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晚会开始

体育馆的事，沈珞星之后没有再提，苏樊自是欣喜，他还怕两人刚恢复的关系，又一次尬裂。

        12月的天气冷得很快，打了住宿生一个措不及防。保安室都是家长送来的衣服，原本统一的红灰校服，现在都被换成了各色的毛衣，羽绒服。

        苏樊是趁打工期间到家里拿的，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想穿来很久，部分地方还起了毛茸茸的小球。沈珞星则是一件崭新的白羽绒服，是前段时间她爸来看她的时候，送来的，说是公司的新品，销量挺好的，希望她能喜欢。

        两人一黑一白，一新一旧，家室的差别一览无遗，沈珞星不在意，苏樊却是看在了心里。

        沈珞星将她在网上选到的演出服发给两人看，芭蕾舞裙是一黑一白，沈珞星选的黑色，楚昙就选了配套的白色，至于苏樊的，沈珞星选了很久，她的脑海里总是闪出苏樊打篮球的样子，在阳光下那么耀眼的他令沈珞星难以抉择，最后，选了个蓝色的渐变风衣，内搭白t，黑裤。

        苏樊自是满意，毕竟是沈珞星帮她选的。

        “多少钱啊？”苏樊问。

        沈珞星把手机拿回来，“租的，不贵，到时候就借一晚上你的这套，我问过了20。”

        “真的？”苏樊半信半疑，沈珞星点头，表情认真的看着他：“你不信我？”苏樊摇头，他哪敢，拿手机给沈珞星转了20块钱。

        楚昙看着沈珞星一本正经的说慌，回头点开之前她私发给她的网站，好家伙，直接少说两个零，想来是直接买下来，再借给苏樊。真贴心啊！

        衣服统一寄到沈珞星的公寓，晚会当天，沈珞星带来了一伙化妆团队和衣服。

        苏樊第一次看到这种电视剧里的阵仗，也是第一次化妆，沈珞星和楚昙则是习以为常，苏樊暗叹气，世界的参差啊。

        三人都是淡妆，很快就画好了，苏樊和沈珞星在看到彼此是，都有些愣神，苏樊底子好，此时配上这一身略显成熟的衣服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收敛了少年的懵懂。

        沈珞星更不用说，黑色的芭蕾舞裙显得她更加高贵动人，把平日的清冷显得淋淋尽致，却又美的让人哪怕是飞蛾扑火也想靠近。

        楚昙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笑，心里想：我磕的cp，就是甜。她一身的美与沈珞星截然相反，洁白，纯真，就似她本人，善良，美艳动人。

        沈珞星移开视线，在苏樊炽热的眼光中红了脸：“我们先去候场区吧！”苏樊的耳根也有些烫，心跳加速，喉结滚动，难掩心动：“好”

        沈珞星走到楚昙身边，带着她一同走到候场室，彼时候场室还没什么人，但看到她们二人都是一愣，其中，就有邱雨，她和其他班的人一起组队唱歌。楚昙主动和她打招呼，邱雨有些不自在，看着面前穿着昂贵衣裳的楚昙，她心里发酸，没有理会她，继续和她队友攀谈。

        苏樊在沈珞星沈身旁看着她，她拿出一个盒子，是复古风格的，打开，却令苏樊大开眼界，竟然是枚戒指！

        “这，谁送你的？”苏樊的危机感一下上来了，沈珞星将戒指取出，将盒子递给苏樊，让苏樊帮她拿一下，这才解释：“这是，我妈妈的骨灰戒，我想带着她，一起跳舞，她以前也喜欢看我跳舞。”

        苏樊看着沈珞星暗淡的眸子，听着她的言语，苏樊的鼻尖有些发酸。

        一圈白金色的指环，最上面是个白色小球，里面还似有灰色的粉末在流动，旁边还附着一颗星星，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沈珞星抚摸着上面的球，她的睫毛下垂，苏樊看不真切，但隐约可以看出，她那明亮的眸子似乎被笼上了一层雾气。

        苏樊挨着她，左手从后面，轻抚沈珞星的背，一下一下，芭蕾舞的衣服很薄，纵使室内开足了暖气，却仍有刺骨的寒风吹来，穿进沈珞星的四肢百亥。

        苏樊的手是温暖的，此时于沈珞星而言更是炙热的，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旺大火，透过肌肤，暖近沈珞星的心里，她的泪，不争气的落下。

        楚昙在她身边站着，本是在刷着手机，但在听到沈珞星的话时，手上的动作顷刻间停了。她不知道学校间的传闻，更对沈珞星的家事没有任何猜想，所以这话从沈珞星嘴里说出。她没有半分准备。

