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逃
白酥身上的鬼气浓郁阴森，周围的怨魂竟然都被吸引了过去，茫然了片刻后向白酥行了朝拜礼。
只有怨魂的首领才会有这般待遇。
包括穆德清在内的所有的宗门弟子瞬间往后撤了两步。
白酥此刻恨不得杀了凌曦，眼中满是愤恨，抬起头的瞬间却变成了委屈而又无辜的模样，泫然欲泣：“不是我！是她！她在陷害我！”
众人将信将疑的看向白酥，又看向凌曦。都神色犹疑，举棋不定。穆德清身上的红色光环甚至有了消减的意思。
凌曦看向那指着自己颠倒黑白的白酥，觉得自己的下限再次受到了挑战，和系统确认道：“我真的不能趁现在杀了她？”
系统听到后快把自己震动成了癫痫患者，“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的小主人！祖宗！你现在是在卡bug！还想用bug杀女主？！你怎么不说你直接想送我走呢！”
因为过于激动，系统最后一句话都破音了，又委屈又愤怒。
这系统毕竟也是自己的心血，凌曦摸了摸自己那二两重的良心，在抬手挥剑时就收了几分力道，能让白酥重伤但不至死的绝妙范围。
系统：……
系统已经快要背过气去了。
凌曦原是打算将白酥打成重伤，自己也好趁机逃走。不想那剑气在离白酥近在咫尺之时被一支天外来箭生生挡了下来。
那箭矢通身清透，破空而来的时候隐隐带着龙吟之声。从那气势来看，持弓之人已经达到了神游之境。
凌仙宗内除去已故的凌曦父母在大乘之境，神游之境只有一人——常年镇守渡化大阵的清云长老。
众人抬头看去，深深夜色之下一人身披道袍冯虚御风，剑眉之下双眸冷过了月色。
这些在凌曦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清云长老身上的光环是白色的，丝毫没有变红的意思。
“太好了！这是个没有被攻略的重要npc！主人快上啊！”系统就像个着急的太监，吼的差点破音。
凌曦愣了一下，沉默了。
系统激动地不行，使劲的怂恿凌曦，凌曦却只是站在原处和清云长老对峙。
讲真，这有些为难人。
如果让凌曦去谈一个项目、开一个推进会、聊产品架构的方案和意见，她能和别人聊三天三夜，但是让她和一个陌生人在三句话内拉进距离。
凌曦：……
凌曦选择原地暴毙。
清云长老扫过一片狼藉的众人，在看到坍塌的阵塔和渡化大阵的缺口时，眉心皱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了凌曦身上。
“少主突破到了通玄之境？”那声音冷冷的，却仍能听出来一丝关心和惊喜。
凌曦刚想回话，却见白酥有了动作。
她身上的鬼气慢慢消减，而向她朝拜的怨魂厉鬼突然转了方向朝凌曦拜了下来！
凌曦：？？？
白酥趁着这个间隙朝云清长老大喊：“云清长老救命！凌少主勾结怨魂欲破渡化大阵，还渡鬼气陷害于我！”
凌曦和系统：……
系统生无可恋：“我觉得对手有点强，主人你不行。”
“闭嘴！”
清云长老自然不会轻信一个外人的话，看向地上受伤颇重的穆德清，眼神是个求证的意思。
穆德清立刻点了点头，不顾自己的伤势吼道：“清云快拦住凌曦！她心怀鬼胎，竟然还想加害酥儿！”
清云长老听到这声“酥儿”眉头皱的更紧了，缓缓落在了地面上，搀扶起穆德清，“少主不是那般人，可是有什么误解？这位是？”他看向白酥。
没等穆德清介绍，白酥就先娇弱咳了口血，仿佛被鬼气反噬的模样，柔柔弱弱的开口：“小女子是江陵人士，承蒙江陵父老太爱，担任此次宗主的考核之责，不想凌少主她却——！”
说着又咳嗽了起来，其间几度起来却又因为无力支撑又摔了回去。
清云长老见她这般，上前几步准备将人扶起来，而白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只见她心里的声音阴冷狂妄的如同一个疯子，“快，在我接触他的瞬间让他喜欢上我！”
万人迷系统都快翻白眼了，也十分讨厌自己这个主人：“你的魅力值已经不够攻略下来云清长老了。”
“我不管！”白酥红着眼道，“若是我死在了这里，你也别想好过！”
万人迷系统更烦了，“我知道了！我给你降下下限，但是你要赶紧补回来，而且现在你这魅力值只能攻略他一刻钟，你自己可想好了。”
白酥听都没听完，就打断了系统的话让它赶紧行动。自己抬头泪眼朦胧的看向清云长老。
“别碰她！”凌曦感觉到了白酥似乎有其他的意图，高声提醒的同时飞身过去准备拉开清云长老。
清云长老听到凌曦的提醒，伸出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疑惑的转头看向凌曦。
白酥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抢在凌曦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前一刻，抢先握住了清云长老的手。
