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将军
“废物!”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厉声的训斥撕毁了覆盖在温柔的表面,秦冶眼神冰冷,“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主人,他是盛家侯府盛明的唯一之子,盛长宴。”
秦冶手指微微僵了僵,呼吸有一瞬间滞带。
盛长宴怎么会来这儿?
“哼,他不是以前还和你出生入死过吗?怎么,这下彻底翻脸了?”秦冶言语讽刺说。
沈节不说话。他最了解秦冶不过,此时最好沉默是金,不要和与其辩驳。
“你和他的恩怨暂且不论,不过,那封信件无论如何你必须要拿到手,否则你懂的。”秦冶眯着眼眸,缓神在想如何走下一步棋。
“是。”
按理说那盛长宴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毕竟身居将军之职,有很多要务要去做,难道也是为了那信件来的?朝堂之内人尽皆知现在皇后一人独揽大权,有一手遮天之势,况且那盛明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兄长,儿子还是手握军权的将军,可谓无限荣光。
当然,无限荣光的同时也有很多人在忌惮,恨不得把盛家搞垮从而替之。
秦家就是其中一位。他们常年位于盛家之下,那盛家不仅出一个当皇后的还出了将军,可谓是后宫、朝堂和战场上都有领域。
想到这儿,秦冶眸色不仅暗了暗,便拿起桌上的酒杯望着其中浑浊的酒液一饮豪尽。桌边还放着一封婚礼的帖子,看到这儿,他燥郁的心情稍微抚平了点儿。
快要到大婚之日了……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女子,她恬静的坐在自己的身旁,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甜美气质,实在叫人难以忘怀。长得一副面孔玲珑,肤色白嫩如玉,眼眸水灵,一颦一笑变得异常吸引人。
实在叫人难以忘怀。
和萧会安那只狐狸一点都不像。
温桑起了个大早,揉着眼眶惊奇的发现盛长宴居然还缩在那个角落睡觉,恶趣陡边生,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瞅紧机会便扑了上去,打算用棉被捂死他,从而知道自己的厉害,以后就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想象是美好的,结局是残酷的。
一摸手感,里面居然没有人,她猛地一僵,旋即转头。
此时,盛长宴刚进来就看到她这副样子,双手抱胸,锐利的眼眸柔和的的弯了个弧度,漫不经心笑着。
“唉,早知道就晚点起了,这样你可能还有机会得逞。”
不过他语气听起来还竟然还有几分失落。温桑别了别耳后的头发,赶紧从床上起来,理了理秀发,有些尴尬就像是干坏事的小孩被大人当场捉住了。
她眯着眼义正言辞说:“不要那么自恋,我只是看你睡醒没。”
说着,等到睁眼的时候一张长相尤其出色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一下子猝不及防被吓得往后仰。
“你闭眼干嘛?”盛长宴顺势往前靠眉头微微蹙着打量她,随即勾笑,“是不是心虚?”
温桑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把他的脸往后挪了挪,心还是抑制不住的跳动,忍不住说道:“你年纪还小不要老开这种玩笑!理论上我比你大,你要对我要尊敬,听见了没?盛长宴——”
“不小了,温桑,我快要行冠礼了…你能不能总把我当成小孩看?”盛长宴捉住她嫩白的手,尽量隐忍说道,没想到她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内心有些不舒服,这么久相处下来,难道对自己丝毫心意都没有?他不经这样想。
“那还是很小,”温桑说着,把手抽开突然觉得在这个话题上扯了太远了,“算了,不扯这个话题,有些饿了,我去弄点吃的去。”
想找个理由远离这里。
少年收敛着自己外放的情绪,脸上那层阴郁转换成阳光温和的笑容说道:“不用了,我带了。”
他把食物摆放在桌子上,温桑看着他熟练的摆放动作和那摊开的食物,有些惊讶说道:“昨天这个食物是你买的?”
“我还以为是仆人送的呢。”
盛长宴笑着摇摇头,这个女人就是蠢笨,哪有下人会特意给她外面带吃的过来?也只有自己才会那么好,不辞辛苦给她带她喜欢吃的,居然还把功劳归功于一个下人?
“蠢。温桑,好好珍惜我吧。”
她飞速坐在桌子旁开始享用起了早餐,早晨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也不知为何也很想吃甜腻的东西,盛长宴带来的食物甜而不腻,有些清爽的口感,十分符合自己的胃口。
“盛长宴,我渴!”
