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误会
自从跟溧阳公主交好,有她带着,江盈玥性子也开朗不少,但也因此招惹了不少闲言碎语。两人成双入对亲密无间,在知根知底的人眼里觉着正常,却忘了在旁人眼里,溧阳公主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见他往人姑娘跟前凑,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但是没什么人敢直接嚼江盈玥舌根,多是背地里嘴碎溧阳公主,一个小兵居然肖像魏大将军亲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闲话传到魏延祯跟荆长安耳里,两人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该怎么个反应好。
倒是话题主人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谁也没当回事,江盈玥是因为知道溧阳公主是女子所以无所谓,而溧阳公主本身就是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拿着闲言碎语当有趣,很是享受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氛围,憋着坏的很是乐在其中。
总之,不管别人怎么说,两人关系非但没疏远,反而更好了。
大人们不管什么反应,至少还在正常范畴,何宝宁却因为魏延祯跟荆长安这对前车之鉴,给想岔了。
“哥哥给将军做媳妇儿,盈玥姐姐也要找溧阳姐姐做夫君么?”何宝宁不知道溧阳公主女儿身时就以为她跟江盈玥是一对,知道身份后,也没妨碍她觉得两人是一对,在他看来,男人跟男人可以做夫妻,那女人跟女人也可以嘛。
小孩儿自以为很有道理,却惊得桌上几个大人集体喷饭,呛了个厉害。他睁着无辜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反应这么激烈,他有说错什么吗?
“哎小孩儿!”溧阳公主呛咳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伸手拍了拍何宝宁肩膀:“脑袋瓜子挺溜嘛,都知道举一反三了,真是后生可畏孺子可教啊!”
江盈玥本来都止住咳了,听到这乱七八糟的话,又给呛喷了,咳的满脸通红。
荆长安扶额:“公主,词不是您这样用的……”
“管那么多干嘛,意思到位就行了嘛!”溧阳公主大咧咧地一挥手,心念一动,坏笑着凑江盈玥耳边:“你看人家小孩儿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俩凑合一对算了?”
江盈玥……江盈玥咳地差点喘不上气来,不客气地两指戳着溧阳公主的脑门儿,把人给推开了。被推了她也不在意,拉着江盈玥挠痒痒,两人当即饭都顾不上吃了,笑闹成一团。
原本不过是童言童语引发的玩笑,本该一笑就过,但荆长安跟魏延祯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暗中观察起两人来。
饭后两人找了消失的借口出门,走在田间的时候就聊起了这个。
“你说……”荆长安斟酌了下说辞:“我姐跟溧阳公主,她们两个……会不会……”
魏延祯摇了摇头。
荆长安挑眉:“你这摇头什么意思?”
“不知道。”魏延祯道:“也不是没有女人像咱们这样一起生活的,但很少,只听过没见过,所以看不大出来,她们女儿家相处好像都那样。
“古往今来,人们的认知里,女人都是依附男人而活,寡妇尚且艰难,何况还是……龙阳之好顶多受些闲言碎语,而……却要艰难的多,不止要饱受流言之苦,还有生来弱势的现实压力,除非强过男人,否则很难立住门楣。”荆长安叹了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可若她们就是呢?”魏延祯看向荆长安:“你要如何?”
荆长安被问住了,良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魏延祯看荆长安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忽然就乐了。
“你笑什么?”荆长安被笑的莫名其妙。
“就小孩子随口一说,你怎还当真了?”魏延祯拉着他继续往前面走:“行了,别杞人忧天了,兴许就是我们太敏感,她俩就是好姐妹呢,溧阳公主这人,向来性子跳脱不拘小节,就那样。”
荆长安想想也是:“你说的对。”
“我们去那边,坡上有块大石头,河风吹着挺凉快,去那边坐一会儿如何?”魏延祯伸手指向不远的松坡。
荆长安点点头:“好。”
因着有江盈玥跟何宝宁在,两人在家多有克制,依旧好久没亲热过了,这会儿虽然在外头,过火的没法做,却也腻腻歪歪了一番,肩并肩的坐在那大石头上,捏捏手指,侧头接个吻,心里就熨帖满足不少。
这边山头邻河,河风吹过来确实比其他地方凉快不少,但两人并没有坐太久,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下坡的时候,荆长安却被突然蹿过的山兔绊了脚,险些摔跟头,刚稳住身形,就听旁边咚的一声,转头就见那兔子一头撞树晕倒在地。
荆长安:“……”
“没事吧?”魏延祯一门心思都在荆长安身上,扶着他胳膊一脸紧张,压根儿没注意旁的:“没崴到脚吧?”
