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刘畅为了缓解他们二人之间的低气压，点了一首《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歌词一句一句在屏幕上显示，两个拿着话筒的人都没吭声。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刘畅夺过秦炎森手里的话筒，自己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
他才不想管这两个人呢！
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沈念不是故意不唱的，但这首歌她真不会，而且，她会的流行歌曲真是少之又少。
她无聊地掏出手机，看着宿舍群里的消息。叶小小控告她刚满十八岁，她妈妈竟然给她安排相亲。
沈念随手发了一个叶小小平时最爱用的表情包“今晚到小树林和我说清楚”！
她看着有点幸灾乐祸，笑起来，没想到秦炎森猛地凑近来，二人的脸都快要挨上了，问：“你知道小树林是什么吗？”
沈念赶紧收回自己手机，扭头皱眉问：“干嘛偷看我手机？”
“我没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的。”他无赖状，坐直身子凝视她。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拿着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大口。
这味道挺好喝的，她第一次喝。
借着光，看清楚了易拉罐上的字。
酒精度数4。
虽然她没喝过酒，但这一看就是饮料，味道甜甜的，没多心，咕咚咕咚地喝完一罐。
五分钟后，她觉得自己脸有点烧，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
刘畅连着高歌几首后，他终于累了，让秦炎森唱会儿。
这次秦炎森没有推辞，接过话筒。
youweregoodt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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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钢琴旋律诱惑着她继续听下去，秦炎森一开口便像是在回忆，回忆中带着还忧伤。
这些回忆很美好，值得被一次又一次想起和吟唱。
沈念沉浸在他的歌声里，不知不觉又开了一罐饮料喝。
秦炎森唱完后，她无意识地鼓掌。
“学霸，你也来一首吧！”
沈念听完秦炎森唱歌，感觉唱歌好像不是很难，对自己有了信心，“那给我点一首《好日子》吧！”
前奏响起，刘畅瞪着眼睛充满期待地瞧着沈念。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一句话唱完，刘畅眉头微蹙，神色经过几番变换，想来心理活动也是相当丰富，整个脸庞都透出出复杂的神色，转头看了眼秦炎森。
他却精神抖擞，面上不乏有心花怒放的意味。
刘畅怀疑自己眼睛花了，这样惨不忍睹的歌声，不对，惨不忍闻的歌声，何至于这副满面春色的荡漾之色？
沈念看秦炎森一副享受的表情，她受到了鼓舞，小脸泛着隐约的红光，显得兴奋，更加卖力起来。
果然不负众望，高音破音了，她却镇定自若，继续唱，丝毫没受影响。
一曲歌罢，沈念感觉嗓子难受，又开了一罐饮料润润喉。
刘畅吓得慌忙地冲去点歌台，随便选了首热门歌曲开唱。
可千万不要让沈大学霸拿着话筒了，对他们都是煎熬。
沈念突然站起来，开了一罐饮料拿在手里，走到刘畅面前，“他乡遇故知，干杯！”
说完又自顾自地碰了下秦炎森手里捏着的易拉罐，“干杯！”
刘畅应和着，笑眯眯地和她碰杯。
沈念一口气喝完，之后坐在角落，垂着眼，手里不自觉地玩着自己衣服下角。接着又倏然起身，拉开包间门走了出去。
秦炎森原本在唱歌，看见沈念出门，把话筒塞刘畅怀里跟着出去了。
“紧张成这样，就喝了几瓶饮料，不至于喝醉的。”刘畅噎了他一句，秦炎森头也没回。
他一拉开门，就看见沈念靠着墙站在门口，却被他吓了一跳，“沈念！”
“干嘛？”沈念回头看向他。
看上去她没怎么醉，起码走路还行，就是整张脸都泛红了，连脖子也无法幸免。
她喝多了之后，说话带着尾音，比之间遇到的时候说话不知道好听多少倍，真希望她一直醉着。
走到洗手间外面的镜子前，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喃喃道：“我怎么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你喝醉了。”秦炎森走到她身后。
“没有，喝饮料怎么会醉呢！”
“醉了的人一般说自己没醉。”秦炎森没好气。
“那你喝醉了吗？”沈念转身凑近了看着他。
这个睫毛精，长这么长的睫毛有什么用？
“我当然没有了，我都没喝怎么醉？”
沈念瞅着他，瘪瘪嘴，两手一摊。
秦炎森愣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清醒，这姑娘醉了都挺有逻辑的。
沈念从女洗手间里出来，捧了水往自己脸上浇，给自己的脸蛋降降温。
结果下午在商场里试用的眼线竟然花了。
“好气，我怎么又成大熊猫了？”她使劲地用纸巾擦了几下，越擦越花。
秦炎森跟着她回到包间，从外面进来之后，沈念就一直靠着沙发摊着。
歌听着听着，困劲儿就上来了，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二人见状，歌是不能继续唱了。
“我送她回去吧，你自己回酒店，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秦炎森弯着腰，把身边的外套和包给她套上，“能自己走出去吗？”
“你干嘛呀，我自己可以穿的。我当然能自己走了。”她猝不及防地站起来，头直接磕上了秦炎森的下巴。
“哎哟！沈念，你真是要人命呀！”他见她动作这么敏捷，力道还这么大，懒得搭理她，径直走出门。
刘畅让他们二人先走，自己留下来再等车。
沈念和秦炎森一起坐在后排。
出租车里开着暖风，不到2分钟，沈念歪着头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车经过一个又一个路灯，光线一下接着一下地掠过沈念的脸。
