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十九 怒议和众将加袍 定军心罗荣过关
丰城大战之后，恒靖帝国大军败退至云岭山脉以西，以重军驻守明城和玉城两个战略重地，一方面开启护城大阵守卫城池，另一方面派出使臣前往天京皇都议和。
饱受战争烦恼的汉南帝国皇帝，隆重的接待了恒靖帝国的议和使团。双方很快签订了和平协定。
而此时，张恒率领众将正在攻打明城，忽见朝廷派来的特使带着圣旨和双方签订的和平协定来到了前线，要求西征大军立刻搬师回京。
面对突如其来的特使，张恒惊愕不已，他实在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跟敌人议和。
消息传开，立刻引起了众将的愤怒。现在正是西征大军士气高涨的时候，攻下明城指日可待，如果这样回去就等于前功尽弃了，谁都知道明城是桂常行省的省府之城，是云岭山脉北面的战略要地，夺回明城就占据了西北战区的主导地位，但如果明城在敌人手里，整个嫩江平原就暴露在敌人的虎口之下，随时都有被敌人吞噬的危险。
张恒权衡再三，决定将特使当作敌方奸细监押起来，等攻下明城再押回京分辩真假。同时命令队伍加强攻势，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明城的守护大阵。
不久，朝廷的第二位特使又到了，众将怒不可遏，要将特使当作奸细斩杀，张恒当然不会斩杀钦差大臣，但为了平息众怒，他又将特使当作奸细监押起来。可随之而来的又是第三位特使，第四位特使，让众人不得不相信这是朝廷的旨意。
朝廷的特使像催命鬼一样折磨着众将的心，众将开始心寒，许多将领愤愤不平道：“这样的朝廷太让人心寒了，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到头来只是空梦一场，敌人只用一纸和平协定就把我们的努力化作了泡影。”
面对朝廷的步步紧逼，张家父子齐聚一堂，商量对策。
张翼道:“父帅，当今皇上昏庸无道，天下万民早已对此怨声载道。我们不如夺下明城之后拥立罗荣为新帝。罗荣是众人皆知的天命之人，深得万民拥护，而且又是祁王之后，拥立罗荣为帝必能顺应民心，重振我汉南帝国大好江山。”
张恒大声喝斥张翼，“闭嘴，这是谋反，是灭族大罪！”
张烈气恼道：“父帅，这战我是打不下去了，就算我们攻下了明城又怎样，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还要落得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弄不好还要被抄家灭族。”
张恒道：“皇上只是被身边的小人暂时蒙蔽了双眼，只要我们攻下了明城，主导了西北战场，保得后方的平安稳定，皇上就会明白我们是对的。”
张翼道：“父帅，恕儿臣直言，那个昏君如果能够分辩是非，我们汉南帝国也不会沦落到被人欺压的境界，如果你不想拥立罗荣为帝的话，现在就赶紧搬师回京，就算没机会论功行赏，起码也能保得全家性命。”
张劲气恼的说道：“我们现在回去不被降职罢官就算万幸了，还想论功行赏？”
张烈道：“父帅，罗荣现在深得民心，拥立他为新帝是最好的选择。”
张恒想了想，道：“都别说了，我们先攻下明城再说。”其实他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是决定拥立罗荣为新帝，但他怕罗荣不答应，落得个两边不是人，所以必须给罗荣造好势头，让罗荣下定决心再说。
不久，西征大军终于攻下了明城，这对西征大业来说是一次决定性的重大胜利，原本应该大摆酒宴，庆功封赏，可监牢内关押着的七位特使让大家都心情沉重，也就没有心情摆宴庆功了。恰恰在此时，曲徵寒带着另外三位副将来向罗荣辞行，准备弃官归野。罗荣知道留不住他们，心里虽是万般不舍，还是放他们四人走了。至此，随同罗荣一路征战的临江五杰全部离开了他。
这天，张恒带着诸将巡视民情，罗荣当然也在其中，走了不多时，忽见街边一群小童在玩游戏，唱儿歌，歌词唱道：
四方照，草木兴，英雄荡群寇；
镇河山，逐西蛮，热血平天下；
真天命，少年人，天恩照九州；
皇天盛，腾龙云，大德安万民。
罗荣听到孩童们唱的儿歌不简单，笑道：“战乱之地的孩童就是比较成熟，唱的儿歌都这么与众不同。”
张恒道：“儿歌很多时候都代表着一方百姓的心声，你可以从中领略到当地百姓们的寄愿。”
罗荣行礼道：“多谢大帅教诲，末将定会多加留意的。”
