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堇桥

第一幕残缺
“别来命令我！”
“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做！”
“我会照顾自己！”
板着一张冰冷脸颊，少女傲娇十足的表情在镜子里浮现，她似乎觉得还是不够，想象着剧里场景闭上眼睛，最后又气鼓鼓地皱起眉毛别过头。
“好哟！不错！”
掌声与肯定的话语同时在耳边响起，三村堇睁开眼，露出了笑容。
“就是这种感觉，傲娇的感觉。”
松村沙友理随着生驹里奈一起拍手，肯定道。
“小堇原来还挺适合傲娇的。”
“特别是染了金发之后。”
“我也不想染头发来着，康子老师非要‘野坂澪’染这种颜色，说什么附和叛逆的性格。”
三村堇用手指卷起奶金色的发丝，无奈地叹着气。
野坂澪（れいのさかreinosaka），她饰演的角色的名字，设定是一名黑道家族中的小女儿，同时也是一名成绩优异的高中生。
作为第一部村内剧的女主角，三村堇又被拉出来做了很大牺牲，想起上次出演罪恶王冠的粉色妖精还没过去几个月，现在又变成金发魔女了吗？
“况且沙友理你们不也是不良少女的设定吗？为什么你们不染呢？”
“我也想染头发，但是剧本上不让我们染啊嘿嘿。”
松村沙友理拿起一块饼干，咬碎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其实我还蛮惊讶的，这次居然是百合青春剧，真不知道运营是怎么在定这个基调的。”
生驹里奈晃晃头。
本来以为是单纯的团结友爱青春剧情的，没想到居然是爱情剧，真不怕大家假戏真做吗？
想到这里，生驹里奈瞥了一眼和松村沙友理玩闹的三村堇。
小堇这家伙，现在又去和娜娜敏好上了，说什么要磨合演技和感情，哼，真的是太渣女了。
可也就是想想，生驹里奈也不会因此去阻挠两人的亲密关系，毕竟人家是师出有名，只能希望娜娜敏能够受的住小堇的诱惑吧。
“好啦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找娜娜敏了。”
“加油哦小堇，下周就看你和娜娜敏的表演啦。”
“放心吧！我很会的！”
——
“娜娜敏？”
穿着休闲的露肩吊带背心，粉红的防晒服外套被少女披在手腕上，青涩的酥胸被紧致的内衣式背心挤压着，上方镂空的部分能够明显看见山峰间的沟壑。雪白的背后只有一条用以固定衣物的白色带子，其余地方都和那外露的小腹一样，露出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白灰色的百褶裙子堪堪遮住粉嫩的圆润，白皙的大腿上被白色渔网袜挤出的软肉闪烁着粉玉般的颜色，内侧若隐若现的少女秘密花园令人口干舌燥，换好衣装的三村堇提着女式的包包，缓缓走到桥本奈奈未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几息之后，原本紧闭的木门露出一丝缝隙，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对方望着眼前金发少女，露出一丝笑容。
“进来吧，澪酱。”
“诶！？这就开始对戏了吗？”
三村堇有些吃惊于对方的主动，或者说是敬业，自己也只好进入“野坂澪”的身份，正好之前小小地训练了一下傲娇。
只好？
我看你是迫不及待吧。
闭嘴，豆一样。别坏我的好事情，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一步。
脑子里与豆一样的对话落完，三村堇慢步走进了桥本奈奈未的房间。
前岛柚希（ゆずきまえしまyuzukimaeshima），这是桥本奈奈未饰演角色的名字，设定是一位野坂澪的课外老师，同时也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柚子，我今天好看吗？”
这是剧本里，野坂澪对于前岛柚希的昵称，叛逆的少女才不愿意将这么年轻的一位姐姐叫做老师呢！
