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夫妻对峙
宾客散去，楚晏被护卫和小厮推着来到听雪院。
院内红灯摇曳，花叶微颤。
看见听雪院的正房门口站着四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眸光闪了闪。刚进来的时候，院门口似乎也站了两个黑丫头？？
几人见楚晏，齐刷刷的喊了一声：“姑爷好，奴婢恭喜姑爷与小姐喜结良缘，永结同心。姑爷请。”
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了。
楚晏胳膊肘搭在轮椅上，手背撑着脸，不让人送他进去，也不出声。
好一会儿嗤笑：“邪门了！老子自己的家，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何时需要旁人来请了？滚！”
婆子们不动弹，他们是柳家婆子，不是楚家的婆子。
但很给面子：“姑爷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楚晏：“……”
很好，我错了，我不动，是这个意思对吧？
楚晏不再多言，手敲了两下轮椅，他的护卫和小厮配合的将他抬过门槛。
嗨，自己都没法过门槛。
进了正房，小厮和护卫都退了出去，素秋和素荷也随之出去了，且关上门。
楚晏自己推着轮椅进了里间，看见床上端坐的女子，从轮椅边上抽出鞭子在手里拍打着，下一瞬，鞭子打在桌上，盛放子孙饽饽以及酒菜等物的桌子碎列开，晚盘碎了一地。
柳拂月的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
还真的要秋后算账呀？
她方要解释一二，就听对方出声了：“听闻夫人是个美人，老子来瞧瞧有多美？若不美，皮剥了换一张！”
话，轻浮残酷。
下一刻，柳拂月自己揭了盖头，就对上楚晏那放荡不羁的眼神。
楚晏是第一次见到她，下聘那日男方要亲自到女家，他却没能瞧见。
京城传言不假，柳三小姐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冰肌玉骨，杨柳细腰，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难怪那姓杨的退了婚，还敢想些有的没的。
还有今日他粗粗一瞥，酒楼上的曹世子活像死了考妣似的表情。
……
楚晏收回了眼神，不知在沉思什么。
柳拂月见过他，就没半点迟钝。
顷刻间床上人就蹭蹭来到了楚晏的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轮椅背上，弯腰笑看着他。
同一时间，婆子丫头以及护卫都闯了进来，前者是听到声音进来的，后者是拦前者的。
楚晏眼神一冷，厉喝：“都滚出去！”
婆子们以为小姐被打了，但是进来后情况好像不对劲。
柳拂月跟后说一句：“都出去，门关上，我没喊你们，不要进来。”
“是，小姐。”
“……”
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
柳拂月重新看向楚晏，二人离的十分近，温声细语的问：“那妾身美吗？？”
楚晏的视线滑到她右手中的匕首上。
“你真是柳拂月？我夫人？”
上来就动刀子，这能是大家闺秀干出来的事？
柳拂月很诚实：“自然是。早闻夫君大名，妾身怎么也要准备一二，你说是也不是？”
“也是，你我在外界眼中都不是什么好人。”
柳拂月眸子闪了闪，倒也不必这般直接。
“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她又问。
楚晏重新挂上一抹笑：“美，美极。”
“妾身也觉得夫君这双眼睛亮如繁星，为妻甚是喜欢。”
这女子看上去是真的温柔似水，不论是相貌还是声音，若是没有她手里那把匕首的话。
总觉得他要是回答不美，下一刻这把匕首就会挖了他的眼睛。
顺便骂他一句不懂欣赏。
柳拂月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脑中快速将今日之事过了一遍，他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人。
“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来听雪院不准带鞭子、刀具，嗯？”
“……”
“你的护卫和小厮也不准带。”
“……”
“不准对我动手，不然我就趁你睡着剁你脚趾，毒哑你，亲自伺候你。我保管，只要你没死，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的异样。”
她温柔一笑，笑的楚晏：“……”
“今日大婚，你我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厌娶厌嫁之心。按照规矩，本该行……” 她顿了顿：“但是你把屋内弄成这样，彼此都失了兴致，今日暂罢。”
“你放肆！老子是你夫君！”
话刚落音，匕首来到了他的左手边。
“说话不准带老子。”
楚晏：“老子凭什么——嘶——”
他想说老子凭什么听你的，下一瞬就察觉到了疼，他目光扫到自己的小手指，鲜血直冒。
！！！！！！
然而他却看见了什么，这女子竟然不立刻替他止血，反而跑到床上拿来那块圆帕，丝毫不见害羞，就快速往他手上一抹。
口中还说什么别浪费了。
楚晏：“………………”
柳拂月看他一眼：
“你我既成为夫妻，夫妻一体。不管我们私下里如何，但不可让旁人看了笑话。祖父期盼你我成亲，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因为我们的事而担心，所以先用你的血把今晚的事掩盖过去。平日里该我配合的我配合，该你配合的你配合。”
“你放肆！姓柳的你欺人太甚！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女子，你命令我，你还刺我！你你你——” 楚晏看上去，显然气极了的模样，大喊：“清风，清风，推本公子出去！”
护卫清风应声进屋。
清风闻到了血腥味，又扫了一眼屋内狼藉，快速推着自家主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柳拂月紧接着追出去，望着院内的主仆三，她忙喊：“不准出院子，今日你就歇在东厢房，若是明日府上到处传你我新婚夜分居，祖父会担心。可能还会有人笑话我，我会没面子。我若没面子，你就没面子。”
清风一顿。
低头看了看自家主子，脸色铁青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主子的声音才传来：“罢了，去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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