢在桌上,心里则在考虑,要不要把晏柒丢到魔鬼训练营里规范规范!
敢带着他的女人去酒吧招摇,狗东西!
“哎呀,小叔,你别误会晏柒。今天我们俩心情不好,所以才临时决定去小酌一杯的。”
陆凌邺剑眉一厉,“小酌?酌的不省人事?”
砚歌:“……”
多说多错啊!
“为何心情不好?”
陆凌邺抓住了重点,对于这丫头能主动说心情不好,他也挺意外。
话已至此,砚歌几经踌躇,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今天在你的办公室,看见黄安琪了!”
“我的办公室?”
陆凌邺的语气骤冷,砚歌点头,“嗯,她跟我说,让我以后叫她‘小婶儿’!”
砚歌的话说的很婉转,并未直接转述当时黄安琪所有的话。
有些事,其实她只要一个答案就好。
至于过程,可以忽略。
陆凌邺唇角紧抿,清冽的气息阴沉不定,似是暴风骤雨来临前夕。
砚歌有些害怕,小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攀上了他紧绷的俊彦,“小叔,她胡说的,我知道。”
这番话说出来,只有砚歌自己知道,是多么的没有说服力。
她心慌的望着陆凌邺,尤其是他的沉默,让她心里愈发的没底。
陆凌邺拉下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中轻轻揉捏,“她说的,不会发生。”
砚歌心里的大石猝然落地,这是一句承诺,也是一句回答。
她笑靥如花,“我就知道!”
嬉笑着扑在陆凌邺的怀里,她似乎越来越眷恋这样的温暖。
虽然他平日言辞不多,而且整日板着脸,但只有砚歌看得到,他冷冽的表情之下,掩藏的是何等的柔情温意。
不知不觉间,砚歌在他的怀里险些睡了过去。
脑海中不期然的闪现出一张照片,顿时睡意全无,“小叔,若白呢?”
陆凌邺凌厉的五官冷峻一凝,“楼下!”
砚歌不顾三七二十一,从他的腿上跳下来,趿着拖鞋就往外跑。
楼下客厅,砚歌下了楼梯,就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寻声看去,被吓得够呛。
客厅里,四个带着墨镜的黑衣男人人高马大的站成一排,而客厅地中间,若白和若朗两个人背对背坐着,身上还绑着麻绳。
若白的小脸苍白无血色,显然吓得不轻。
砚歌跑过去,“若白,若朗,还好吗?”
“呜——砚歌姐……”
一看到砚歌,若白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的肝肠寸断,哆哆嗦嗦的抽泣着。
好可怕!
他和若朗被这四个黑衣人盯了两个小时了,嘤嘤嘤——
砚歌一脸歉意的蹲在若白身边,正要跑向厨房找工具给他们松绑,楼梯口陆凌邺神色冷峻的靠在扶手上,对着那几个黑衣人保镖命令,“解开他们!”
保镖之一从胸口的袋子里,直接掏出一把匕首,嗖嗖两下就将若白二人身上的麻绳划开。
若白一下子就瘫在地上,哭的可伤心了。
确实是吓到了。
“你们几个,归队吧。”
“是!”
四名保镖似的男人异口同声,语调洪亮,吓得若白又是一抖。
他们几个临行前,墨镜下的视线不停的往砚歌身上打量。
原来,这就是大嫂啊。
难怪大哥冲冠一怒为红颜,值了!
“眼睛都不想要了?”
陆凌邺靠在楼梯口,即便他们带着墨镜,但还是清楚的捕捉到他们打量砚歌的视线。
四人双腿并拢,腰肢挺直,“要!!”
陆凌邺一怒,“要个屁,赶紧滚!”
四人鱼贯而出,各个嘴角儿都泛着笑意。
待他们离开后,砚歌正拿着纸巾给若白和若朗擦脸,“别哭了,今晚是个误会,对不起啊。”
若白惊惧的看向陆凌邺,憋着嘴,摇头,什么都没说。
“小叔,你看把他们吓得!”
陆凌邺不甚在意的挑眉,“心疼了?”
砚歌叹息,转眸看着他们,“若白,若朗,今晚是姐姐的错,你们两个别害怕,他们不是坏人。只是不认识你们,所以误会了。”
听到砚歌这样的解释,若白点点头,“砚歌姐,那我们能走了吗?”
“能能能!”说着,她回头看着陆凌邺,“小叔,这么晚了,让人送他们回家吧。”
陆凌邺安排人送走若白和若朗之后,砚歌重重的喘气儿,坐在沙发上就仰头喝了一大杯水。
“小叔,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俩还不到二十岁,吓坏了怎么办!”
陆凌邺不语,走到砚歌身边落座。
“再说了,你带他们回来也就算了,干嘛要绑起来,搞得像黑社会似的。”
陆凌邺点了一根烟,嘬了一口睇着砚歌,“如果是黑社会,早撕票了!”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砚歌和陆凌邺一起出了大门。
推开门的刹那,一个人影就伫立在门口,吓得砚歌险些喊出声。
定睛一看,她诧异的上前,“小柒,怎么站在这儿啊?”
