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挚友

2021年9月6日月曜日3:00pm

        东京私立中学高中部

        露天活动中心

        “哇啊，有好多种师团，好有趣—呐呐，入间亲，你想先去参观哪个？”

        克拉拉刚到高中部的露天活动中心就被各式各样的社团招揽手法给吸引注了，撒欢一般的就往最近的一个摊位跑去，被眼疾手快的阿斯莫德控制住了命运的后颈。被阿斯莫德提在手里的克拉拉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一边兴奋的四处张望，一边问前方的入间。

        “哈哈哈，克拉拉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啊，还有很多时间，我们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吧。”宠溺的摸了摸克拉拉柔软的绿色头发，入间商量般的看向了一旁有些无措的长谷川凛，“长谷川同学觉得怎么样？”

        长谷川凛在下午的课结束后，便和入间三人一起往活动中心走来，一路上入间三人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虽然基本是克拉拉在答非所问的和长谷川同学交流，入间偶尔被克拉拉拉进谈话里时附和几句，阿斯莫德君基本没有开口说话，全程关注着入间。

        “嗯，社团参观一直开放到6:30，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长谷川凛附和道，心里仍然在想克拉拉刚才说的那句话。

        「师团？是指社团吗，好奇怪的叫法，是入间君家乡的叫法吗。」

        “入间君，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运动或者感兴趣的事情吗？”这是想要进一步了解入间的长谷川少女。

        “诶，我吗？我想想呢…嗯，没有什么特别的呢，我之前一直忙于搬（社）砖（畜），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呢。”这是笑的一脸天然的入间同学。

        “啊，这样啊，对不起。”以为自己踩到了他人的痛处，长谷川凛一脸愧疚的说道。

        「入间君原来家境真的不怎么好啊，我真是的，提什么话题不好。入间君为了来上学想必吃了很多苦吧，呜呜呜。」

        沉浸在愧疚中的长谷川少女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阿斯莫德同学微妙的表情，以及入间同学天然笑背后浮动的黑色羽毛。

        “入间大人。”

        阿斯莫德恭敬的声音打断了长谷川凛进一步的思维扩散，她扭头望去，只见粉发少年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垒到五层的冰激凌筒递给了蓝发少年。

        “谢谢，阿兹君～”看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到面前的冰激凌筒，入间扭头冲阿斯莫德笑着道谢。

        长谷川凛觉得大概是自己的错觉，不然为什么刚才还沉稳温润的少年，此时捧着手中的五层冰激凌满足的笑的像个孩子一般。

        “入间君…”长谷川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嗯，怎么了，长谷川同学？”刚快速斯文的解决掉第三颗草莓球的入间疑惑的侧头看向有些踌躇的少女。

        “之前就有疑问了，为什么阿斯莫德君要对入间君用敬语呢？还有像大人之类的。”缓慢的将疑问说出口，少女微红着脸看向身旁的少年。

        入间愣了一下，飞快的瞟了一眼身后的粉发少年，暗示他不要开口说话，随即用他被卡鲁耶格卿压迫教学7年的经验以及欧佩拉先生厚黑学的熏陶，入间同学的大脑高速运转了起来。

        距离长谷川少女提出问题仅仅过了5秒钟，入间端起了属于魔王大人的沉稳微笑，用着令人信服的语气说道：“因为之前在…玛凯，我曾经带着阿斯莫德君创办过器具研究工作室（魔具研究部），虽然现在没有在做了（因为毕业了），但是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吧，阿斯莫德君习惯于用敬语和我说话。”

        入间在内心想着，欧佩拉先生说过，在谎言里参杂真实，这就形成了完美虚构。面上仍然带着真诚的笑意。

        “啊，原来是这样啊。入间君你们好厉害啊，居然开过研究室。”单纯的长谷川少女感叹道。

        “…嗯，毕竟之前生活艰难，什么都试着做过（指入间没有去往魔界之前）。”入间拍了拍手上的甜筒残渣，随意的回应道。

        “入间亲！”一个浅蓝色巨大无比的棉花糖突然近乎蹭着入间的脸出现，在棉花糖后，克拉拉灿烂的笑脸探了出来。

        “瓦拉克！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一直扮演着沉稳侍从角色的粉发少年看到入间的脸上沾到了几缕蓝色糖霜，再次伸出一只手握住克拉拉命运的后颈。另一只手探入怀中取出白色的绸缎手帕，阿斯莫德低声说了句，失礼了，入间大人，轻柔的用手中的手帕将糖霜抹去。

