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一夜过去,江府众人皆知府内有了表小姐,而且这表小姐日后将会是少夫人,下人们聚在一起话家常,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位表小姐。
“听我那在内院当差的小姊妹说,这表小姐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呢,那脸蛋嫩的能掐出水。”绿衣丫鬟躲在廊檐下兴高采烈,双手比划着,眉飞色舞对着面前的好姐妹分享自己听到的消息。
“不止呢,我听到那些嬷嬷谈论,说表小姐那脸蛋白里透红,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身着红长比甲的丫鬟压低声音悄咪咪的说着让小丫头片子脸红的话。
“我的好姐姐,你怎个连这种话都说啊。”另一个绿衣丫鬟捂嘴偷笑。
“若不是当你们是好姐妹,我还不说这话呢,”红衣少女轻哼一声,“哎呀,我曾远远见过表小姐一眼,似那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身通透感,不像我等如同俗人,你们知晓我说的是什么就行,那些贵女身上都没有呢。”
“好姐姐,真有你说的这般,你这都将表小姐夸上天了。”
“翠儿,等你亲眼所见你就知晓姐姐没有说假话啦。”
若真如同小彤说的这般,那表小姐该是何等人物,真想亲眼见见。
“你们这几个丫头躲在这干啥呢?”
不远处传来嬷嬷的声音,皱着眉头看着三个小丫头聚在一起,这些小丫头片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翠儿。”
“哎,刘嬷嬷,”翠儿小步微移,站在刘嬷嬷的面前见礼大胆道:“嬷嬷可是有事?”
刘嬷嬷不咸不淡:“表小姐需要人近身伺候,往日见你是个伶俐的。”
翠儿惊喜:“真的吗?谢谢刘嬷嬷。”
万万没想到她真的能见到表小姐,惊喜来的太快,努力的进行表情管理也有些失败,咧嘴笑。
刘嬷嬷看了一眼傻丫头一眼:“去了表小姐那可不许这般,表小姐是个好相与的。”
翠儿点头:“是,嬷嬷。”
在小姐妹羡慕的目光中跟随着刘嬷嬷的身后前往表小姐那。
表小姐住在西苑,是一处风景极好的水榭楼阁,绕着芙蕖池建立,院子并不小,穿过重重回廊来到西苑门前。
西苑内,简秋水正躺在软榻上手中正拿着话本子,这些都是她未曾看完的,放在随身空间里随她一起来了这方世界。
在林子里无聊就拿出这些话本子出来看,看过的那块都似乎有四丈高,岂不是江百川的话本子也在其中,收回眼神就当自己没有看见,从几千本里找出一本太为难她了,话本子终究是死的,人是活的。
翻动着手中的话本子,看着里面的书生深情款款对着小姐说:“小姐,我若高中必定回来娶你。”
一路艰辛上路,好不容易高中后,仿佛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顶不住外面的诱惑娶了高门大户的小姐,忘记了曾助他良多的小姐,在这一点小江比他们好多了。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将话本子扔到一旁,她最近怕是要新进一批话本子了。
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疑惑此时谁会过来,将放置一旁的话本子收好,清脆的声音传至门外。
“进来。”
看着推门而入的二人,不露声色。
这二人来此作甚,看着旁边那个小丫头,不会是被指派过来伺候她的吧。
