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外面惨如修罗地狱，城主府中还是一片安静祥和。
“纪云他怎么样了？”提着一桶冰凉井水冲进来的阿狸大喊道。
“还是老样子——”瑞兹叹气道。
阿狸把冒着蒸汽的毛巾甩到了一旁，又用晾凉的毛巾浸透冰水重新给纪云擦拭。
被扒得只剩内裤的纪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全身呈现诡异的火红色，皮肤烫得吓人。
这般光景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从阿狸醒来时算起。
“哗……”阿狸直接把一桶井水全泼在了纪云身上，随着滋滋的蒸发声，整个房间内水雾弥漫。
人类的身体根本不能达到如此的高温，就算纪云身体异于常人，长时间下去也会被高温烧坏大脑和内脏。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阿狸扑在纪云胸膛上伤心大哭，炽热传来，不一会儿她雪白的皮肤就被烫出了红印。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感到不能失去一个人，就好像这个人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样。
阿狸不顾身体上的痛苦，抚着纪云的胸膛，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能把他从沉睡中唤醒过来。
“没用的～龙息可是比幽冥鬼火还要霸烈的火焰，凡间之水怎能熄灭。我看用不了多时，他就五脏俱焚，化为灰烬了。”瑞兹不咸不淡的插口道。
“死老头！都怪你。”阿狸听了这冷言冷语，心中如被针扎，差点就要冲过去痛扁那悠哉品茶的猥琐光头佬一顿。
“小姑娘别鲁莽！”瑞兹一伸手，几支藤蔓凭空而生拦住了阿狸。凭瑞兹的手段，阿狸冲过去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阿狸也清楚自己绝非瑞兹的对手，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言语，“你都把他害成这样了，还呆在这里想干嘛？”
“不想干嘛～”瑞兹吹散杯中的热气，慢悠悠的道：“我等他爆体而亡，好把龙血丹取出来。”
“龙血丹既然被纪云吃下，就是他的，你凭什么拿走。”阿狸怒意上身，自有一股杀气压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九尾狐族也不是好惹的！”
“纪云之物？”瑞兹哈哈大笑，“你可知道龙血丹的来历？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类，因为所有的人类在它眼中都是仇人，所以它才会烧死一个又一个寄主。”
“你们九尾妖族也是上古遗族，对天龙的历史应该知道的不比我少吧？”瑞兹目光深邃，定定的看着阿狸的双眼。
阿狸想起了自己在宗卷上看到过的那些隐藏在历史表面的黑暗秘闻，心中一阵阴冷。
“那你还拿它喂纪云～”阿狸带着哭腔，她已接近绝望了。
“我以为他是当代魔主来着——”说到这里，瑞兹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来我弄错了，他挺不了多久就会被那至强龙息焚尽。”
“纪哥不会有事的！”阿狸突然振声道，继续不知疲倦的给纪云越来越火热的身躯降温“你一定要活过来，一定。”阿狸望着纪云木然的面庞在心中暗道，“你是第一个接触到我的男人，此生此世都是我的男人，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古老的狐族传说让阿狸面现潮红，在圣女失身之日，会有一人成为新的狐族共主。他将得到天人的传承，护佑瓦罗兰百年和平。
“痴情种子……”瑞兹评价了一句，继续品他那杯怎么喝也喝不完的火中雪。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惨烈搏杀后，巴之黎的防线已经宣布完全崩溃，人类守军全军覆灭。那些勇猛砍杀以一挡十的猎魔队员，终究是抵挡不了百万兽军的洪流，在城墙破碎的刹那间被踩成了烂泥。
城内的居民放弃了对抗，在这犹如天怒神罚的灾难面前，人类的力量太过渺小，渺小的让人绝望。他们挖出了窖藏百年的美酒，宰杀了千金不换的珍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疯癫之状，如到了西天极乐。
这是最后的狂欢，是为地狱之行的饯别。
“月儿小姐躲进密室吧，外面那些人已经疯狂了。”红楼内，金牙老鸨正在劝阻着一笔一画涂描着那秦扬画像的林月儿。
“嬷嬷，你快些逃走吧！我是不会离开这红楼的，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回来。”危难当头，这青楼女子表现得到比大多数人都要淡定。
没有了制度制约的人类比魔兽更加可怕，他们眼睛闪着可怕的欲望火光，从庭院四周涌进了红楼。
花魁娘子艳名远播，他们都想在临死之前能一亲芳泽。花魁床上死，做鬼也够本了。
“行，老奴和他们拼了。”见众人快要爬上二楼，金牙老鸨决然的看了林月儿一眼，打开门冲了出去。
