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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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还看见立在旁边的机械装置——说实话，那么巨大的体型根本让人无法忽略，他惊讶地说：“这是你们干的？出现损失了吗？”

        老师问向冯博，看他带着一群人，以为是他们合力解决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赞叹，“真不简单，学校已经好几年没看到过机械熊的芯块了。”

        但面对胖子时，他又换了副神情，口气不耐：“快点过来！”

        胖子之前在树林里被格兰打趴下过，摔得满头全是草屑，后来又在河边滚了一圈，整得一张胖脸跟刚从矿下挖煤回来一样黑不溜秋，难怪老师能看走眼。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被人莫名其妙带出场地，胖子茫然极了，待反应过来，赶紧跳脚澄清：“老师你别乱说，我可没想退……咦，能退赛吗？”

        “擅自申请退出比赛，你以为很简单吗，小鬼，如果让我发现你差了一个积分，就老老实实地接受处分吧……什么，你不是？那是哪个？”原本生气的抱怨戛然而止，老师皱起眉头，“你不是吗？”

        不过听见胖子的话，立马板起脸：“做梦！老老实实考试去。”

        格兰这时从地上骨碌一下站起来，拍拍屁股：“老师，是我申请的，什么时候能走？”

        终于来人了，可真是快急死她了，快快快，再晚就赶不上磁悬浮车了！

        老师没想到是她站了出来，见接对了人，干脆利索地朝她招手：“抓紧上车，别浪费时间，等会去终点清点积分。”

        格兰听到这话，安下心来，麻利地跨上摩托的后座，随后想到什么，对老师说：“老师，快走了，别看了！哦，对了，那头熊是我干掉的。”

        老师来到河边，正围着机械熊看。

        他转了一圈，啧啧道：“白气吸的还过瘾吗，别担心，它没毒，只有麻痹和镇静效果，误吸了后等一会儿就缓了。”

        听到格兰的话，他显然没放在心上，漫不经心道：“别胡说八道。”

        见他不信，格兰也没气馁，一个劲儿催促他快走，老师被催得实在是烦了，只好放弃继续观摩，转身回到摩托上准备离开。

        趁着他启动飞天摩托的空当，格兰转了转眼睛，叫了冯博一声：“喂，冯博，你不是说好要抢芯块吗，怎么还不动手？来啊，快来啊，我在这里等着你呀~”

        她缩在教官背后，像逗弄一条狗似的，贱兮兮朝冯博招手。

        ……

        真欠揍啊！

        一众跟班心里来回滚动这句话。

        而被点名的冯博脸色难堪，磨着牙槽，尤其是被格兰当面挑衅，更是在脑中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好一个狗仗人势！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格兰先前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并不是垂死前的挣扎，她早就知道监考老师会来，甚至连时间分秒都算准了，所以才会无视他们的威胁，甚至还主动拖延时间！

        学生是学生，比赛是比赛，老师是老师，他胆子还没狂妄到当着监考老师的面抢东西！

        但格兰却不跟他客气。

        “老师，等我一分钟！”格兰突然向老师开口，从摩托上跳下来，朝人群中跑去。

        “搞什么鬼？”老师不明白状况。

        冯博看格兰逐渐向她逼近，料她不敢当着老师的面做些什么，但也猜不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想干什么？”

        他以为格兰想打架，甚至还摆出防御的姿势。

        但他到底是低估了格兰的胆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跑到冯博身边，用力拽下他系在腰间的小布袋，又急速刹车、转弯，紧接着飞速冲回老师身边，像火烧屁股般一跃而上，跳到摩托稳稳坐好。

        “好了，老师，我们出发！”做完这一切，她拍拍老师的肩膀，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冲冲！”

        瘦子和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差点骚断了腿。

        冯博一伙人简直眼球都快掉下来。

        老师也没想到格兰能来这一手，乐道：“行啊你，胆儿挺肥的。”他不会插手学生之间的竞争，而格兰恰好抓住他的心思，扯了把虎旗借威风，嚣张地冯博的芯块统统抢了过来。

        冯博慢了半片，待回过神来，整个人面目扭曲，快被气疯了。

        “格兰，你他妈有病？！”不顾他人在场，冯博撕破礼义廉耻的假皮，直接气得破口大骂，朝摩托车冲上去。

        “把稳了啊，掉下去我可不管。”而此时，老师也发动起引擎。待冯博的手即将触碰到格兰时，摩托车猛地一声吼声，直冲上天，转眼间化为一点，消失在天际之间。

        飞天摩托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他们停靠在终点处。

        终点处有一大片空地，摆了一排芯块回收仪器，旁边有几个老师，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或站或坐。

        老师刚将摩托车停在地上，格兰就迫不及待跳了下来，冲着最近的仪器一路狂奔。“等等！”老师不得不在身后大喊，“老刘，我把人带来了，你赶紧盯着点，别忘做好记录。”

        “知道了，”离格兰距离不远处，一个老师懒懒应了他一声，走到格兰身边，稀奇地看着她将所有的芯块飞快地倒在仪器的扫描台上，芯块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哟，这么着急，有急事啊？”刘老师双手插兜，看着格兰像火烧屁股般着急，好奇地问道。

        搜刮的芯块像小山般堆在台上。“老师，这样就可以了吧？这堆是我收集的全部芯快，您看着办就好，我认为它完全超过20分。如果不到20分，”一口气说完，格兰看了眼时间，果断从口袋里掏出学生证递给面前的老师，“这是学生证，上面有我的全部信息，处分直接下发吧。”

        老师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连考试都不考了？”

