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章：卖庄为妓-(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沈放虎领着西门绝望、玄海、沈约溪、沈飞凤四人进入书房。

        一进入书房，沈放虎屁股还没沾凳，沈放虎就向西门绝望两手一摊，冷冷地道：“拿来。”

        西门绝望睁大无辜的双眼，道：“拿什么？”

        “银票！”

        西门绝望笑了：“什么时候你见到我到手的银子会吐出去的？”他老实不客气地坐在沈放虎的对面。

        沈放虎冷笑道：“还有两路强敌逼近，你故意不说，你还有脸拿我的银票？”

        西门绝望笑意更甜：“哪两路强敌？既然你不满意，在大厅里为何掏钱给我这么爽快？仿佛是生怕给晚了我不收似的。”他长叹一声，道：“就算你同时侮辱我的灵魂和肉体，银子我是决计不退的，请你绝对放心。”

        沈飞凤啐道：“你可真够贪财的了！”

        西门绝望呵呵一笑，道：“哪天你爱上一个吃软饭的，可能你比我还要贪财。”

        沈飞凤气得跺脚，跟西门小子吵架，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人至贱则无敌。

        沈放虎拉住侄女，对西门绝望道：“我只是想给你留个面子。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天网’和‘纹刀’，做起活来却有这么多漏洞，强敌将至你却不告诉我们。咱们是朋友，但这是咱们第一笔生意，你却让我失望了。”

        西门绝望面色不惊，波澜不起，淡淡道：“未必吧。”他转头望向玄海，道：“前辈，您说说看，这些天追杀你的，除了无血盟、天杀、雪奴和苦海三尊之外，可曾还有什么高手？”

        玄海道：“独孤流年座下一顶一的高手幽影三老。”

        西门绝望转过头来问道：“沈大庄主，这是不是你所说的一路强敌？”

        沈放虎点了点头。

        西门绝望道：“就是他们带着独孤流年的密令先到天山再到昆仑的，施前辈在昆仑山也被这三个老家伙暗下杀手，互有胜负。我和施前辈从离开昆仑山之际，我已找人去收拾这三个老家伙了。如果不出所料，三个老家伙到不了海东山庄。”

        玄海忍不住问道：“你派的是什么人？行不行呀？”

        他当时一人对抗幽影三老，吃尽苦头，差点不能全身而退，所以对西门绝望的人选难免信心不足。

        西门绝望很有把握地道：“我派了六个人去，人数多，力气壮，打法猛，配合妙，心狠手更辣，绝对不成问题。”然后他补上一句：“你不行，就不要老怀疑别人不行。”

        玄海气得吹胡子。

        西门绝望立即赔上笑脸：“您老已经够可以的了，除了萧暮雪和您，还有谁敢说有能力一个人打他们三个还可以扬长而去？”

        玄海给他真没办法。

        一记闷棒，再接两粒甜枣，这是西门小子的一贯伎俩，虽然简单，却极为管用。

        沈放虎轻吁一口气。多事之秋，手忙脚乱，那幽影三老最好是陷在沙漠中养老，不见为妙。

        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两张银票，拍到西门绝望的桌子前，恶狠狠地道：“全都给你了。以后不要再问我要钱了！”

        西门小子不置可否，继续开口道：“你说的另一股势力，是不是风月界三大院线之中，起步最晚、展最猛、生意最火、创意最佳、姑娘最靓、服务最优的多情坊？”

        沈放虎点头道：“不错，正是他们。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派了好多人驻扎在我们山庄周围。那阵势，感觉就象随时要破门拉客一样。”

        “破门拉客？”西门绝望笑道：“你也别太抬高自己的身份了，你也别把自己包装成为患有被奸妄想综合症的无知处男了。多情坊的生意现在不知道有多火爆了，那简直是人山人海山崩地裂，售票处前排个七八里地的长龙更是家常便饭，甚至催生出一种全新的职业叫作‘多情板凳’，您知道吗？”

        “多情板凳？”众人全都瞪大双眼，不明觉厉，异口同声叫起来。

        西门绝望潇洒地挥一挥手，道：“两位美女没见过世面，我理解。可是你们二位大老爷们真有这么纯吗？我真不敢相信。算了算了，大不了我以后带你们去体验一把。”他干咳两声，提高声调，道：“沈大庄主，这多情坊不是敌人，他们是我请来的买家。”

        沈放虎更不明白了，双眉一挑，声调也提高了几度，拉着长长的尾音叫道：“买家？”