血水、惨叫、兽吼、尸体，如末日来临的景象。
林月儿毫不在意，这座城注定要覆灭了，没有人能逃得出去。她有的只是放下执着之后的轻松，“秦郎，万水千山，星河无际，我不能再等你了。”笔触一停，那幅素描被她描画的焕然一新。就像，就像秦扬刚赠于她时的模样。
金牙老鸨的悲呼传来，那些饿狼一样的人终于冲上了二楼。
林月儿举起了裁纸用的剪刀，毫不犹豫的捅进了自己的心窝。
血如泉，情丝断。此生梦破，怨苍天。
万兽奔腾，横推半个巴之黎。劫志得意满，直取城主府而去。
可是他们的脚步不得不停下了，莫名出现的刺杨排成了城墙，截住了他们的前进路线。
“是烂法师的植物源术，”劫冷笑，花之绯掠过，刺杨整片被齐地削断。
可还没前进两步，困住过纪云的荆棘丛林又从地下冒起，当做前锋的魔兽都被卡在其中进退不得。
绿滕蔓和酒桶花也开始在魔兽群中出没，一者把凶猛的魔兽困成了肉包，一者张开大嘴不停吞没那些被绿滕蔓弄晕扔过来的魔兽。
“该死！”前进受挫，劫扫视着不停出现的奇形怪状的各种植物脸上阴晴不定。
“这样就想阻我？真是笑话！”劫把花之绯插回背上，腾空而起，双手之间拉出一条黑蛇来。
黑蛇并不是蛇，而是黑色的火焰。吞噬了万魔本源后，劫便有了掌控排行天下火炎第四，仅在焚天怒炎、龙之息、幽冥鬼火之下的镇狱魔焰。
黑蛇遇风而涨，庞大的身躯盘在巴之黎上方，本来已有微光的天幕瞬间又变得漆黑。
“通通给我毁灭吧！”劫引动镇狱魔焰，天空上下起了黑球。
每一块黑球触地，刹那就烧着了它所碰到的一切。由点成线聚而成面，巴之黎成了一片火海。
不分****都在这黑色火焰中无助挣扎，瑞兹的植物源术被破，大路直通城主府。
劫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些帮自己攻下城池的魔兽，并没有搭手援救的打算。
“万魔噬体的痛苦我已受了多年，你们也好好品尝一番吧。”
“结界破了……”瑞兹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正在照顾纪云的阿狸望来，眼睛中带着疑惑之色。
不过也不用瑞兹费劲解释了，没有了源源冒出的奇怪植物挡住前路，即使被镇狱魔焰焚烧的痛不欲生，兽潮仍然没有停留半分义无反顾的冲来了。
整个城主府虽然在瑞兹的护佑下，没有遭受镇狱魔焰的袭击。可一力破万法，势如排山倒海的万兽大军，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封闭术法能够阻挡的了的。
纪云还是老样子，虽然皮肤通红如烙铁，打个鸡蛋上去一会儿都能给煮熟了。但是他呼吸和心跳还算正常，并没有生命濒危的迹象。
瑞兹即使说是要等着纪云爆体，也没有放弃对他的期望。就像他自己常说的一句话那样，“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会知道命运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不要出这间屋子，我去教训教训那个嚣张的小辈。”瑞兹终于把杯中已冷的火中雪饮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挺直了身躯，他再也不是那个猥琐的老头，而是冠以“伟大”称号的流浪法师瑞兹。
无形的威压传来，让偌大的房间中忽然感觉有些气闷。阿狸靠在床上止不住的颤抖，妖精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头非常危险，他那双手恐怕经历过比今日还惨烈十倍的尸山血海。
“老夫去也！”瑞兹展开黑袍，像大鸟一样从窗口飞上了夜空。
屋内的两女面面相觑，纪云昏迷，她们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连逃跑这种念头都提不起来。
在这场****大战里，她们算是最置身事外的人。
城主府以外的区域，完全是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天空被焚的黑红，刚冒出头的朝阳又吓得缩回了云彩中。城中是一片火海，镇狱魔焰过后，留下的只是一片黑色的灰烬。
所以当瑞兹和劫遇上时，看到什么也没剩下只有厚厚灰烬的外城，他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失落世界中的黑沙漠里。
“你终于出来了，可惜有点晚。”劫嘴角扬起微笑，能够让瑞兹吃瘪他非常得意。
“奥……无所谓。”瑞兹摊手道，“我毫不在意。”
“哈哈哈……”劫狂笑，“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英雄嘴脸可真令人恶心。”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也懒得关心无谓人的生死。”
“只要，”瑞兹顿了顿才接着道，“只要你不踏进我的城主府，其他地方随你折腾。”
“哦？”劫抚摸着花之绯妖艳的刀身道，“我若不答应呢！”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上午，纪云伸了个懒腰，总算觉得畅快了许多。
他穿衣下了床，这才发现腰部缠了厚厚的绷带。古铜色的肌肤闪着迷人的光泽，块块隆起的肌肉展示着男人的澎湃力量感。