这若是拒绝岂不是不好意思,若是收下她好像没有银钱。
她居然没有钱,这…若是需要打赏这小丫头,使本不富裕的她雪上加霜。
不怕到时候找小江,就这么决定了,好孩子不能被苛待。
“见过表小姐,这是翠儿,是您的贴身丫鬟。”刘嬷嬷不卑不亢的说完这番话,眼神暗示翠儿。
翠儿上前一步:“见过表小姐。”
简秋水:“嗯。”
见到小姑娘偷瞄她,微微一笑。
刘嬷嬷见事已完成,见礼退去。
让简秋水没想到的事,翠儿只是开头,后续又来了许多人,看着院子里热闹的一切,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但她仿佛听到了银两哗啦哗啦流出去的声音。
一直呆在这个院子里,等待着黄道吉日,十月初五,宜嫁娶。
十月初五
锣鼓声天,鞭炮齐鸣。
西苑内,简秋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伸手触碰脸颊,手还未碰到,就被翠儿打断。
“小姐,可不能碰。”
简秋水闻言收回手,静静的坐着等着她们搞。
听着丫鬟们的赞美之词,什么脸蛋光滑比那上好的云锦触感都好,白净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都是修仙的功劳。
嫁衣乃是上好的织金制成,微微用金线勾勒,隐隐透露些许暗纹,凤冠霞帔加身,整个人都贵气了几分。
看着镜子中穿戴整齐的自己,稍微有些不真实,毕竟对于姑娘家来说,这都是人生中重要的一天。
这么快就成了小江的夫人,虽说她想替小江改命,但她是不是办法错了。
事到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去了。
不要慌。
翠儿急忙拿起盖头,盖在简秋水的头上,虽说人就在江家,省去了种种,但还是坐在了八抬大轿内,从后门绕街至大门。
江百川一大早便醒了,身着新郎服对镜理衣装,时不时问问呆在一旁的小厮。
“小明,少爷帅吗?”
“帅帅帅,少爷天下第一帅。”
也不怪小明如此敷衍,认识被问个七八遍,赞美之词都说遍了,再也想不出好话了,不就只能一直重复。
江百川摸下颚:“总感觉还差点什么,气色是不是不太好啊。”
“好极了,少爷不比过多担忧。”
“你说我涂点粉作妆如何?”
“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何必学那涂脂抹粉的公子哥,少爷不涂都比那些人好看,不必如此……”糟蹋自己。
小明忍着皱眉夸赞,凭他们的手艺可不一定能化好,最后反倒闹出笑话可不好了,一定要打消少爷的想法。
“说的也是。”
江百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谁见了不得夸一句鲜衣怒马少年郎。
夫人肯定也会满意的。
江百川一想到简秋水,也不知她那边现在如何,因打婚前未婚夫妻不得见面,他已经许久未见她了:“夫人那边可搞好了?”
“不知。”
江百川皱眉:“那你还不快去打听。”
“小的这就吩咐人去。”
小明麻溜的从院子里找一个去打听一番,他则在屋里继续伺候着少爷,为少爷排忧解难。
江百川不放心又问:“不用骑马吧。”
“不用。”
小明自然知晓少爷担忧何事,幼时少爷学习骑术却被马伤到,从此对马有了心理阴影。
江百川放心了,又对着镜子欣赏,不,查找自己身上何处不对。
直到吩咐的人过来通知表小姐已经上轿了,江百川才勉强离开镜子。
来到门口等候着,门口外有许多百姓围观,这到让江百川不好意思了,这天底下头一个不骑骏马去迎接新娘的新郎官出现了。
简秋水耳尖,听到了百姓议论纷纷。
“这怎么没有新郎家迎接啊?”
