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其实都是冲着我来的
“他们什么也没有要求。“郑渠志恨恨道：”可是既然有人报案，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超市真的爆炸，就绝对不会像昨晚那么好遮掩，现在一部分追杀刘兰织的下落，几个去查电话的来源，我就在这里等等爆破专家过来，咦，他们来了，我不和你说，先去做事。”
望着郑渠志急匆匆的身影，谭巧巧微微摇头，自己现在也够烦躁，现在的任务是保护萧飞，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反正萧飞不在，谭巧巧决定先去查一下有关杀人网站的事情。
她径直去了原先追查线索到一半就中断的舞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漏掉的信息。才一推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冲过来，谭巧巧挥挥手，几乎捏着鼻子走了进去。
舞厅的窗户周围都是红幔垂地，外边的阳光一丝都是不能透进来，早上八九点的功夫，这里还如同夜晚，只是几个沉醉不醒的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呕的一片狼藉，味道让人闻了极不舒服。
几个服务生也是捏着鼻子，喷着香水，收拾着屋里凌乱的物品，看到谭巧巧走了进来，一个男服务生迎了上去，“这位小姐，舞厅打烊了，要来请在下午两点以后。”
谭巧巧这才发现舞厅昼夜颠倒，自己敢情来早了，“请问你，有个叫红红地舞女在哪里？就是一头波浪发，喜欢穿红衣服那个。”
她记忆不错，记得当初那人叫什么红红的，边说边比划，希望自己没有叫错。
“不知道。”服务生冷冷道，转身就想离开。
谭巧巧怒气上涌，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着，那人用力一挣，“你干什么！”
他这一喊，其余的几个服务生抬起头，几这面望过来，谭巧巧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方便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伸手摸出张一百的，递到了服务生的手里，轻声道：“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有的说有钱能使磨推鬼，不过鬼推磨也好，磨推鬼也罢，服务生手上拿到了钱，态度就已经截然不同，先以所谓网上常用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钱收到口袋，四下张望了一眼，压低声音指着一个过道说：“从这上二楼，213号包厢，不过你可别说是我告诉的，那屋里，还有个男的。”
谭巧巧有些犹豫，知道他说有男的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一想到那个孩童的无助无辜，也顾不上许多，腾腾腾的冲上了二楼，放缓了脚步，径直来到213号包厢的面前，推门的时候有些犹豫，生怕和上次一样中了埋伏，习惯性的伸手去掏枪，才发现枪在上次已经失落，还不知道回去受到什么样的处分，谭巧巧心中暗叹，扭动门的把手，竟然没有反锁！
不知道是惊是喜，谭巧巧借着门缝望进去，看到里面也是一样的黑暗，过了片刻，首先看到的是一地啤酒罐子，顺着酒罐子望过去，一个女的坐在地上，头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一动不动的，她暗笑自己过于谨慎，才跨进一步，突然觉得不对，服务生说这屋内还有个男的，现在又去了哪里？
她戒意才生，就觉得一股疾风直奔脑后，心中大骇之下，已经奋力向前跃去，没有想到她去势虽快，却觉得脚下踩到一物，向前一滑，整个人已经摔了出去，正在暗暗叫苦，突然觉得身后那人已经伸手探到她的腰间，谭巧巧大怒，挥掌下击，却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人已借力后退两步，趁机站稳。只是那一掌自然打在了空处。
她人未站稳，感觉眼前人影晃动，右掌已经劈了出去，那人不知怎地，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谭巧巧用力一挣，竟然丝毫不动。少女此刻又惊又惧，这个人的身手只能用鬼神莫测来形容，自己在他手下竟然走不到一招！
“是我。”那人低声说道，缓缓的松开了手掌，退后了几步。
谭巧巧心中一震，难以置信的问道：“郇甜？”
服务生只说房间里有个难得，可没说还有个不是红红的女生。
郇甜嗯了一声，谭巧巧随后又看到一旁的萧飞。萧飞走到那女人的旁边，掏出几百块压在她手下，对谭巧巧道：“我们走吧。”
谭巧巧道：“我还有话要问她。”
萧飞笑道：“我已经和她聊了一夜，就算她兄弟姐妹有几个都是知道的。”
“一夜？”谭巧巧脸上发烫，低声问道：“你门昨晚一直在这里？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调查科原来查过这家酒吧的？”
萧飞笑笑，这就要归功于李清月了。李清月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萧飞上了杀人网站下一个目标的事情一直在调查这个网站，不知她用什么手段得到了调查科有关这起绑架案的资料，而且据她猜测这起绑架案或许和杀人网站有一定关联。
“山人自有妙计。”萧飞没有透露有关李清月的事情。
谭巧巧不解，但是还是追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萧飞道：“我倒算是有点收获。”
