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荆大夫我病了
荆长安的脚伤养了好些天才结痂。
魏延祯说到做到,确定脚伤可以沾水后,就挑了个太阳不太毒辣的午后,跟荆长安又一次结伴去了擎峰山。
“这地方还是得白天来,晚上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下了马,也没急着下池子泡澡,魏延祯扔开缰绳让马儿自行活动,跟荆长安在池岸石头上坐了下来:“你看那七个池子,一个串一个,像不像星宿中的七星北斗图?”
荆长安顺着山顶往下看:“像。”顿了顿扭头问:“这七星池是原本就这名,还是将军兴起给取的?”
魏延祯被问得一愣,随即就笑了:“自己取的。”
“我就知道。”荆长安也跟着笑:“此地荒芜,一看就是少有人来,除了将军,应该也没什么人跑来给此地命名。”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感觉不对劲呢?”魏延祯挑眉。
“没有。”荆长安由衷道:“名字取的很贴切。”
“你看那瀑布……”
“嗯。”荆长安起身脱衣服:“鎏金倾洒,很是漂亮。”
衣裳落地,荆长安赤身往前走了几步,纵身一跃,就一头扎进了池子里,径自朝瀑布游去。
魏延祯看着,只觉呼吸一窒,自此,便再也没能移开视线。
“将军。”荆长安畅游一圈回来趴在池子边,湿漉漉的头微仰,阳光打照在他脸和面具上,仿佛给镀上了一层柔光,半面魑魅半面艳鬼,美得惊心动魄却毫不自知:“您不下来么?”
魏延祯……魏延祯魂儿都给勾没了,等回过神,人已经蹲了过去,食指正挑着荆长安的下巴。那姿势暧昧极了,只消低头一点点,就能亲上那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唇。
亲这个念头刚跑出来,就惊了魏延祯一跳,但他没有把人推开,反而指腹轻捻过荆长安嘴角,随即就收回了手。
这举动,可比挑下巴还要暧昧的多。
荆长安浑身僵硬,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将,将军……”
“我……”魏延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就,就来。”他站起身来,手搭在腰带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都是男人,荆长安瞄了一眼就明白了,二话没说,往水里一沉,调头就朝一边游去。
魏延祯被那一眼瞄的小腹一紧,等荆长安游远,他方才深吸口气,迅速脱衣下水。水温很凉,却浇不灭心底那份被无意撩拔起来的邪火,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画面。
视线更是下意识追着荆长安,越看,下边的兄弟就越精神。
魏延祯捂脸:“完了……”
他虽不贪女色,却也不好龙阳,以前也不是没有跟将士们光身子洗过澡,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如今却对荆长安的身体接连两次***,上次尚且可以解释是意外,那这次呢?难道是上次落下的后遗症?
答案无解。
魏延祯叹了口气,正打算动手自行解决,就见远处的荆长安突然猛地一沉,一下就没顶没了身影。
“不好!”意识到不对,魏延祯脸色一变,当即顾不上别的,一扎猛子就快游过去,果然就见荆长安正挣扎着往下沉。
魏延祯双腿用力一蹬,借力往前猛冲过去,在靠近荆长安的瞬间,伸手把人一捞,就冲出了水面。
“咳咳咳……”荆长安接触到新鲜空气,便是一阵猛烈地呛咳,被魏延祯拍着背,好一会儿才趴对方怀里缓过劲儿来:“我,我腿抽筋了。”
魏延祯撩开荆长安缠绕在脸上的头发,继续给他拍背顺气,只是拍着拍着,那手就开始不听使唤起来,几乎是本能的,从拍变成了抚。
也是这时候,魏延祯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荆长安正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两人未着寸缕,肌肤紧贴……
那股原本就没能压制住的邪火,便因这一认知,燃烧地更加剧烈,连呼吸都变的粗重起来。
魏延祯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借着游泳的动作掩护,偷偷磨蹭着对方的身体,聊以慰藉。他本意是为了缓解,谁知越蹭越着火,等到岸边,直接就把人压住,啃咬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荆长安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彻底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长安……”魏延祯喘着粗气:“我,我可能是病了,你,帮帮我……就像上次那样。”
荆长安:“……”
荆长安很无语,如果不是腿还在抽筋,他……好吧,也不能一脚踹过去,对方是将军。
可病了是什么鬼话?上次明明是……
荆长安颅内吐槽戛然而止,落在脸上的亲吻,让他猛地一颤,随即便绷紧了神经。
“别紧张,我不动你面具。”魏延祯安抚着,随即吻住了荆长安因紧张而紧抿的嘴唇:“荆大夫,我病了,快给我治治。”
荆长安:“……”
跟上次不一样,这一次,荆长安完全处于劣势,被强制着,给人用手和双腿狠狠治了一回病。后遗症是被治的人爽了,他手腿酸痛,留了一身印儿,嘴角还给磕破了,可就是这样,病人还不满意。
“都这样了,你那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魏延祯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控诉还是挫败,亦或是难过。
“所以是我给将军治病,不是将军给我治病。”荆长安拿魏延祯之前的胡话堵他的嘴,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然而躲闪的眼神却泄露了心底的慌乱:“将军这病,治标不治本,需对症下药才行……”
“哦?”魏延祯挑眉,依旧压着荆长安不放:“如何对症下药,魏某不通医理,还请荆大夫赐教?”