        西门绝望道：“不错，昆仑加上天山，以及幽影三老，以及未来的苦海三尊、四大活佛，咱们明显处于下风，我们一定在他们联手杀上门之前弃庄赴峨嵋。咱们这一走，就不回来了。这么个大庄子，丢了多可惜。我已决定了，把它卖给多情坊。他们正好要在大西北开一个旗舰店，机缘巧合，我就答应他们了。”

        沈放虎气道：“这是我的庄子，你凭什么私自把它卖掉？”

        西门绝望冷冷地道：“这是方案的一部分，你凭什么怀疑我的专业？”

        沈放虎气更大了，怒道：“就算我们是朋友，你也太过份了。”

        西门绝望也气了，怒冲冲地道：“我可没把你当朋友，我只把你当成客户。既然你给了大钱，我就把这事当作大单来完成。你如果质疑我的专业，那你为什么非要请我？”

        沈放虎一楞，硬是给这小子的话绕晕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开口，弱弱地道：“就算你要卖掉它，也不能卖给一个妓院呀。”

        西门绝望冷笑道：“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假道学了。就象是你甩掉了一个你不想要的情人，你还要去插手管她以后找什么样的人来交往，非要合你的意才行，你说这是不是心灵扭曲的一种表现？”

        沈放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西门绝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道：“兄弟，别难受，天涯何处无芳草？”

        沈放虎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道：“你把这庄子卖了多少钱？”

        西门绝望眉开眼笑，道：“多情坊主很给我面子，报了一个老相好价：两百万两白银。”

        沈放虎气得一掌拍向桌子，道：“从地到房到园子，再到装修、家具、假山、花木，我总共花了四百六十万两白银，你把它贱卖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脸说什么老相好价，你是要气死我不可吗？”

        西门绝望撇了撇嘴，道：“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再加上你这么孤冷生僻无亲无友，只有鬼才来买你的破庄子。别说你和我只是三等朋友关系，勉强算是见了面叫得出名字，就算是我们西门家族，前段时间让我做和你们同样的展方案，我也是老实不客气地收钱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收得也不比你们的少。”他又补上一句。

        沈约溪弱弱地道：“就算卖，也不能卖给妓院呀。我宁可你卖给赌场。”

        西门绝望笑道：“放心，一切都会有的。”

        在场之人终于全部崩溃了。

        西门绝望神采奕奕，以指点江山之势道：“我前段时间缀合得意赌坊和多情坊强强联手开创一种全新的娱乐模式‘下注赢美人’，果然大获成功。所以，咱们山庄开门迎客之后，赌场功能也不会少的。”

        沈放虎闷哼一声：“西门小子，算你狠！”

        西门绝望得意一笑，浅吟低唱，打起了广告：“纹刀纹刀，化笔为刀！刀刀见肉，肉弹血腥！”

        西门渔一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他走到哪里，羊罗二人就跟到哪里。

        这个待遇，可能仅有当年天下邪派第一人萧暮雪享受过。

        可人家是享受，西门渔却是难受。

        西门小子轻轻交代一句话，羊罗二人却执行得极为彻底。

        西门渔忍无可忍，对羊罗二人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羊欢草冷冷地道：“就算我们对男人感兴趣，那也不是你这糟老头。”

        罗必杀补上一句：“干掉两个雪奴之后，我们会顺手宰了你，然后金盆洗手，安享天年去了。”

        西门渔怒道：“罗必杀，羊欢草恨我，我很理解，因为我杀了他的弟弟。你又凭什么恨我？”

        罗必杀双目喷火，道：“我生平只喜欢过一个女人，你杀的就是她的弟弟。她临终前，交代我一定帮助他的哥哥……”他指着羊欢草道：“也就是这位，交代我们两人一定要杀了你为她弟弟报仇！”

        西门渔只有闭嘴，立马老老实实转身回房间苦练武功而去。

        怪不得这两个老家伙关系这么铁，目标这么一致，敢情他俩就是为了杀自己而活着呀。

        他这辈子的结局已经注定：不是他杀了羊罗二人，就是羊罗二人杀了他。

        这两种结局，取决于他的武功能练到多高。

        羊罗二人也在他隔壁练武。

        三个风华正茂的小老头，不聚在一起喝个小酒八卦八卦哪条街的老太婆更养眼，而是了狠玩了命地练功以求将对方一举击溃，你说这是什么样的世道？

        活到老杀到老！

        这就是江湖……

        一盏茶功夫过后，所有人都退了，书房中只剩下西门绝望和沈放虎。

        沈放虎盯着西门绝望，换过了另一套表情，柔声问道：“小师弟，师父的身体可好？我已有六年多没见到师父他老人家了。”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在生意场中你争我夺的两人，竟是同门。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西门绝望也全收回那副嬉皮笑脸，恭恭敬敬地回道：“三师兄，师父身体好转不少。但是……”他面带忧色，道：“他旧伤未曾痊愈，现在又强行去修练本派之中最难练的‘禅剑七式’。”