“你有什么线索？”谭巧巧有些不信，调查科原来仔细盘问过酒吧里的所有工作人员，但没人透露任何绑架案的线索。
萧飞道：“第一，刀子是外地的，红红以前并不认识。”
“这好象不用调查的。”谭巧巧缓缓坐了下来，四下望了望，这里甚为幽静，倒不怕被人听到谈话。
“第二，刀子去酒吧找红红是最近一个星期的事情，他一个星期去了四次，前三次都是找红红，睡到第二天天亮才起床，最后一次却是你我跟踪的那一次，他头一次才到晚上就走。”萧飞沉声道。
“看来他道和你一个习惯。”谭巧巧忍不住道。
萧飞只是笑笑，“可是他那三次都是和衣睡在沙发上，不碰别人，也不准别人碰他。”
谭巧巧这才一愣，“他有病？”来到这里过夜，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出干什么事情，可是这个刀子竟然和柳下惠一样，只能用有病来形容。
“那我倒不清楚，”萧飞淡淡道：“可是红红说这个人很怪异，给的钱不少，又不喝酒，每次都是找她一个，每次都是蜷在沙发上，有时候望着打火机发呆，却是从来不打着，一次红红借用他的打火机，竟然引起他的勃然大怒。”
“那他干什么？”谭巧巧突然发现这个刀子也很古怪。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打火机有古怪，”萧飞缓缓道：“或许那是什么炸药的遥控开关！”
一想到那晚的事情，谭巧巧心头一震，“你说他把炸药带在身上？那不太可能，他难道不怕被人认为嫌疑抓住，搜了出来？他那么明目张胆的在调查员眼皮底下出现，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他炸药可能后来才带上，”萧飞不答少女的问题，“可是我却觉得他在等任务，而这个任务和绑架案没有什么关系！”
谭巧巧一愣，半晌无语。
萧飞又道：“他在酒吧从来没有什么朋友，红红也没有见过两个同伙过去，而且一向只是手机和别人联系，昨天凌晨，也就是他假装取钱的那天，突然接到个电话，红红形容他是脸色那刻如同死人一样的苍白，坐在那里一直没有睡着过，到上午九点三十离开之前，看了不下七次时间。”
谭巧巧沉吟了半晌才道：“这些都是红红对你说的？你信她的话，她可是个，是个歌女！”
“她有什么理由骗我？”萧飞缓缓问道，神色竟然有丝凝重！
谭巧巧愣在那里，半晌才摇头道：“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从这些，你又能得出什么？”
她只觉得萧飞说的倒是有些可信，自己去问，也是绝对问不了这么详细，只不过他问的虽然详细，可是对于杜天德儿子的绑架案仍然没有半点的用处！
郇甜却是一直没有说话，谭巧巧突然发现她的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发出，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那种！
“昨夜我跟着你们跟到那栋大楼。”郇甜忽然说道：“你知道萧飞和我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进去吗？”
“那多半是萧飞这小子懒，或者认为刀子没有什么嫌疑。”谭巧巧道：“好在后来郇甜你还能从窗户上爬进去，不然我今天说不定已经从楼顶跳下来，变成了一滩烂泥。”
“习武的人通常有种奇怪的感觉。”郇甜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谭巧巧一时没有跟上她的思维，“刀子和练武的有什么关系？”
郇甜突然绕开话题，道：“比如说狗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可以凭着气息追踪良久，只不过你千里之外，还能有狗找回到老家，那已经不是嗅觉的原因。”
谭巧巧有些不解，“你为什么突然之间说这些？”
郇甜不理她，又道：“还有一种信鸽，训练得法，它可以飞到千里，把信件安全送达，你觉得它凭借什么？”
谭巧巧道：“多半是凭借什么本能吧。”
“倒也可以这么说，”郇甜点头道：“很多时候，在危机没有发动之前，动物都可以有预警，这都可以算是你说的一种本能，只不过你恐怕不知道，习武之人，如果有危机出现，却也是能够预知的。”
谭巧巧忍不住问道：“你难道是说你？”
郇甜点头道：“不错，不只是我，萧飞应该也有这种感觉。”
萧飞见郇甜望过来，下意识点点头，他当时确实有这种感觉。
郇甜又道：“刚才你来找我，我虽然在思索，可是在你临近推门的一刹那，我已经知道来人的目的是我这间房间，而且你是轻手轻脚的，有些功夫，那就绝对不会是服务生，我那时以为来人对我不利，所以才会闪身躲在门口，你才一露头，我就几乎想把你毙在掌下！”
谭巧巧吓了一跳，“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好在我出手的那一刻，已经发现是你，”郇甜道：“不然你现在怎么能和我安然的在这里聊天。”
谭巧巧突然感觉到发冷，这才发现刚才郇甜身上散发的气息不是别的，是那种高手才有的杀气……
只不过，她郇甜来一向平易近人，面容甜美身材娇小，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强烈的杀气，谭巧巧还没有想明白。
郇甜凝视着谭巧巧，低声道：“昨晚我和萧飞没有跟你上去，只是因为，我和他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就在那座大厦的顶端。”
一阵微风吹过，谭巧巧突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扯扯衣领，脑袋里面的思绪转来转去，总觉得有个模糊的念头，偏又乱麻团一样，整理不出头绪。
“注视我们，注视我们干什么？”谭巧巧四下望了一眼，仿佛周围还有神秘的眼睛看着自己，“我们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如果不是随处乱走，说不定碰不到郑渠志。”