“女……”
“女人么?恐怕不行。”不等荆长安说完,魏延祯就急急打断了他:“荆大夫有所不知,鲁县令曾往我身边送过两名女子,都不及荆大夫让人病得厉害。”
“那就……”
“男的也不行,我跟将士们泥塘里打过滚,一样相安无事。”魏延祯再次打断荆长安,仅仅是看着对方身上的痕迹,就不受控制的又***:“感受到了么?荆大夫,我又病了,确实是治标不治本,不过在对症药方出来之前,就只能麻烦荆大夫,身体力行,给暂时治上一治了。”
“将军你……”
“别慌。”魏延祯抱紧荆长安:“我就磨磨,不……”
荆长安这次没有惯着,一把将魏延祯给推了开去,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岸。然而上了岸才发现,衣服在另一头。
荆长安:“……”
就这么跑过去实在尴尬,荆长安转身又扎回水里,瞪了魏延祯一眼,就朝最初下水的方位游去。
两人先后上岸,穿好衣裳都没有说话,荆长安更是看都不看魏延祯一眼,气氛僵硬又尴尬。
“长安……”
“将军莫要再说了。”魏延祯刚一出声,就被荆长安冷冷打断:“方才之事,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还请将军以后,莫要再提。”
魏延祯到嘴的话便咽了下去,看着荆长安背影良久,方叹了口气:“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过,再之后,荆长安更是处处避着魏延祯,连饭都不去他营帐里用了,跟着罗福根一起去跟大伙吃大锅饭。
魏延祯几次着人去请都失败,后来便不再去了。
同在军营,可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偏偏两人就是能完美错开,一次也没遇上过。
这别别扭扭的劲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罗福根。
“荆大夫,你这好像有一段时日没有去将军那边用饭了吧?”罗福根趁着晚上睡觉之前闲聊的功夫,便扯到了这上头:“我记得,似乎是那天你俩出去回来后就开始的,莫不是冲撞了将军,惹他生气了?”
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荆长安在避着魏延祯,但罗福根就是故意这样问的。
荆长安岂会不知道罗福根心里那点道道,他闭着眼睛:“没有的事。”
罗福根也不追着打听,话锋一转说起别的:“这荒地倒是开出来了,能种的也种下了,可当季能种的不多,且成熟还需时日,这眼看之前买的那批粮食消耗差不多了,朝廷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哎……将军为这事儿着急上火,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粮食又不够了?”黑暗中,荆长安睁开眼来。
“是啊!”罗福根叹气:“而且听说,赤邬那边又不太安分,也不知道薛副将军那边怎么样了,这要是能和谈还好,若是不能,这战事啊,又要没完没了咯!”
荆长安听着,没有接话。
罗福根又道:“将军他挺不容易的,别人也说不上话,也就待你特别一些,你若能劝,便劝一劝吧,如此茶饭不思,知道他是为粮草和赤邬发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害相思病了呢。”
荆长安又不是傻子,知道罗福根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不过前面用作铺垫的那些,也确实是目前面临的现状。军营人口众多,之前那批粮食,根本不足支撑太久,原本想着朝廷粮草下来就可接上,可这迟迟不来,便只能再次陷入窘境。
想到朝廷,荆长安心里冷嗤。
“说到底,还是咱们这地界儿太偏了,朝廷不当回事,朝臣再欺上瞒下,可不就跟被遗弃的孤儿一样么?”提到这个罗福根也颇多感慨:“其实这已经算好了,魏将军还没来的时候,大家伙日子过的更艰难,可当兵的日子难了,苦的就是边关百姓,***偷,赤邬贼抢,那才叫暗无天日呢,多亏后来鲁县令接济,再后来魏将军来,这才得以改善,可即便是魏将军,粮草也是催了一次短两次,全靠魏将军自掏腰包补贴全军生计。”
“他……”荆长安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接道:“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
“嗯?”声音有点低,罗福根没听清,遂追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荆长安深吸口气:“睡吧罗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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