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如果……
赤红的天际，莫羽迷惘的看着周围诡异怪奇的事物，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诡异的事物比魔门还怪异。
直觉告诉他那些事物不属于苍澜界，但它却扎根于苍澜界，夺走了东域。
“莫羽，你还真是好命，居然活了下来。”
清霄子咳出一大口鲜血，脸色为病态的苍白，走路也摇摇欲坠。
“清霄子，应该说我们都很好运，那个叫杜磊思的就死在那里面，死的可惨了，化作血水，跟着他的教众没一个幸存的。”
“他们被那位神秘存在所排斥，阿尔歌塔命令他们来找某样东西，祂却不敢自己说。”
“阿尔歌塔多少级来着？”
“神王境吧，能被祂看在眼里的东西必定不凡，古罗神主命我来帮他取，哈哈哈，他夺舍了我，结果死在禁制里面，我现在也活不了多久了，不知道飘渺圣地有没有被除掉。”
莫羽看着清霄子，对方是墨轩的手下，跟他没多少情分，然而大家都是同辈人，连番大战下同辈人已经不剩多少，看着清霄子多少有点惺惺相惜，更何况现在对方就要死了，他的心里不由生出一分不忍。
“她们都死了，飘渺圣地已经化作一片红艳的花园。”
“这样啊，那我下地狱也能给师尊他们解释了。”清霄子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太子殿下没有骗他，真的灭了飘渺圣地。
师尊，师兄师妹，我也能安心地下去告诉你们，飘渺已灭……
莫羽叹息一声，清霄子的生机消失了，他死了……他本不该悲伤，但他们就像被苍澜界抛弃的弃儿，前半辈子都被当作提线木偶活着，跟清霄子很像，都是活在别人的期盼中。
合上清霄子的眼睛，莫羽回想起了曾经的种种。
天泽神主在利用他，天元大帝在利用他，苍澜界也在利用他，这辈子他从没按照自己的意念活过。
“苍澜也已经死了，这最后一天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意念去活！”
莫羽眼中重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踏出东域，刚踏出一脚恐怖的威压就笼罩住他的全身。
“莫羽！”
白哲冷冷地低吼着。
“我要见墨轩。”莫羽在白哲的威压下纹丝未动，目光依旧明亮。
“你也配！！！”白哲怒吼着，天崩地裂。
就是因为他一切才会提前，师尊才会不停压迫自己，现在师尊都憔悴了一些，都是这个混账害的苍澜界陨落！
“我是来赎罪的。”莫羽平静地说道。
“赎罪？”白哲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现在赎罪有屁用！你再厉害苍澜界那活过来？死去的人能复活？你有什么资格谈赎罪！”
“我没有办法拯救已去的人们，但我能拯救现在的你们，更能减轻墨轩的压力。”
师尊闭关已经九百年，再过一百年苍澜界的时间就会耗尽，白哲也着急，莫羽居然说能拯救他们？他是一百万个不相信，但万一呢？万一成了师尊就不用拼命了。
“哼，酿你也不敢，赶快跟上。”
………
“师尊，莫羽求见。”
墨轩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莫羽的目光中已是没了仇恨，“你想弥补自己的过失？”
莫羽苦笑着点点头，“年轻时的热血害的苍澜界走向毁灭，我本就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买单。”
“那你要怎么买单？”
墨轩已经完成了融合，现在正在习惯，现在的他并不急，他倒是要看看莫羽想耍出什么花样。
莫羽没有犹豫，当着墨轩都面脱下衣袖，手掌并拢为刃插入自己的胸膛，微微皱眉。
“噗嗤——”
一颗机械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没了肉身的束缚每一次搏动仿佛要毁灭世界。
若不是墨轩眼疾手快苍澜界挨着血源界、蓝羲界都得陪葬。
“抱歉，忘记解释了。”莫羽将心脏递给墨轩，“这是来自未知文明的至高科技，它的主人叫我把这个交给至强者，这个会是对付‘祂’的终极手段。”
心脏飘到墨轩胸口，剧烈搏动着想要钻入他的胸腔取代他的心脏。
莫羽周身弥漫着浓郁的死气，“我这一生都在害人，这是我唯一能弥补的，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第一次自己的选择。”
“你还有什么遗言？也许我能帮你实现。”
莫羽摇摇头，“我这一辈子就是根搅屎棍，现在死了就是最大的解脱，我不想再害人了，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东域没有半步祖神境不能去……”
“我会听的，你想不想在生命的最后发挥一下余热。”
莫羽抬头看着墨轩，“如果能，那是对我最大的救赎。”
“如今我的神界无法诞生位面之子，你若是愿意，可否献祭自己为苍澜界走向诸天之巅铺垫最后一块砖石。”
现在墨轩缺的就只是位面之子，他本想靠时间去磨，既然莫羽愿意，他也不愿辜负人家的好意。
莫羽愣神地看着墨轩，好半天才道出一句，“谢谢……”
他的身躯化作金色的尘埃飘向墨轩，再通过墨轩的身体涌入神界。
当莫羽归位后墨轩能清晰的感受到，神界彻底完整了。
昔日仇敌居然是这样死的，墨轩真的有些佩服他的胆气，敢作敢当，不像一些位面之子只会把责任怪在其他人身上。
如果他没被苍澜界操纵，凭借天泽神主必定能走到苍澜界之巅，没有那些可笑的仇怨以自己惜才的性格会找上他，也许他们能成为兄弟，而非像现在这样闹个两世。
自己的重生想必于他而言也是一种有趣的玩法，如若不然凭天运的面子不可能请动他让自己重生再加上一个处处帮忙的bug系统。
是时候清算仇怨了。
墨轩立于苍澜界上方，眸光冷冽，经过一千年的洗礼苍澜界的人都严峻地等待着末日的到来，没人能欢声笑语。
“陛下！”
“是陛下来了！”
“恭迎陛下！”
是啊，在他们眼里墨轩才是陛下。
成年的天运面容俊朗，他不介意民众这样喊墨轩，他更期盼着他那位神话般的父皇能将大家拉出泥潭。
“苍澜的子民们，朕只问一句，你们想不想复仇。”
“想！！！”
震天动地的怒吼从压抑已久的口泄出，他们热血沸腾，没有人能忘记先辈为了让他们活下去而自杀，一切的一切都是玩家造成的。
大家无仇无怨为何要致他们于死地，既然你们玩家要杀死我们，那我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让你们尝尝沉淀千年的怒火！
“纵使是不再为人？”
“纵使是不再为人！！！”
群情激昂。
“好。”
幽幽黑气滴淌在苍澜界的大地上，入墨水滴入水中，瞬息之间侵袭三界大地。
“使用入场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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