一队人继续前进，没有多久，又见到了几个少年在唱同样的儿歌，罗荣细听了一下，忽然觉得儿歌在影射什么，而且似乎跟自己有关。他仔细揣摩了一下，不安起来，因为儿歌竟然是在影射自己，第一句中的四方照，草木兴隐隐的在暗指自己的名字，第二句中描述的事情跟自己西征的功绩相吻合，第三句中的真天命，少年人就更明显了，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认定自己是天命之人，就连自己也这么觉得，可如果把儿歌的所有歌词合起来解释，就是在暗示自己要做皇帝，这可是造反的十恶大罪，要是让赵丛云那种人听到这样的儿歌，一定会拿来做文章，到时候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罗荣揣揣不安起来，他想阻止少年们唱那首儿歌，可就算自己阻止了这些少年，其他的人还是会唱的，唯一的办法只有请张恒帮忙，下令禁止百姓们唱这首儿歌。他看了看诸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安，他便假装听不懂儿歌暗藏的意思，等回去之后再跟张恒说明事情的原因，请他下一道禁止令。
接下来的路程，罗荣他们还碰到了一些孩童在唱同样的儿歌，听得罗荣字字扎心，故作不懂。
回到省府大殿之后，罗荣悄悄的把张恒叫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张恒却说道：“儿歌承载着百姓们的渴望，是百姓们心声的最直接表达，就算我下令禁止百姓们唱儿歌，也禁止不了万众民心。”
罗荣道：“那首儿歌分明是在暗示我要谋反，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我就有口难辩，万死莫辞了。”
张恒道：“罗荣，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天命少年，你的出现便是天意所在。天下万民如今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正是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听信谗言，莫名其妙的就跟恒靖帝国签了一个什么和平协定，要我们放弃攻打明城，搬师回京，这就等于是将我们的西征大业毁于一旦。明城背靠嫩江平原，只要我们一撤军，敌人的骑兵就会长驱直入，重新占领丰城，整个嫩江平原又将落入敌手，这可是我们帝国赖以为生的大粮仓。那个昏君整天呆在皇宫里，被一群小人围着团团转，对天下局势一无所知，他以为签一个和平协议就能天下太平了。”
“皇上确有不是，我们应该回去跟他讲明天下局势，让他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我想皇上应该愿意听我们的建议的。我没有任何的谋反之心，不能让一首儿歌毁了我对国家的一片赤诚之心。”
“那个昏君要是懂这些，他还能在这种时候跟敌人签什么和平协定，还会不断的派人来催促我们回京？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也想不明白吗？现在是你该站出来的时候了，那些童谣就是百姓们的呼声，当今天下需要一位英明的皇帝，你是祁王之后，拥有皇族血脉，又是天命之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了这话，罗荣顿时明白儿歌的事情不过是张恒想要拥立自己做皇帝故意演出来的一出戏，不由得惊愕的说道：“你想让我造反？”
这时，外面拥进来一群将领，大将军王子凯道：“这不是谋反，是顺应民心，天下万民如今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正是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我们都相信你将来会是一位英明的帝王，能够重振我汉南帝国的辉煌。”
张翼道：“罗将军，有些陈年往事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告诉你了，这天下原本应该是祁王的，若不是当年灵王勾结外邦，在渭水河谷伏击了祁王父子，害得祁王父子陨命渭水河谷，这天下早就是祁王的了。而你是祁王的唯一血脉，这天下本来就该是你的。现在你只是拿回本该就属于你的天下，根本不存在谋反一说。”