        “没事啦，阿兹君。”接过克拉拉仍然举着的棉花糖，入间及时伸手将她从阿斯莫德手中解放出来，再次极为顺手的摸了摸克拉拉柔软的头发，并为她理了理因为钻入人群而稍显凌乱的刘海。

        “也谢谢克拉拉带给我的棉花糖。”入间小口咬下侧面漂浮着的一缕未卷进去的棉花糖。

        “好甜～”

        长谷川凛觉得自己可以肯定了，入间君吃东西时的笑容真的宛若孩童般满足。

        看着少年撕下一块块棉花糖喂给了两个同伴，长谷川少女内心稍稍有些羡慕。

        “长谷川同学，”少女看着递到面前来的一块蓝色棉花糖，“甜的食物喜欢吗？”

        「心脏受不了了」看着面前突然和自己拉近了些距离的少年微微歪着头笑看着自己，虽然两人之间仍然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但少女的心脏仍然开始断崖式加速。

        “喜、喜欢！谢谢，入间君。”接过面前的棉花糖，长谷川觉得这是她到现在吃过的最甜的棉花糖了。

        “克拉拉刚才去哪边啦。”笑容温柔的看着蹭在自己身边的克拉拉，入间问道。

        “阿诺内，有一个甜甜的噗哇噗哇的摊位，这个棉花糖是艾丽莎莎给我的。”克拉拉笑的一如既往的可爱，渐变的绿色瞳孔眯成了一条缝。

        “嗯…大概是哪一个甜品社团，艾丽莎给你的呀，唔…艾丽莎？”入间儒雅的面容终于碎裂了一道，“克拉拉，你刚刚说了什么？”

        “入间亲的棉花糖是艾丽莎莎做给我的哦，艾丽莎莎特意呼哇呼哇了好几圈～”这是天真烂漫的克拉拉。

        入间揉了揉太阳穴，僵硬着脖子慢慢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阿斯莫德，四目相对，一丝丝绝望感飘了出来。

        入间默默思索着巴比鲁斯的校歌：战栗吧，蝼蚁们，我们是恶魔，不对。人类都是我们的食物，把魂魄、血肉吸吮干！净！

        入间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久违的胀痛起来，上次有如此紧迫感还是刚刚上位时面对满满一个办公室的公文时了。

        “怎么了，入间君？”长谷川凛关切的问着面前面色突然不太好的少年。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的家人们也来了这里。”慢慢平静下来，入间恢复了冷静状态。

        “阿兹，”话语刚刚起了个头，入间面色突然一凛，脚尖微点，揽过仍然面色关切的少女，往后退了几步。

        “刷—”一支塑胶箭从入间和长谷川凛刚刚站立的位置中间擦过，掉落在了地上。

        “入间大人！”阿斯莫德眼神凌厉的看向箭射出的方向，只待入间一声令下就冲过去将犯人捉住。

        入间刚站稳就将怀里的女生松开，并充满歉意的说了句，事出紧急，多有冒犯。

        而长谷川凛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功能，脸红到极致，低垂着头凭着本能回了句没事。

        并不需要入间下令追查，犯人已经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只见来人着一袭白色的弓道服，手肘与膝上并没有附着护甲，男生嚣张的用手里的长弓指向入间，“你，来和我比试一场。”

        周围渐渐聚集了好多人，而此时长谷川少女也渐渐回过了神来，皱着眉脸色不好的看向面前的寸发少年，“平川学长，你这是做什么？”

        名叫平川的男生并不看向长谷川凛，而是仍然执着的用弓指着入间。入间看了一眼面前愤愤不平的男生，列位优多的魔王大人凭借优秀的耳力，很快明白了事件的缘由。然而，魔王大人此时只想赶紧找到同样翘家的友人们。入间垂下头开始盘算起来。

        近年来，被挚友与家人的宠爱包围下，越来越任性的魔王大人此时内心不断翻涌着，若有若无的绯红眸色再次飘动了起来。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慢慢从入间身上蔓延向周围。

        阿斯莫德察觉到了自家大人不耐烦的情绪，然而这位魔王大人的“矛”一向不会反驳他尊贵的主人。阿斯莫德手中也开始续积起丝丝魔力，而克拉拉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并没有理解过来现在的情况。

        “阿勒，捕获一只入间君～”入间刚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气息，随即便被来人搂了个满怀。而阿斯莫德酝酿魔力的手也因为来人隐形了的尾巴卷住而放弃。

        “利特酱～”克拉拉眼神一亮，开心的扑了过来，搂住了利特的胳膊。

        “啊啦，克拉林，今天也很活泼呢。”22岁的利特一如既往的热爱游戏，大概是因为如此，利特满身的少年感使得他十分符合一身校服装平装扮。

        “利特。”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不耐烦的情绪稍稍得到了安慰，入间仰起头向身后的男生靠去。