        楚昙走到沈珞星的身前，挡住了外人的视线，拿纸巾，轻点着沈珞星面上的泪珠。

        三人都没说话，此时无声，便是最好的安慰。

        邱雨偷瞄的视线被楚昙挡着，她心里暗骂，但面上是装着若无其事，将刚刚拍照的图片发给赵初蔓，还配上了一段猜疑。

        [真是有够正大光明的，苏樊还公然送戒指，你没看到啊，沈珞星都哭了，沈珞星一看家事就不俗，竟还为了苏樊这一看就是个地摊货的戒指流泪，有够装的。]

        晚会很快开始，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候场区的众人神情都是一紧，沈珞星的思绪收回，快速地调整情绪，苏樊的视线却仍注视着沈珞星，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

        候场区的人流涌动，她们三人在角落，用手机看着主场的直播，从外表上看，没有丝毫异样，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淡定的有些过了头。

        最终，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她们三人的名字被提及，她们这才迈步向舞台走去。

        此时灯光熄灭，借助着主持人那处的光亮，三人在原定的位置上站好。

        歌声响起，灯光一排排大亮，晃得沈珞星微眯眼，逐渐睁开，她的视线正对着观众席，她清晰的看到了父亲眼中闪过的亮光，许是惊喜亦或许是怅然。

        表演开始，沈珞星收回目光，三人都在用最好的状态去展示她们的练习结果。

        高一一班的观众席中，赵初蔓和孙闲文并排坐着，孙闲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舞台上的女孩，眼睛在光线的照耀下，好像带着星光。

        赵初蔓看着孙闲文专注的视线，自从上次被抓，孙闲文对她愈加疏离，反倒显得她纠缠不修，她抓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想起邱雨对她说的话语，心中多了分怨恨。

        表演落幕，三人下台，仍有很多人意犹未尽，台下唧唧咋咋讨论声一片片。

        沈封自从看到沈珞星，眼神便紧跟她的动作，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被他收入眼中，整整3年，她出其不意地准备了场视觉盛宴，让他许久未起波澜的心，多了分荡漾。

        沈封的面前的少女与回忆中的女孩重叠，让他恍然，时间的残忍流逝，在无数个没有陆婉云的日夜中，他的彷徨。

        沈珞星一走出舞台，便感觉一暖。一舞作罢，她本就流了些汗，毛孔舒张，更令寒风有了可趁之机，此时，却被苏樊的风衣紧紧包着，风衣上，还残留着苏樊的体温。

        她转头，正对上苏樊的眼，四目相对之间，她的心猛然一动，舞台上的微光照亮了台后的她们，也照亮了苏樊浓情的眼眸。

        楚昙看着面前是不是放电的两人，独自退场找衣服，不得不说，现在这个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好吧！

        三人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正打算一同回看台，可沈珞星的电话突然就响了，上面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沈珞星狐疑着接通。

        “珞星，你在哪？”堂哥沈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想起，听着有些不真切。

        “学校，有事吗？”沈珞星平静地问，此时她们这处的更衣室很是安静，苏樊可以很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我在沈家，你今天回来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沈珞星问得很是自然，仿若沈家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其他日子也就算了，今天是圣诞晚会，你真的不回来？”沈辰继续劝导。

        “不去。”沈珞星果断的挂了电话，她们向看台处走去。

        剩下的表演沈珞星看着出神，心里想着沈辰的话语，家里的圣诞晚会，一般都是要全家一起到场的。这么想着，手机里进了一套信息。是沈封发来的。

        [等下晚会结束，你和我回去吧，今天圣诞晚会，爸爸陪你过！]沈珞星的视线在看到最后一句时动容了。也不管先前和沈辰说的话，直接打字。

        [好]

        沈珞星先行退场，当然，身后还跟着苏樊这个小尾巴，她同他道：“我要回家，要先把东西准备好。”

        “嗯，我陪你。”苏樊跟着。

        沈珞星把戒指脱下放回书包，苏樊疑惑：“你不带走吗？”

        沈珞星摇头“我不想把它带到那个地方。”将戒指盒小心放在书包的暗格里。

        两人走后，漆黑的教室里，有一抹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沈珞星的书包。

        晚会快要结束，两人没再回去，而是找了一处寂静无声的角落，她们听到了从体育馆传来的音响声，也听到了丛林间的细微叫声，两人坐着，无声的看看这远方。沈珞星看着身旁的苏樊，轻笑：“难得你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啊！”

        苏樊也笑了，但却带了些许苦涩：“人总是要休息，也是要安静的时间去思考。”

        “思考什么？”沈珞星来了兴趣。

        “思考，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苏樊看向沈珞星，他的话存有深意，他似在暗示，又似在感慨。

        沈珞星的电话没过多久就响了。她和苏樊道别后，转身离去，苏樊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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