“没。”荆长安摇摇头,指给魏延祯看:“哥你看,撞晕了。”
魏延祯顺着看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无语。
“捡回去?”过了一会儿,荆长安才问道。
“捡回去吧。”魏延祯直接过去,弯腰捏住兔子脚,给倒着提拎起来。
那兔子原本就只是晕厥,被这么一提拎醒了过来,当即蹬腿儿乱蹦。
魏延祯也狠,简单粗暴甩手将兔子头在树干上一拍,直接就给拍死了。
荆长安:“……”
魏延祯走回来,拉着荆长安下坡:“走吧,先去河边把兔子给收拾了再回去。”
荆长安忙道:“兔皮别扔了。”
“知道。”魏延祯应道:“留着冬天给你镶领子,不过就这一条不够,回头还得再攒攒。”
荆长安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咱俩一起。”
魏延祯没有拒绝,论武力值,荆长安或许不如自己,但精准度,却一点不输自己,小刀出手,跟玩儿飞镖似的,百发百中。
两人到河边收拾完兔子,便拎着回了家,还没进院子,就见江盈玥在屋檐下给何宝宁喂水,溧阳公主已经离开了。
见溧阳公主不在,荆长安竟偷偷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神经,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们回来啦?”江盈玥转头看到两人,招呼了声,随即就看到魏延祯手里的兔子,愣了愣:“这……哪来的兔子?”
“捡来的。”魏延祯说着将兔子递给江盈玥:“天气大,放着容易坏,抹上盐,放井水里冰镇着吧。”他们住的这宅子不大,但院子里有口井,用着方便,不仅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去河里挑水吃,夏天冰镇瓜果肉也很有用,尤其肉,放几天两天都不会坏。
“捡来的?”江盈玥美眸流转,明显不信,不过也没有拆穿,接过去就直接去了灶房:“成,我这就抹盐给腌起来。”
等江盈玥去了灶房,何宝宁抱住荆长安大腿,一阵挤眉弄眼。
荆长安看的手痒,揉了把他脑袋:“干什么?”
“溧阳姐姐走了。”何宝宁道。
“嗯?”荆长安不觉得仅仅是走了能让小孩儿这副鬼精样,下意识挑了眉头。
“约了盈玥姐姐明儿去松林打猎。”小家伙神秘兮兮的道。
“打猎?”这下不止荆长安,连魏延祯都挑了眉头。
“嗯。”何宝宁点头:“说是弄几件皮子去城里卖,然后去酒楼大吃一顿。”
荆长安扭头问魏延祯:“她很缺银子?”
“不清楚。”魏延祯想了想又道:“都这么久了,估计带出来的那些,给用差不多了。”
不管是一时兴起还是缺钱,这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荆长安见小孩儿还在那挤眉弄眼,不禁又好气又好气,忍不住抱起来拍了两下屁股。
小孩儿也不闹,捂着屁屁乐的嘎嘎的,还以为荆长安跟他闹着玩儿呢。
热闹的日子总是眨眼即过,七月底的时候,何广义拉货返程,将何宝宁给接走了。
离开的时候小家伙那叫个不舍得,委委屈屈哭了好一通鼻子,还是魏延祯给新削了把木剑,带着练了一会儿剑才哄好。又承诺了得空去朔县看他,小家伙才不情不愿地点头跟着何广义上了回去的马车。
小孩儿在的时候吵吵嚷嚷特别热闹,突然安静下来,三个大人都有些不习惯,不过日子按部就班,该过还是得过。倒是有一点让荆长安彻底放下心来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确定,江盈玥跟溧阳公主并不是当初他们以为的那样,真的就是好姐妹的纯友情。
荆长安也想过,要不要找个媒人给江盈玥说个婆家,但是仔细琢磨后又作罢了。江盈玥身世坎坷,想要找个好婆家还不嫌弃她经历的并不容易,与其随便许个再给委屈了,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
魏延祯镇守冶州的第二年,除了荆长安负责的桑蚕丝绸经济更上一个台阶,开荒耕种的农作物也丰收满仓,尽管要维持军营一年的生计还是有些困难,但至少不用忍饥挨饿,等来年土地养的更加肥沃,收成再多一些,自然能解除困境。
日子越过越好,将士们也越来越有活力。没有敌军来犯,闲来发霉,一鼓作气端掉好几个土匪窝子。
而这些匪窝,无一不是跟冶州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上次狮虎帮一事,不过是推了两个替死鬼出来,草草结案盖过,而这一次,却惊动京城那边,引发好一番朝堂势力的动荡。
而这些,魏延祯并不关心。
近来西燕多有异动,他心思都在这上面,见天军营里扎着,就连荆长安都抛开其它,跟军医商议抢治伤兵的事宜,往返军营密切。
江盈玥受到气氛的影响,跟着担心。
溧阳公主劝她:“别担心,有魏将军在,区区西燕不足为虑,他们真敢来犯,咱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当初赤邬王都没在魏将军手上讨到便宜,西燕王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儿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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