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皇后夹起一块尝了尝，说味道不错，问我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阿绿。

        她道：“还是两个字的名字好听。”

        “名字是爹给取的，奴婢不想换名字。”

        “那就把这个字拆开变成两个字好了。”皇后笑着说。

        也就然后有了丝录，这个，皇后无意间给我取得这名字。

        再后来，皇后的小厨房里缺人，总管挑人的时候记起我，便把我调了过去。

        本来以为在这辈子，都不会跟皇后娘娘再有交集了，

        我没什么机会出现在皇后跟前，大多是在厨房里做一个透明人。

        凤栖殿的宫人很友好，教会我许多东西，比如梳各种发髻、上各类妆容，小厨房的厨子，教会了，我姐姐口中的料理知识，我的厨艺大有精进。可惜的是，我什么都学得会，就是学不会拿针，去缝补衣裳，让我感觉太难了。

        直到有一天里，是皇后身边一个老婆婆来了，这御厨房告诉我说，皇后身边，“缺个贴身丫鬟的人选，”“还说千万不要说出来，”这是要杀头的死罪，“小心伺候着，不乱说话，”

        还让我在排队时，插队进去了。

        要是得罪宫里所有人，还有皇后是真真吃罪不起了。

        要我前去候选，我心里高兴，“还说什么皇后并不知情，她来御厨房告诉我这些，”“并让我候选入围了。一定好好伺候皇后娘娘，你绝对不能有二心就是了。”

        我答应她说“好，知道了。”每次路过凤栖宫时都能看到，

        每每看到凤栖殿的匾额，我便觉得是一件特别有面子的事，我的主子是皇后，我也是个有志之人，要成为最厉害的宫女。

        等我醒来时，心里想：“恍惚看来一个人影，不知道是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可是，她是娘娘啊！怎么可能会照顾我这伤患？”所以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她，可能是太着急了，就在这时努力睁开眼睛，烛台有些刺眼睛…！

        模模糊糊睁开眼，然而四肢百骸仿佛，像是被人敲碎了一样，疼痛使我有口难开说出话来…。

        动动脖子，一块红色的布从额头上滑下来，眼前是一个山洞口，挂着水帘，不是瀑布，是滂沱大雨所致。而那天夜里，

        我再次醒来，就发觉好像，

        我的脸颊贴着一块柔软，发现，皇后把我搂在胸前，

        就这么简单姿势，让我有点害羞了。

        她睡得浅，我这一动她就醒了。

        “你怎么样？你烧了好久。”她的手掌贴上我，

        怕自己感觉不准，又把唇贴在我额头上感受体温。

        我说不动话，嘴巴张了张，没一点声音。

        她轻轻放下我，抓起那块红色的布，跑到山洞口，淋湿雨水，再拧一把雨水，为了我高烧降温。

        她跑回我身边，把红布铺在自己腿上折叠两次，盖回我额头上。

        红布上绣着一朵并蒂莲，这是她的肚兜，还有这种操作？

        皇后红着脸，肿着脸，看不出她因为什么脸红，不过耳朵跟脸一样红，她对我解释：“衣裳太结实了，我撕不动，身上小块的布只有那一块。”

        我努力笑了一个，眼泪一滴接一滴滑下来，撕不动是好事啊，她一身除了有些脏，衣服还是完好的，我高兴。一个月后，我的伤好很多了，病也好了些，准备这两天走走小道，

        回宫以后，我一定要去，给制衣处的宫女磕头谢恩，她们也帮着我出了一份力。是一个很好的助力，真心感谢……！能跟皇后近距离看着她。

        因为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好，所以在赶路过程中了，我又不小心给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再醒来时已回到皇宫，

        皇后派人把我的床搬到她那，每天都守着我。

        皇上提前结束南巡，披星戴月赶回京城，一封罪己诏写了两千余字，他让贤妃掌印的事也就此偃旗息鼓，被惩处的官员相当多。在这我其实觉得贤王，看皇帝的感觉有点奇怪，怎么说了，若说爱戴他这个皇帝兄长，可是又觉得不对啊！

        可如果说恨他夺了贤王他的帝位，可是皇帝他什么也没做，就得了帝位，还是先皇昭书一出，贤王无话可说，还能大方的把自己的妻子，贤王妃给皇帝当贵妃？此人没谁了，

        不知道是爱，是恨意，一心想着复仇皇帝，可是儿时他们感情还是很好的，只是之后变了，随着长大了年龄变化，那过往一切都不一样，现在的贤王就总一心想复仇，无一不在挑衅皇帝，让皇帝记恨他了，两兄弟就这样反目成仇了。

        小宫女告诉我，闯进皇宫的乱贼有三百余人，他们分成几队人马，从东南西北四处宫门突破，打得守门侍卫措手不及，他们手中有皇宫的布局简图，据说是一个富商和小妾调情时说的。

