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年级·禁闭与考试

第二天早晨，哈利、赫敏和纳威在早饭桌上都收到了字条。三张字条一模一样：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麦格教授

        “噢，”洛拉被赫敏塞了满满一嘴的麦片，含糊不清的说，“你们三个今天要去禁闭吗？——我和你们一起去。我要弄点东西回来。”

        “什么？洛娅你——”赫敏一声惊呼，被洛拉笑着制止了：“别忘了哈利的隐身衣还在我这。”

        是哦。哈利这才发现自己都把隐身衣忘记了。

        “但是你要弄什么东西回来？”罗恩问。

        “秘密。”洛拉笑着摆摆手。

        那天夜里十一点，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里与罗恩告别，然后和纳威一起下楼来到门厅。洛拉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纳威，因此她早早披上了隐身衣，几乎没有脚步声的跟在他们后面。费尔奇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马尔福和艾维斯。

        艾维斯？？？洛拉脑子里满是问号，但她现在没法问他，只好把这个疑惑吞到肚子里。

        “跟我来。”费尔奇说着，点亮一盏灯，领他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斜眼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派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

        他们大步穿过漆黑的场地。纳威不停地抽着鼻子。洛拉踩着草地，心里涌上一股难受的感觉。

        月光很皎洁，但不断有云飘过来遮住月亮，使他们陷入一片黑暗。海格小屋的那些窗户映着灯光。接着，远处传来一声喊叫。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儿，我要出发了。”

        哈利露出一副宽慰的表情，费尔奇憎恶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听了这话，纳威忍不住哼了一声，马尔福猛地停住了脚步，艾维斯面无表情，往马尔福的反方向倒退了两步。

        “禁林？”马尔福跟着说了一句，下意识的看向了艾维斯，声音远远不像平时那样冷静了，“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纳威紧紧抓住哈利的衣袖，发出一声哽咽。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费尔奇说，声音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海格从黑暗中大步向他们走来，牙牙跟在后面。海格带着他的巨弩，肩上挂着装得满满的箭筒。“时间差不多了，”他说，“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怎么样，哈利？赫敏？”

        “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冷冰冰地说，“毕竟，他们到这里来是接受惩罚的。”

        “所以你才迟到了，是吗？”海格冲费尔奇皱着眉头，说道，“一直在教训他们，嗯？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费尔奇说，“收拾他们的残骸。”他恶狠狠地说罢，转身朝城堡走去，那盏灯摇摇摆摆地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马尔福转向了海格。

        “我不进那个禁林。”他说着，往艾维斯那里靠了两步。他声音里透着一丝惊恐。

        “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茨，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说，“你做了错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但这是仆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海格粗暴地说，“写写检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情愿让你被开除，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马尔福没有动弹。他愤怒地看着海格，但随即又垂下了目光。

        “好吧，”海格说，“现在仔细听着，今天晚上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冒险。先跟我到这边来。”

        他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他们往禁林里望去，一阵微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

        “你们往那边瞧，”海格说，“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如果那个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马尔福问，声音里含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分头循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处徘徊。”

        “我要牙牙！”马尔福看着牙牙长长的牙齿，忙不迭地说，“艾维斯，你也要和我一起！”

        艾维斯没说什么。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说，“那么，我、哈利和赫敏走一条路，马尔福、纳威和牙牙走另一条路。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明白吗？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对了——如果有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洛拉保持着和赫敏一样的步伐频率，踩着她的脚印走着。他们往里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哈利、赫敏和海格走左边的路，马尔福、纳威和牙牙走右边的路。

        洛拉依然跟在赫敏身后。他们默默地走着，眼睛盯着地上。时不时地，一道月光从上面的树枝间洒下来，照亮落叶上一块银蓝色的血迹。

        海格显得很焦虑。

        “会是狼人杀死了独角兽吗？”哈利问。

        “不会这么快的，”海格说，“抓住一只独角兽很不容易，它们这种动物具有很强的魔法。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独角兽受到伤害。”

        他们走过一个布满苔藓的树桩。这里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显然，附近什么地方有一条小溪。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散落着斑斑点点的独角兽血迹。

        “你没事吧，赫敏？”海格低声问，“不要担心，它伤得这样重，不可能走得很远，我们很快就能——不好，快躲到那棵树后面去！”海格一把抓住哈利和赫敏，拎着他们离开了小路，藏到一棵高耸的栎树后面。他抽出一支箭，装在弩上，举起来准备射击。