秦炎森看了一眼，把她的头抬起来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车停稳后，沈念自己下车，跟着秦炎森走，“你带我去哪里呀？”
“我家。”
“你家？”
“我之前在外面住，不住学校。”
“哦，你怎么在外面住呀？”
“大学生在外面住很正常。”
“可是我就住学校呀？”沈念跑到他前面歪着头，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本来这画面挺温馨的，但现在她的黑眼圈让秦炎森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们走在一个安静的小区里，二人的影子在灯下拉长变短。
秦炎森的记忆里藏着一个最美丽的秋天。
那个女孩带着光来到他的身边，假装把多余的早饭分给他，故意把牛奶卡留到快过期送给他。
以前他们之间隔着父母，隔着老师，隔着高考，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了？
似乎也不行，好像还有那个学长，还有未来的前途。
沈念此刻正端坐在沙发上，秦炎森去卧室换衣服。
她在客厅走了一圈，扫视了空间里所有的物体。
看这个布局应该是两居的，也就是说这个屋子可能还住了一个人。她又在客厅低着头看了一圈，没有长头发，大概率不是个女人。
沙发前面摆着一张茶几，上面放了着一个插满了烟头的烟灰缸，还有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
秦炎森套了件运动装出来，人往沙发上一坐，“你看什么呢？”
“你一个人住？”
“不是，还有一个学长，不过他现在经常在剧组里，多半都是我一个人在家。”
“房子什么时候租的？”
“很早之间吧。”
沈念把茶几上的香烟拿起来，看了两眼，一脸嫌弃地扔在他面前，板着一张脸，“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秦炎森垂眼睨着她，“不是我抽的。”
“砰——”一下，她拍了下茶几，和高中班主任一模一样的动作，“你还狡辩了！你想说学长抽的吗？他不是在剧组吗？这烟蒂在这儿这么久，你都不倒的吗？”
“他不经常在家，不是——”秦炎森解释道。
沈念刚要破口大骂，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走进来一道身影，看着眼前的场景，笑道：“秦炎森你怎么回事儿，当初租房的时候，你就说不能带女朋友回来过夜，你怎么现在自己不遵守了？”
沈念循声回头，眼里的严肃瞬间敛去，变成一个彬彬有礼的好学生，“学长好，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学校关门了，我没法回宿舍，过来借住一晚。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外面住吧。”
常峰租了这么久的房子，从来没见过他房东秦炎森带过任何女孩回家，现在什么情况他心里没点数吗？
再说了，今晚他住酒店，趁机敲诈秦炎森，让他免一个月房租。
常峰又回到玄关，暧昧地看了秦炎森一眼，“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情，阿森，今晚我不回来了，你早点睡，一个人在家记得要注——意——安——全——”
他故意把后面四个字拖长又加重。
秦炎森看了眼沈念，没说话，换来她白了自己一眼。
“砰——”门应声关上。
沈念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学长回来之前，他们在干什么？
腾地转身，继续质问。
“你知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的？”
接着语气突然软下来，在他身旁坐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压力大，咱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疏解，不一样要用这样的方式。”
秦炎森没开口，听沈念的口气，她似乎没醉，骂人逻辑也很清晰。
大晚上跟一个男人回家还不忘做思想工作。
沈念直接用手掰过他的脸，“我说的话，你听没听呀？”
秦炎森无奈，低声嗯了。
“乖。”她摸摸他的头。
“啪嗒——”
防盗门又开了，沙发上两人齐刷刷回头。
“学妹，我觉得有必要说一句，那个烟是我抽的，抱歉了。”
接着，门再次关上了。
沈念怔愣地凝视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松开了手。
“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正准备说呢，他就回来了。”
“不是，你租的什么房子呀，隔音这么差？”
“我一个人在家其实也没必要多隔音，还是你对我有什么需要隔音的想法？”
一抬头，看见秦炎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其实从商场里听到他和刘畅的对话时，她之前的气全都消了，对他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惜，还有一点点后悔。
“我懒得理你！”沈念转身想走，被他眼疾手快按住。
他的手心滚烫，沈念淡声：“干嘛？”
“现在轮到我了！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和一个男人回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你又不是我爸，干嘛管我！”
秦炎森眉头微蹙，“我要是你爸，我得被你气死了。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长点心，到时候被人割了器官卖了，看你怎么办？”
沈念气急败坏地仰头看着他，“因为是你呀，你会吗？”
秦炎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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