        “很重要！”格兰斩钉截铁道。

        老师刚想说话，旁边传来的鸣笛声打断了他，而格兰就像饿了三天的乞丐，化身一根弹簧瞬间弹射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师握着学生卡，半天没缓过神。

        格兰乘着磁悬浮车，先回到学校，她急匆匆撞开宿舍门，差点把舍友吓了一跳。

        舍友坐在桌子前，手握一根鸡爪，看着突然闯进的格兰，呆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是转业生分班考试的日子，按理来说应该进行到傍晚，但格兰怎么提前回来了？

        她试图开口：“你……”

        可惜格兰闯进来后，拿起窗台的东西又冲了出去，来去宛如一阵风，转眼就消失在眼前，只留下敞开的宿舍门。

        从学校坐车前往市区时，中途一段路还碰到了堵车，幸好格兰提前预留出些时间，在差五分钟六点时，带着凉气敲开了委托人的大门，在男人眼泪汪汪中把玩偶塞进他的怀里。

        从楼道走出来后，夕阳最后一道光沉入黑暗，夜幕降临，黑云拢聚，如同在暗沉的画布上铺满更深更重的墨色，渲染天际。

        光脑通知800星币已到账，格兰心底的石头终于能安心搁下，身子顿时觉得一阵轻快，疲惫也在金钱的冲刷下一扫而空，深深感觉下午这一趟真是没有白白挨揍。

        今天星期五，人们下班后纷纷涌上街头，与朋友们欢笑聊天，勾肩搭背，享受时隔多日的轻松与愉快。

        钢林中的大厦从地上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不断闪烁的霓虹灯与夸张的宣传标牌交相辉映，全息广告投影在空中的兔女郎朝行人抛撒媚眼，而投影的健壮男人则不停变换姿势，似乎在炫耀自己健壮的肱二头肌，或者是在宣传屁股上的内裤。

        格兰津津有味地看着街景，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科内涅星球第二大城市——作为一个偶然闯入的行人，一个驻足停留的观众，一个即将离去的过客。

        她也毫不在意别人悄悄打量的目光——她能感受的到，非常敏锐——继续沿着马路向前走。

        八百星际币给了她很大的底气，使格兰也能偶尔奢侈一把，在疲倦到抬不起脚的时候能够停下来，歇息一下，喘口气。

        这时，一股浓郁的葱香悄悄钻进她的鼻尖，格兰不自觉停下脚步，轻轻用鼻子嗅了嗅。

        等回过神，她已经站在了葱油饼摊车前。

        摊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刚出锅的葱油饼散发着袭人的热浪，酥脆表皮煎得金黄，薄的能看见镶嵌在里面的青绿葱花。

        送走前一位客人后，摊主注意到发愣的格兰：“小姑娘，你想来一张吗？”

        格兰悄悄咽了咽口水，口袋里还塞着几瓶营养液，理智告诉她足够凑合几天，但她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多少钱一张？”

        摊主伸出一个手掌，五个星际币。

        理智又告诉她，太贵了，等会还要买绷带和消毒水，身上哪里有钱吃上一顿。

        格兰小声反驳，她今天挣了800，又累又痛，是可以吃一顿好的。

        原本血肉外翻的大腿已经凝固成一道道深重的痕迹，破烂到看不出迷彩的裤子晚上还要缝补，晚上回去还要继续干活，她需要这小小的宽慰。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女生，身材高挑，衣着靓丽，正握着手机向父母撒娇：“……昨天爸爸给我买了个新推出光脑，我以为很贵，没想到那么便宜，居然才六块钱……不用，妈妈，我的零花钱够用，真的，不用给我打钱……今晚莉莉的派对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手镯，希望她会喜欢……啊，怎么突然下雨了！我先挂电话了，我爱你，明天见！”

        瞧瞧看，它冷酷地说，你所日夜忧愁、辗转反侧的事，对别人而言只不过是简单至极的烦恼。比起他们，你有资格享受那些吗，你配吗？

        天空突然滴下来雨滴，原来只是轻轻毛毛细雨，后来却越来越大，变成了瓢泼大雨。

        远处传了阵阵惊呼，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打得措手不及，纷纷跑去避雨。

        摊主因为呆在车里，所以并不担心淋雨，但他担忧地看着面前默不作声的女孩，“姑娘，别寻思了，赶紧避雨去吧！”

        没想到这一声让对方唰的一下抬起头，“给我来一个！”湿哒哒的头发黏在额前，“一个！热的！我要！！！”到最后，格兰干脆扯着嗓子大喊，隔着哗啦啦的雨声都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摊主吓了一跳，连忙抓起铲子装进袋中递给她，格兰毫不拖泥带水地付钱，握着热腾腾的葱油饼，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

        顿时，浓郁的葱香充斥在舌齿之间，酥脆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格兰将它小心护在怀里，顶着大雨跑了出去。

        旧皮靴踩在坑洼的水坑，溅起的水珠打湿了挽起的裤脚，直到看见前方有避雨的地方，她才停下来走到檐下避雨。

        待站稳脚步后，她从怀里掏出葱油饼，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吞进口中。

        格兰大口撕咬，用力咀嚼，吞咽下去，再大口撕咬……动作幅度之大，看得旁边来避雨的人一愣一愣，生怕她噎着。

        正当她不经意地抬起头时，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面前，脸朝着她，手握筷子正夹着面条，一脸懵逼。

        两人透过一层玻璃和窗户，面面相觑。

        乔魏：“嗨，好巧，吃拉面不，第二份半价。对了！《阁楼上的爱情海》最新更新看了吗，不是兄弟夸，狗血味老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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