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9
自从病好了以后，洛基私下和奥丁又谈话了一次，至于说了什么连弗丽嘉都不知道，而他冰霜巨人王子的真实身份仍旧隐瞒着外人，托尔嘛，虽然知道真相也很惊讶。但是在托尔看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没有两样，洛基是不是巨人后代对他来说不重要。
因为这次洛基差点没命，托尔非常内疚，再有谁说洛基只会小把戏的时候，他都会挥舞着锤子追那个人十条街，并且大声的吼——说话注意点，那是我弟弟！
洛基嘛，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两样，依旧爱恶作剧，撒谎成性。把他诡计之神的美名发挥到了极致。
不同的是，奥丁对他更为宽容了。
不管洛基在会议时迟到，还是把别人的武器变成红色的蛇，奥丁都没有问责他的失礼，还会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外人都以为是神王心疼儿子上次死里逃生，这才越发宠溺。
关于这对养父子之间的爱恨纠葛，洛曦没有多余精力去管，上次那欲擒故纵，七上八下的拯救洛基生命的谈话几乎让她的大脑使用过度，等到洛基身体一好，洛曦就关门睡了个三天三夜。
这是她特殊的地方，修炼之人到一定境界可以不用睡觉，但她需要睡眠进入到梦境里，而且适当的睡眠还能对修炼有好处，师父说过，这和她那一半的血脉有关。
微妙的是，从那次和洛基谈话之后，弗丽嘉看她的眼神慈爱的让她毛骨悚然，奥丁更是让她看不透，当然了，大多时候洛曦都猜不准这些上位者的心思。
而且不知道洛基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是越来越热衷于整蛊洛曦了。
趁洛曦睡着的时候，把她的长发绑在桌子腿再大喊一声吓得她蹦起来扯着头发，这样的还是小儿科。
过分的是，有次洛曦一掀开被子就扑棱出来乌泱泱一片的鹰来啄她。
她是蛇哎，虽然修炼了千年但也有本能反应的，看到鸟就心里发怵，更何况还是这么多鹰，吓得她尖叫着差点没把屋顶掀了。
好不容易把不知道哪儿来的鹰解决掉，洛曦气急败坏的耙着被啄成鸡窝头的头发，就想洗把脸找到洛基揍一顿，
可她一拿起洗漱的金脸盆就放不下了，对，她的手被一股魔力粘住了。
看来洛基算好了她不会蓬头垢面的出门找他算账，把每一步都设计好了。
该死的！当初就不该管他死活，就让他流血流死好了！！
于是，大清早的，抱着羊腿啃的起劲的沃斯塔格看到斗鸡一样的洛曦抱着个盆儿，风风火火的冲到他面前问，“有没有看到洛基？”
一旁的范达尔抹了把脸，对她的狼狈模样勉强忍住不笑，“没看到，估计是在自己宫殿里，你这……”
希芙抱着双臂没好气道，“还用说嘛，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沉默寡言的霍根和沃斯塔格不知为何默契的后退一步。
托尔拎着他心爱的锤子满头大汗，应该是刚刚锻炼过，看到几个人扎堆，也凑上来瞧瞧热闹。
“喔，洛，你打算去舀彩虹桥下的河水洗脸吗？”
抱着个盆的洛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no！不过我要去宰了洛基！”
一溜烟儿后，原地已经没了头发乱蓬蓬气急败坏的洛曦，徒留三勇士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范达尔抹抹笑出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她不像传闻的那样脾气古怪难说话，是个挺有个性的姑娘啊。”
“不不，我听说她专吃人肉，身上还有怪味儿，看来不是这样。”沃斯塔格嘟嘟囔囔着。
希芙惊讶道，“是吗？我听说她不能见阳光，不然全身就会冒出蛇鳞，托尔你知不知道？”
托尔挠挠头，“我只知道这姑娘整天和洛基一起玩儿，哦，母亲也挺喜欢她的。”
“哇哦～”范达尔摸摸胡子，笑容满含深意。
