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朋友与烧烤摊
等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口站定，倒是看到那两个保安也跟着出来了，他们俩就弯腰朝变态帅哥施礼道：“牧老板，还有什么吩咐吗？”
“原来他真的是一阔少啊！”这个时候，自嘲不是聪明人的黎花，也看出来几许苗头。
听了这个又一套自我介绍叫牧煜的几番话，裴蓁蓁倒是突然有了些印象：就是那个本地大企业盛宇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当红娱乐公司星宇的老总牧煜？据了解确有此人。真巧让她今天这么一闹认识了……
“呵呵，以你这个作风，你真不会把你员工潜规则了？”裴蓁蓁问道。
“你猜？”他说。
“你猜我猜不猜？”裴蓁蓁又说。
“我猜你猜不猜？”他又问。
……
“天啦噜，你们两个讲话好晕好绕很吵耳朵哎——”黎花忍不住急躁得插嘴，试图阻止她和牧煜马上就要燃烧起来的微妙战火。
奈何他俩还真杠上了。
裴蓁蓁嘲讽：“你真不是要做鸭的奇葩？”
他热情微笑：“我真不是奇葩。”
“你不敢正面回答？”裴蓁蓁怒。
“走心不卖肾，是鸭？”他笑。
裴蓁蓁再接再厉：“原来世界真的很大，奇葩真的很多！不跟你个谎话精、大变态废话了。”
他又一笑，露出瓷白的小犬牙：“现在见到也不迟，算你识货。”
哎，不要脸到了一种境界，那就是“人至贱，则无敌。”算了，这种男人，裴蓁蓁在那个圈子见多了去，他算比较含蓄，比较有自己的风格。
当晚分别的时候，裴蓁蓁倒不想客气，满足这货的请求，看着他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一辆迈巴赫，就帮着她先把黎花送回了黎花家门口。
哪料这货把裴蓁蓁送到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宋庭，也在她对面租了个客房，裴蓁蓁不想多予理会，送两字——无视。
鸭的，没想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打开门，预备去就餐厅吃个早饭，对面一听到响动，竟然也跟了出来。
裴蓁蓁当然照旧不搭理，他问了好，又一个劲儿贴在她身侧，巴巴拉拉了一堆自以为很有趣的事情。
裴蓁蓁只无情一翻白眼，这货又双叒拿着餐盘坐她对面，打扰她享受美食，笑得那个坏坏的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后来几天就连找黎花玩儿他也屁颠屁颠地跟过来，非说：“我们很有缘分，我想跟你做朋友。”
“为何？”裴蓁蓁问。
“你很特别。”他答。
“理由太俗，跟你开的那家夜店的装修风格，倒是一样的土。”裴蓁蓁吐槽。
“那是一个外国人在回国之前转卖的，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很感兴趣，略有研究，所以自己设计了这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我只重整了内部装修，更改了活动内容。”他又解释。
裴蓁蓁暗暗吐槽，那这外国人钻研得还真不够，只学到了皮毛啊。
她近无语：“但你这姓牧的，再怎么解释，也摆脱不了花花公子的形象啊。合着你本人真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比你的夜店清白？”
“那是个误会。这是你错误的猜测。”他又争辩道。
好吧，依着新闻里他做过不少慈善活动的份上，加上这几天肯屈尊降贵伺候她和黎花的份上，裴蓁蓁答应了和他做普通朋友，避免再被死缠烂打。
普通着普通着，热情总会淡下来的。
但他总是把握不住亲疏，非把自己当她老友，一个劲儿热脸贴冷屁股。
这不，裴蓁蓁今天刚和宋家一屋子人打完电话，他又心甘情愿地贴上来给她姐妹进账。
黎花再次见到裴蓁蓁和牧煜，却很兴奋，两眼笑成弯弯的月牙儿似的，擦净了小木桌子就坐在小塑料凳子上跟他们唠起嗑来。
裴蓁蓁想，黎花一定是个热情并且害怕孤独的女孩。看她一个人静静坐着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一种似有似无的轻微伤感；等她和牧煜一来的时候，她却会亲昵活泼得聒噪个不停，是只聊个没完的小话痨。
虽然看起来比较腼腆，人却真的是又小又软一只，让裴蓁蓁一个女生也会老产生一股冲动的保护欲。
