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城
“神人!高人!高神人!别生气。”猫死从地上爬起来跳着脚的喊。而此时西月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银链怒目瞪着老妇人。
老妇人瞥了一眼西月,竟叹了口气,缓缓地收起了拐杖。
“你们不会幸福的,你这样护着他值得吗?”老妇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慈祥,像是在和自己的孩子聊天。
西月一愣,冲口而出“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连状况都没搞清楚!还神人呢。”
老妇人笑了,蹒跚地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景峰和西月。
“我叫幽,掌管那法古城的祭祀已经很多年了。不会看错的。”
景峰和西月有些懵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幽看出了他们的疑问,接着说:“这里是咎时空的那法古城,和你们的那个纪时空不一样。这里孤零零的就一座城,城主是尔巴。城里有很多都是时空交错中来的人,各个时空的都有。就像你们,我刚才在替死者祭祀,没想到念咒时你们竟从时空裂隙掉到了这里。”
景峰和西月简直就像在听故事,愣愣地等着幽继续说下去。
但幽却不说了,只是望着远处静静流淌的大河,河水平静地像一面镜子,微澜不起。
“爱就像一把刀,甜蜜地插在心里,让你痛并快乐着。当它离去时,敞开的心扉只会留下一道滴血的伤口。”幽像是在念诗。
她回过头来看着西月,“现在你不明白,将来一定会明白。”
不知怎的,西月的心突然一阵狂跳,但转瞬即逝。她笑着说:“谢了!等我活到将来再说吧。”
幽摇摇头,指着那座土城说:“那就是那法古城,你们可以去那里休息。”说完佝偻着身子一步步向坟场的另一端走去。
景峰还在思索着刚才幽的话,他冷不丁地问西月:“你说咱俩会在一起吗?”
“会!咱俩还会长到一起,一个身子两个脑袋。只不过只有一个脑袋是昂着的。”西月一边收起银链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为什么一个脑袋昂着?”景峰不解地问。
“因为你那颗脑袋现在就已经坏掉了。”西月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景峰。
猫死笑得趴在地上,用爪子捶着地说“弱智!”
景峰感觉自己的脸用“红烧”一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他悻悻地走到一边不说话了。
西月歪着头微笑道:“生气啦?开个玩笑而已嘛。”
她坐下来脱掉鞋,右脚被碎叶扎伤了一块,她小心地清理着伤口。
“哎呀妈!伤得还挺严重哈,不会得白血病败血症啥的吧?”猫死凑过来说。
“滚!”西月抬起头怒斥道,她瞟了一眼刚才景峰呆的地方,没有人。
“景峰去哪儿了?”她心里暗道。
远远地,她看见景峰向那条大河狂奔而去,禁不住失声惊呼“他要跳河!”
“啥?就为你说的那几句话?”惊得猫死直立起来望向河边。
此时景峰小小地身影已经迅速往回移动了。好像手里还提着个东西。
片刻之后,景峰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桶水。
“洗。。。洗洗更健康!”他把水桶放到西月脚边。
“说什么呢!”西月嗔怪地含笑看着景峰。
景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刚才跑去问过那个幽了,她说这里的河水可以治疗创伤。”
“很贴心哦。”猫死一脸坏笑地看着西月。
西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轻轻撩着水洗着伤口的残渣。河水凉凉地浇在上面很舒服,伤口立刻不疼了。看来幽说得没错。
“你哪儿来的水桶?”猫死奇怪地问。
景峰一指坟堆边说:“就是那里拿的。”
“不会是给死人用的吧?”猫死一脸惶恐。
“用了也死不了人。”景峰白了它一眼,顺手递给西月一条手帕。
“把伤口包上。”
“哇!这服务没说的!”猫死继续在旁边添把火。
西月无言地看了一眼景峰,眼神已满是感激。她接过手帕包在伤口上。
“兄弟,我这鼻子也破了,你也给条手帕包包呗。”猫死死皮赖脸地说。
谁知景峰看都不看它,随口说道:“抹点儿土就好了。”
。。。?!
一句话噎得猫死差点儿背过气去。
“天哪!这是标准的重色轻友啊!”猫死寻死觅活地喊着。
见西月包扎完了穿上鞋站起身来,景峰眯着眼笑呵呵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了,那条手帕我擦过鼻涕掏过耳屎而且还几个月都没洗了。”
“真脏!”猫死撇着嘴不失时机地反戈一击。
谁知西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对猫死笑着说:“关你毛事?”
她一扬眉,拿腔拿调地对景峰说:“小景子,来,扶本格格走。”
景峰极其配合地低头弯腰“喳”了一声,有模有样地将手臂横到西月手边。两人优雅地迈步向土城走去。
猫死在后面咧着嘴咕哝着“不装会死啊?”