她缓缓坐到对方书桌边上，浓艳的妆容让三村堇、应该说是野坂澪，在屋内的灯光下看上去像一枚娇媚的红玫瑰。
“哎。”
只是简单穿着白色衬衫与西装裤子的桥本奈奈未叹口气。
“澪酱你就穿着这样的衣服来上课吗？”
三村堇微红了脸，因为野坂澪人设的原因，平时比较保守的她穿起这些暴露的服装还是会感到害羞，但比起刚开始来说，现在基本上已经能把持得住了。
“不要干涉我的自由，柚子。”
入戏的三村堇微皱眉头，咬牙别开了脸颊，原本还存留的、期待获得关切的微笑，也突然间转变为冰冷的霜雪。
“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
为了饰演更具年长气息的角色，桥本奈奈未在导演的要求下蓄起了头发，原本利落的短发现在都长过了肩膀，发尾也被烫得卷卷的了。
成熟的女人气息让变得知性美丽，三村堇从没发现自己会这么喜欢桥本奈奈未。
不知为什么，桥本奈奈未今天十分沉得住气，平常这个时候应该会笑场了吧。
“我还是更喜欢像高中生的澪酱。”
“诶，原来柚子喜欢比较清纯的。”

“来。”
对于三村堇挑逗的话语，桥本奈奈未只是笑了笑，朝着座位上的三村堇伸出了怀抱。
“唔？”
不明所以的三村堇疑惑得望向对方，数秒之后，意识到什么的少女害羞得底下了头，咬唇嘀咕道：“抱抱我我也不会换衣服的。”
“是吗？那澪酱干嘛要带着学校的制服来我这里呢？”
进门提着的包包不知何时被对方翻开，里面折叠整齐衣裙被人丢了出来。
“哼！”
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猜透，三村堇鼓鼓脸颊，脸上挂着不情愿的表情，但身子还是靠了过去，就像一只被主人冷落后的小猫，见到主人回家的一瞬间，即便表情冰冷，还是情不自禁地钻进了主人的怀抱。
“呜呜。”
如果三村堇背后有尾巴的话，拥抱对方的桥本奈奈未一定能够看见那欢乐而享受的尾巴在摇摇晃晃。
“小澪真的很可爱，我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而已。”
这句犹豫很久之后而说出真心话，小堇会只是把它当做台词吗？
桥本奈奈未怀中原本还在磨蹭着的三村堇突然停了下来，手臂用力，再一次紧紧抱住了前面的姐姐。
好像有一台风琴，叮咚叮咚叮咛叮咛地在少女的心田开始演奏起来，每一次呼吸伴随起每一个节奏，溢满的爱意就在一秒一息的温存间，从湿润的眼睛里溢出来。
也许是野坂澪与前岛柚希的角色感染了两人，三村堇能够像这般呆在桥本奈奈未的怀里的话，无论再怎么躁动的心情都能冷静下来，默默享受宁静的温柔。对于桥本奈奈未来说...在她的眼前好像看见了一位逐渐长大的女孩，每次见面都会兴高采烈的呼喊自己的名字：清子阿姨。
“呼。”
桥本奈奈未不知道何时发现了两个世界的秘密，或许有太多的谜题无法解释清楚，但她却能明白眼前的女孩对自己满怀爱意。
从拿到这次的剧本之后，她和三村堇的关系就从以往普通的姐妹和队友迅速发展，该干的也干了，不该干了也干了。
甚至是交换了第一次的体验。
桥本奈奈未原本还在担心三村堇会不会接受这份感情，但对方似乎毫不介意。像今天穿着这样的衣服来着自己的话，无非就是透出一个明显的意思。
“小澪。”
红唇的嗡动俯下耳边，湿热的吐息片刻间染红了耳廓。
她依旧微笑着，怀中的少女像一颗来得及许愿的流星，桥本奈奈未再一次许下心愿。
“嗯。”
金发少女微微松开紧抱的手，闭上眼睛轻抬起头等待着。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传来，每当这个时候，三村堇都才想到原本最不可能的姐姐在自己身边，身体便无法抑制地扭曲起来。
姐姐的技术都好厉害。
“唔啊...”
————
“小澪！”
女人站在街角口，看着被陌生男人牵走的女孩，着急呼喊道。
女孩有些意外地回过头，但还是脚步未停。
......
“登徒子，给我滚！”
“小澪你在干什么！”
......
“不要你管我！”
“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
“柚子，我......”
