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案件还原
乔治安娜看着希刺克厉夫无聊的样子，转了一下手里的笔，“要不待会儿你问莉娅？”
希刺克厉夫淡淡地瞥了一眼乔治安娜，“好。”
说实话，他觉得乔治安娜的审问过程太温和了，面对嫌疑人，直击要害才是最高效的办法。
乔治安娜和希刺克厉夫换了个位置，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仆走了进来。
“您……您好，我是莉娅。”
女仆有着深色的卷发，褐色的眼神中带着某种天真和怯懦，让人很难对她严厉起来。
乔治安娜看出了莉娅的紧张，微笑着开口，“别害怕，只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莉娅冲着乔治安娜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椅子上。
希刺克厉夫连头也没抬，把玩着笔上的羽毛，说道：“现在你的嫌疑最大，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听到男人的质问，莉娅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汗，眼神焦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这个发卡怎么解释？”
莉娅看到发卡后瞳孔一缩，声音有些颤抖，“它怎么在这里？”
希刺克厉夫猛地一拍桌子，面无表情，“现在是我在问你，懂吗？”
巨大的声响把屋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乔治安娜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偷偷在桌子后面掐了一下希刺克厉夫的胳膊。
希刺克厉夫感受到一丝疼痛，表情微变，直接捉住了少女淘气的手，把它握在了手心。
乔治安娜耳朵一红，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男人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书桌对面的莉娅被吓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一股脑地交代出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莉娅在擦楼梯时从索菲娅那里得知阁楼里有一个正在睡觉的女人，对方告诉她那个女人很可能是罗切斯特先生的情人，并且屋里还有很多昂贵摆件和珠宝。
她当时听完只觉得诧异，但索菲娅却怂恿她说对方有那么多珠宝，少一两件也不会察觉。
一想到自己未婚夫欠下的巨额债款，莉娅动摇了。
她在索菲娅走后，一个人悄悄地爬上了阁楼。
可就在她拧开把手的那一刹那，阿黛勒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叫她下去吃饭。
慌忙之中，她赶紧把门关上，捋了捋头发来掩盖紧张，发卡可能就是在那时候掉在了地上。
之后，她就和阿黛勒一起下楼来到了厨房。
“那女人当时躺在床上？”
“对。”
“你怎么证明自己当时拧把手是还没进去，而不是刚出来？”
“我……阿黛勒应该看到了，我上去没多久她就来了。”
这时，希刺克厉夫的话锋一转，突然问起了谁和阿黛勒的关系最好。
莉娅咬着嘴唇回想了一会儿，“之前是索菲娅，她们晚上经常一起睡，不过现在是爱小姐。”
“索菲娅想当女主人，这事儿你知道吗？”
莉娅闻言身子一顿，眼神有些躲闪。
她确实听到过很多次索菲娅在私下吐槽简·爱的出身和容貌。而且对于今天的婚礼，索菲娅似乎一点都不高兴。
莉娅的沉默让希刺克厉夫有些不耐烦，不过他已经从对方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
“早上索菲娅提起那女人是罗切斯特的情人时态度怎么样？”他继续问道。
莉娅攥着自己的袖口，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她努力向希刺克厉夫复原着自己早上和索菲娅的对话。
“莉娅，阁楼那女人一定是罗切斯特先生的情人。”
“你怎么知道的？”
“谁会把一个女人锁在家里，不让人知道？我才不信普尔太太说她是亲戚的鬼话。”
“好吧，不过她是谁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呵，当情妇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听完莉娅的复述，乔治安娜对于索菲娅的行为感到有些无语。
如果凶手真是索菲娅的话，那她的动机很可能就是出于嫉妒和内心扭曲，从而导致她对伯莎下手。
“今天早饭是谁做的？”希刺克厉夫问道。
“是我。”
莉娅回道，接着她又说自己做完饭后，看到费尔法克斯太太还在整理婚礼的物品，就先去擦楼梯了。
因为按照她们的习惯，一般都是先等管家落座以后，其他人才能开始吃饭。当然，普尔太太是个特例，她可以率先端餐盘上去。
听完莉娅的解释，希刺克厉夫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在开饭之前，谁都有可能去厨房下药。