“咦？”纪云望着镜子中那英武的面庞，却觉得有些陌生，好像这张脸本不该是如此模样。
“琅邪你睡得太沉，我没有叫醒你，现在该饿了吧。”王阿兰从门外走了进来。
纪云虽觉得脑袋混沌不清，可对昨日之事可是历历在目。
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不怀好意的顺着她那领口向下望去。
“还动坏心思！”王阿兰狠狠的敲了纪云脑门一记，“快跟我出去，阿伯他们要见你呢。”
出了门放眼望去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林木葱郁，溪水潺潺，美如画卷。
纪云所在之处是一个小山村，木草所盖的房屋依着山势而建。虽是清晨，勤劳的山民已经开始下地劳作，淘气的孩童们则在村子里追逐打闹。
王阿兰带着纪云兜兜转转来到了村子中最豪华的一所房子前。
说它豪华，是因为它不是木草结构，而是用打磨平整的石砖砌成，是这个山村中唯一一座像样的房屋。
“琅邪哥哥，等下你不要和阿伯争吵好不好？”王阿兰忽然停住脚步，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纪云道。
纪云哪里能受到了这个，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好～”可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王阿兰扭动的****，王阿兰的请求他根本没听清内容。
说话间二人进了那石屋，屋子里面也要比纪云所住的地方宽敞了许多。
里面已经席地而坐了数个人，中间那个银发老头看到了纪云挥挥手示意他过去坐。
“王家村的村长——王天石，一直对琅邪保持警惕，但相比于其他人的敌意，他已经算是态度较好。”记忆迅速填补了这一片空白，纪云虽然对这突然冒出的信息感到不可思议。但也只是认为自己在逐渐的恢复健康，并没有多想。
“琅邪，你可好些了？”
“嗯，还行。”
简单的对答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纪云是因为无话可说，王天石则是在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那条毒蛟多亏你除掉了，解决了我王家村的百年祸害。”思索了一会，王天石对纪云表达了感谢。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纪云虽然对自己猎杀蛟龙的壮举没有一点儿印象，但他的脾性还在，这种捡便宜当免费英雄的好事当然不能放过。
“不过蛟龙虽死，但那深山中还有一头即将化形的妖虎，多年来横行无忌不知多少进山打猎的山民命丧他手啊。”王天石抚须叹息。
“敢情在这里等着我呢？”纪云明白了把自己叫来的意图立即兴趣缺缺，“妈的！还以为有大餐可吃，原来是要我当免费打手。”
于是纪云就左掏耳朵，右掏耳朵，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只不过他这演技过于拙劣，拙劣到除了王阿兰的其他人都对他投来了愤怒的目光。
“没礼貌～艹！”纪云心中暗骂，“不是说自己是他们的恩人吗？还刚帮他们杀了大蛟，怎么都这副脸孔。”
“阿伯，琅邪的伤势还没好，我想不适合再去执行如此危险的工作。”王阿兰为纪云小声辩解道。
“还是这妹子善良，真心对自己好。”纪云越瞧王阿兰越觉得喜欢，分不清是本来的喜欢被唤醒还是现在产生的喜欢。
“说得也对，”王天石笑呵呵的望着纪云道，“是应该休息一阵，等你伤好了再去除那妖虎不迟。”
“靠！”纪云差点拍案而起，“麻痹的，我何时答应你了，大白天不要yy行不？”
“答应他！你如果反对，就是改变了历史，会立刻爆体而亡的。”脑袋里的鬼魅声音阻止了纪云发飙。
“爆……爆体而亡。”这四个字威胁性太大，没弄清状况前纪云不敢轻举妄动。
“你哪位啊？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你说话。”纪云打量众人表情，发现没有异常，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看来你的记忆混乱了，属于自己的记忆被洗去，琅邪的记忆又没完全进入。”乌龟龙回想纪云的表现，又补充道，“不过脾性还是原来那个无耻的你，一点没变。”
“你是谁啊？说谁无耻呢，人称诚实可靠美少年，一尘不染小郎君的正是本少。”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照我的话做就行，我不会害你的。”
“为毛要听你的，我要不照做呢？”
“你可以试试～”乌龟龙冷冷的丢下这一句，任凭纪云再如何叫嚷也不再出声。
听不到纪云和乌龟龙交流的众人，见纪云沉默了半晌，还以为他默认了村长的要求，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阿兰啊，带琅邪下去吃饭吧！”王天石笑道。纪云肯给面子，让他觉得自己威严杠杠的。毕竟嘛，能驭使龙族太子当打手的人，天下可就他一个。
出了门，王阿兰有些闷闷不乐。“琅邪哥哥，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你应该知道的，大家都不喜欢你，觉得你是怪物，他们只想找机会赶走你。”