        洛拉站在原地没动。只有穆迪的魔眼能看透隐身衣，而现在他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一个黑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灌木丛中，用一种阴冷的眼神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以一种诡异的滑行姿势离开了。海格眯眼注视着漆黑的小路。

        “我知道了，”他喃喃地说，“有一样东西，它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

        “狼人？”哈利问道。

        “不是狼人，也不是独角兽。”海格肯定地说，“好了，跟我来吧，现在可得小心了。”

        洛拉悄悄走过他们身边，看了一眼黑影离开的方向。一条明显的拖拽的痕迹在满是落叶的林间显得格外突兀。他们走得比刚才更慢了，竖着耳朵，捕捉着最细微的声音。突然，在前面的空地上，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个东西在动。

        “谁在那儿？”海格喊道，“快出来——我带着武器呢！”

        那东西应声走进了空地——是马人。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腰部以下是棕红色的发亮的马身，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红尾巴。

        “哦，原来是你，罗南。”海格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吗？”他走上前，和马人握了握手。

        “晚上好，海格。”罗南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忧伤，“你想用弓箭射我？”

        “不得不提高警惕啊，罗南，”海格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的箭筒，“这片森林里有个坏家伙在到处活动。噢，对了，这是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是上边那所学校里的学生。我来给你们俩介绍一下，这位是罗南，一个马人。”

        “我们已经注意到了。”赫敏小声地说。

        “晚上好，”罗南说，“你们是学生？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多吗？”

        “嗯——”

        “学到一点儿。”赫敏腼腆地说。

        “学到一点儿，好，那就很不错了。”罗南叹了口气。他仰起头，凝视着天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是啊。”海格说着，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听我说，罗南，我很高兴我们碰见了你，因为有一只独角兽受伤了——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罗南没有马上回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向上凝望着，接着又叹了口气。

        “总是无辜者首先受害。”他说，“几百年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是啊。”海格说，“可是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罗南？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罗南又重复了一句，海格不耐烦地看着他。

        “异常明亮。”罗南说。

        “不错，但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更加严重的异常情况？”海格说，“你没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动静吗？”

        罗南还是迟迟没有回答。最后，他说：“森林里藏着许多秘密。”

        罗南身后的树丛里突然有了动静，海格又举起了弩，结果那只是第二个马人，黑头发、黑身体，看上去比罗南粗野一些。

        “你好，贝恩，”海格说，“近来好吗？”

        “晚上好，海格，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还可以吧。你瞧，我刚才正问罗南呢，你们最近在这儿有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有一只独角兽受了伤——你们知道一些情况吗？”

        贝恩走过来站在罗南身边，抬头望着天空。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我们已经听过了。”海格暴躁地说，“好吧，如果你们谁看见了什么，就赶紧来告诉我，好吗？那么我们走吧。”

        哈利和赫敏跟在他后面走出空地，一边不住地扭头望望罗南和贝恩，直到树木挡住了视线。

        “唉，从马人那里总是得不到直截了当的回答。＂海格恼火地说，“总是仰头看着星星，真讨厌。他们除了月亮周围的东西，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洛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这里的马人多吗？”赫敏问。

        “哦，有那么几个……他们大部分都跟自己的同类待在一起，不过心眼不错，每当我想跟他们说说话的时候，他们总能及时出现。这些马人深奥莫测……知道许多事情……却总是守口如瓶。”

        “你说，我们先前听见的动静会不会也是一个马人？”哈利问。

        “你觉得那像是马蹄声吗？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认为不是，那就是杀死独角兽的家伙——那种声音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

        他们继续在茂密、漆黑的树林间穿行。

        洛拉悄悄往树上划了个标记，转身离开了这条小路。

        “鬼脸天蛾的蛹……”洛拉在林间蹦蹦跳跳，总算找到了一片灌木丛。

        “书上说什么来着？……灌木丛边缘的中层……”洛拉耐心的翻开一片片叶子查看，总算找到一只灰黑色的、两头很尖的蛹，把它塞进了自己带的水晶药瓶里。

        任务完成。洛拉满意的拍了拍手，开始往回走。

        “……我们把队伍换一换——纳威，你跟我和赫敏在一起。哈利，你和牙牙，沙菲克，还有这个白痴一组……”海格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洛拉加快脚步，跟上了哈利，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自己在这。

        于是，几个人一起朝禁林中心走去。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一棵树的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

        “看——”哈利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马尔福。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他们一点点地向它靠近。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像书里说的，那实在是美丽而又凄惨的情景。独角兽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直伸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一样。