“你是今天才知道阁楼上有个女人吗？”
希刺克厉夫可不认为这件事可以瞒过这么多家中的仆人，也就罗切斯特那个蠢货才相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简直可笑。
莉娅的眼神显然变得有些心虚，“当……当然。”
希刺克厉夫嗤笑一声，似乎觉得有些没意思，摆了摆手就让莉娅离开了。
最后是阿黛勒，她是个热情外向的法国小姑娘，一进来就主动坐到了椅子上。
面对严肃的希刺克厉夫，她似乎毫不惧怕，甚至还能笑咯咯地和他问好。
希刺克厉夫让阿黛勒交代她早上都做了些什么，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就放松对她的怀疑。
阿黛勒晃了晃自己连地板都够不到的小脚丫，极为坦率地开口，说自己早上起晚了，醒来以后就到了吃饭时间，然后费尔法克斯太太让她去叫莉娅吃饭。
“先生，要我给你唱一首歌曲吗？”
阿黛勒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望向希刺克厉夫，举止颇有她那歌女母亲的风范。
希刺克厉夫的太阳穴跳了跳，“不用了，你赶紧一边玩去吧。”
一旁的乔治安娜看着男人吃瘪的模样，内心狂笑，但表面还是维持着端庄。
等到阿黛勒走后，她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惹得希刺克厉夫不由地捏了捏鼻梁。
此时，屏风后的几个人也都来到了书桌前，听完嫌疑人们的话，他们只感觉这个案件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罗切斯特先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听到这么多八卦，这让他在简·爱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围在书桌前，想要根据动机来判断出真凶，结果发现她们似乎都有合理的动机。
费尔法克斯太太为了男主人的幸福想要替他扫除障碍；普尔太太由于对伯莎的怨恨不满从而狠下杀手；索菲娅是出于嫉妒；莉娅是为了金钱。
“阿黛勒呢？”梅森问道。
简·爱有些不满地望向梅森，“她只是个小孩子。”
梅森刚痛失自己的亲姐姐，心情非常不好，刚想回怼简·爱，就被罗切斯特先生打断。
“实在要说的话，可能是出于对简的喜爱？”
罗切斯特先生的语气并不确定，显然他也认为一个小孩子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既然无法从动机来判断，那这个问题现在就没有什么价值。
因此，乔治安娜直接和众人说出了她的推测，这也是她在听完嫌疑人们的阐述后在脑海中还原出的作案过程。
凶手先是趁人不备在厨房的牛奶里下药，等迷晕众人后，她迅速起身，关闭所有窗户，跑到阁楼放火。
她知道伯莎提前吃了早饭，所以可以肯定对方对于突然起火一定毫无反应。
之后，凶手做完一切回到厨房，和众人一起趴在桌子上，假装被烟呛晕。
她算计好了婚礼的时间，选择离阁楼最远的厨房作为据点，耐心地等待着其他人参加完婚礼后回来救她们，然后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蒙骗众人。
不得不说，凶手确实非常聪明，居然能够想到用伪装成受害者的办法来逃避怀疑。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
梅森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肌肉抖动起来，嘴里像含了东西似的问道。
乔治安娜托着下巴站在窗边，“暂时应该可以排除费尔法克斯太太的嫌疑。”
希刺克厉夫靠在椅背上，对乔治安娜的话表示赞同，“凶手一定上过阁楼。”
“为了确定伯莎有没有被迷晕？”罗切斯特先生问道。
乔治安娜点了点头，这五个人中，只有费尔法克斯太太今早没上过阁楼。当然不排除她说谎，但按照常理来说，她确实没有时间去阁楼。
“那其他人呢？”
简·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神情肃穆，真相的扑朔迷离已经让她暂时忘却了这场婚礼带给她的悲伤，她现在只想找出真凶，给阁楼上那个悲惨的女人一个公道。
乔治安娜抿了抿唇，“我也不确定。”
梅森听完瞬间急了，难道他姐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又开始不停地叫嚷起来。
“闭嘴，你个蠢货。”
希刺克厉夫的眉头紧锁，一把攥住了梅森的领子，把他抵在了墙上。梅森被男人的凶狠吓得立马安静得像个哑巴，肥胖的身子抖动不止。
众人看了一眼墙角的场景都没说什么，只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
光在这里干站着也不是办法，乔治安娜提议他们再去厨房看看，或许能有些收获。
众人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便跟着乔治安娜一起来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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