        那夜我敢确定，贤王妃是想上了皇帝的床了，贤王妃爱他，但是是爱无限权力，皇帝本不爱她了。可是发现她却意外怀孕，因为是自己的龙种，其实那夜很乱的，

        当贤王看到皇帝醉酒，小声说道：“只是喝了点酒，就这样了，你皇帝该怎么放下去，”

        “太懦弱了，还不如放弃这帝位，”“让我来当这皇帝呢？可

        是，”

        “我不知道怎么还是有些不放心，啊！算了，偷偷跟过去吧？”

        皇帝因喝醉分不清：“你是…？怎么在这？这里是御花园后院，你不该来这地方快回去，”

        突然身体一软倒进贤王的怀里……。

        贤王觉得：别觉得，仗着你是皇兄就能这样了，

        就…为所欲为不知！在那之后贤王就努力，把拖回他的寝宫里，可结果是宫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床上了，贤王看到皇帝就这么躺在床上，难受的下意识的皱下眉，

        “怎么没人来管他呢？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我应该高兴的，啊…！”“可是怎么感觉他有点孤单？好奇怪，

        我这是怎么了？今晚怎么就真么的奇怪了。”

        “贤王妃今晚不在这殷勤献媚，也好奇怪，不过，那一切好办了！”

        贤王突然想捉弄皇帝，好在上朝时嘲笑皇帝不分场合，没点形象样子。就打算拿笔来乱画画了…。可是皇帝却突然模糊的情况下，捉住贤王的手，哭着说：你别走，陪我，我好想父皇，可是他以后都不在了，现在就只有你，你陪我一会好嘛～可不可以？”

        贤王心里有点暗自高兴，皇帝留下他了，可皇帝却不知情，这样的情况下的事，捉手变成扯贤王衣领子，贤王吃惊！这是皇兄？怎么这样？然后贤王一下没了支撑也跟着躺床上了。压到了皇帝身上，突感觉皇帝有点不要脸，皇帝分不清是男是女上来就是一吻，贤王满脸黑线下滑中……。至于这么那样自行想象……！因为各个男女，男男版本都有了。宫廷里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对食宫女太监也都有……。

        只，也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被下药了。皇帝也在其中，都是些皇室贵族，和些三品官员的家属亲眷在场，当然贤王和贤王妃也在场，因为是皇帝自己举办的宴会，会有些皇室成员不足为奇了，就是连我都和皇后把那事都办了，这也不难猜了。

        小宫女说的，也只是应了我的一半猜测了。

        那个富商，娶了两名离宫的宫女做小妾，两个小妾争风吃醋，炫耀起自己在宫中见识过多少奇珍异宝，自己在宫里服侍过的主子是何等尊位，将宫里大大小小的事说了个遍，乱贼以为是上天相助，边偷听边记录。

        流窜在宫外的乱贼有一百多人，官兵搜捕近一个月，将其全部抓获定罪，各地聚众的乱贼由皇上指派钦差，监督各地官员围剿，全部肃清已经是六年之后的事情了。

        受乱贼牵连，无辜被害的还有一人，容妃。

        当日，那名乱贼在御花园圈养仙鹿的地方，遇到不睡午觉的小公主和容妃，于是便偷偷抢走两岁不到的小公主，要挟容妃掩护他，挟持皇后。

        乱贼心狠手辣，偷走小公主之后，怕小公主哭喊，就狠掐小公主的脖子，小公主福大命大，只是晕了过去，乱贼随手将其丢在假山之中，小公主在太医院救治了半个多月才完全康复。

        皇上要处死容妃，皇后为她求情，皇上最终免去其死罪，将容妃打入冷宫。

        老天爷就像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一样，小公主在失去母亲后，被接到惠芳殿来，成为皇后的女儿。

        皇上不同意言官的建议，让皇后抚养容妃所生的大皇子，他说皇后身体不好，大皇子太调皮，不宜让皇后太过劳累。我只能说，皇上的烂良心，路人皆知。

        小公主说话慢，会说的也很少，夜里总抱着皇后问：“我娘呢？”

        皇后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就哼儿歌，等小公主睡着了，再让宫女抱走，她还不习惯当娘，更不敢跟小公主一块睡，怕把小公主压着。

        一日，皇后哄睡了小公主，与我坐在床上聊天，说着她便要撩开我的衣服，查看我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我照例是不愿意给她看的，贤王解了我的围，这是他南巡回京后第一次来惠芳殿，我都快忘了世上还有个皇后的奸夫。