晏柒还穿着同样的衣服,眼神闪了闪,尴尬一笑,“啊,我等你一起上班啊。”
砚歌狐疑的睇着她,“昨晚你去哪儿了?我问小叔,他也没告诉我。”
“嗯,去了一个朋友那!是不是要去上班啊,走吧,我去开车!”
晏柒似是闪躲的态度,引起砚歌愈发的好奇了。
她侧目扬眉看着陆凌邺,“小叔,她怎么了?”
陆凌邺精锐的视线落在晏柒的脖子上,薄唇一侧:“累了!”
“哦!也难怪,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早还要来陪我,小叔,要不让小柒休息一天吧。”
操!
陆凌邺低咒!
那丫头的脖子上青青紫紫一片,砚歌没注意,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和冷牧阳激战一夜累坏了,凭什么要他给放假!
他憋得够呛,找谁说理去?
陆凌邺俊彦面无表情,“不用,她扛着住!”
“哎,喂,小叔……”
……
安稳的一天眨眼即过。
傍晚,砚歌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陆宅,晏柒则临时有事,暂时回了部队。
回到房间后,砚歌躺在床上,疲乏顿时涌上。
昨夜宿醉又没睡好,白日里忙活着工作的事儿,这会安静下来,倦怠感立马就席卷了她。
躺了不知多久,砚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全是陆凌邺的身影,鼻端也满是他的味道。
砚歌睡着睡着小嘴儿边就泛起了笑,梦很甜,她很美。
而此时的卧室中,偌大的床上,陆凌邺正搂着砚歌,垂眸看着她酣睡的小模样,满心的无奈。
砚歌睡得踏实,不时的扭动两下,许是在梦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更加往对方的怀里钻了钻。
陆凌邺仰头看着天花板,心痒难耐,又不得不忍着。
搂紧了怀里的小女人,他一夜未眠。
清早,砚歌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浑身无比的舒坦。
她看了眼地面,没有痕迹,知道少然又是一天一夜未归,索性也乐得自在。
洗漱完毕后,换上职业套装,刚拉开门,陆少然顶着两只黑眼圈在门口打哈欠,“媳妇儿……”
砚歌惊愕:“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陆少然指了指卧室的门锁,“睡觉就睡觉,你干嘛锁门!我都在这等了一个小时了!”
“啊?我没有啊!”
她睡觉向来没有锁门的习惯,而且当初早就和少然说好了,同睡一屋做戏给家里人看。
“算了,你要去上班啊?快去吧,我睡了。”
陆少然提着西装外套,直接丢在沙发上,闷头就倒在了床上。
刚躺下一秒,他红着眼望着砚歌,“媳妇儿?”
“嗯?”
砚歌站在门口回头,“又咋了?”
陆少然闻了闻枕头上的味道,下意识的说:“你抽烟了?”
“抽烟?我还抽你呢!”
说完,陆少然也觉得不太可能,揉了揉鼻子,“哎呀,困蒙了,都出现幻觉了。哦对了,媳妇儿,今晚上7点,在星华影城,季晨电影的首映,你别忘了参加啊。”
砚歌一头黑线,“知道了!”
甩上门,她潇洒的走了。
而陆少然趴在枕头上,怎么闻都觉得有烟味!
妈的,他不会嗅觉出现问题了吧!
……
开车出门,因为睡得很好,砚歌心情也不错。
到了公司,晏柒早早就等在三十二层的电梯口,看到她从电梯里走出来,笑脸迎了上去,“早啊,砚歌。”
“早!”打了声招呼,砚歌盯着晏柒脖子上那条不伦不类的丝巾,想了想,才说道:“你这丝巾……是不是和你这身运动服,不太搭调?”
晏柒摸了摸脖子,“有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审美,是硬伤啊!
上午十点,正在忙着整理会议资料的砚歌,突然被陆凌邺叫到办公室。
他穿着一身藏蓝色闪电纹的西装,宽肩窄臀的倚在办公台边,看着砚歌身材玲珑有致的包裹在职业套装下,喉结滑了滑。
“昨晚睡得好吗?”
砚歌关上门,听见他询问,扬起笑脸,“嗯,睡得特别好。”
闻言,大总裁的俊彦上笑意一闪而过,“晚上一起吃饭!”
“今晚?不行啊,我有事!”
“什么事?”
陆凌邺的脸色眨眼恢复冷峻,挑眉等着砚歌解释。
“晚上7点,是季晨获奖的那部电影的首映。我答应了少然要去捧场,所以……”
她小心翼翼望着小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少顷,他无声喟叹,“几点完事?”
砚歌眸色一喜,“9点左右。”
“好,我去接你!”