在两人交握的瞬间，清云长老周身白色的光环变成了刺目的红色，原本清冷的眼神看向白酥的时候变得柔情款款。
“你叫白酥？”那声音如同春风化雪，温柔的令人沉溺。
白酥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依偎在人怀里，点了点头。开始信口雌黄：“凌少主毁坏渡化大阵，还想要杀了我和穆长老，清云长老可要替我们做主。”
“那酥儿想让我怎么做？”清云长老看向凌曦的眼神再无柔情，甚至戴上了敌意。
凌曦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白酥以胜利者的眼神斜了凌曦一眼，凑到清云长老耳边低喃道，“云清长老替我杀了她，好不好？”
清云长老点了点头，“好。”
话音一落，一手振袖化出一把青色的长弓，那长弓之上隐着青龙的纹路，每次弦颤都能听到龙吟之声。
只见清云长老毫不犹豫的拉开弓弦，以灵力化出长箭，指尖一送，长箭直冲凌曦而去。
此刻凌曦仍然由着通玄之境的修为，但是和神游之境的清云长老仍有着不小的差距，加上这一箭极快，凌曦勉勉强强才躲开了箭矢，几个起落站在了阵塔的废墟上。看向满身红光的清云长老，高声道：“清云长老！你醒醒！我是凌曦！”
清云长老毫不理会，再次搭弓射箭：“破坏阵塔，打伤酥儿，哪个都不可饶恕。”
凌曦都要在心里骂娘了，“万人迷系统这么好用的么？！一瞬间就能成死忠粉？”
团购系统听出来这句话里比较的意思，立刻辩解道：“当然不是！这也是bug！就跟我能让你买灵力差不多！你现在不也很能打么！”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但这并不妨碍凌曦想把系统拖出来揍一顿。
面前的清云长老步步紧逼，几乎将凌曦逼到了绝处，身后是浩浩汉水，夜色之下水雾朦胧，根本看不到对岸。
“现在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系统在凌曦脑子里哀嚎，“我还赔上了一个月的薪资呢！”刚上岗就负债的团购系统嚎的无比伤心。
凌曦看着面前的清云长老，又扫了眼身后的汉水，语气坚定，“不会死的。”
“主人是有什么办法么？”团购系统立刻不嚎了。
“赌一赌”凌曦知道此刻没办法叫醒清云长老，只能孤独一掷的取巧了。只见凌曦将全部的凌曦注入到自己的佩剑之中，在清云长老再次射箭而来的时候，拼劲全力躲开了要害后将佩剑投掷了出去。
蕴含了通玄之境全部修为的佩剑势如破竹直冲清云长老而去，却被他轻巧的躲开了。
凌曦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佩剑本身就不是冲着清云长老去的，而是冲着站在他身后的白酥。清云长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快速的回身救人。
凌曦趁着这个功夫足下发力，直冲汉水对岸掠去。
汉水浩浩荡荡，雾气缭绕，正好能阻隔视线，凌曦原是觉得自己那剑无论如何也会对白酥造成些伤害，清云长老和穆德清为了救人也暂时顾不上自己，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道对岸逃跑。
不想她完全低估了清云长老的实力，就在她已经快要到对岸之时，一只箭矢破空而来，直直的冲着她的要害。
系统彻底炸了音，“小心背后！！！！”
凌曦转头之时已经来不及了，那箭矢径直穿了过去。她痛都没感觉到就眼前一黑栽进了汉水之中。
周围熙熙攘攘的，就像是周日的北京王府井，凌曦不耐烦的睁开了眼，只觉得周围人山人海，却看不清每个人的面貌。
自己这是又死了么？凌曦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周围，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高耸入云的大楼，但是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浓雾，看不真切。
凌曦自己昏昏沉沉的，觉的自己似乎和这些面目模糊的人没有差别，机械的往前走。
不知道这般走了多久，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那声音温柔缱绻，却听不太真切，甚至分不清男女，却让凌曦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
那声音道：“曦儿？曦儿！”
凌曦下意识的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奔跑。
天光乍亮，周围如同碎裂的镜面一般，慢慢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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