        “弟弟，你老实说，那事与你有没有关系？”皇后说。

        我并不惊讶皇后有此一问，她对白无常的疑惑，说明她在心中已想了几百种可能。

        贤王轻描淡写地答道：“姐姐，我只是个闲散王爷，哪有本事造反啊？”他张开手，想要抱一抱皇后，皇后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要听实话，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你说要与我浪迹天涯，我……”皇后哽咽了，没再说下去。她害怕，这事的源头与自己有关。

        贤王见皇后这副模样，拉着皇后坐下，他眉头皱着，嘴却笑着，神色异常复杂。

        “我想给他使个绊子，帝王之路，哪有一帆风顺的。”

        贤王不是幕后之人，而是暗中推手。

        贤妃入宫时，正值北边饥荒，官员贪污赈灾粮银，谎报灾情，皇上的荒唐更令北边的百姓怨恨不已。

        贤王派人在北边散播流言，将自己说得屈辱无比，毫无尊严，将皇上形容得昏庸无道，骄奢淫逸，以此引起民怨，有一小部分人想要起义。

        贤妃生辰宴之前，贤王明面上说带着五个美女下江南游玩，其实半道上将五个美女分成了两拨，其中三个和假贤王去了江南，另外两个则跟着真贤王，改道往北边跑。

        这五个美女，全是从各位娘娘的殿中挑选的，人娇美，心也高，在贤王府中便各种不对付，贤王带走的那两个最有嫉妒之心。

        到了北边，贤王乔装成富商，告诉两个美女不能暴露身份，要好好体会平民百姓的生活才好玩，他故意在乱贼的窝点客栈逗留，引得两人攀比，泄露宫中地形。

        贤王把皇后的安危考虑在计划中，言语间故意透露假消息，让乱贼以为皇后居住在凤栖殿，保皇后安全。

        “我事先得知乱贼起义的时间，派了人入宫保护娘娘，只是没想到在容妃身上失算，令娘娘有此一遭。”贤王对着皇后苦笑。

        若是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敢见皇后，他心可真大。

        “你这与叛国谋反无异。”皇后一字一顿道，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底滑落。

        “姐姐，我玩心重，你定然是嫌我过分了，可我不觉得自己玩得过火，”

        贤王抬袖擦去皇后脸上的泪，“你恨他，独一人承受。我对他，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恨，我看不惯他。就算没有我，

        只要乱还在百姓流民一样要造反。北方官员中，早已有人洞察到乱贼的行动，到□□发生，

        其间相隔十多个月，他身为一国之君，被蒙在鼓里。你看看，他贪图什么，他手底下的废物就贪图什么，上行下效。他没用，他手底下的便也是废物。”

        皇帝还是要聪明点好，“是什么样，他心知肚明，迟早有人反朝廷造反，”

        “只不过是差个借口，安抚平民心了。”贤王如实说道…。

        皇后问：“你有聪明才智，为何不愿意用在朝廷之上？”

        “姐姐，我手中什么都没有，和你一样。王爷之位，

        只是一个空壳子。我的武艺，我手中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点点赚来的。”

        贤王忽然笑得有些轻松，“唯有你，是自己跑来的。姐姐，我不会为你留下，你也不愿意跟我走，对吗。”“对不起”

        “我作为一位母仪天下的女子，身为皇帝的妻子，还是要为天下人着想，”因为这位置是父兄用血换来的，

        “也作为也能是你的姐姐，我并不想伤害你，对不起。”

        我眨了眨眼睛，背过身子悄悄离开，不去，看相拥着的两个人。

        我有点想哭啊。

        贤王对皇后的情感或许很简单，不是热烈的爱，而是喜欢，人生里最初最纯粹的喜欢，是一生的一部分，却不是一生的所有。

        曾经留下来的美好，已化作呼吸一般，不会轻易遗忘。

        情，窦，初，开。

        情，花，初，绽。

        被称之为”初”的第一次，无论是心灵上的，还是□□上的，总有无数深重的意义附丽其上了。其实那夜给了我了！

        “姐姐，我问你的问题，你可想好答案了？”

        “想好了，船已到桥头，车已至山前，就此别过。”

        贤王的声音悠悠传来：“风，无时不在，花，四时常有，雪是水，就算江河湖泊全部干涸，

        是人也会还有眼泪。前三者是摸得着的。唯有明月，白日里见不着，

        夜里见着的，也不一定是昨夜的那一个，

        就连影子也留不住。文人用风花雪月说爱情之事，月在最后，爱情还是虚无缥缈啊。”

        贤王、皇后，就像是谈了一场天理难容的恋爱，没有阴谋，没有利益，到两人都不想继续时就分手。

        “如果当初父皇让他娶那个女人，让我娶姐姐，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我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贤王并不后悔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的才智用在什么地方，他赚到了多少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埋在他心底，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贤王很神秘，他不属于宫廷，他属于那个被姐姐称之为“江湖”的地域，是在朝堂千里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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