洛曦对自己在外千奇百怪的传言丝毫不知，她正专注于报复那个可恶的小混蛋。
哦，他那一头黑发看来是保不住了，明天整个阿斯加德子民就会看到他们小王子锃光瓦亮的大灯泡儿脑袋了！！
被洛曦念叨的某人正在宫殿里喝茶赏花看书，书案摆着他一直养着的那盆紫玫瑰，窗外送入微风，紫玫瑰随风摇摆。
看似平静悠闲的表象下，是洛基极度不安的心境。
以前的他再如何胡闹，恶作剧，总有份底气在，那就是他的王子身份，他和神王神后始终是血脉相连。
但现在丑陋的真相被揭开，尽管外人不知道，可他终归不是那个小王子了，尽管奥丁一直称呼他“myson”，可是他们都知道，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母亲弗丽嘉说，隐瞒着他是不希望他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奥丁每称一次“myson”，他就能得到一些安慰，似乎能暂时忘却那次的歇斯底里，可他始终不确定奥丁是否真的认为自己是他儿子，所以他一次次挑战规矩，看奥丁会是如何态度。
每一次，奥丁都对他包容，可是洛基还是对他提出了那个请求，“您不会真的让我去约顿海姆吧？难道我不能留在阿斯加德？”
对这个请求，奥丁除了一句“myson”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言语，单调，客气，理性到了极致，眼神里也没有看待托尔时那种闪耀的光。
其实洛基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必须牢牢的抓住这份虚妄的现状，否则他就什么都没了。
“咚咚”
敲门声把洛基的注意力拉回，他有些意外，她这么快吗？和计算的不一样。
“洛基，是我，现在方便吗？”
是弗丽嘉。
由于上次洛基的偏激行为，弗丽嘉还心有余悸，哪怕伤已经痊愈，做母亲的还是会额外关怀孩子。
弗丽嘉亲自做的补身魔药，每日都是如此。
洛基看到这碗药就抿紧了嘴，他只喜欢尝甜头，可不喜欢吃苦。
可是母亲的心意又不能拒绝，只能捏着鼻子硬灌下去。
坐下时，望着书案上的紫玫瑰，弗丽嘉道，“这花培育的不错，看来你很用心。”
“还好吧。”
“看到你气色好了很多，我也放心了。”弗丽嘉道。
洛基干咳几声，想把嘴里的苦味硬吞下去，“说过我早就好了，不必这样小题大做。”
弗丽嘉却不这么想，“怎么会没事……”
那可是流了整整一天的血啊。
剩下的话没说，她怕说了会让洛基联想到后面的事情。
“总之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吗？”
洛基翻起白眼，毫无芥蒂的彷如从前，“拜托了母亲，我不是八岁孩子。”
弗丽嘉点头微笑，“我知道，我知道。”
正闲话着，弗丽嘉注意到洛基有时候起身或坐下的时候，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像是揣着什么小玩意儿。
“那是什么？”
“没什么，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而已。”
“哦？”弗丽嘉满含笑意，戳破了那些小把戏，“既然是贴身带着，就不会是不值一提的了。”
洛基抿紧了薄唇，别扭的不行，“母亲拜托了……”
“洛基！你个……神后，早上好啊。”
豪气干云的踹开洛基宫殿大门后，洛曦毫无形象的提气吼到一半，才看到弗丽嘉正在和洛基说话，不过现在他们母子都扭头来看自己。
怎一个尴尬了得。
干巴巴的和弗丽嘉道了早安，洛曦默默的想把手上的盆儿藏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洛基一愣，再看她时眼底笑意已经是藏不住了。
弗丽嘉先是一惊，反应过来瞪了洛基一眼，赶紧代他对洛曦道歉，“抱歉，洛，请原谅洛基的孩子气，天，你的头发，还有衣服……”
随着弗丽嘉的阵阵抽气，洛曦这才后知后觉起来，一路上还不知道多少人看到自己这幅糗样。
天，她一定要杀了洛基！
最终洛基被母亲赶出自己的宫殿，负责去找一套适合洛曦的衣裙来弥补自己的恶作剧。