        西门家族之中，武功最高的，自是西门长空、西门绝望、沈放虎三人的师父，西门望天了。没想到连他也受伤了，西门家族真是祸不单行呀。

        沈放虎大惊失色，道：“本派除了创派祖师，从来没有人能练成此套绝技，师父年事已高，他……”他声音颤抖，实在是太为师父担心，竟凝噎得说不下去。

        他投目望向西门绝望，道：“小师弟，你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他一向最听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劝他？”

        西门绝望叹道：“我在师父闭关的禅剑崖前跪了三天三夜，求他不要冒险，他却坚决不听。第四天早上，师父出关对我说，西门家族面临着创派以来最大的危难，只有提升自身实力达到极限，并且谋略和运气用尽，才有可能战胜强敌，保全整个家族下来。”

        沈放虎道：“那师父为何又出关了？”

        西门绝望道：“师父说，他经过这三天三夜的入定，感觉到光凭个人的努力，是无法参悟这无上绝技的，所以他出关招呼族长、执剑堂主、执杖堂主、执玉堂主、执笔堂主、执心堂主六人与他闭关共修。”他从怀中掏出那颗赤芒闪闪的“夕阳灵珠”，道：“七位长辈闭关之事，只有我一人知晓。族长闭关之前，召集所有副堂主以上的头领，把灵珠传给我，说他要率几位堂主出远门办几件大事，他不在之时，让我代他行族长之职。”

        沈放虎急忙对西门绝望与“夕阳灵珠”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拜见族长。”

        西门绝望急忙扶他起来，道：“三师兄，不必多礼。非常时期，我仅是暂代族长之职。咱们同门九兄弟之中，师父告诫我，闭关之事只能告诉我和你，因为还要由你告诉武当派掌教控鹤真人。”

        沈放虎道：“为什么？”

        西门绝望道：“师父说，如果他们失败了，很有可能就全部走火入魔以身殉道，到时由我和你，共同捧‘禅剑七式’秘籍和‘夕阳灵珠’上武当山赠与武当掌教控鹤真人。”

        沈放虎失声叫道：“为什么？”

        西门绝望道：“师父说，如果连他们七人都失败了，这世上能练成此项绝技的，只能是武当派排在前三的高手了。”他长叹一声，道：“本族‘禅剑心法’与武当‘紫阳真气’，均是从上古时期一位练气大师的独门心法演化而来，二者同源。”

        沈放虎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道：“怪不得我同时修练两派武功，竟水火交融，相得益彰。”

        西门绝望叹道：“要不是这样，你以为师父会舍得把你送到武当呀。”

        沈放虎双眼温润，师恩重如山呀。他心中更是为师父的闭关担忧。

        西门绝望双眉紧锁，道：“京城的所有势力和所有矛盾，都指向咱们家族；江湖中的各大邪派，也不约而同针对我们。甚至连三大杀手集团、其他三大家族，以及五六拔数十年未现江湖的邪恶势力，也朝我们西门家族扑来。刚才郑叔还跟我说，连一百多年前横行天下的诸葛忘我，他旗下的‘五大宗’的后人，也被京城宁府收编，把我们西门家族当成头号敌人。”

        沈放虎的脑袋嗡嗡作响：“诸葛忘我和他手下的‘五大宗’已消失上百年，如果连他们都出现了，那么这个江湖无论再生什么变化，都不奇怪了。”

        西门绝望冷笑道：“再强的敌人，咱们也不怕。我们花上三个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潜入京城，跟他们演几场好戏！”

        沈放虎也被他的狠劲给刺激起来，挽起袖子，慷慨激昂地道：“小师弟，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西门绝望嘿嘿冷笑道：“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埋兵布阵，天可怜见老天爷又把魔功通玄的施老前辈送过来，再加上渔长老、羊罗二煞，我们就花上三五天，把你这庄子卖个好价钱，同时又在这里借用多情坊的一堆花姑娘，歼灭第一拔强敌，让江湖中人知道，咱们家族开始反击了！”