“什么？我外公当年是被人出卖才出事的？”罗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曾经听母亲提起过外公的事情，母亲说外公和舅舅是在北方战场上一个叫做渭水的地方跟敌人同归于尽了，当时跟外公对战的是夏楚帝国一个叫做鬼帝的家伙。鬼帝死后，夏楚帝国的大军退回了汉水河以北，北方边境才太平下来。
张恒点点头，难过的说道:“当年，祁王率领我们南征北战，平定天下，功高盖世，他如果不死，就是继承皇位的人。灵王赵顺平不过是祁王的部将而已。表面上灵王对祁王殿下非常敬重，而且处处以祁王为榜样，但他的内心其实一直在妒忌祁王殿下，亏得祁王殿下还一直把他当作患难与共的好兄弟，甚至把自己的本事全都传给了他，没想到灵王为了得到皇位，不惜勾结外邦，暗害祁王殿下。渭水河谷一战就是灵王勾结夏楚帝国的鬼帝，精心设下的一个圈套。”
“圈套？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
“当年，夏楚帝国以平番之名，派出华夏大陆三才之一的鬼帝率领大军入侵我汉南帝国，祁王殿下请兵前往北方御敌，双方在汉阳关相持不下。汉阳关是我国北方的战略要地，我军凭借天险挡住了鬼帝大军的去路。但鬼帝毕竟是化夏大陆的三大奇才之一，诡计多端，又善于用兵，使得我们在战场比较被动。为了打败敌人，祁王派人在汉水河上游的畹湖镇秘密征集了数百条民船，改造成火船，然后派出一些勇敢的士兵组成敢死队架着火船东进，趁着夜幕，将火船开进了恒水寨，烧毁停泊在那里的所有船只，重创了敌人的水军，我军水师随后东下，趁着混乱占领了恒水寨，消灭了敌人残余的水军，还搬走了水寨中的没有被烧毁的造船工具，彻底切断敌人的水上通道。鬼帝没有料到我们会用这么一记狠招来切断他后援和粮路，他知道攻不下汉阳关了，就把目标转向东面的沧平镇，这又让我们始料未及，我们本以为他们去攻打畹湖镇，在沿途埋伏了大量的人马，他却没有去。
敌人占领沧平之后，改攻为守，将几路大军集结了起来。
祁王知道鬼帝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就决定主动出击，不给鬼帝喘息的时间，于是从四方诸城调集大军，同时进攻敌人占领的数个城镇，让鬼帝顾此失彼。但鬼帝老奸巨滑，他放弃平阳、南岐、茂山，采用断尾求生、声东击西的手段突袭了恒水寨，重新占领了恒水寨。”
罗荣道：“他不怕我们再烧他一次吗？”
“火烧的方法偶尔用一次还差不多，再用的话就不管用了，敌人会在沿途用火箭攻击火船的。”
“那后来呢？”
“后来的战打得更残酷，幸好我军擅长水战，我们的水军总能压倒他们的水军，而且我们占据上游，他们在下游，一有机会我们就会突袭他们，使得他们的人马过江很困难，这一点让鬼帝很头疼。”
“他要是突袭我们的水军基地畹湖镇怎么办？”
“畹湖镇不是我们的水军基地，我们的水军基地在荡天洲，距离战场很远，畹湖不过是我们水军的一个停靠点，鬼帝想要从陆地上接近我们的水军基地需要突破重重关卡，他想去也去不了，他若是想用水军攻打我们的水军基地就要逆江而上，这无异于送死，因为我们有的是机会在险要河道阻截他们。”
“那后来呢？”
“鬼帝虽然狡猾，但他在我们的腹地作战，后援又跟不上，时间长了，军心也就动摇了，为了彻底击败鬼帝，祁王决定对鬼帝所在的帝王城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攻坚战，他亲自率领一队精兵准备从渭水河谷潜入帝王城内，但不知什么原因，计划竟然被敌人知道了。鬼帝亲自带军前来伏击祁王。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灵王赵顺平勾结鬼帝，算暗了祁王。导致祁王父子都死在了鬼帝的手里。”
“可我娘说外公和舅舅是跟鬼帝同归于尽而死的，怎么又成了死在鬼帝的手里，难道鬼帝没有死吗？”
“雅倩郡主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事情呢，她知道的只是灵王编造的假消息，其实鬼帝是被灵王赵顺平杀死，他趁着鬼帝重伤之机杀掉了鬼帝，至于他为什么要把功劳让给祁王殿下，我们也不太清楚，也许他是感激祁王一直对他很好，还教了他一身本事，所以在最后时刻给祁王保留一份英名。”
“怎么会这样？”罗荣想了想，心中又冒出了一个疑问，便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灵王的那些阴谋，按理说，他肯定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后来赵顺平当了皇帝，夏楚帝国的使者前来讨要土地，我们才知道赵顺平跟夏楚帝国有秘密的协定，这才知道渭水河谷的事情其实是一场阴谋。”