郇甜不答，只是凝视着桌面，道：“是吗？”
谭巧巧笑道：“你实在太过敏感，你想，我们早上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碰到郑渠志已经是一个偶然，那个刀子来到这里，我们跟不中上去还是一个偶然，跟了上去，能不能跟上一天也是个偶然，这么多的偶然，难道你认为真的是别人的圈套？”
郇甜道：“如果我没有来问红红，我也认为这些不过是个偶然，只不过你觉得刀子来到这里吸引调查员的注意算不算画蛇添足？他本没有必要来冒险的，他随时候命只是为了上调查员面前转一圈是不是偶然？他们几个精心设计抓你是不是偶然？刀子本来不用死，却是执意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是不是偶然？”
谭巧巧打个寒颤，“你莫要说他们处心积虑，只是想杀我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女调查员？”
萧飞叹息一声，抬起头来，接过两女谈论的话题，说道：“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郇甜想说的是，他们这番谋划只不过是为了杀我！而你，只不过算是顺带的牺牲品罢了。”
谭巧巧长吸口冷气，说不出话来，突然想到当初刀子的一直追问自己同伴的下落，不由有些心寒。
“郇甜当时察觉楼顶有人暗中偷窥。”萧飞说道：“特意绕了个圈子，转到眼力不及的地方，又换个角度，这才爬了上去。”
“那你发现了什么？”谭巧巧看向郇甜，问道：“是不是真有人在？”
郇甜却摇摇头，道：“没有。”
“那会不会是你的错觉？”谭巧巧忍不住道，所有的这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已经超出她能够接收的范围之内。
郇甜道：“本来我进去那一刻，以为已经掌控大局，只是下一刻却感觉才是落入真正的危机，我实在不知道危机在哪里，就算刀子用枪指着我，我也知道那已经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等到他失去战斗力。按说他已经没有抵抗之意，我应该放心才是。可是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中想什么？”
谭巧巧问道：“我也觉得你那一刻的反应简直难以想象。你要不是早就发现当时的危机，怎么会带着我逃离那个鬼地方。”
“不错，那一刻我想着只是带你逃离那个房间，再呆一刻都有杀身之祸发生，”郇甜道：“因为我看到的是刀子的一双眼，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念头！可是他那个时候只要求饶，我未见得会杀他！”
郇甜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求生地念头，绝境的时候更为强烈，可是他不同。这就让我很不解！”
谭巧巧打了个冷颤，她一直背对着刀子，可是回想起刀子那种狂笑，那种口气，才终于觉得郇甜说的一点不错。
郇甜道：“要不是警觉突升，而且早知道炸药的威力，我说不定还要问个究竟。”
谭巧巧突然想到些什么，转头看向萧飞道：“难道是那个杀人网站已经出手？你不是说有朋友在密切的关注那个网站的动静，怎么不见他通知你？”
“我在路上就一直寻思这个问题，还给我朋友发了消息询问，她通知我却还是待执行的状态，你回到房间的时候，我这才决定要来酒吧一趟，知道刀子这个人底细的一个是刘兰织，另外一个就是舞女红红，刘兰织我一时找不到，但是找到红红倒是容易。”
萧飞缓缓说道。
谭巧巧望着萧飞，问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萧飞摇头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用意，下面应该是我应该怎么做，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谭巧巧一怔，“怎么没有关系，我是保护你的人。”
萧飞已经起身，拍拍衣袖，“你回警队吧，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没有保护我的任务，我会给章调查员打过电话，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旁的事情。”
他和郇甜才要转身离去，谭巧巧已经大声叫道：“萧飞！”
萧飞缓住了脚步，转过身疑惑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谭巧巧道：“没有章调查员的命令，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只是当你是朋友。”萧飞说完，已经和郇甜一起转身离开。
“朋友？”谭巧巧喃喃念道，眼中已有泪花涌现，脚下却是重逾千斤，一步都迈不出去，她不了解少年心中到底想着什么，却已经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在他心中的分量。
何况她还有郇甜这种超级高手在旁保护，而且还有李清月这种祸国殃民级别的女友，自己好像真没有任何用处。
走出酒吧，郇甜白了萧飞一眼，道：“你可真行。”
萧飞摸摸鼻子，不解道：“什么真行？”
“又骗了个小姑娘。”郇甜抽抽鼻子，不屑的说道。
萧飞苦笑着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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