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我们才是假的
此时此刻，有所关联的，发生在米花町的案件有三七。
天使之泪失窃。
真中老板身死。
真中老板分尸。
“问，真中老板的死亡是为条件，构成了预告函的全部。”月夜见站在《天罚》之画的前面，“那么，真中老板被分尸是不是一部分？”
“并不是。”
目暮警官摩挲下巴，回忆道：“落合看到凶杀现场的时候，明显也吓了一跳，不像是作伪。”
没错。
柯南的眼镜有所反光，这正是整个案件的一大疑点。
死者为人所杀，但并非为人所分尸。
月夜见手拄黑伞，笑道：“很显然，既不是落合分尸，他更是不知究竟为何。而且，监控视频无法为我们提供证据。”
监控视频与现实，是完全错位的。
真中老板已经被分尸了，连同尸体都已经残缺不全，可视频当中的尸体却是完好无损，只有胸膛的两剑，以及遍地的鲜血。
从凶杀开始，直到警察的到来，乃至于步入凶杀现场，都无改变。
所有人都感到了几分荒诞，以及心慌、惊悚。
究竟是视频中的才是真实，亦或者，眼中所见皆为虚妄？
灰原哀扫视四周，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监控视频与现实有着这么大的差异？完全不合常理。
“我说过，在超自然与神话的事件当中，常识性的逻辑推理没有用武之地。密室、不在场证明、凶器，都可以用非常识的手段来轻松解决。
而我，是站立在结果之上，倒退起因。”
月夜见歪了歪头，手指尸体：“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很明显了，谁为真，谁为幻？是视频之中才是真实，亦或者你我所见的才是真实？”
这一点很重要，它决定了接下来对起因的追溯过程。
“小哀，你觉得呢？”他问道。
“就……”灰原哀的目光投注在尸体之上，更准确些，是那已经丢失的下半身。
在不明其真实身份的惊悚目光下，带着医用手套，亲手触摸，触摸耷拉的肠道与内脏，以及断裂的骨骼。
良久，她道：“我更相信我亲眼所见，亲手所触。”
这就是回答了。
“很好。”月夜见宠溺的一笑，“但很可惜的是，答案是错误的。”
“什么？”
目暮警官抢先问道：“怎么可能？难倒视频里才是真的？”
“不，视频当中也是真实的。”
咕咚！
毛利小五郎吞了口口水，觉得脊背发凉：“小子，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如果两者都是真的，那难不成我们才是假的？”
月夜见笑了，笑得很灿烂，叫人看了害怕的那种灿烂。
“恭喜大叔，你猜对了。”
我们……
才是假的？
似乎有风吹过，所有人的后辈都渗出了冷汗，四周地狱展厅中那狰狞的艺术品，仿佛活了过来，咆哮着，要对他们发出怒吼，撕裂虚假的他们。
“这怎么可能！”毛利兰拉扯着柯南，反驳道，“如果我们是假的，那么高木警官他们……”
“他们现在是真实的了。”
月夜见打断了毛利兰的质疑，他的背后有风吹起，那是来自于维度的风，有不知名的怪物在呻吟，在咆哮。
他毫不在意，依旧站在原地，伸出了右手，问道：“这一刻，你们看到了什么？”
蹬！蹬蹬！
所有人后退了数步，只有灰原哀前进，想要触摸。
她伸出了白嫩的小手，与红流之雾的触手上生长的手掌紧握，数条粘稠、潮湿，且滑腻的触手蜿蜒而出，在柯南几人的面前停住，示意伸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惊住了。
月夜侦探竟然不是人！
“都看到了？”月夜见轻笑着，红流之雾涌动，神性的力量在凝聚，汇聚成凝实的小臂。
他道：“这是红流之神的恩赐，可以说是神力了。”
左手抽出了水晶之刃，右手松开了灰原，在其上一抹，红流之雾为之蒙上了一层流动的光华，抬手便是一斩。
“啊！”
凄厉的吼叫声响起，那不是现实任何一种常见的，不常见的生物叫声，像是已经灭绝的古老之物。
一滴滴血滴落在地上，发出了腥臭的气息。
但，怪物却不见踪影。
“知道吗？”月夜见说着，“红流之雾一直以来是隐藏在现实维度之外的，人之小臂的形态是它在现实维度的显化，也是属于现实维度的真实。所以，你们从未发觉我的异常。
那么，为什么现在你们发觉了？”
柯南的头脑转动，失声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在现实了？”
“非真即幻，非幻即真。”月夜见手握刀锋，将灰原哀护在身边，“设画为一层维度，即是现实维度之外的维度，对现实而言便是假。但，如果我们跌落画的维度之后，那么，现实维度的我们便是相对于画中真实的假。”
嘭！
一声巨响，三米高的恶鬼雕塑从天而降。
若非他懒驴打滚，一个翻越，带着灰原哀就滚出去，怕是已经成了肉酱。
“那是什么怪物？”
仓促一瞥，柯南看到了那自天空投掷了雕塑的异类遗影。
像是猿猴，但耷拉的皮肤却是又有几分昆虫甲壳的光泽，如同一个跨越种族的禁忌杂交产物。
一双退化的眼睛当中，充斥着种种邪念，似乎全无半点美好的情感。
“我也不太清楚。”
月夜见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道：“并非我们，而是整个地狱展厅，此时已经跌落进了另一个维度，不属于现实的维度。
监控拍摄到的并非虚假，而是属于重叠的真实。”
重叠的真实？
月夜见解释道：“现实维度的真中老板，因为未知的原因分尸，便是我们之前所见，而他的另一半尸体早早的跌落了另一维度，错位重叠在了一起。
地狱展厅一直在跌落，监控摄像头跨越了两重维度，它记录了两个维度的景色，从而形成了无缺的真中老板。而实际上，请看。”
他指向了凶杀现场。
完好无缺的尸体，真中老板的下半身不知何时出现，他们能够看到被撕裂的痕迹，但此时此刻，它却是与上半身合一的，构成了他们在监控视频当中所见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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