        沈放虎热血沸腾，一掌将名贵的紫檀长案拍碎，长啸道：“咱们就杀他个天翻地覆鸟不拉屎！”

        拍完之后，他不禁心疼这么贵的东西。忽又想到整座庄园被卖掉已成定局，价格也已经定死，这件家俱的损失已经与己无关，他不禁又觉得捡了个大便宜。

        沈放虎心中有些小窃喜，转头对西门绝望道：“我想不通的是，你沾惹多情坊干什么？”

        西门绝望笑得更阴：“三师兄，你这人什么都好，就只有一样毛病，就是太正经了。如果你开放一点洒脱一点，下基层了解了解风土人情，你就会现，这些妓女除了上床，除了弹琴吹箫、唱歌跳舞、陪人喝酒，除了【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她们还有许许多多的用途和功能。”

        沈放虎更奇怪了，道：“这下我可大开耳界了，你仔细说说。”

        西门绝望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给师兄恶补风月课：“一、妓院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妓院里，到处是【寂寞的影子，风里呼喊的名字，忧伤的旋律，诉说陈年的往事】。你想想，酒色夹击，丝竹乱耳，而且氛围浪漫而糜烂，喧嚣而伤感，就算是哑巴也要表人生感慨和灵性鸡汤，生活和工作的琐碎事更不在话下。而且男人的劣根性，也就是吹牛，那简直是妓院的主打副产品呀，男人在妓女面前不吹牛，那还能是男人吗？一个男人逛妓院，就算没脱裤子，也不能不吹上几段牛，否则都不算逛了妓院！”

        沈放虎微笑道：“我明白了，你的‘天网’搜集情报，这妓院也是一个重要来源。”

        西门绝望得意万分：“当然。”他喝了一口茶，补充道：“不过，妓院的消息虽然灵通，你一定得加倍小心去分析它是真是假。”

        沈放虎道：“为什么？”

        西门绝望白了他一眼，道：“师兄，看来你从来没跟妓女打过交道。妓女和龟奴，天生都是戏精，而且从不用看剧本，张口就来，他们的话自己都不信。在他们心里，【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告别的昨天、远去的欢颜，究竟是怎么样？】他们自己都不在乎。”

        沈放虎不解，道：“活得这么假这么累，有什么意思？”

        西门绝望的眼白加大了面积，道：“我最敬爱的三师兄，对于妓女和龟奴来说，活得开不开心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活下来。【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有没有机会重来一次】，对他们而言根本是无所谓的。【飘荡在春去秋来的日子里】，他们要死守的，【是苦苦隐藏的心事】。嘴不牢，在妓院里是活不久的。”

        沈放虎冷笑道：“那你从他们嘴里撬走这么多秘密和消息，岂不是让他们死好多人？”

        西门绝望笑道：“他们想死，我还不舍得呢，你以为培养一批能干的探子容易吗？反正我自有办法能让他们完成任务，而且还活得精彩纷呈！”

        沈放虎知道他确实是本事不小，也没办法怀疑他。只有继续问道：“妓院还有别的功能吗？”

        西门绝望道：“当然有了。二、妓院是通往上层建筑的最优途径。”

        沈放虎更不明白了，道：“哦？”

        西门绝望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上层人物，就算是龙阳断袖，他也要经常逛逛妓院来刷存在感的。逛妓院是一种人生态度，是一种生活方式，如果不定期逛逛妓院，掌握不了最新动态，与同僚或同阶层的人没有共同语言，那是被人唾弃的。所以……”他总结道：“不管你逛或不逛，妓院就在那里，小伙伴就在那里。你如果不想被孤立，就一定要逛。总而言之，逛妓院是事业基石，凡有事业心的人，一定要去逛。”

        沈放虎惊得口水都滴到地上，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事业做得不大，敢情是因为我不怎么逛这地方呀。”

        西门绝望狠狠地点头：“上层人物都在妓院里，所以你想认识他们，通往他们的殿堂，妓院是终南捷径。”

        沈放虎叹服：“还有第三点吗？”

        西门绝望点了点头：“三、妓院是制造江湖一流高手的最佳场所。”

        沈放虎惊呆了：“此话怎讲？”

