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接近和光
有了一定的猜测，漩涡诚就不想再花费时间在探究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存在上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级别的事情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弄明白的，与其白费力气最后也没什么进展倒不如先完成现在的想法。
至于这个空间，漩涡诚本能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再进来。
忍受脑海依旧不断传来的刺痛感，漩涡诚尝试在空间内移动起来。
说来奇怪，这处空间没有丝毫物质却给漩涡诚深处水底浑身上下都被水流包裹的感觉，可是即使如此此处空间依旧什么都没有，无法借力的情况下漩涡诚本该无法移动，但是在他调动查克拉模拟在水面上移动时却真的动了起来。
真是神奇。
漩涡诚想，然后又觉得牛顿爵士没有生在这个世界真不错。
双手挥舞保持平衡，犹如踏在水里又像是踩在水面上，漩涡诚晃晃悠悠以极慢的速度移动着。
真的像是在水下，温暖水流般的触感在手臂皮肤上擦过，细微的凉意带着些许酥麻感顺着神经传到大脑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感到舒适。
但是除此之外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转动脑袋时视线里上下左右全部都是虚无，是深渊般的深邃漆黑；耳朵也听不见，明明身体可以感到水流包裹的感觉却听不水流声，寂静无声的世界漩涡第一次感受到了，他却没法开心。
鼻子和舌头一样毫无所获，就算漩涡诚再怎么用力抽鼻子或伸出舌头舔来舔去也感受不到丝毫反应。
可以感受外界反应的感官被强制封闭了四个，犹如规则般的不利之处让漩涡诚被恐惧掩埋而不得不强打精神迈步前进。
其实他还是有点庆幸。
人是通过对比和对照确定自我的生物，大多数人没办法也从未坚定过‘自我’，如果当他某一刻失去所有来自外界的反应后，最后等待他的大概就是先疯狂后死亡。
因为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的空无、空虚和空洞会蚕食人类看似很大实际很小小小的心脏和大脑，然后慢慢一点一点地填充、填充，填充……直到全部填满，这是个说漫长也漫长说简短也简短的过程，有时候有的人一瞬间就可以完成，有时候却也需要很长时间，可在其中杂乱如麻的纷扰思绪就会侵蚀所有思考，有序变成无序，理智变成疯狂，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等待的终点唯有死亡。
因此尽管可以思考，他仍然庆幸这处空间即使强制夺取了他的四感，但是好歹留下了一个触感，五感留存其一让他不至于在虚无的空间内渴求证实存在的真实进而疯掉。
或者自杀。
没人喜欢孤单，但是就算是孤单也有着世界陪你，可以一个人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上还可以看着落下的夕阳耳听风声数数拐角处大树掉落的树叶。
但当外界丝毫反应都无法进入你的感官，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孤单’，那是孤独，是真的魔鬼，那是如山如海般巨大磅礴的从天而降的威势，无可抵抗无可逃躲，任何人只能在原地等待着疯狂的折磨随着死寂到来。
把人折磨到考虑自己是否是‘真实’的。
…………
漩涡诚为了节省查克拉关闭了神殿结界。
同时忍受着在他身边移动的粒子组成的轨迹的诱惑再次开启了神乐结界。
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尽快找到那个‘地方’。
他并不是毫无目的的乱走而是有着明确的目标，可尽管如此，实际上他也并不知道这个目标到底在哪里，说到底现在的举动也不过是在毫无办法之下想要撞运气的无奈之举。
也即是说，他是想要瞎猫撞到死耗子，既赌自己对这个空间的判断是正确的，又赌自己前进的方向是正确的。
即使对所处之地有了一丝猜测，可没有丝毫切实证据的印证下所有结论都是无端猜测，但是漩涡诚说做就做行动能力非常高——其实他在这里不找个目标做点什么还能干啥？
只是有一点因素让他不得不加快探索的步伐——时间。
他仍记得自己是在午饭睡觉后进入这里的，那么如今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主动出去，如果外界的自己遭到异动被动醒过来呢？他不得不考虑这个极有可能的情况。
大梦一醒，今夕何夕。
既然自己是在梦里进入这个空间，那么剩下的时间就不由自己决定，一个人梦里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从来没有一个确定数值，如果不考虑自己下一刻就因为外界因素被醒来，那么自己主动醒过来的时候会在接下来的哪个时间点？
他不知道。
正因如此，他必须珍惜加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来探索这个未知的，他觉得就算六道仙人说不定都没有来过的空间。
谁知道呢？
一步一步走在黑暗里，触感告诉他水流般的‘物质’被他挤开抛在身后，上下左右前后没什么不同，漩涡诚像是走在如来掌间的孙猴子，明明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却感觉走了很长时间走了很远的路，抬头环顾却觉得自己似乎依旧在原地打转，心里忍不住想这个如来时不时太大了点。
尽管初时漩涡诚内心十分急躁想要再快一点，但是事实用冰冷的棱角告诉撞得头破血流的他‘你只能这么快’，而到了后来，在时间的消磨下多余的思考都被消耗更是忘记最初自己做出的加速举动。
太无聊了，反复重复一件事情，五感被封其四唯独剩下一个触觉保证他的‘真实’，但是长时间重复一件事让他不得不胡思乱想保持神智和清醒，但是这样做后心底欲念又犹如心魔丛生干扰行动。
好在常年的学习经历早就让他从前世那个学渣变成学神的同时心智更加坚定，犹如磐石般的意志让保护他不被心底生出的欲念消磨干净前进的想法。
黑暗里，踽踽独行。
时间如水流逝，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
尽管没有一点异样漩涡诚仍旧走着，如同行尸走肉。
虽然竭力保持神智清醒灵台清明，但是漩涡诚依旧低估了这段路程的距离，太长了，它太长了，唐三藏西天取经还知道自己有个切实的目的地，但是漩涡诚却没有，太长的路程不但消磨他的精力，唯二支撑他走下去的就是坚不可摧的意志和心底虚无飘渺的猜测。
而到了现在，只要是人类再怎么强大的意志也有见底的时候，漩涡诚可以做的也只是保持一点神智清明，而后把身体交给肌肉记忆继续前行。
他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但是他知道一点，如果再这么走下去迎接他的不是精神死亡就是外界的自己醒来两种结局。
至于那个飘渺猜测的可信度就变低了……好吧那个猜测本来就不靠谱，可信度自然谈不上多高。
漩涡诚就这么孤独地走着，速度虽慢却是在和时间赛跑，直到见到了一缕光。
在远方的黑暗里，一律明亮的光刺破黑暗透出，虽然只是一点光亮看在漩涡诚眼里却像是野外生存时失去火种的人见到了熊熊燃烧的温暖的火，那是万丈的光明！
而且看着看着漩涡诚就觉得那光犹如蕴含着万物运行至理，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但是……在他看着缕光入神时，他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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