远处,幽扶着拐杖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地说:“这就开始了。。。”
。
那法古城。
这是一座沿河修建的城堡,虽然是土城,但由于咎时空的土质极其坚硬,所以不亚于纪时空的坚固城墙。
夜色笼罩着安静的城池,城墙上没有飘扬的旌旗和燃烧的火把,只有一颗颗闪亮的光球,像星星一样点缀在每一处城垛口。
城门没有守卫,进出自由。看样子也没有宵禁一说,景峰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总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古城。
来到城里,迎面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月光照在上面映射出冷冷的青色。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座宏伟的祭台,方形的建筑在夜幕中显得压抑沉重。而路的两边则是高低错落的土房,底层的是住宅,外面还晾着衣物,高层的是店铺,上面挂着牌匾,牌匾上的字也是千奇百怪,大多数景峰他们都不认识,也有一两个竟然是汉字招牌,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从纪时空来的。
也许是深夜的缘故,路上鲜有行人,即便是有也是匆匆的一闪而过。而那些店铺则统一地都是关门歇业。
猫死满腹牢骚地抱怨道:“哪里才能休息嘛?”
它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在安静的夜里听得极其真切。猫死不好意思地说:“饿了。”
西月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岔路说:“往那边走吧,也许能找到开着的人家。”
景峰和猫死跟在西月的后面顺着岔路走下去,走了不远便看到了另一番景象。这里是古城的南边,好大的一片空场上灯火辉煌,一个个木质的棚子挤在一起,里面传出热闹的喧哗声。难道这就是咎时空的夜市?
西月仔细看去,每个棚子外都有巨大的牢笼,笼子外都罩着苫布,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一阵烤肉的香味儿传来,猫死使劲嗅嗅,撒开腿就往一间棚子奔去。
“吃货!回来!”景峰冲着猫死的背影大喊着。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凡事还是小心些好。
西月推了景峰一把,“走吧,我也饿了。”
“可是这里的东西能吃吗?还有,我们没钱能行吗?万一。。。”景峰自顾自地分析着,却见西月已经大步走到了前面。他无奈地只得追了上去。
香味儿是从一家简陋的棚屋里传来的,走到近前景峰发现猫死已经眼巴巴地看着屋里的一口大锅在流口水。屋里点着一盏小小的圆球灯,好像那球状物自己就会发光。不大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一张桌子上还残留着斩杀动物留下的血水。
“老板,这里有吃的吗?”西月礼貌地冲屋里问道。
“唔。。。”里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半晌走出来一个矮墩墩的男人,四方脸,五官挤在了一起,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丑陋中的丑陋。
他擦了擦厚厚的手掌,短粗的手指像一根根的小萝卜。
“你们说的是。。。纪时空的话?”男人开口了,看起来说话很费力。
西月点点头,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是纪时空的身份。
男人笑得将本来堆在一起的五官更加拥挤了些,“好久没看到纪。。。纪时空的人了。坐。。。”
他抹了一把桌子,殷勤地招呼着。
坐桌子?景峰诧异地想。
西月走累了,加上脚还有伤,便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老板,你也是纪时空的人吗?”她问。
男人咧着嘴摇摇头,“我是咎时空的,不过咎时空的先祖都是从纪时空来的,所以。。。能懂你们的话。说来。。。那个咱们还是同种人呐。”
同种人?西月咽了口吐沫,这个咎时空的人怎么看都是没进化好的。
“我叫番诺。。。来点儿肉?”男人用讨好的眼神看着西月,在这样难看的人眼里,西月不知美到哪儿去了。
“来来!吃肉!”猫死大叫着蹦上了桌子,吓得番诺差点儿坐到地上。
“它是元时空的。”西月笑着解释道。
“哦哦。”番诺爬起来瞅了瞅猫死,咕哝着“又来了一个元时空的。”
他拿了一只大大的碗一边从锅里往外盛肉一边说:“刚才就有一只黑猫自称是元时空来的,问我看没看见一只元时空的老鼠。”
“啥?!”猫死惊恐地跳了起来,砍它也来了?
番诺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肉放到西月旁边说:“吃吧,好。。。好吃!”
“慢着!”景峰一把拦住了西月,警惕地问:“这是什么肉?”
也许是对景峰跟在这么漂亮的西月身边不满,番诺没好气地翻了一眼说道:“什么。。。肉?你的肉!”
景峰指着屋角的一堆骸骨问:“这是什么动物?”
西月望去,只见大大小小的骸骨白森森的,像是野兽又像是鱼。她柔声问:“老板,这些骨头好吓人啊,是什么?”
番诺立刻换了一副他自己认为是最好看的笑容说:“这是鱼兽。”
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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