“你也不瞧瞧这是哪家人。”
“江家怎么了,难不成看不起新娘子?我可听说这娶的可是表小姐呢。”
“一听你就不是本地人,我们都晓得江少爷被马伤过,从此不曾见他骑过马。”
“竟是如此,都谢老兄告知。”
“……”
原来他对马有阴影啊,难怪第一次相见赶路那么急也依旧靠走抄近道,最后走水路回的扬州。
回过神,耳边听到“嗖”、“嗖”两声。
是箭射在轿门声音。
捏着大红果的手微微用力,耳边传来咔嚓的声音。
坏了,这大红果好像不能坏,力气过大好像有了一丝裂缝。
这可如何是好,将这个大红果吃了当做没发生可行,可惜,她的身边没有第二个红果,不然她就要偷龙转凤,换了这个坏果。
有人轻声提醒:“新娘子可以下轿了。”
简秋水起身,头微微感受到了轿顶,蹭的一下起身用力过猛,幸好没有“砰”的一声,丢脸丢大发了。
随着小江一起跨火盆,进入室内,宾客如云,虽有声音却不嘈杂。
夫妻对拜后被人领着前往她和小江的婚房,小江说一切他来布置,她还从未来此看过。
婚房内
简秋水直接将盖头一掀,入眼的一切都挺正常。
身边的嬷嬷惊慌:“新娘子可不能自己掀盖头。”
简秋水:“无事,嬷嬷们先下去吧。”
嬷嬷们互相对视,默默的退下。
简秋水将盖头仍至床上,东走走西走走,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
本打算将床上的桂圆挥到地上,但细想终究不好,踱步走至美人榻上,掏出话本子靠在美人榻上细细翻阅。
月头高照
婚房的门被推开,江百川脚步不稳的进门,关上门的那一刻,稳稳当当的走至一旁,将身上沾染酒气的婚服脱下。
今日的江百川格外的不同,光彩夺人,简秋水话本子都看不进去了,欣赏着身穿婚服的江百川。
美色当头,可惜了,只能看不能吃。
江百川衣服脱到一半,恍然回过头:“夫人,你的盖头怎么……”
简秋水理直气壮:“我自己掀的。”
江百川:“可我也想……”
简秋水拍掌,聪明极了:“那我在盖一次。”
扔到手中的话本子,几步走到床边,拎起盖头盖在头上,乖巧的站在一旁。
江百川无奈,麻溜的将褪去一半的衣服脱掉,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秤杆挑起盖头。
虽说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但这一步依旧完成了。
两人对饮合卺酒,从此同为连理枝。
放下酒杯,两人共同努力清理床上的果子,将其哗啦啦扫至地上。
一人一半分掉大床。
烛影摇曳至天明。
新婚夫妇头天都是要去见爹娘的。
躺在床上的新婚夫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不知晓的人怕还以为他们奋斗了一晚上。
谁能想到单独因为昨日太累呢。
这个天又容易困乏,两人清醒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这到让简秋水想起之前所见的花楼,现在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她和小江已经成婚,小白花可不想掺和进来,那么,惦记已久的花楼可以让小江带她去瞧瞧了。
两人用膳后,在院内消消食。
顺带去向江父敬茶,敬茶完毕后,天色也不早了。
简秋水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不怀好意道:“小江,带我去清淮河看看?”
江百川疑惑:“那有啥好看的?”
简秋水提醒:“花楼啊。”
这倒是让江百川想起夫人初来扬州时对花楼的好奇心。
他也未曾觉得不对,一个女子去那地方有何不妥,乐滋滋的带着简秋水前往清淮河。
清淮河一如既往,花楼灯火通明。
江百川带着简秋水坐着小船前往花楼,两人都是第一次来这。
一切都是那么的稀奇。
如果忽略周围人的眼光的话,这些来取乐的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带着夫人过来的,也无人敢多说什么,毕竟那是江家的公子。
倒是雅座内一人看不下去了,若是没见到就当做不知晓,但偏偏江百川就在楼下。
“百川,上来叙旧。”
江百川闻声抬头,见是李二,拉着简秋水的手小跑蹬蹬蹬的上楼了。
推开门见到屋内的众人,徐家哥哥怎么也在。
徐家乃是南方世家中的领头羊,清贵之家,在坐的是徐家大房徐正清。
不管心中作何想法,走上前去一一问好。
拉着简秋水坐在一旁,笑着:“徐家哥哥也在啊。”
“越发不着调,这位就是弟媳吧。”徐正清不同于外的一板一眼,此时的他有些散漫。
见江百川点头,徐正清将火力对比他。
江百川挨了徐正清一顿训,让他知晓带夫人来这是多么的不着调,并告诫他好好读书为春闱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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