        “入间君不用着急，来之前卡鲁耶格老师有好好教育我们的。”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入间的耳廓。

        “哎哟。”利特被拽住后衣领拖离入间身后。

        “呀，艾利斯，好久不见。”顺着阿斯莫德的力道，利特乖乖的向后走去。

        “什么好久不见，我们前天不还在一起吃的晚饭吗。”阿斯莫德不屑的回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熟人，高傲沉稳的粉发少年总是会变的傲娇孩子气。

        “但是，魔界已经过去一周了哦。”习惯了友人的口不对心，利特并不介意阿斯莫德的态度。

        “…切，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啊。”放开抓着利特衣领的手，阿斯莫德微微扭过头去，不让利特看到自己的脸色。

        “嘿嘿，来找翘家的魔王大人和两个共犯回家…顺便来参观一下魔王大人之前生活的地方，当然，人界的游戏我也很感兴趣。”利特笑眯眯的竖起食指数着自己的目的。

        入间慢悠悠的拍去自己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利特，其他人也都来了吗。”

        “唔，我想想，大姐、卡姆依、阿加雷斯、五右卫门，还有我来了。撒布洛留下来镇守王宫，安洛瑟参加学会去了，库洛姆酱虽然很想来，但很遗憾她有一场演唱会将要举办，经纪人要她近期增加练习。啊啊，还有索伊君需要帮卡鲁耶格老师批改文件，托我转达，很遗憾这次不能去人界参观。”魔界语自然而然的被讲出。“还有贾兹…他也来了，刚才忘了讲了。”

        入间无奈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利特，对于打趣自己的友人，伟大的魔王大人没有丝毫办法。

        “你们…不要太过分！”长弓紧随着愤怒的话语袭来，但却立马被一根手指截断。

        “你，太吵了。”阿斯莫德沉着脸看了一眼平川，手指微微用力就将男生推了回去。

        “啊，完全忘了。”入间看了一眼手臂微微颤抖的寸发少年，又向周围环望一圈，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长谷川凛也站在旁边担忧的看着这边。

        “呐，呐，入间君，你就答应那孩子如何？我好想看，那个孩子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利特捂着胸口，白皙的脸颊飘过一缕绯红，一脸沉醉的说道。

        看着沉醉在幻想中的友人，入间无奈的应下了平川的约战。

        “真是够恶趣味的，利特那家伙越来越像返祖恶魔了。”优秀的耳力足以使的阿斯莫德和克拉拉听到入间和利特的低语。

        一行人跟随平川前往了弓道部的练习场，身后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学生坠在后面。

        “啊啦，大家听说可以久违的看到魔王大人射箭的身姿，都纷纷赶了过来呢。”利特慢悠悠晃在入间身后，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扑克牌在面前翻转。

        “赶快结束，大家晚上一起回家吃饭吧。”入间脱下校服外套，慢条斯理的折起袖子。

        “入间哟，念在你是初学者，我不戴护具和挽袖和你比试。”穿着白色弓道服的黑发少年赤脚站在叠席上，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则指着还未换上装备的入间，态度极其嚣张。却完全没看到入间身后三人奇怪的脸色。

        “规则很简单，一人十根箭，因为你是新手，你只需要在10次射击时总共得到5环就可以。而我则是需要得到你的10倍怎么样。”哼，以我的水平，现在射入5环以内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入间，我要你今天在这里一败涂地。

        想到上午收到山田的信息，说以前的跑腿小弟又回到了学校，中午便准备来“慰问”一下的。却没想到没看到人不说，山田也不在。问了高二a班的一位同学，却打听到山田因为找入间的茬，进了医务室。平川气的直咬牙，转身准备去医务室时，看到自己最近追的心仪女生眼含春色的看着一位蓝发少年。刚刚走进，便听到少女喊了句入间君。

        这可得了，平川抡起拳头便想教训一下自己的小弟，让他搞清自己的地位，却没想到被他身后的粉发少年一个眼神震慑在了原地。清醒过来时，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平川拿着他的2米长弓指着站在门口的蓝发少年，“我们今天射击近靶，奖品便是她！入间你去换上备用的弓道服，选一把弓箭我们就来进行比赛吧。”