纪云心道，“若不是和那神秘家伙扯了半天，我会鸟那几个老头！”但看见美女为自己鸣不平，他还是非常受用的。
从最新出现的记忆里，他知道了自己是龙族最小的皇子。按照传位于幼子的龙族传统，他成年后就是龙族之皇。
因为出外游玩时看见了王阿兰的美貌，便恋慕上了这个人类女孩。而或许缘分天定，王阿兰也对琅邪一见倾心，即便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丝毫动摇。
这一逗留，便是两年。两年来琅邪和王阿兰顶着全村人的压力建立了恋人关系，村民们也从刚开始的抵触袭击这个龙族怪物，变成了一言不发的集体沉默。
琅邪曾经以为时间一定能让人类和他忘记百世血仇，让他和王阿兰的爱情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为了这天到来，他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他没想到的是，人类心中的黑暗可以藏到如此之深，深到你只要望一眼就会沉沦深陷，难以自拔。
……
“你可以试试——”瑞兹平静说道。
沉默了一会，劫寒声道：“只要你把龙血丹交还给我，我可以立刻离开。”劫并不是脑残的好战分子，他引动兽潮造出如此大的声势，也不过是为自己壮威，希望瑞兹能交还龙血丹。至于要与这位传说中的英雄拼命，自然是能不拼就不拼。
“交还不了，它已经被人吃了。”瑞兹若无其事的答道，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什么！”怒气直冲脑门，劫刀指瑞兹，“你是在耍我？”
“你说是就是吧，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进入城主府中。”瑞兹懒得解释，一副蛮不讲理的流氓模样。
“影奥义，鬼之斩！”花之绯掠过一道长虹，横劈向空中的瑞兹。
影流之主的骄傲岂容他人亵渎，劫不再忍气吞声，一出手便是杀招。
龙血丹是他摆脱魔印噬体的唯一希望，哪怕是与上天为敌，劫都会再所不惜。
“奥术结界——定！”面对裂天而来的狂暴刀气，瑞兹只是轻描淡写的伸手一点。
声灭风停，这片空间似乎在他这一指下变成了静止世界。
花之绯以蜗牛速度袭来——如此距离怕是一天一夜也难到达。
“影分身，诸刃！”劫弃刀而退，脱离了瑞兹掌控。从他身躯里挣脱出了许多黑影，扭曲着幻化成无数劫的模样。
刃剑如疾风暴雨
分身似鬼魅出没
结界之外转眼间就被重重包围，只要瑞兹的奥术结界一破，他立刻就会被捅成马蜂窝。
“五千倍重力大刚拳！”瑞兹是接触到魔法本源的男人，劫的幻化之术在他眼中就像是小孩子中看不中用的玩具。
五千倍重力加身，样貌虽然没有改变，可他真实的力量却变得比巨人族还要强大。
一拳挥出，如同猛虎扑食羊羔。刚猛的拳风瞬间破灭了前方的一切阻碍。
刃剑破碎，黑影残灭，把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影忍法，灭魂劫！”结界被破，花之绯如有灵性自动飞回到劫手中。
面对眼中越来越大的拳头，劫当即一刀反击。
“符文之锁！”瑞兹没有收回拳头，就这样对准了劫的花之绯。
同时他的左手弹出四道气剑，封住了劫的身周。
“呃……”劫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源源不断的溜走，花之绯原本凌厉的刀势也变得软绵绵起来。
“不要在瑞兹面前使用魔法能量，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过吗！”瑞兹的五千倍重力大刚拳，推回了花之绯，狠狠砸中了劫的肩膀。
“啊……”劫惨呼后飞，半个肩胛骨被这一拳轰碎，他连刀都无法再握住。
“怎么可能！”肉体的疼痛没有心中的震撼来得强大，劫不敢相信的望着肩膀上恐怖的血洞大喊，“你这是什么妖法，我明明修成了暗影之身。魔印没有爆发，你是怎么能够伤到我的。”
“孤陋寡闻……”瑞兹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劫，“可曾听过元始之力？”
“你是说……诸神时代的遗产？”劫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并不高大的老头，“你是神裔！”
元力作为一种藏于万物身体中的本源之力，虽然在现在的符文之地已经找不到修炼元力的人。可在那诸神未遁龙族尚存的时代，使用元力的诸神和龙族可是强大到足可逆天。
虽然元力的诱惑非常大，但众所周知普通人根本无法修习元力。这股天赐的力量无法增加，也不会减少，所谓的修炼就是学会唤醒它掌控它。而除了诸神和龙族，再无其他生物身体内有着充沛的元力。他们的元力只可以维持自身生存，若用来干别的事，轻则减寿，重则陨命。
所以诸神时代落幕后，符文之地的居民才另辟蹊径，创出魔法一途。
而瑞兹居然能使用元力，又联想到他曾安然进入过失落世界的事情，劫想到了这个唯一可能但却惊天的事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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