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温简准备来盘点祁朵入司两年的“丰功伟绩”:“祁朵，你做事向来不知道认真，三心二意让别人给你收尾，刚进公司那时候，你就不喜欢听教，小胡姐还没教你两句你就说会了会了，最后拿着我做好的数据求表扬，后面哪件事是你自己独立做出来的？这几年的安逸，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帮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你要是真自命不凡，就实打实做出点成绩，别动不动一副无辜样，凭关系背后弄小动作你的职位只能到这。”
祁朵慢慢涨红了脸，骨节攥的发青，先是说她没能力后是说她靠关系，可这一件一件的事，偏偏都是真实发生的她无法反驳，只是让她没想到，一件小事温简都能计较两年，果然平时的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刘盼佳已经看出温简的“不正常”，在温简正要开口数落祁朵时连忙说话阻止。
刘盼佳走到温简跟前:“小温，和我去趟会议室。”
温简全身肌肉都在颤抖，心跳异常，她跟在刘盼佳身后，深呼一口气，当了一年多的招聘，明天要去找工作了。
能容纳10人的小型会议室里空荡荡的，温简和刘盼佳面对面坐着。
火焰逐渐消灭，温简冷静下来说:“刘姐抱歉，我没控制好自己脾气。”
刘盼佳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说道:“最近烦心事挺多吧，家庭生活现在在公司祁朵也给你添堵。”
刘盼佳很会观察，事情也能说到点上，这点温简对她敬佩的同时也有点可怕。
放在平时，考虑到祁朵是李副总内推进来的人，温简嫌麻烦不会和祁朵过多计较，但这一周以来，经历过家人在医院大闹、和一个陌生人结婚、周五晚上还要陪着“陌生丈夫”回家，绷直的神经被小小外力冲击直接崩断。
温简右手的拇指指甲划着左手的拇指指甲，说道:“刘姐，我想辞职。”
刘盼佳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样子，她大概能猜到温简的想法:“小温，这个决定是突然有的还是之前有打算？”
“其实在祁朵变本加厉之后，我就有打算，我之前去面试过一家公司，对方知道我在职愿意等我一个月，还是三月份的事，公司面临转型，项目停滞研发人员不够，你每天打那么多电话忙的连轴转，我也不好意思提离职的事，和对方沟通好放弃offer。”
温简继续说：“我挺舍不得我们办公室的氛围，在我大学同学天天抱怨同事勾心斗角太累的时候，我很幸运遇到你还有小胡姐这样的领导和同事，但是祁朵我真的不想再和她共事，在公司见面，回宿舍又会见面，本来就关系不好，这样闹得更不舒坦。”
刘盼佳：“今天我去开会，经理提到总部那边有一个招聘主管的空缺，我们决定从内部晋升不外招，我提了你的名字，你现在也还没找到合适工作，就先在这继续做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上面的晋升结果还没出来，我签字让你走，你是我的部员，也是我一手带的，我也希望你未来有更好的工作，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下次你会面试我呢。”
温简有些犹豫，一方面，刘姐的人情还是要给的，而且她在保宏待了两年对公司的规章制度十分清楚也习惯了，去新公司要从头开始，另一方面，她终于等到一个晋升机会，她想去总部，到了总部提升机会才会更大。
刘盼佳见温简低头有点迟疑不决，又说：“小温，现在公司正在缺人阶段，你再要走，我们这边招聘工作会更难进行，就算找到新人也不及你对公司了解的透彻，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若这次晋升名单没有你，我也不会再耽误你，你找小胡说一声，那把钥匙，我们员工宿舍很多，找一个单间自己先住着。”
于情，刘盼佳这么说温简再拒绝就显得不顾情义，于理，她等一个月要是没有等到晋升名额，她能走的毫无怀念。
温简抬头，看着刘盼佳说：“刘姐，我知道了，等下我去找小胡姐拿钥匙。”
——
下班后，温简回宿舍打包好行李，楼上楼下跑了十多次才把东西搬完，打扫完毕，温简去浴室冲了热水澡，扑通一声摔进被窝里，合上眼睛困意来袭。
迷迷糊糊当中，温简被铃声吵醒，一看号码，啧了一声接起：“大明星竟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端的苏雅然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瘫了？找男人累的的还是被工作累的？”
“……”
温简盘腿坐床上，打坐姿势：“搬家累的，我和室友彻底决裂了。”
温简和苏雅然大概讲了下事情经过，苏雅然呼了一声：“温简同志！你终于硬了一回，什么玩意啊，走后门没能力还不知道夹起尾巴。”
苏雅然正在换衣服，把手机放在柜面上，提高了些音量说道：“一个月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你主管给你说的大概率是为了稳住你，等后面找到接替人就和你谈离职的事。”
温简对着电话苦笑了下，她肯定知道刘盼佳多少有点这个意思在里面，虽然刘盼佳对她照顾有加，可也不会让公司损利：“两年都待了还在乎多这三十天，时间一到结果出来，是走是留也就定了。”
温简握着手机，沉浸在小思绪里，对于苏雅然后面说的话一点没听进去，“你听没听啊？离职后有什么打算？”
“先歇半个月再继续找工作。”温简抿了抿唇接着道:“然然，和你说个事，先说好你别骂我啊，你要骂我可不符合你温柔人设。”
苏雅然换好了休闲便装，外面的助理已经在催，她戴上口罩准备开门:“什么事？”
“我结婚了。”
这句话咻的一下从苏雅然耳边闪过，苏雅然大脑没来及运作，在脱口要说“结婚快乐。”时，她才反应过来，和她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母单23年、骗家人的模糊照片都是她俩一起去操场摸黑拍的温简。
苏雅然把嘴上的口罩拉下，抓起手机放到耳边，一字一问地说:“你？结婚？了？”
温简后仰躺下，看着天花板上有些昏黄不太明亮的灯，说:“苏女士，正式和你说一遍，是的!”