        “平川学长！”长谷川凛愣了一下，下一秒被当作奖品的愤怒涌上心头。少女刚准备上前理论，却被白皙有力的胳膊阻止住了。看了眼手臂的主人，是刚刚和入间君讲话的男生。

        虽然在这种时候有这种想法很奇怪，长谷川少女还是忍不住想到，入间君认识的人都好漂亮。

        “你在这儿看着就好了。”利特的少年般清澈的嗓音里暗藏着兴奋，笑眯眯的看着刚才面色严肃下来的少年。

        “啊啊，本来以为你和山田剑一样，只是普通的妄想人类，没想到居然是人渣啊。”入间揉着上手进行手指放松，边柔下嗓音低沉的说道，“嘛，人渣的话，解决起来就没有负担了吧。”嗓音越来越低沉，说道后面近乎微不可查。

        “你小子刚才说什么？”平川没有听到后半句话，但人渣二字着实气到了他。

        “学长请先开始吧。”入间脱了鞋，随手选取了一把长弓，赤脚站上了叠席在一旁等候。

        “呵。”看到入间穿着学校的贴身衬衣挽起袖子，随意拿取弓箭的样子，平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无知的新手。

        平川定下心神，调整好姿势，备弓，拉弓，放箭，弓道场周围的学生一连叫好。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有在场的入间5人和平川本人知道，其余不知情的学生全都聚集在弓道场外围观看，听不到内部的声音。

        平川一连5箭都射进了5环内，如今得分已经是28分了。

        “平川前辈好厉害，不愧是被国家队看中的标准。”

        “但是，不觉得平川前辈要求和一个弓道新手比试，有点欺负人？”

        “听别的同学说，平川前辈只要求那个新人得5环就可以，而前辈自己则需要50环。”

        “哇，平川前辈好帅。”

        又5箭射出后，平川最终得分53分。

        “入间，到你了。放心吧，你的得分可以乘上10倍来和我比较，我不会欺负新手。哈哈哈哈哈，祝你不会空靶。”平川放下弓，满意的看了一眼得分牌后，阴阳怪气的对着旁边抱臂靠墙闭目养神的入间说道。

        入间睁开双眼，14年的社会毒打以及后7年受到的良好教育使的魔王大人能够很好的管理自己的情绪，而不是立马将面前聒噪的伪恶魔暴打一顿，收入魔界警署的监狱中。

        漫不经心的拿起长弓，入间反手将10支箭羽都拿在手中，微微捋齐后便备弓。

        “哈哈哈哈哈，这是在做什么，自暴自弃吗。算了吧，入间，直接认输把凛给我吧。你手中的弓在哭哦。”一旁平川的嘲笑声实在刺耳。

        但弓场上的入间完全屏蔽了周遭的一切干扰，尽管面上漫不经心，实际上一碰到弓箭，入间就变得十分认真。

        “刷刷刷—”十根箭羽齐发，皆连命中红心。

        “哈哈嘎—”平川刺耳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徒留下哈哈的回音在空旷的弓道场尴尬的回荡。

        “啪啪啪”阿斯莫德激动的红着脸拍手，“不愧是入间大人。”

        “哈哈哈哈，谢谢入间君，让我看了一出如此精彩的表演。”利特白皙的面庞上又浮现出一抹红霞，一只手微微捂嘴，“我十分满足，谢谢款待。”利特注视着旁边一脸怀疑人生并且透着绝望的平川说道。

        “入间亲赛高。”一如既往的脱线少女克拉拉。

        “…不、不可能—”平川的声音破了音，长弓滑落，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将弓箭放回原位的入间。

        “怎么了。”见到自己的好友十分开心，此时的入间也就耐心十足，好脾气的回应着平川。

        “仅仅两年不见，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渐渐回过神来，平川的理智逐渐回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入间文绉绉的回应了一句，随即便出了道场，准备和友人一起享受美好的休息时光。

        “啊，对了。”抚着门框，入间回头看着仍然立在道场上的平川，攻气十足的笑道，“前辈，这次的奖品形式我十分不满意，下次希望你能用更好的奖—品—来和我比试呢。”语罢，入间带着三人离开了弓道场。

        徒留一脸阴沉的平川和被入间帅到再次当机的长谷川少女留在原地。

        而入间刚出弓道场大门便迎来了熟悉的友人们，环视一圈发现除了某人，来到人界的友人已经聚齐了。

        看着聚在自己身边七嘴八舌不断汇报着近况的友人们，入间勾唇一笑，“大家，今晚久违的一起吃火锅好不好。”

        “好—”

        “我想吃甜虾！”

        “在下带了魔酒。”

        “哦，那个不错。”

        八个人吵吵闹闹的往家走去，在渐渐西落的阳光照射下，八人的影子逐渐拉长，最终汇集纠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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