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5
在刻苦修炼还有和洛基互相恶整之下，洛曦的一千年时间过得很快。
过了一千年她又重新成长为一个少女，在阿斯加德一直深居简出，一直照顾她的露娜回家结婚生孩子去了，之后奥丁也没有再派人给她，这也没什么，她本来也不习惯让人伺候自己。
实在无聊，洛曦就想去图书馆借几本书看看，走在长廊上差点和一个银甲黑发的女战士撞上。
洛曦刚想避开，对方就站定了脚步，对她询问。
“你……你是那位？你有没有看到洛基？”
这是托尔的朋友希芙，是比较罕见的骁勇善战的女武神，洛曦曾经远远看过托尔和他的几个朋友几眼，再加上洛基添油加醋说了一些他们之间的轶事，让她印象深刻。
洛曦没想到她上来就问洛基，还有些奇怪，“额……我今天没有见过他，怎么了？”
希芙急的火烧眉毛，她把自己的头发拨到胸前，洛曦这才看清了，她的头发被剪的不成样子，长短不一，就像狗啃过一样。
女孩子一般都爱美，哪怕女武神也不例外。
洛曦也猜到是谁这么缺德了，她扶额，洛基就没有一天消停的吗？
“那个可耻的，卑鄙的家伙剪了我的头发，我要找到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真的没有见到他？”
最后一句明显带着不信，毕竟整个阿斯加德都知道，托尔和三勇士还有希芙是好朋友，而洛曦是洛基的好朋友。
再三说明没有看到洛基后，希芙怒气冲冲的走了，看她的架势，要是找到洛基一定把他剥皮拆骨。
洛曦对着空气的某处翘起嘴角，“好了，她走了。”
空气中无形的波动，洛基一脸狡黠的现身，手里还抓着什么。
“小王子，你今年也有一千岁了，怎么还剪女孩子头发？”
“因为好玩啊。”
洛基拎着一只青蛙的腿儿晃了晃，笑容里闪着恶劣的光，绿油油的青蛙洛曦看着就讨厌，只是有些奇怪这青蛙眼睛怎么是蓝色的？
她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你把你哥哥变成了青蛙？有没有搞错？”
洛基哈哈笑着，用手指弹了弹青蛙的肚皮，随意的摆布着，洛曦真担心他手一松把他哥哥摔地上。
“怕什么，只是个小法术，过会儿就恢复原状了，多好玩儿。”
真幼稚。
“他可是你哥哥。”
“那又怎样？”洛基语调转变，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他嘲讽我的法术是不起眼的小把戏，说什么每次在战场上都要保护我，我就让他看看小把戏的厉害。”
“你可以和他打一架论输赢啊。”
“我试过，可是他一看我用法术就不和我动手，不屑的很。”
阿斯加德人刻在骨子里的偏见，一时半会儿是掰不过来的，更何况托尔向来以自己是战士为荣。
时间到了，托尔就变回了人样，洛基随手把他往地上一掼，托尔就醒了过来，只是人还有些懵，“发生了什么？”
洛基撇着嘴角，“你刚刚变成了青蛙。”
“啊？”托尔摸不着头脑。
“用你堵塞的大脑好好思考吧。”洛基丢下这句，就快步离开了，洛曦无语的被他拽走。
这兄弟俩真应该好好谈谈，把那些心事说开，但这是不可能的。
洛基有多别扭这点洛曦深有体会，要他面对面开诚布公的剖白心事，还不如杀了他。
腿长的洛基拉着个脸大步前行，拽的洛曦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洛基，你听我说，总是这样是不好的，嘲笑你是他们不对，但你自己也有问题。”
“你说什么？”
洛基突然刹车，差点叫洛曦撞上他的肩膀。
他眼眸中的暗绿色如幽湖，正酝酿着吸力极强的漩涡，要把人的灵魂吸入然后绞碎。
他在生气，因为洛曦越界了，她知道。
她不该多嘴的。
“我不该过问你的家事，只是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开心，而不是一直被人误解。”
“闭嘴！”洛基喝止她，丢掉一个绅士应有的风度甩开了她的手臂，“永远别再说这些话！永远！”
洛曦垂下眼帘，“抱歉……”
她确实不该多嘴的，是她糊涂了。
洛基绷着下巴，头颅微微后仰突然道，“今天是我被赐予神格的荣耀之日，也是托尔的。”
阿斯加德的王室满了一千岁，就会被神王奥丁赐予神格，正式成为一名神祇，肩负起作为一个神的责任。
怪不得，他今天的穿着和以往不同，暗金色胸甲搭配内里深绿色衬衣，镶金边的黑色短靴，还有标配的墨绿色披风，比平时郑重多了。
他已经从一个男孩儿长成了俊美无双的少年，只是他的弯眉总是沉着，多了丝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阴郁。
如果不是总和哥哥比较着，他应该是称心如意，意气风发的吧。
洛曦道，“恭喜啊，今天过后你就是个正式的神祇了。”
洛基本该笑的，可他却没有一丝笑容，最近几百年，洛曦已经很少看到他纯粹的笑了，恶作剧的不算。
他的手动了动，头上金光闪闪，一个金色的长角头盔戴在他头上，这个头盔联合他的打扮更显他身姿修长，本来有些奇葩的造型硬是被他给撑起来了。
洛曦冷不丁道，“你这头盔是专门用来遮发际线的吗？”
洛基：“…………”
心情忐忑神么的突然就不存在了。
在授予神格之前，奥丁带着两个儿子去了武器库。
这里有着几千年来，神王每次胜仗留下的纪念品，有各种奇珍异宝，神兵利刃。
“如今你们也成年了，应该有自己趁手的兵器，好的武器会让你们在战场上更具威力。”
头发花白的奥丁步履仍然稳健，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武器库，震荡在两个少年的胸腔。
“洛基，挑一件适合自己的武器吧。”
被点名的洛基没想到会有优先选择权，还以为会是托尔先选呢，他诧异的看一眼托尔，又回转头对奥丁深吸一口气正式道，“是，父亲。”