“别说话！”
——
耳边前奏响起。
三村堇脑海里闪过剧集里野坂澪第一次给前岛柚希告白而拥吻的画面，不知道为何一滴清凉的泪珠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拿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观众席上同伴们的惊呼与鼓励从耳边传来，她缓缓偏过头。
桥本奈奈未眼神中的柔软是无言的关心与鼓励。
三村堇点点头。
生田绘梨花伴奏的琴声在耳边缓缓响起，场边摄影机上亮起的录制红灯，宝石般地在三村堇面前闪耀起来。
桥本奈奈未红唇微启，悠扬的歌声从她嗓子里飘然传出，深情灼灼的目光落在三村堇身上。
「教室里那台风琴，叮咚叮咚叮咛。」
......
“柚子，为什么你又当辅导老师又去做什么租借男友？”
租借男友。
大概就是女扮男装，化妆成游戏或动漫里的男角色和女孩子们进行约会。
“你很缺钱吗，柚子？”
“是啊，要不小澪你包养我好了，会教你学习还会和你谈恋爱哦！”
......
「像你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
歌声环绕。
记忆里桥本奈奈未的身影渐渐变化，三村堇依旧握着话筒，但这次面前是舞动应援棒的浪潮，桥本奈奈未的身影从远处的黑暗之中缓缓走出，她身上的打歌服附在那成熟知性的躯体上，衬托出来的美丽足以让众人为之倾倒。
她拿着话筒聆听着对方的歌声，也等待着自己的部分。
蓦然之间，身后乃木坂周年live的灯光牌发出微光让三村堇稍微入神。
又过去一年了。
......

“小堇，轻点。”
身下人儿湿透白衬衫下露出隐约可见的肌肤，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那平时冷峻的脸颊上，红唇之下那原本可爱而突出的虎牙此刻都收敛起来。
棕红长发被束在脑后，三村堇扭动着腰部，听着桥本奈奈未的喘息与呻吟，身体越发堕入炽热之中。
“娜娜敏，虎牙没有了呜呜。”
就像与桥本奈奈未一起度过的时光，和那可爱的小虎牙一样，逐渐都成为了记忆。
......
「微笑看你送完信，转身离开的背影。」
从姐姐的旋律接过歌曲，三村堇红着眼眶，轻唱起来，身后依旧是生田绘梨花的钢琴伴奏。
第几次的伴奏了呢？
这首自己与娜娜敏对唱的情歌，到目前为止唱了多少次了呢？
女孩光是听这段如同无尽宇宙般空灵回响的琴声，就要按耐不住情感。
不行，小飞鸟才在之前的舞台中哭过了，自己可不能再哭了。
「喜欢你字迹清秀的关心。」
温暖的感觉在另一只未握紧的手心传来，三村堇唱着歌曲，偏头对上了她那进行曲般激昂的眼神。
......
“柚子，你在看什么书？”
“诗歌，聂鲁达的。”
“这不是情诗吗？柚子老师，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了哦。”
望着听完话语后便泄气的小猫，前岛柚希微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本，轻声问道。
“澪不想知道我喜欢谁吗？”
“反正是哪个帅哥吧，我知道的。”
吃醋的猫咪也很可爱。
她眯起眼睛，吟吟叨念起来：“猜错了，惩罚你多做一点作业。”
“哼！”
.......
「那温热的牛奶瓶，在我手中握紧。」
「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感觉很窝心。」
谁的手机铃声？吵醒了自己无梦的睡眠。
“唔。”
“早上好，娜娜敏，今天是大太阳哦。”
朦胧还未消散，少女热烈的问好就在耳边响起。
自己本来是不喜欢被人叫起来的，可是...如果是小堇的话......
还闭着眼睛的桥本奈奈未眉头舒展，忍不住笑了起来。
“嗨嗨，我知道......小堇想和我出去玩是吧？”
也许不该为无梦之眠而忧虑。
伸手摸了摸对方的柔软脸颊，桥本奈奈未睁开眼睛，三村堇逐渐脱去稚气的脸颊映入眼帘。
嗯，因为现实就是自己经历最甜蜜的梦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小堇长大了。”
“哼，那种妈妈一样的感叹是怎么回事啊。”
“想去哪里玩？”
“法国。”
“噗，果然我还是没睡醒，小堇都在说梦话了。”
“娜娜敏！”
......