        哈利朝它跨近一步，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他停住了脚，呆呆地站在原地。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哈利、马尔福和牙牙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艾维斯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结果撞上了洛拉的肩膀。他疑惑的转过头，眼神飘忽的扫了一圈，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

        那个穿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马尔福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撒腿就跑——牙牙也没命地逃走了。

        好极了，该走的都走了，洛拉把隐形衣脱下来。捂了这么久，她快憋死了。

        那戴兜帽的身影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三个人——独角兽的血滴落在它胸前。他站起身，飞快地向哈利走来——这就是主角光环吗，洛拉不合时宜的想——哈利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个人影——或者说奇洛——举起了魔杖：“avadakedavra！”

        这他妈和剧情不一样啊？！！一道绿光闪过，洛拉瞳孔骤缩，一手拽住一个小朋友，疯狂往旁边退。

        我『哔——』！！这么狠的吗上来就是一个索命咒？！！洛拉没忍住，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你tm有病啊！打三个一年级新生用不可饶恕咒你要不要脸啊！！你半边脸皮撕下来贴到另一半上一半不要脸一半厚脸皮！！！impedimenta！！『障碍重重』”

        “incenmos！『明亮如昼』”

        洛拉的魔咒阻碍了一瞬黑影的行动，随即艾维斯魔杖放出的光闪瞎了在座所有人的眼——希望人没事，不管是哪个。洛拉突然悲悯众生的想。

        哈利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后面传来马蹄小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三个人头顶越过，朝那个身影扑去。

        很好，这里是费伦泽的主场。『？』

        哈利跪倒在地上，洛拉手贴上他的伤疤，尝试转移一下疼痛感。哈利的身体放松了一点，紧接着洛拉的头就疼了起来。等量代换——真他妈有意思。洛拉表情扭曲。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哈利的额头终于不疼了。洛拉脱力的往后一瘫，被艾维斯拉住了。

        “你非得这样？”艾维斯不太能理解洛拉在想什么。为了一个“纸片人”，真的值得吗？

        “至少现在他们是真实的。”洛拉喘了一口气，“那我就一定要守护现在的他们。”

        哈利和费伦泽都没有听见两个人的话。

        “你没事吧？”费伦泽把哈利拉起来，问道。

        “没事——谢谢你——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哈利问。

        费伦泽没有回答。他仔细地打量着哈利，目光停留在哈利额前那道鲜明而突出的伤疤上。

        “你就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他说，“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里这个时候不太安全——特别是对你来说。你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些。”

        “我叫费伦泽。”他又补充了一句，一边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让哈利爬到他的背上。突然，从空地另一边又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罗南和贝恩从树丛中冲了出来，腹胁处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淋漓。

        “费伦泽！”贝恩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让一个人骑在你背上！你不觉得丢脸吗？难道你是一头普通的骡子？”

        “你们有没有看清这是谁？”费伦泽语气中带着点怒火，“这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得让他赶紧离开这片森林，越快越好。”

        “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贝恩气冲冲地说，“记住，费伦泽，我们是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天意。难道我们没有看出行星的运行所显示的预兆吗？”

        罗南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上的土。

        “我相信费伦泽认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意。”罗南用他那忧伤的声音说道。

        “出于好意！那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马人关心的是星象的预兆！我们没必要像驴子一样，追着在我们森林里迷路的人类乱跑！”

        费伦泽气得突然用后腿直立起来，哈利差点被摔下来。

        “你们没有看见那只独角兽吗？”费伦泽咆哮着对贝恩说，“你们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死了吗？还是行星没有向你们透露这个秘密？我一定要抵抗那个潜伏在我们森林里的家伙，贝恩。是的，如果必要的话，我要和人类站在一边。”

        完全被忽略的穿越二人组：你们礼貌吗？

        艾维斯和洛拉无奈的对视一眼，低声聊了几句：“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

        “我穿隐形衣偷渡过来的。所以你怎么关禁闭了？”

        “这个啊，我半夜偷偷去图书馆被费尔奇揪住了。”

        “……你真行。”

        费伦泽说完，轻盈地转过身；哈利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他们向树林深处冲去，把罗南和贝恩，以及两个风中凌乱的孩子撇在了后面。

        直接被遗忘的穿越二人组：你们礼貌吗？

        洛拉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表情忧郁的罗南和一脸不善的贝恩，迅速和艾维斯达成了共识：跑啊！！

        洛拉和艾维斯往费伦泽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足足跑了将近五分钟才停下来。洛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感觉……我又……回想起了当年……被八百米所支配……的恐惧……”

        艾维斯也没好到哪去：“梅林知道……我有多久没跑步了……”