尽管洛曦很不好意思，一再婉拒，弗丽嘉仍旧坚持帮她梳妆打扮。
这让洛曦浑身不自在，对温柔的人她向来没有抵抗力，而这种无法拒绝的感觉让她心里很没有底，她宁可面对心机深沉的奥丁讨价还价。
解除了那该死的魔法，一身的狼狈也洗去后，洛曦看着镜子里帮她梳头的弗丽嘉，脸都红透了。
“神后，您不必这样麻烦的，就随便弄弄就好了。”
这个好心的长辈帮洛曦梳着长发，声音细腻而温柔，“不能这么说，姑娘的头发可是很重要的，也不应该随便敷衍。”
“哦，您……您的头发就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很好看啊。”
这蹩脚的赞美一出口，洛曦就想咬掉舌头。
要是勾心斗角时，她能和对方互夸一整天，但是氛围这么真诚的时候，她是真的感觉别扭。
还不如和洛基互整个百八十回呢。
“谢谢，对了，这个头饰你喜欢吗？好心的姑娘。”弗丽嘉反而坦然接受了洛曦的夸赞，又拿起一个珍珠头饰询问她的意见，很好的化解了尴尬。
“好啊。”
整理头发的时候，弗丽嘉又说，“谢谢……”
洛曦不明所以，“额……什么？”
弗丽嘉双手搭着洛曦的肩膀微笑着，眼中的光明亮睿智，“我不知道上次你和洛基说了什么让他振作起来，但是真的感谢你。也请你别生他的气，那孩子自己都不知道，你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嗯，是挺重要的，除了托尔，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被他整个千百遍还搭理他的傻瓜。
想想诡计之神要是少了她这么个迎难而上，锲而不舍的受气包，得少多少乐子。
不过这家伙要是再不知收敛，迟早有一天她会真的宰了他！
洛曦脑袋里吐槽的是一回事，弗丽嘉的眼神和语言表达的又是另一种意思，对，就是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
该不会……别了别了，饶了她吧。
洛曦思忖着，正要就这件事和弗丽嘉好好探讨，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灌进来的风吹的她眯起眼睛，这才看清阳光里站着的那道修长身影。
“天！你是要打扮到诸神黄昏降临吗？随便穿穿不就好了。”
要是真有诸神黄昏最好他第一个陨落，谢谢。
洛曦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洛基，自然就错过了对方眼底流露的一抹惊艳。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洛曦穿阿斯加德的衣服，珍珠白的裙子衬的她肤色更加白皙细腻，缀着碎钻和珍珠的发扣松松挽好如丝绸般顺滑的头发，不是特别精致，但很适合她。
弗丽嘉无奈的皱眉，“洛基，这太失礼了。”
洛基其实不是很注重繁文缛节，只不过在弗丽嘉面前会稍稍收敛些，“霸占我的宫殿这么久，是她失礼才对。”
“你还说，谁叫你老是整我？”
“哦？不知道谁说的如果没有我的恶作剧就会闷死，而且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如果不是我的恶作剧让你这么生机勃勃，或许别人会以为你真的无聊致死了。”
“所以这就是你喜欢的？”
“也是你喜欢的。”
洛曦气得牙痒痒，用力跺脚，“你……七宝铃铛还我！”
这个小偷，骗子，无赖！上次用七宝铃铛给他止血，等伤治好了铃铛就被他不知藏哪儿了，问起还耍赖说不知道。
“什么铃铛？你在说什么呢？”洛基一脸无辜，拒不承认。
看吧看吧，这个骗子！
弗丽嘉目光着重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无声的摇了摇头。
诡计之神啊，非得用拙劣的恶作剧代替正常礼貌的邀请，惹得姑娘气急败坏了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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