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被市丸银指引而来的雏森桃见到她的队长蓝染惣右介还活着，开心得无以复加，她来不及去思考这一切是为什么，她只知道她的队长还活着。

        她还没来得及说明自己的心意，队长怎么能、怎么能就那样离她而去了呢？

        雏森终于抑制不住，也隐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再也顾不上平时礼貌克制的语气，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间，她就冲了过去，将头埋进了蓝染的怀里，第一次做出了逾越的举动——抱住了他。

        “队长、蓝染队长……你没有死……太好了……”

        雏森在靠近蓝染之后，鼻间还闻到了他身上的些许书墨淡香。

        队长熟悉的气味让她自从发生了“蓝染之死”事件之后，一直跌宕起伏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只有蓝染自己知道，他在被雏森冲进怀里的那一瞬间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暂时还用着和以往一样的温柔语气安慰她。

        “嗯，雏森，我还活着。”

        蓝染第一次，主动抬起手，用上了一些力，将雏森拥入了怀中，一手轻抚她的头，一手轻拍着她的背。

        这是他们几十年来离得最近的一次，是第一次拥抱，却也是诀别之拥。

        “……”

        市丸银靠墙而立，他在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没有过去。但因为是死神灵体，其实还是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的。

        看着相拥的两人，聪明如市丸银，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蓝染为什么要对雏森桃下手了。

        他这才发现，那个内心冰冷的蓝染队长，此刻竟难得的泄露出了一丝真实的情绪，他对雏森桃或许是不同的。

        正是因为想让她继续安然留在尸魂界，所以才更要对她下手……

        可因为保护，所以伤害——这个观念市丸银并不赞同。

        至少，他就不会这么对他一直想保护的乱菊。

        “队长，是谁……到底是谁要对你下手……”

        之前在蓝染的房间，她发现了蓝染队长留给她的“密信”，说有针对尸魂界的阴谋即将发生，市丸银是首要怀疑对象……

        所以在她率先发现了“蓝染之死”后，其他队长们纷纷赶来，市丸银不仅慢悠悠出现，还挂着危险的笑容，完全信任蓝染的雏森，第一反应是攻击他。

        ——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破坏了瀞灵廷的规则。

        但后来雏森在监牢里冷静下来后，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在来这里之前，雏森又看到她以为是凶手的市丸银出现在了监牢外，市丸银将她带了出来，说她最想见的人在等她。

        雏森不由得心中一惊，市丸银的出现和话语，完全与蓝染队长留给她的密信上的内容相悖，然后雏森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只是她不敢相信。

        蓝染扶起雏森桃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与之对视。

        他从雏森泪眼朦胧的眼中，看到了一些自欺欺人与暗藏在棕色眼瞳下的了然。

        “你已经知道了。”蓝染方才温柔的语气缓缓下沉，他很肯定地说。

        在蓝染眼中，雏森桃其实是个很聪明上进、非常合格的副队长。

        她跟在蓝染身边几十年，也学到了他的冷静与睿智。虽然在涉及到自家队长的事情上，她就会稍加冲动，但冷静下来后，她可以很快就分析起情况来。

        雏森一直在一步步努力向前，为了让自己离蓝染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蓝染队长，为什么……”察觉到了蓝染的语气变化，雏森放开了抱住蓝染身躯的手，她稍微退开了两步，抬眼看向蓝染。

        “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得好，这样对你我都好。”蓝染也松开了环着雏森背部的手，让她从自己怀里退出去，“以后……”蓝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雏森打断了。

        “不……！”雏森听出了蓝染的话中有与她彻底划清界线的意思，她有些心慌了起来，她慌忙截断了蓝染的话，这是她第一次违逆她的队长。

        她不能……也不想再失去蓝染队长了……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雏森擦掉眼泪，看了看不远处的市丸银，又看向蓝染，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蓝染队长想做什么，我可以、我也可以的……”

        “……”蓝染就知道会是这样，以雏森对他的盲目憧憬，她甚至可以不介意他对尸魂界的背叛，也甚至，还想继续追随着他的步伐。

        但蓝染忽然不想了，他并不想让这个女孩背弃自己的信念，做出无法挽回、会令她自己后悔的行为。

        “雏森，你知道吗，你对我的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蓝染冷下了脸，冷漠重回他的脸上，仿佛刚才的温柔都只是一场梦。

        “而你，永远也理解不了我。”

        雏森怔怔地看着蓝染冷漠的神态，虽然他依然是五番队队长的装扮，但雏森却仿佛看到了她初见的那个蓝染，那个冷然的他又回来了，或者说他一直没有变，只不过是被深藏了起来。

        原来，原来蓝染队长一直都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没有不理解他……他的冷漠、高傲、和孤独，她曾经都看在眼里呀……

        他们之间的距离，遥远吗？可这遥远的距离，不在于憧憬这个原因，也不是她不想和无法理解他，而是蓝染队长自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拒绝让其他人理解他。

        “憧憬”对于雏森来说是个美好的词语，是让她一步步前进的动力。

        雏森从流魂街开始就憧憬着这个男人，所以才一直追逐着他的身影，却丝毫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要能一直跟在他身后，她就满足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太弱小了，她还需要努力变强，才能够站在蓝染队长的身边，而且她也不想对她一直很温柔的蓝染队长，因为她的感情而感到困扰。

        “我……”

        雏森启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可以理解他……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她都愿意追随着他、她都会……都会一直深爱着他。

        她的爱意无声，却在心中翻滚沸腾。

        浓烈的爱意在心中翻滚的声音足以令她震耳欲聋。

        可当雏森看到蓝染队长这副拒她千里的样子就知道了，大概她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吧。

        “雏森！你在干什么？——蓝染？！你果然没死？！”日番谷冬狮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还有不远处的市丸银，不由得瞳孔一缩，危险的感觉袭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蓝染队长，不小心带了个小尾巴来。”不远处的市丸银也走了过来。

        “……”蓝染看了市丸银一眼，没有说话。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他们都心知肚明。

        蓝染本想用镜花水月对雏森进行催眠的，然后修改她的记忆，再做出自己攻击了她的假象。

        但却因为雏森突然的拥抱和想跟随他的话语，而打乱了一些思绪，对时间的控制也没有把控好，导致日番谷都出现了他还没有行动。

        “果然是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蓝染你还想骗雏森到什么时候？”

        日番谷冬狮郎要比雏森桃的自欺欺人而直接得多，他一眼就看穿了当前的形势。

        “小白……”雏森桃向前走了几步挡在蓝染的前面，她想解释点什么，但从蓝染与日番谷这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看来，现在的小白肯定是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了。

        “雏森，离开他们身边！”这边日番谷已经拿起了斩魄刀，他语气肃然：“中央四十六室被全灭了，就是你们两个干的吧。”

        “……”雏森听到日番谷的话也有些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她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虽然她对蓝染队长接下来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有所心理准备了，但没想到他们却是已经做了，全灭中央四十六室……

        蓝染队长说她不会理解他，如果他是说做出这些事情的目的，那她确实不懂是为了什么。

        面对极度危险的蓝染和市丸银，日番谷已经直接卍解，为了保护雏森，他不能大意。

        蓝染危险地轻笑一声，凑近到愣怔在原地的雏森的耳边，低声说：“听到了吗？雏森，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即使这样，你也愿意跟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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