        “沙菲克？是你吗？”远处传来赫敏的呼唤，紧接着是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洛拉迅速的把隐身衣披好——赫敏和海格出现在灌木丛后面，神色焦急。

        “噢，嗨，格兰杰。”艾维斯生无可恋的靠着一棵树，“今天的禁闭结束了吗？”

        “是的，走吧。”海格说。

        在回去的路上，赫敏频频回头，眼神飘忽，不知道在看什么。

        是在找我吧？洛拉不确定的拍了拍赫敏的肩，明显看到她松了口气。

        和哈利汇合后，格兰芬多的“两”个人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罗恩在黑暗的公共休息室里等他们回来，不知不觉睡着了。当哈利粗暴地摇醒他时，他嘴里正嚷嚷着一些魁地奇比赛犯规之类的话。不过，几秒钟后，他就完全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专心地听哈利对三个人讲述禁林里发生的事情。哈利激动得坐不下来。他在炉火前踱来踱去，身上仍然在发抖。

        “斯内普要替伏地魔弄到魔法石……伏地魔在禁林里等着……我们还以为斯内普只是想靠魔法石发财……”

        “别再说那个名字了！”罗恩惊恐地小声说，仿佛担心伏地魔会听见。

        哈利不听他的。

        “费伦泽救了我，他不应该这样做的……贝恩非常恼火……说什么这样会扰乱命运星辰预示的事情……星象一定显示了伏地魔要卷土重来……贝恩认为费伦泽应该让伏地魔杀死我……我猜想那也在星象中显示着呢。”

        “你能不能别再说那个名字！”罗恩压低了声音说。

        “好啦，罗恩。”洛拉拍了拍他的背，“淡定，淡定。”

        “所以我现在只能等着斯内普去偷魔法石，”哈利极度兴奋地继续往下说，“然后伏地魔就上这儿来，把我干掉……好，我想这下子贝恩该高兴了。”

        赫敏显得非常害怕，但她仍然想出话来安慰哈利。

        “哈利，大家都说，神秘人一直害怕的只有邓布利多。有邓布利多在这里，神秘人不会伤你一根毫毛的。而且，谁说马人的话就一定正确？我觉得那一套听上去像是算命，麦格教授说，那是一类很不精确的魔法。”

        天色渐渐发亮了，他们才停止了谈话，嗓子又干又痛，精疲力竭地上床睡觉。

        很快就到了考试的日子。洛拉觉得自己应该会考的不错，毕竟这些东西比数学物理化学简单多了。哈哈。洛拉面无表情的想。

        因此，看各种魔法书对洛拉来说简直是一种消遣——对艾维斯也一样。

        确认过眼神，是被上辈子各种考试折磨过的人。巫师界真的太好了，一个学年居然只有一次大考。

        天气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难道巫师不会制冷吗？洛拉一边写着甘普基本变形法则一边迷惑的想。

        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弗立维教授叫同学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报告教授，”洛拉突然举手说，“我不知道踢踏舞怎么跳，我可以换一种舞吗？”

        “我想是可以的。”弗立维教授和蔼的说，“但你要保证难度和踢踏舞差不多。”

        “好的。”洛拉愉快的指挥着凤梨打了一套军体拳顺带着半遍广播体操和半遍太极拳。

        弗立维教授：瞳孔地震

        弗立维教授的眼神和表情都十分复杂，但看他笔的走向，分数应该不错。洛拉快乐的走了。

        接着是麦格教授看着他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就要扣分。

        “报告教授，”洛拉再一次举手，“我不知道鼻烟盒长什么样，我可以换一种盒吗？”

        “噢，好吧。”麦格教授说，“注意要求和原来一样。”

        然后洛拉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了一只纸抽盒出来。更可怕的是那个盒子上又是镂空又是花纹的，还嵌着不少闪亮亮的宝石『尽管是变形出来的』，让哪怕在麻瓜世界长大的赫敏和哈利都完全看不出那是一只纸抽盒。

        排在后面的艾维斯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被亮瞎了。这不是梵高的《星月夜》吗？！巫师连这个都没见过吗？！！

        总之最后洛拉得了一个很高的分数就对了。

        考魔药学时，他们拼命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斯内普站在背后密切地注视着，同学们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艾维斯是做的最快的，斯内普在看到他坩埚里清澈的药水时显然心情变好了一些——也只是一些。而他的这点好心情在看到纳威的药水时消失殆尽。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回答出是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和怪人尤里克的几个事迹他们就自由了。