温桑抬头看向盛长宴弯了下嘴角,闪动着盈盈秋眸。他还在擦拭着剑,闻言,转头看,动作旋即一怔。
“等着。”
二话不说就抱着剑光明正大的出去了。风微微吹动着长树枝,吹动着平静的湖面,吹动着少年的心,盛长宴一种兴奋缓上神来,脸走路都是飘着的,刚才她好像在对自己笑,还语气温柔地对自己撒娇。
一激动连路都走错了,连忙转了个脚步继续激动。
“主人……”沈节推着他站在柳树旁,柳条隐去了秦冶的一半的面容。他眼神始终定格在盛长宴渐行渐远的背影上面,思绪捉摸不透,挥了挥手。
有意思起来了。
“走。”
这个时节花开的最后,一到这个时段,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这花真好看。”
“是呀,是呀,这样才能衬托小姐的花容月貌。”婢女附和夸赞说道。
听到别人的夸赞,萧怡蓉很开心,格外娇嗔了一句:“就你嘴甜。”
“唉,花开一瞬,也不是长久。”她掰下身侧开得正艳的一朵花,忽然感慨了一句。
“小姐,那里的白牡丹好好看,要不要去看?”婢女指着那片开着白牡丹的地方兴奋说道。
青石地板街有些湿滑,也可能是靠近河边的缘故,像这种阳光正盛的天气也烘不干,萧怡蓉仍下手中的花,提着做工精致的裙摆飞快跑了过去,婢女还在后面追着,不过十分小心,因为她们对青苔湿滑是有这个概念的,而萧怡蓉是没有的。
只能焦灼着喊:“小姐,小心,地板湿滑。”
萧怡蓉边跑边回头叫她们馈电,没有听清楚婢女提醒说的话。忽然脚下一滑,直接失去重心,她失足大叫了一声,一头扎进了河里。
“救…救命,救救我!”萧怡蓉在河里扑腾,她不会游泳,身上美丽的衣服在此时成为了枷锁,紧紧束着她能活动的四肢。
婢女在岸上束手无策,这里的府中都是一群旱鸭子。
“一群贱婢,快点…救我…”
看那些站在岸上的婢女干着急,萧怡蓉忍不住破口大骂。岸上三四个人彼此面面相觑,谁也不肯下去相救,要是可以的话她们宁愿不去救这个恶毒的女人。
平常的时候,只要这个主子一生气的时候,就会把脾气发到婢女们身上,非打即骂,使得她们苦不堪言。
还是死了为好。
算是为府中除害。
即将奄奄一息的时候,此时有个人跳进河中,将萧怡蓉从河中拖救了出来,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只手往前游。
迷迷糊糊之中她看见了那人的脸庞,精致紧绷的下颚。他嘴唇殷红,上下牙关紧紧咬着,使劲挥动着水面,她从来没有感觉那么可靠过。
盛长宴终于把萧怡蓉拖上岸上了,浑身都湿了,黏在皮肤上可真不好受。他拍拍手,那些婢女争先恐后的前去扶住萧怡蓉,将她体内的水拍出来。
萧怡蓉呛了几口水,总算是从死神手中逃回来了,她目光涣散还想使劲看清救人的模样,只见影影绰绰中,他穿着一身黑金色的衣服,身子硕长,腰身挺拔,拍着耷拉在身上的海藻。
“又要换一身衣服了,”他似不悦说,“叫你家小姐好好减减肥。”
说完这些。他看了萧怡蓉一眼,抛下一句照顾好你家小姐,转身便走。
这么一耽误,温桑肯定又要念叨了。
女人就是麻烦,他想。
等了许久,温桑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口干舌燥的,果然男人就是不靠谱,拿杯水都磨磨唧唧的。
就在放空之际,外面传来有致的敲门声,她回了头说:“自己进来。”
说完之后有些奇怪,盛长宴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居然懂得敲门,也是难得一见。门吱啦一声被推开,来人的不是盛长宴。
“这么慢,我都快渴死了!”温桑说,等看到来人的时候差点就要窒息了。
“秦冶公子?你怎么来这了?”
来人正是秦冶,沈节被他遣散下去,他独自推着轮椅上前,略显艰难。温桑一见,起身赶忙上前推他上来。
“我向府中下人打听的。”他浅浅道。
早在之前,萧会安早就打点好府中下人,要把温桑当成萧怡蓉,不能露出些许破绽,如有人问起来就说。
他不提及,温桑差点都忘记有这一茬事情,现在她可是用着萧怡蓉的名字来进行联姻的,想到这儿,不由得更心虚了。
秦冶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破败不堪。
“萧小姐,住的可真是简陋啊。”
“我还原以为小姐住的房会是很豪华的,没想到那么勤俭。”
温桑顿了一下,眼睛往上瞟。
确实,如他所说,屋顶漏风…
只能生硬的扯一个谎。
“没办法,我比较喜欢勤俭吧。”其实说出这话她自己都不信,每当晚风这么一吹从屋顶中灌进来就会冷的瑟瑟发抖。
轮椅上的人眉梢一挑,嘴角噙满笑意:“萧小姐,可真是颇有勤俭的美德。”
“要是作为我的妻子,肯定不会让你如此勤俭。”
“你值得更好,萧小姐。”
温桑一怔愣,随即撇开头,按理说秦冶这话应该是对萧怡蓉所说的,她只是披着萧怡蓉的壳子而已,所以也不会对对面男子所说的话深受感动。
“谢谢…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她问。
秦冶递上一封红色的请帖,含眸微笑:“这是我所下的聘书,本想交给你父亲的,但是一想还是请你过目为好。我们结亲就定在明天。”
“省的夜长梦多。”
话音刚落。温桑不相信的揉了揉耳朵,“什么?这么快!”
“难道萧小姐还有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语气上竟有些落寞,温和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温桑。后者则神情闪躲,从盘子捡起一块糕点抿了几口,“没有…只是…”
有些说不出话来。
秦冶托起她的手,将请帖放在温桑手上。
“没关系,我知道你紧张。但是我愿意八抬大轿,迎娶你进门。”
“还望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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