“谁？不会是大学追了你三年的那个学长吧？那可不能要啊，追你还和别人眉来眼去。”
温简听到电话那端，助理在提醒苏雅然十点飞机要尽快赶去机场。
温简怕耽误她行程，说:“不是他，你快去赶飞机吧。”
苏雅然看着时间，这趟航班错过第二天一早的活动就赶不上，重新拉上口罩说:“火箭发射得都不及你结婚速度，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这么轻易就把我老婆拐跑。”
温简秉着个人观点实话实说：“你们只需知道我已婚身份就行，至于名字就不说了，我怕你去查人家老底，长的嘛，比我们大学校草帅。”
苏雅然稍弯唇线说：“呦，你对人评价还挺高，看上了？”
温简眉眼一扬不放心上说道：“实话实说，人确实很帅，不过我们没可能就是了。”
苏雅然那边时间紧，没聊几句就要挂了，温简转了转眼瞳，关灯睡觉。
——
周四上午时间刚过八点，温简在张才亮客气和高兴的表情里坐到驾驶位，车窗打开，张才亮弯腰对她说：“就麻烦你一次，把人拉回来，好不容易愿意来，不能给人留一个进门无情的印象。”
温简点了点头，直接把车开出公司。
裴征远昨天给温简打了电话，说看她发的消息那么诚恳，看的他觉得不去保宏就不能安心，温简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谈好入职时间定在周四，张才亮今天一早就来人资部等着带人去研发部，人没等到却等来一个电话，裴征远打来的，说自己车坏了被拉去修理，晚点才能到。
张才亮为了表示迎接，张嘴就说他派人开车去带他，挂了电话，张才亮打量着在低头吃早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温简，说在这个公司只有你认识裴征远，你去接最合适。为了这个岗位的招聘奖金，温简乖乖同意了，可以气但不能和奖金过不去。
于是，温简刚买的早饭没吃两口就开车去接人。
裴征远给温简发了定位，在市区的国天大厦西门那边，堵车期间，温简看向路边，踩着高跟穿着职业装的白领，步履急匆，还时不时低头看眼手机，温简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再看看自己穿的一身休闲便装，不知道从保宏离职能不能适应写字楼的生活，或者她还要找实体业厂区的工作。
车子驶到国天大厦，左右转头都没见到人，温简把车停好给裴征远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温简问：“裴先生，我现在到了国天大厦西门，您在哪？我去找您。”
对面似乎忘了说话，一直都是沉默。
温简等了半分钟：“喂？裴先生，您在听吗？”
“他在洗手间。”
温简后脊微颤一下，这个声音过于好听，她想忘记都不行。
陆安舟认识裴征远，而且关系还不浅，温简从他可以随意接裴征远电话这个举动猜的。
听陆安舟的反应，应该没听出来她的声音，温简认为他们不应该多出现在对方生活里，于是说道:“麻烦您跟裴先生说一声，待会回个电话给我，谢谢了，就不打扰了拜拜。”
“好。”
温简挂了电话，在车里等太闷，就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点了杯美式坐在玻璃墙边，伴着初升刚有点温度的阳光，惬意的犹如刚睡醒的猫，张才亮生怕裴征远反悔，这会又发消息问她让有没有接到人，温简回她已经在地方等着了，人待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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