裴蓁蓁以为，看不明白她这两种状态的原因，应该是她还不够了解她生活的真实情况。
反而这几天她看她清清冷冷的状态，就总是跟她讲些生活中积极乐观的趣事，好像要逗她开心起来似的。
比如说起她小时候的一件糗事，这片地儿还是乡下郊区，住在两层高的砖瓦房里，她妈还养了几只麻花土鸡，她竟幼稚得给它们都取名字，小孩子天然的好奇心，还驱使她去观察过母鸡下蛋的全过程。
裴蓁蓁没见识过，却很乐意听她津津乐道下去，觉得对于自己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来说，这类事情挺稀奇的。
有一次黎花看见母鸡啄地面上的绿草吃以外，还会特意吃几粒沙子，她就兴致勃勃地告诉黎母：“这些母鸡吃沙子应该是为了用来做蛋壳吧？”
不料黎母却答：“是为了促消化。”
“为什么？”
“你看书去。”
黎母没什么文化，却也再解答不了黎花的困惑。
这时候黎花倒是一笑：“后来我自己真去书店查了书本——因为鸡没有牙齿，不能咀嚼食物，给胃的消化增加了很大负担。所以为了更好地磨碎食物，鸡要啄食一些沙粒、石子、小金属，贮存在鸡胃里，而鸡胃的特殊构造与人不同，也不受这些威胁。母鸡的子宫部则是蛋壳形成的地方，蛋壳的基本成分是caco3，含量大约为83~85，它均匀的沉积于蛋壳膜上，才形成坚硬的蛋壳。这么来看，小时候困惑的东西，完全是两码事。”
裴蓁蓁觉着她不会单纯娱乐至上，偶尔还有趣地科普一下，这种有趣里透着认真的反差萌，她觉得是很可爱的。
才刚说完这个，又来了几个客人，黎花只好离开桌子，又重新忙碌了起来。
裴蓁蓁的快乐小开心果黎花，就这样停止营业了。
不过，宋承桀他那一通话，还真是再一次破坏了裴蓁蓁难得起来的好心情，没有黎花凑热闹的话，这次和牧煜拼酒，她没跟他再和以前一样多磕几句废话，只随便应付着他的聒噪。
他多机灵的一人啊，肯定是立马发现她今天情绪不好，倒也识相地闭了嘴，只飞扬着眉毛，偶尔斜睨她几眼。
额，裴蓁蓁也不想搞太低气压，更何况黎花帮忙摆了一天的烧烤摊，已经身心疲惫了。她决定在撤摊子后找点事做陪她放松一下，同时想个新的法子，要来钱快一些。毕竟照这样做下去，回报少得可怜，人累到了，却消磨和浪费了很多值得获取更多意义的时间……
跟铜臭味接触多了的裴蓁蓁本人表示：说实在的，钱不是这么挣的！
于是帮黎花一家三口一块儿收拾完摊子后，已经是晚上快六点的样子了，今天客人比较多，收得要比平常早，不用通宵，因为摊里没原料了。
这时候黎花脱下小围裙凑到裴蓁蓁跟前来，裴蓁蓁就决定好好地跟她说一说，她对赚快钱的一些想法。
黎花倒是瞪大了好奇的双眼，耐心等着她说呢。
裴蓁蓁那个兴奋啊，估计嘴角能咧到耳后根了：“我们可以挑人流多且固定的地方……额，也就是学生多的地方，租个装修过的店铺，装饰得温馨一些，卖麻辣烫组合些自助烤串。然后开业那天，我们俩，加上一帅哥做招待，站校门口宣传、拉客，尤其吸引女孩儿来，一定会爆满的！”
“可是这个租金得多贵啊，还加上厨具……”黎花好像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兴奋，反而眉头皱巴巴的，语气垮垮的。
“哎呦，要是有本钱了，哪会待大街上起早贪黑、风吹日晒的，还时不时被几个城管管着，裴蓁蓁你的脑子想问题，能先考虑一下她家的实际情况么？”牧煜这个不对付的，也没好气的插/进来几句话。
是啊！她差点忽视了……于是裴蓁蓁又急切补救道：“这点小成本不是问题，牧煜抠个指甲盖的事，不是吗？”
“可是我还不起……我爸妈他们也这么老了，也不会同意冒着欠债的风险，答应这个做法的。”黎花的声音怯怯懦懦的。
“不用着急还！这不有我帮你吗？何况牧煜，你这么不给面子啊，敢情借点小钱，能天天催债人家黎花？花花，你负责把你爸妈说服了就好！”说着，裴蓁蓁偏头嘲牧煜翻了半个白眼，示意他帮个忙，促成这本生意做下去。
读懂她的眼神，他两桃花眼倒是邪魅地一笑，答：“那这我必须帮啊，刚好最近很闲，也不用浪费钱找帅哥了，我不就是一个么。有问题尽管找我解决，才对得起我们这几天的缘分啊不是？”
说到这份上了，黎花脸上又笑眯眯起来：“蓁蓁，听你这么自信的一说，再加上你俩的助力，我感觉这事儿好像的确能成，而且很有意思。你放心，我会跟爸妈说明白的。谢谢你，还有牧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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