洛基胸膛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紧张，跃跃欲试，摇摆不定，以他的眼力并不能选中最好的，他只能凭感觉选择最吸引自己的。
在经过高高摆放着的寒冰之匣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宝器上渗出的森然寒气更盛了些，洛基平稳的步伐顿了顿，紧锁着眉不喜的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角落里有一对黑色镂空握柄短剑。
这对短剑轻巧灵便，很和他意。
“很好。”奥丁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托尔已经摩拳擦掌，他兴奋的走到一柄锤身乌黑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的锤子面前，洛基无语，哥哥还真是一千年审美不变，什么时候都喜欢锤子。
在托尔要用手去握妙尔尼尔之前，奥丁突然提醒他，“托尔，它已经沉睡许久，你应该用心去唤醒它，让它真正的承认你。”
“是，父亲。”
托尔挺直脊背，身为阿斯加德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自信在涌动，他对妙尔尼尔伸出右手，在洛基见鬼的眼神中，妙尔尼尔慢慢颤动，发出奇异的嗡鸣，“嗖”的就自动飞到了托尔手里了。
“托尔，这把神锤名为妙尔尼尔，由濒死的恒星内核锻造而成，是威力近乎无敌的毁灭性神器，现在它属于你了。”
妙尔尼尔的名头洛基也听过，那是奥丁以前征战四方匹配的武器，洛基本来也想过去试试，但他思前想后，那是父亲曾经拥有过的，如果自己举不起来不是很难堪？而且这会不会暴露自己的渴望，让父亲觉得自己太有野心？
所以洛基没有尝试，而是选了其他的。
但现在妙尔尼尔属于托尔了。
看着奥丁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模样，洛基就明白了。
什么让他们选择，父亲分明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正式赐予神格后，托尔成为了雷霆之神，他挥舞着手上的妙尔尼尔，天穹引来了刺目的雷霆之力，威力足以开山裂石。
万众瞩目的托尔狂呼着接受他的朋友，阿斯加德臣民的崇拜，瞻仰，欢呼。所有的鲜花光环，荣耀都是托尔的。
至于洛基嘛，因为在战场上凭智力取胜得了个诡计之神的称号，还包括那双可笑微小的短剑。
耀眼的灯光下，托尔在所有人的中心，洛基立在弗丽嘉下首的阴影处，不出声几乎没有人能发觉他的存在。
诡计之神？
应该是笑话之神才对。
哦，他灵敏的耳朵已经听见人群中有人这么称呼他了。
在武器库里奥丁让洛基先选武器的时候，他还心潮澎湃的激动了起来，他高兴父亲终于不是事事让托尔先选，他高兴父亲还是把自己当回事的。
哪知道他不过是个开胃小菜，最好的始终都给托尔预留着。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给他华而不实的希望，又亲手戳破它。
难道他不是父亲得意的儿子吗？他做的还不够好吗？他不配得到一切美好的吗？
弗丽嘉总能察觉到一切，当然也感知到小儿子的不快，她握着洛基的手，轻声道，“这里太闷了，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这正好给了洛基逃离这里的借口。
离开大殿后，洛基陪着弗丽嘉在长廊里慢步前行，石柱上镶嵌的水晶发散着柔光，足够照明，不像大殿里的那么耀眼刺目。
弗丽嘉暖心安慰着小儿子，“洛基，其实你不必沮丧，人总是各有所长，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不是很好吗？”
洛基低垂着眉，幽幽道，“不是这个……”
他要的不是什么风光的神位，厉害的神器，他要的只有公平，这似乎是不可企及的。
洛基终于发问，“母亲，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儿子？”
弗丽嘉手指收紧，笑容依旧，“当然，你当然是。”
“那为什么父亲总是这样？从小到大他总是偏心托尔，什么好的都是托尔的！”
“这根本就不公平！！”
洛基呼吸紊乱鼻翼翕动着，眼角泛起了血丝，他的额角青筋突起，血管里涌动的怨气和怒火几乎把自己点燃。
他不再听弗丽嘉多说，转身疾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总之去一个安静的，没有托尔，没有父亲，没有任何嘲讽和不公平的地方就好。
洛曦又在修炼了，她一专心起来谁也不能打扰，连洛基也别想穿过她布下的结界恶作剧整她。
洛基只能颓丧的回自己宫殿，把一身酒气洗去，立在窗台前，给一盆紫玫瑰修剪枝叶，再浇浇水。
有他悉心的培育，这盆紫玫瑰养活的很好，也算他冷冰冰的宫殿里少有的亮点了。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宴会，尤其所有人都是在夸赞托尔一个人，就让他更不舒服了。
明明在战场上他也有杀敌，也有从怪物嘴里救下人来，可几乎没人会看到他的成就。
除了母亲弗丽嘉，就只有洛在听到他转述战场上那些或真实或夸大的情形时，会夸奖他，会问他有没有受伤。
而父亲，也只有在开心的夸奖托尔后，捎带的淡淡的点头，说一句不错，他的父亲对他一向这样吝啬关怀，尤其是在把妙尔尼尔给了托尔后，他就知道，父亲根本是偏爱托尔。
可是这不公平！明明小时候父亲说过他们两个都是天生为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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