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变化
“也许是叙旧吧。”苏楠楠低下头，双手局促的搅在一起，眼神闪躲，表情极不自然，好在厉宏烨倒也没看清，“他们之前也有合作关系，后来虽然解约，但应该也还算朋友。”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说也是杜氏内部的事情，苏楠楠却了如指掌，实在古怪的很。
仔细端量她的表情，厉宏烨更觉得吃惊，她莫不是在心虚吗？
这里面一定是大有问题。
“陈渊是我当年为他找的客户。”到底都是前尘往事，苏楠楠现在已放下，所以不介意告诉他，“在我离开之前，他们就解约了。”
因此对于那段往事，她才了如指掌。
“你当年对他可是真好啊，痴情一片，可说是当代孟姜女。”厉宏烨左嘴角一挑，笑的那叫一个阴森，诡异。
明明嘴角上扬，应该是笑，可是笑容未达眼底，映衬的更恐怖，反而是哭，哭也不哭，笑也不笑，表情瘆人，多半是吃醋了，只是别扭的不肯说而已。
有些话要不说出口，旁人很容易就误会，苏楠楠不以为他是吃醋，反而觉得他是笑话自己，笑话曾经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她。
“过去的事，你又何必再提。”她的脸沉下来，比厉宏烨还要难看。
和杜雨辰结婚，是她这辈子最耻辱的事，要不是为了和厉宏烨解释陈渊的事情，她情愿把这件事封存，再也不要想起。
她的神态还有表情，成功取悦了厉宏烨，只要她也厌恶杜雨辰，那自己可放心多了，虽然现在她很恼怒，但厉宏烨的心情可好了不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坐以待毙？”
不论真是朋友相聚也好，还是另有图谋也罢，他们都得早做打算，不然等到杜雨辰动了歪心思，苏楠楠就变得被动了。
苏楠楠和他认识的时间更久，关于他的性格，以及做事方法，她应该也多有了解，他从来都不会，在这种时候约见没必要的人，心里要说没鬼，谁有可能相信，这次与其说是见见故友，不如说他想在陈渊身上捞些便宜，这种小人，不得不防。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苏楠楠问，“让陈渊小心自己的朋友？”
她出国了那么多年，和陈渊也没了交集，两人之间的情分早就比不过杜雨辰了，也许比起自己，他更愿意信任杜雨辰吧，这种情况，她说什么，都是做无用功。
“那样大可不必。”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厉宏烨现在也清楚了，苏楠楠的说辞，完全没有做的必要，那样胜算更小，“我刚才在门外听说，你们与懋商的合约快到期了，趁着杜雨辰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赶紧去跟懋商续约，只要合约签订，杜雨辰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违约的风险有多高，他们心里一清二楚，有了合同在手，陈渊就算被杜雨辰说动，也是无济于事，毕竟他只是一个总经理，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只为成全兄弟情谊。
现在他和苏氏还有一点感情，趁热打铁，才是上上之策，千万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夜长梦多，容易坏事，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苏楠楠哭都来不及。
“那我现在就约陈渊。”
他说的话言之有理，苏楠楠受到了启发，急急忙忙约见陈渊。
她也觉得事不宜迟，此事赶早，不能赶晚，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所以必须今天见面才行。
懋商是公司最大的客户，也是合作时间最长的，无论如何，懋商不能解约。
“喂，陈总，我是楠楠。”瞎想之间，电话终于接通，“今天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要跟您面谈。”
“不好意思，苏小姐，我今天还有事，没有时间跟你见面。”陈渊拒绝了她，但又没拒绝的彻底，“不然这样好了，我们明天见面谈吧，你也不差这一天了，对吗？”
“明天？”苏楠楠迟疑了一下，她还真的就差这一天，“我要说的话并不多，一个小时您能抽出来吗？”
“我今天真的不方便跟你见面。”
陈渊这话说的很明显了，他不是没时间，他是不想跟她见面。
要么就明天见，要么就别见了。
“那就明天好了。”
苏楠楠也不是不知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只能放弃，也许一天改变不了什么，即便真的变了，她也毫无办法。
毕竟天意如此，她也无能为力。
“他不肯见你吗？”
陈渊说了什么，厉宏烨听不到，但苏楠楠的表情和言语，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吃了闭门羹。
“他说要明天见才行。”握着手机，苏楠楠很苦恼，“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厉宏烨打量她，半笑不笑的问。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心思细腻了呢？要是换作往常，怕是想不到这么透，看来让她经营苏氏，的确对她帮助很大。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变了，变得敷衍，语速很快，好像不想跟我说话，迫切想要挂断一样。”苏楠楠也不是多么细致的人，只是陈渊变得实在太快，让她想装糊涂都难。
“也许杜雨辰正坐在他对面呢。”厉宏烨说，“所以他不方便和你说话，你要是很介意的话，我让韩明森再查查陈渊，这样你就能够知道，他为什么变了。”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既然决定参与这件事情，他就必须帮她解决一切难题，这样才不辜负他的初衷。
“算了。”苏楠楠摇摇头，不想把这件事弄得这么复杂，“反正明天也会见面，到底为了什么，去看看就知道。”
她想佛系一些，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得之，命也，失之，命也，尽力而为就好。
“我陪你吧。”
明明明天公司也有事情要忙，厉宏烨他是清楚的，可是嘴巴总要更快一些，在他的心答应之前，就已经说出口。
“会不会影响你？”他的情况，苏楠楠很了解，“如果你不方便，那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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