“诶，真的吗？”
望着主持人惊讶的表情，三村堇捂嘴笑了起来，她并不否认。
“嗨，是的，如果要选择男朋友的话，就要选娜娜敏那样的。”
“桥本桑有什么优点呢？三村桑不妨多说说。”
“呜，柔软却又坚强，豁达而细心，体贴的同时也不会溺爱，是朋友也是伴侣，是老师也是同窗。最重要的是！”
“是......？”
“娜娜敏做的便当真的很好吃！”
“哈哈哈哈哈！听见没，各位粉丝，想要娶三村的话要达到其上标准哦！”
“哪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kora，太严格了！”
听着嘉宾们的吐槽，三村堇只是保持着微笑。
但心底按耐不住的躁动让她迫切想给全世界宣布：当然有这么完美的人，她叫桥本奈奈未。
......
“柚子，我觉得人生真是累。”
“为什么这么说？”
前岛柚希停下手中批改试卷的动作，抬头扶了扶眼镜，望向了自己的学生。
“你想啊，还要考试升学、然后结婚，买房子这些，想想都觉得头大了。”
“你啊。”
她笑了笑，拿手指挤了挤女孩的脸颊。
“你还小，就想这么多东西了？”
“我很认真的诶，我在想柚子什么时候来娶我。”
“噗，等你毕业考上大学，我就娶你，满意了吗？”
“好耶！那我一定得努努力了。”
望着充满干劲、重新埋头进入学习的少女，前岛柚希摇摇头。
世界其实很小，她自己的人生其实很明朗，一切的一切，早就被一名叫做野坂澪的少女完全占据了。
现在，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
「日子像旋转木马，在脑海里转不停。」
「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
“游乐园的摩天轮居然在放我们的歌！”
三村堇激动地蹦跶起来，牵起身边桥本奈奈未的手，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状。
“你听，娜娜敏。”
桥本奈奈未疑惑地表情在数秒之后，旋即绽放出一朵缤纷的花朵。

她摇摇和三村堇牵住的手臂，开心地说道：
“走吧，去摩天轮。”
“嗯，正好应该能看见灯光展出。”
“你都算好了吗？”
“当然。”
三村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胸前的软肉不禁引人注目。
桥本奈奈未望着眼前身体曲线成熟，身高也与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忽然感觉时光无情，她欣慰地摇摇头。
小堇，已经成为大姑娘了。
自己，也该走了。
......
“因为在我们忧患的一生，爱只不过是
高过其他浪花的一道浪花，
但一旦死亡来敲门，啊
就只有你的目光将空隙填满，
只有你的清澄将虚无抵退，
只有你的爱，把阴影抵住。”
野坂澪一行一行地念着书本中的诗句，疲惫而期待的眼神落在身边的病床上的人儿身上。
少女原本张扬的发色也脱回了最平凡的黑色，仔细找寻的话，甚至还会几根白发夹杂在其中。
她在安静的病房里听着机器的叮咚声响，轻轻的伸出双手，握住了昏迷的前岛柚希冰冷的手，喃喃的低语听不出多少感情。
“柚希，我考上大学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喂！你醒醒啊！喂！”
“你！”
“你...你醒醒...”
没有应答，少女的哭声惊动了医院的护士，却无法在那个沉睡的心灵里再一度的泛起涟漪。
......
“桥本！”
今野义雄有些恼怒的声音从门后面传出来，能够明显感受到对方其中的愤怒与不解。
“马上你就要毕业了，怎么能搞出这种事情！”
桥本奈奈未一言不发地冷着脸，有些吃惊地低头望着桌上铺开的报纸和照片。
那是周刊文春的样报，黑粗加大的标题刺痛了她的一切，心脏再怎么扑通的跳动都无法抚平悲伤与后悔。
照片上，自己与三村堇在摩天轮拥抱着，桥箱的玻璃上反射着绚烂的烟花，照亮着那晚黑夜中的她们。
“你和三村什么时候开始的？你马上毕业了爆出这种绯闻，对组合的后果你们有考虑过吗？”
“对不起......”