“什么秘密协定？”
“赵顺平为了当上皇帝，跟鬼帝签了一份秘密协定，其中的一项就是把汉水河口的三角洲割让给夏楚帝国换取鬼帝对赵顺平的支持，同时将入侵我国的人马退兵回到北方。后来鬼帝被杀，赵顺平就把协定撕毁了。为此，夏楚帝国曾经再次兴兵南下，不过他们在渡江之战中就战败了。”
“原来是这样！”罗荣眼中喷出怒火，狠狠的握紧拳头。
张恒见罗荣动了心，进一步的说道：“不仅如此，十多年前，你的父母在弋阳岭遇袭一事，也是赵顺平的儿子赵真英秘密策划的。当时，雅倩郡主生下你不过半年，赵真英害怕你长大成人后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就派出了死士来刺杀你们一家，若不是他错估了你母亲身边有一个厉害的老奴，你们一家早已在十多年前就被灭门。”
“这，怎么可能，赵真英不是前两年死掉的那个皇帝吗，他若想要除掉我们一家，我怎么还能存活到现在，我爹怎么可能在朝中当宰相？”
“你爹能够当丞相是赵顺平的缘故，是他提拔你爹做丞相的，这也许是因为赵顺平顾念祁王对他的恩德，所以提拔你爹做了丞相，至于你们一家能够平安到现在则是因为雅倩郡主自废郡主封号，放弃了皇族身份，降身为平民，让你没有资格争夺帝位，才换来你们一家人平安。老实说，灵王如果不是为了争皇位，他跟祁王也算得上是一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就算我娘是郡主，也没有资格争夺皇位，这是常理，赵真英担心我干什么？”
“你娘跟其他的郡主不一样，她其实是世袭了祁王的王位，虽然名为郡主，实质上是一个王。”
“还有这种事情？”
“因为赵顺平颁布了一道圣旨，允许你娘世袭祁王的王位，如果她生了儿子，王位就会自动转接嫁到她的儿子身上，但如果是生了女儿，就没有那种资格了。也就是说，你从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是一位王爷了，赵真英害怕你长大之后，他的父皇赵顺平会把皇位让给你，才想方设法的要置你们一家人于死地。你娘为了保全家平安向赵顺平提出自废封号，降身为民，这样，她的后人也就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没有了威胁，赵真英才放弃了追杀你们一家人。”
“皇位……，该死的皇位。”罗荣咬牙切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刚才说我母亲的身边还有一个厉害的老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个老奴就在你家，其实他并不是什么老奴，而是祁王座下第一猛将石惊天将军，是我等最仰慕的人。当年，祁王父子战死渭水河谷之后，石将军痛恨难当，自责于心，他为了保护祁王年幼的女儿，也就是你母亲雅倩公主不受人暗算，就化身成老奴的模样，跟随在你母亲身边。真正的老奴其实早已死去。当年祁王妃伤心过度，病死之后，老奴也自尽身死。石将军秘密将老奴的尸体收埋了之后，易容成了老奴的模样，跟随在你的母亲身边。”
“莫非我家石屋里的那个石老人就是石惊天将军？”
“对，他就是石将军，是我们汉南帝国武功最高的人，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我也是在戈阳城一战之后才猜到了他的身份。当年戈阳坡一战，你的姑姑和姑父为保护你父母惨遭不测。你姑父念怀天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他跟石将军两人就将几十个顶级死士皆尽杀死。只可惜，你的姑姑太过柔弱，在战斗中被人死士所杀，念怀天自责于没有保护好你的姑姑，竟然带着你姑姑的遗体坠入万丈冰窟，从此消声匿迹。听说他们有个女儿就在你家，只是两年前被放逐了，真是可惜。”
“晶妹，我怎么会将她忘了，我这么奋力习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她带回来，可为什么我有了本事之后会将她忘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想起她，我应该去接她回来的，为什么我会忘了？”罗荣深深自责起来，这时，他周围的人物和环境竟然模糊起来，可惜他没有注意到。很快，周围所有的人和物又都恢复了清晰。