        洛拉早早的回答完了所有问题，干脆把发下来的草稿纸裁成几半折成了千纸鹤。她无意间撇了一眼艾维斯，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洛拉：没想到还有比我更野的。

        当宾斯教授的幽灵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所有同学的欢呼声差点把她震聋。她把几只千纸鹤往艾维斯桌上一丢——希望他能发现吧。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几个人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时，赫敏说道，“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我压根没想到会考遗忘药水，”洛拉吐槽道，“我差点把槲寄生浆果给忘了——幸好最后做出来还不错。”

        “你那是还不错吗？？”哈利一脸幽怨。

        他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一屁股坐在树下。那边，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罗恩快活地吐了口气，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哈利，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会知道考得多么糟糕，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操心。”

        哈利揉着他的前额。

        “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恼火地说，“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去找庞弗雷女士看看吧。”赫敏提议道。

        “我没有生病，”哈利说，“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到来……”

        罗恩打不起精神来，天气实在太热了。

        “哈利，放松一点儿，赫敏说得对，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能够确定斯内普打听到了通过路威的办法。他上次差点被咬断了腿，不会匆匆忙忙再去冒险尝试的。假如连海格都背叛邓布利多，那么纳威就可以入选英格兰魁地奇球队了。”

        哈利点了点头。

        赫敏说：“这都是考试在作怪。我昨天夜里醒来，忙着复习变形课的笔记，随后才突然想起那门课已经考过了。”

        “是啊，然后我半夜被你吵醒要求我给你抽背……”洛拉打了个哈欠，“我现在还困呢。”

        赫敏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不过我真是太高兴了，”洛拉突然宣布道，“我这一个学年一直研究的伤害转移咒终于成功了，我管它叫‘避难所’。尽管现在不会用到。”

        “噢，是那个你考试前给你的木偶施的咒语吗？”赫敏问，“我记得当时闪过一道黄光……不过它的质量真不错，就是看你的样子很费力。”

        “是啊，”洛拉说，“不过还是可以连着弄几个的。我试过它的魔抗强度，最高可以抵抗一次索命咒呢。”

        “太厉害了！”罗恩敬佩的说。

        哈利突然一跃而起。

        “你到哪儿去？”罗恩带着困意问。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哈利说，脸色变得煞白，“我们必须马上去找海格。”

        终于发现了，哈利。洛拉把罗恩从地上拉起来，和赫敏一起追着哈利跑。

        “为什么？”赫敏喘着气问。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哈利一边匆匆跑下草坡，一边说道，“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火龙，而一个陌生人的口袋里偏巧就装着一只火龙蛋？有多少人整天带着火龙蛋走来走去？要知道那是违反巫师法律的呀！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能找到海格不是太幸运了吗？我怎么以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罗恩问，但是哈利只顾飞跑着穿过场地，往禁林的方向奔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海格坐在小屋外面的一把椅子上，裤管高高地挽起，对着一个大碗忙着剥豌豆荚。

        “你好，”他笑着说，”考试结束了？有时间喝杯茶吗？”

        “好的，谢谢。”罗恩说，可是哈利打断了他。

        “不了，我们有急事。海格，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玩牌赢得诺伯的那天晚上吗？和你一起玩牌的那个陌生人长得什么样儿？”

        “不知道，”海格漫不经心地说，“他不肯脱掉他的斗篷。”他看见四个人脸上立刻显出惊愕的神情，不由得吃惊地扬起了眉毛。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猪头酒吧——就是村里的那个酒吧，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家伙光顾。那家伙兴许是个卖火龙的小贩吧。我一直没有看清他的脸，他戴着兜帽呢。”

        哈利扑通跌坐在那一碗豌豆旁边。

        “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海格？你提到霍格沃茨没有？”

        “兴许提到了吧。”海格皱着眉头使劲回忆，“对了……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他我是这里的猎场看守……他又稍微问了问我照看的是哪些动物……我就告诉他了……然后我说我一直特别想要一条火龙……后来……我记不太清了，他不停地买酒给我喝……让我再想想……对了，后来他说他手里有一个火龙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玩牌赌一赌……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这条火龙，他可不希望火龙到时候跑出去惹事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一条火龙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是显得——显得对路威很感兴趣？”哈利问。

        “没错——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条三个脑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茨附近？所以我就告诉他，路威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知道怎样使它安静下来，放点音乐给它听听，它就马上睡着了——”

        海格脸上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只不过哈利显然更惊恐一些。

        “我不应该把这个告诉你们的！”他脱口说道，“把我说的话忘掉吧！喂——你们上哪儿去？”

        四个人一路上没有交换一句话，一直跑进门厅才停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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