离开小叔的办公室,砚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她觉得,小叔似乎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
晚上7点,砚歌带着晏柒如约来到星华影城。
因为是新晋影帝,而且季晨的粉丝众多,在影城外围,整条街道都被热情的粉丝围堵的水泄不通。
砚歌和晏柒好不容易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后台,化妆间内,季晨正接受一家媒体的独家专访,而他身后不远处,陆少然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少爷,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好嘛?”
砚歌悄声走到陆少然的身后,开口戏谑,他回头哈哈一笑,“媳妇儿,你来啦!”
‘咚’的一声,正在采访的季晨,手中一个话筒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陆少然轻轻撇嘴,煞有介事的以眉眼和砚歌打趣。
“一会首映在7号厅,全场最佳的观影位置,我家季晨够意思吧?”
陆少然又骄傲又嘚瑟的和砚歌显摆,俊彦上是毫不掩饰的兴高采烈。
见他这般开心,砚歌实在不忍心想象,等他被丢到新兵营后,该是何等的失望。
“砚歌?喂,想什么呢?”
站在人群后面,砚歌望着陆少然的脸颊微微出神。
被他呼唤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笑了笑摇头,“没事!那你在这陪着季晨吧,我和小柒先去放映厅了。”
“行,一会见!”
砚歌和晏柒相携离开,季晨的独家采访也恰好结束。
所有闲杂人等退出去之后,他睨着陆少然,口吻不善,“我怎么记得,全场最佳的观影位置,我留给了你和我?”
陆少然尴尬的一笑,凑够去抱着季晨的腰,“是吗?那可能是我送票的时候送错了。别生气嘛,说了几次了,砚歌不是外人!”
“那她是内人?”
季晨这个醋坛子,随时随地就翻车!
陆少然剑眉微扬,明俊的脸颊闪着邪光,凑近季晨的耳边,“谁是内人,你不知道吗?”
“滚!没个正行!”
砚歌和晏柒从化妆间一路来到了7号放映厅,厅内灯光璀璨,巨大的屏幕上放映着季晨拍摄过程中的片花。
踏上影厅的台阶,不期然的一个匆忙而下的身影就撞开了砚歌和晏柒。
那男人头戴棒球帽,压得很低,穿着一件卫衣和牛仔裤,很简单的打扮。
撞到砚歌后,他低沉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就疾步离开了影厅。
“没事吧?”晏柒冲着那人的身影瞪了两眼,毕竟是季晨的首映礼,她并不想闹出乱子,所以收敛了脾气。
砚歌揉了揉肩膀,“没事!可能着急去厕所吧。”
两人相视一笑,也没在意,拿着电影票找到位置就坐。
约莫十分钟后,季晨和其他主演以及首映主办方一同上台。
硕大的屏幕下,主持人热络的和他们畅谈关于电影的细节之类的问题。
半个小时过去了,季晨等人鞠躬谢礼,电影正式开场。
以浑厚的独白自述的电影开篇,新颖又不古板。
砚歌和晏柒看的很投入,毕竟之前这部电影光是宣传就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电影时常一个半小时,期间不乏爆笑的场面也同样有令人潸然泪下的情节。
结尾处,电影中的季晨神色痛苦,拉着女主角的手,生死离别之际,突然——
“啊……着火啦!”
电影院起火,放映厅内有人惊声尖叫,阵阵浓烟很快就蔓延至整个放映厅。
砚歌心下一乱,人群攒动的慌乱之际,她正要伸手拉住晏柒,却不料自己的手腕被人狠狠一拧,剧痛传来,紧接着一阵强有力的拉扯,就将她拽到了嘈杂的人群中。
“小柒——”
她刚刚喊出声,脖颈上被人用力一击,眼前猛然就陷入了黑暗。
星华影城起火的新闻,短时间内席卷整个G市。
消防队、救护车停在影城外面,救护人员不停从里面抬出被火势烧伤的群众。
警车也早早将现场封锁,起火原因正在紧锣密鼓的调查着。
同一时间,正驱车赶往星华影城的陆凌邺,在后座上拿着钢笔标注文件之际,莫名一阵心悸,钢笔的鼻尖顿时断了。
“老大,你快看!”
在靠近星华影城的路口,简严语气激烈的指着商场上空的LED屏幕,招呼着陆凌邺。
屏幕上,星华影城外围狼藉的一切,以及窜天的火光还未得到控制,不少人被担架抬出来,还有因火势太大而被踩上的人满脸是血的跌坐在路边。
“停车,走过去……”
话音方落,陆凌邺的手机响起,他看着上面‘无主叫号码’的显示,眸光一紧,滑下接听键,“陆首长,别来无恙啊!”
电话的来电显示被对方隐藏,而说话的声音也显然使用了变声器。
陆凌邺冷眸睨着新闻画面,声音平波不惊,“你要什么?”
“哈哈哈!”电话中,变声后的笑声格外刺耳,“陆首长果然是冷静自持,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的和我谈判,真是难得。”
“说!要什么?”
陆凌邺冷眸敛着阴鸷的光芒,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已然夹杂着凛凛的杀气。
“要你的命,给不给呢?”
“那要看你要不要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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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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