张恒道:“罗公子，你是不是很想将表妹带回来？只要你当了皇帝，这种小事很快就可以实现。什么放逐者，什么黑暗走徒，都不过骗人是谎言，都是无能的皇帝害怕自己的王位受威胁，故意给人栽赃的谎言。”
罗荣道：“当皇帝？我怎么当皇帝？造反吗？这只会让天下更乱，就算当了皇帝又怎样？我能改变人心吗？能改变天下人对我表妹那一类人的偏见吗？都不会！”
“就算改变不了天下人心，你也可以用其他理由把你表妹接回来，只要你当了皇帝，这就是小事一件。而且，你看看现在的天下，亿万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正需要你这种有能力的人站出来拯救，如果你甘愿委身在一个昏君的黑暗朝廷里，迟早被小人所害，就算你本事强大，可以自保，但你忍心看到天下百姓受苦吗，到时候官逼民反，天下大乱，我们汉南帝国也会因此灭国，你就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现在，你是天命之人，拥有天下人心，拥有皇族血脉，拥有天下间最强大的军队，还拥有你父亲那样足智多谋的治国贤能，只要你愿意，还怕当不了皇帝。我们现在就可以带大军进京，带着这七个所谓的特使，直接进宫，叫那个昏君禅位给你，拥你为帝。”
“说的容易，就算当今皇帝昏庸，也不会坐等着人来杀。前两年，两王围困京城的事就是实例，那只会让京城人心惶惶。我们带军进京非但救不了天下，还会让天下更乱。依我看，还是由你我带这七人进京，跟皇上说明战场上的形势，才是上策。”
“京城之内，有的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们过去，自会有人打开城门来迎接我们。就连禁军统领韩梁也是祁王的旧部，而且跟我是生死之交，只要我出面，他必会打开宫门，迎我们进宫。只要我们进了宫，那个昏庸的皇帝想不惮位都不行，你就可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根本不需要动刀兵。”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真的不想造反。”
“你难道不想为你外公祁王报仇，不想为你姑姑，姑夫报仇？”
“那些事情我一时之间也弄不清真假，你们说的跟其他人说的相差甚远，况且，赵真英已经死了，现在的皇上也并非昏君，我父亲还经常夸赞他呢。我们还是带上这七个特使进京，消除君臣之间的隔阂。或许，皇上跟恒靖帝国议和是另有目的，别忘了我们的北方还有一个强敌在侵吞我们的国土。皇上答应跟恒靖帝国议和可能是缓兵之计，是想要先集中力量去对付北方的敌人，等北方平定之后再来收拾恒靖帝国。我们切不可在这种时候再兴内乱。”
张恒道：“难道你就不想当皇帝吗？那是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宝座？”
“不想，我现在只想尽快扫除外敌，然后去千峰岭，把表妹接回来。而且我觉得灵王没有陷害我的外公，否则他就不会对我们一家人那么好，也许渭水河谷的事情另有隐情，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罗荣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周围的人和物渐渐的模糊，在罗荣惊诧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罗荣的身形回归到现实世界中来，原来他现在是闭着眼睛躺在一间石室之中，他的周围飘浮着一圈闪光的符文，那些浮文正在渐渐隐去。
罗荣睁开眼睛，一间宽广的石室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躺在石室的正中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罗荣一时反应不过来。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罗荣的疑问没有任何人解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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