        西门绝望道：“妓院，那可是标准的嫌贫爱富的地方，一个男人兜里没银子，去那里只能是自取其辱呀。有些人把钱花完了，还想装大爷，那对不起，人家妓院有自身的运营规律和行业要求，于是，妓院打手就上场了。”

        沈放虎轻蔑地笑道：“妓院打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三脚猫的功夫吗？”

        西门绝望很是悲悯地望着敬爱的三师兄，恨铁不成钢地叹道：“我的亲师兄呀，你至少三十年没逛妓院了。现在的妓院，尤其是天媚宫、神女阁、多情坊等三大院线，如果不是江湖一流高手，是没资格做驻场打手的。”

        沈放虎吓了一跳，道：“门槛这么高呀？”

        西门绝望道：“可不是嘛？你想想，工资高，工作环境优美，工作服装漂亮，不用出差，也不用风吹日晒，而且同事们个个花枝招展且态度可亲，逢年过节还可以免费和漂亮的女同事上床，更不用负责任，那简直是江湖好汉的梦中职场呀。”

        沈放虎想想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西门绝望继续道：“妓院中拖欠嫖资非要霸王硬上弓的事每天生，一旦生，只能是两种场面和结局：一、一流打手三两招干掉低能嫖客；二、一流打手与一流身手的嫖客大战三百回合。据不完全统计，这十年来，江湖中一流高手的比试，生在妓院这个典型场所的比例是最高的，达到百分之五十三，并有逐年加大趋势。”

        沈放虎下巴都掉地了：“这么高呀，早知我多逛逛妓院。我还以为是大家都文明了，原来打斗是移至新型场所去了。”

        西门绝望道：“如果嫖客打赢了，那还好说，顶多打伤些人，或者是结束掉一些妓院打手的生命，然后扬长而去了……”

        沈放虎叹道：“【那一场风花雪月（疯化血约）的事，既然会结束又何必开始】呢？”

        西门绝望又白了可爱的三师兄一眼，然后继续道：“如果是嫖客败了，那还有很多下文呢，他会邀请身手更高的朋友一起来闹事，于是更热闹的决斗会上演。如果朋友们不管用，不要紧，嫖客会静下心来闭关修炼，武功提升后再来闹事，当然又是一番狠斗。打斗升级，妓院的驻场打手的层次也升级。所以，妓院从来不缺少美，也不缺少暴力！暴力又分两种，床上的暴力和床下的暴力！”

        沈放虎不得不服：“小师弟，你们太厉害了。”

        西门绝望很谦虚地摇了摇手，道：“所以，要挖掘一流高手，一定要在主流妓院包个视野最好的长租包厢作为观战室。有事业心的帮派，一定要这么干。套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那曾经疯狂痴情的我和你，坐爱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

        沈放虎倒吸一口凉气，道：“我怎么觉得，不是看青春的流逝，而是看银子的流逝，以及生命的流逝呢。”

        西门绝望叹道：“能高雅一点吗？能风月一点吗？不过，你非要这么理解也行。”

        沈放虎道：“还有第四点吗？”

        西门绝望肯定地点了点头：“四、妓院是各个帮派的业务结算平台。”

        沈放虎彻底呆住了：“此话怎讲？”

        西门绝望道：“男人逛妓院被视为大小便一样正常的事情，再加上妓院规模巨大，人员繁杂，更是理想的交易和洗钱平台，所以绝大多数帮派以妓院作为业务结算平台，神不知鬼不觉，安全高效。三师兄……”他忽然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假惺惺的面目，道：“对于那些混在妓院里的人来说，【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遥远的明天未知的世界，究竟会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及时行乐，及时套现。”他笑意盈盈，总结道：“风月界，不仅仅是【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功夫在诗外，这下你明白了吗？”

        沈放虎冷笑道：“开始明白了。”他也总结了一句：道“他们能不能套现还很难说，反正你是套现了。”

        西门绝望不在乎这种直白的讽刺，继续高谈阔论，道：“所以我花空心思，给江湖排名第三但雌心勃勃的多情坊出了一套振兴业务提升格局的大方案，让她们联合得意赌坊，推出了全新的娱乐方式‘下注赢美人’，它们成为我的战略合伙伙伴。我这套方案很有成效，它们的事业蒸蒸日上，所以它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花二百万两买你的破庄子的。”

        沈放虎只有行礼：“多谢小师弟。”

        卖庄为妓，庄主还得帮数钱，还得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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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9章：卖庄为妓----主题歌《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作曲/作词/原唱：周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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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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