桥本奈奈未咬牙，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
“啪嗒。”
东西掉落地面的响声打断了两人尴尬的氛围，他们向门口看去，穿着十六单打歌服的三村堇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的晶莹泪花在女孩俯下身子鞠躬的那一秒便掉落到地板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今野桑，和娜娜敏没有关系。”
“好了你别说了...”
桥本奈奈未心疼地别过头去，想要阻止对方自责的话语。
或许对于乃木坂的事业来说，她们做错了。
但感情的事情，能够用对错来衡量吗？
“都是我...勾...搭了娜娜敏...和她没有关系...”
望着梨花带雨的三村堇，今野义雄一时间也没了怒意。他当然生气，完全没有想到组合中最老实的三村堇会以百合之恋的方式上文春。对于女孩，与其说的将其当做员工看待，更有一份对待女儿的慈爱。
“哎...你们...”
男人揉了揉花白的发丝，看着相拥哭泣的两位少女，哑口无言。
......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从舞台的侧边一步步走来，三村堇歌唱起来，望着那披散长发，穿着淡蓝衬衫与碎花蓝色长裙的女人，她尽量保持自己情绪的稳定，如果放任情绪不管的话，会和后辈一样，直接哭出声来吧。
原本两人合唱的环节，她现在一个人深情地歌颂着，就像在朗读一封离别的情书，饱含爱意与热泪。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粉丝们手中绿色的海洋在歌声响起之后，又逐渐加入一些赤色与青色，那是三村堇的应援色。
但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挽留，只有祝福与留恋能够给彼此的心里带来一丝卑微的存在感。
三村堇深吸一口气，话语中带着哭腔却又裹挟了虚假的笑意：
“娜娜敏，毕业快乐。”
......
“小堇我们，还是分手吧。”
演唱会之后，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三村堇真的听到这些词语从自己的最爱口中说出时，她还是不能接受。
要不是抵在墙上的话，早就没法站立了吧。
“可是娜娜敏......”
“我已经伤害了小堇...我们需要分开来冷静一下...”
“娜娜敏......”
意外地，三村堇对自己感到意外。
她并没有竭斯底里，而是在一个紧紧的拥抱之后，手便放开了。
.......
记忆远去了很久了。
柚希与澪的故事也已经过去很久了，虽然粉丝们想要看happyending的愿望都在，但想必是没什么办法实现了吧。

坐在后台的椅子上，发呆的三村堇偶尔会想到那位毕业隐退的狠心女人，每次露出的都是一份无奈苦涩的笑容。
因为桥本奈奈未的妥协，她与对方的百合绯闻也就随着五周年的那场毕业演唱会的结束而消失了。
明明娜娜敏还能在娱乐圈有所作为，可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只能隐退。
“我回来了...”
无人欢迎的话语显得寂寞。
新宿空旷的家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常住，毕业的大家都因为工作的原因不会时常居住，本来还有斋藤飞鸟与自己朝夕相伴，但现在对方也毕业了。
终究还是只剩自己了吗？
“唔。”
无法适应这般孤独的哭意，女人咬咬牙，靠在了落上灰尘的壁柜上，脑子里的思绪万千。
她转过头，视线中相框里，自己趴在短发的桥本奈奈未身上，年幼青春的脸颊上盈盈笑意。
她粗暴而烦躁的扯过桌上的耳机。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熟悉却又久违的歌声在耳边响起。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女人闭上眼，倒在沙发里听着这首被时光封印和诅咒的歌曲，眼角的泪水忽然落下。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女人颤抖着嗓子，平时成熟而性感的声音，此时也只能沙哑地念出最后一段沉重的歌词：
“那爱情错得很透明......”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她从现实沉入梦乡，紧绷的眉头也放松下来，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了，可还是会时不时的像小孩子一样说起梦话。
“娜娜敏…我好想…你…”
……
从里屋走出的身影将抱起的被子轻轻放在女人身上，复杂的笑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小堇，你在做着怎样的梦呢？
她伸出手别开了白皙脸颊上杂乱的发丝，望着对方脸颊上干涸的泪痕，桥本奈奈未轻轻地在大梦的彼方回答爱人的呼唤。
“欢迎回家，小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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